摩多羅夜行感覺自己今天不對勁,也很倒黴。
莫名奇妙跳出來一個瘋女人就對自己動手,結果反擊之後還是被對方壓著打。
一般人會對此感到憤怒,但是摩多羅夜行不一樣。
他對於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只感覺到了令其作嘔且似曾相識的......既知。
沒錯,無論是和這個炎發灼眼的女人相遇也好,戰鬥也好,被壓著打也好,本來應該憤怒和提起興趣的自己,卻只感覺到好似重複了很多回的厭倦感。
這一幕到底發生過多少次了?
“轟!”
大氣被震碎,恐怖的紅蓮火焰令空間都像是融化的蠟燭一般呈現出畸形的扭曲、消融。
那個摩多羅夜行眼中的異次元存在,屹立在這種可怕的火焰當中,就像是魚兒會在水中遨遊一般,能在其中理所當然的生存著。
丁禮和爾子都被毫不留情的打趴下了,對方並沒有下殺手。
而和他摩多羅夜行發生戰鬥以後,臉上也是浮現出毫不掩飾的睏倦與無聊之色。
與他戰鬥會很無聊嗎?
不斷構建著術式的摩多羅夜行,忍不住這樣去想,但仔細去看瑪蒂爾達的眼神,他便發現是自己錯了。
不是和自己戰鬥感覺無聊,而是對眼中的整個世界感到無趣,他摩多羅夜行也是其中無趣的一員罷了。
砰!!!
流星般的一擊徑直撞擊在了摩多羅夜行腹部,他整個人彷彿炮彈一般被踹飛到了幾百公里以外,而在他原來的位置,瑪蒂爾達一臉無趣的收回了自己的腳。
“唉,看來也不是你呢。”
瑪蒂爾達將火焰形成的大劍抗在了肩膀上,像是打瞌睡了一般嘆了一口氣,同時周身卷著火星的烈風也是逐漸收斂起來。
“哦?”
陡然的,被瑪蒂爾達踹飛的摩多羅夜行,身形有些狼狽的跨越空間再度迴歸到了戰場之上,他略有深意的看向眼前的紅蓮之女,開口道:
“看來閣下是因為無聊在找人嗎?”
眼前的女人已經沒有了對他攻擊的意願,或者說他摩多羅夜行已經不值得她再出手了。
這種像是被放過一馬的感覺非常糟糕,但摩多羅夜行也清楚的知道,真正生死相鬥死的那個人絕對會是他。
瑪蒂爾達傳來的壓迫感,對比她發揮出來的力量,連十分之一都算不上。
“是啊,你也能夠感覺到的吧,似曾相識的感覺。”
瑪蒂爾達面帶微笑,絲毫看不出剛才戰鬥時極具壓迫力的模樣。
“...嗯,可以確定沒有見過閣下,但感覺卻如此的強烈。”
摩多羅夜行沉吟了一下,回想著之前的那種感覺,確實如瑪蒂爾達所說的一樣。
他們彼此沒有見過,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戰鬥起來卻處處充滿了既視感,彷彿他們曾經好像戰鬥過許多次了一樣。
與此同時,從首都秀真趕過來的軍隊,也是開始靠近了這處非人境界的戰場。
對此,那些軍隊士兵是非常害怕的,畢竟眼前戰鬥過後所造成的環境破壞,已經讓大地成為了生命禁區。
明明已經是冬季了,首都秀真的天氣還下著雪,但是眼前的景象卻像是進入了火山地帶一樣。
明明大地沒有噴射岩漿,但是眼前的土地卻全都化作了滾燙的熔岩。
“喂喂喂,公主殿下,這可不是一般士兵可以靠近的領域了,那些陰陽師難看的臉色你就沒有看到嗎!?”
被強硬徵兵的坂上霸吐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倒吸了一口氣半冷半熱的氣,對於身側身先士卒的久雅龍膽也是好心勸誡了起來。
對方當領袖到是挺合格的,那些士兵即使害怕也因為久雅龍膽的身先士卒也提起勇氣踏入這處險地。
只不過勇氣歸勇氣,有沒有資格進入這種非人戰場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知道。”
久雅龍膽瞥了一眼目前還算是自己家臣的坂上霸吐,對於這個紅毛青年的力量,她也是在御前比武上見識過,的確是非人領域的強大壯士。
現在靠近這處絕地,對方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體質絕對不能和其他人做比較。
對於無法再進軍,久雅龍膽看向了跟隨而來的另一隊人,由御門家御門龍明率領的陰陽寮。
“御門家主,可有什麼辦法探明前方狀況嗎?”
“辦法?”
身著紅白狩衣的御門龍明,聽到久雅龍膽的話語,將那平淡漠然的眼神看向對方,沉聲回答道:
“前方與不明存在戰鬥的人,是我們陰陽寮的摩多羅夜行,如果用式神窺探前方戰場的話,連靠近都沒辦法靠近,而若是聯絡夜行,我怕會讓他分心。”
雖然不知道與摩多羅夜行發生戰鬥的人是誰,但御門龍明知曉夜行有著顛覆力量差距,逆轉彼此力量差的技術與知識。
假如對方只比夜行強一點,夜行贏得機率也是八九成。
而若是更強的話,夜行也可以封印對方。
力量若是絕對性的差距,那麼夜行同樣能夠逃跑。
但是對於眼前這種層次的戰鬥,遠遠比之前御前比武時都要誇張,能把摩多羅夜行逼迫到這種局面的人,必然是比他還要強大的存在了。
而久雅龍膽也知道貿然打擾白熱化戰鬥的人,可能會導致不良的後果。
但現在前進都不能前進,探查又不能探查,進退兩難的狀況對他們而言也同樣糟糕。
“母親大人,這種戰鬥,我們可以聯絡丁禮和爾子。”
就在這時,御門龍明的女兒御門龍水突然開口出了一個主意。
而這個提醒頓時讓御門龍明眼睛微微一亮,若是夜行的式神的話,到是不需要計較那麼多。
給了自己女兒龍水一個眼神,示意她直接去做。
而御門龍水也沒直接廢話什麼,雙手結印便開始運用意念來聯絡丁禮和爾子那邊了。
沒過半分鐘,龍水便連結上了它們的精神,不過感知著它們那萎靡的精神波動,很明顯是受了傷了。
“丁禮、爾子,你們怎麼樣了?夜行大人怎麼樣了?”
察覺到狀況不好的御門龍水,也是趕忙向著這兩個式神通話了。
“...我們...沒事,但是沒力氣了,夜行...大人...已經停...止了戰鬥...”
聽上去很虛弱的精神波動傳遞而來,而聽到戰鬥已經停止,御門龍水也不敢放鬆。
在徵求到丁禮與爾子的同意後,連忙深度連結上它們的精神,將前方戰場的影像同步傳遞了過來。
一道影像在龍水手中飛起的靈符當中投射了出來,向著在場眾人展現出了戰場核心處的景象。
入目皆是紅蓮一般的光輝景象,影像當中投射出來的景象是天空,火燒雲般的天空,紅蓮一般的天際。
而在那天空,摩多羅夜行與一炎發灼眼的女子對立。
“夜行大人!”
御門龍水錶情難看,因為景象當中的摩多羅夜行非常狼狽,身上的衣服都被燒掉了好幾處,而與他對立的女人卻絲毫不見任何負面狀態。
彼此之間的優勢與劣勢一目瞭然,要不是已經停止了戰鬥,龍水現在就要衝進戰場核心了。
“那是...人嗎?女人!?”
坂上霸吐一臉的不可思議,眼神當中充斥著興奮的情緒。
他這個xing欲界痴漢道的居民,對美女可是非常感興趣吔!
而在影像當中就有一個十分吸引人的美女。
與那個欠揍的摩多羅夜行對立的人,是一個散發著無法無視的強烈存在感的女武神。
充滿光澤的長髮燃燒著,不...應該是熠熠閃亮,火粉飛舞的熾紅色充斥在她周身的每一個角落,而那雙眼睛同樣寄宿著紅蓮的灼熱光輝。
稱之為淑女,給人的印象有點過於激烈,稱之為女傑則是舉止過於高雅。
以剛強的劍眉為特徵的容貌卻暗藏著不可思議的靜謐,使人感到眉宇間有一種寶劍的絕美。
飄舞著火粉的炎光和豔麗的灼眼,也只能算是充滿力量和意志的容顏的一部分,但已然是那麼絢爛、那麼的華麗、那麼的高貴。
屹立在那樣火焰當中的女子,充滿著前所未有的威嚴與壓迫感。
“好美.......”
不自覺吐露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久雅龍膽看著影像當中的女子,眼神浮現出憧憬與羨慕的光芒。
那種身姿、那種威嚴、那種氣勢......全都是自己憧憬而又不可得的姿態,統領、支配永珍的氣概。
光是用眼睛去看,就有一種令人想要跪伏的衝動,全都可以交給對方,如此強烈且不可思議的衝動可謂是人生第一次。
這種吸引人的光輝,遠遠凌駕於此世任何人之上。
而坂上霸吐也搞清楚之前久雅龍膽吸引自己的‘光’是什麼了。
就是那個吧,就是眼前這個吧。
那種...王者一般的強烈光芒,強烈到能讓他人渲染上自己光芒的顏色一般。
但是,若說影像當中的紅蓮女子是已經頗具形狀的光,那久雅龍膽就還只是一顆種子級別的光。
兩者沒有對比的必要與可能性,對方完全凌駕於久雅龍膽之上。
光是目視,就能體驗到一些那真紅灼炎帶來的熾熱,如今再近一點去看的話,說不定會填充滿自己的靈魂。
就像被至高的光芒所擁抱了一樣。
而就在這時。
“————!”
陡然的,令所有人靈魂如墜入焦熱地獄一般的感覺更加切身實地的傳來,因為影像當中的炎發灼眼的女人扭頭看了一眼丁禮與爾子。
不過與其說是看丁禮與爾子,到不說是透過丁禮與爾子兩個式神在看他們。
隨後,瑪蒂爾達又扭頭看向了一個方向。
坂上霸吐與久雅龍膽他們所在的方向。
令所有人身體戰慄且不禁顫抖的是,那股視線像是嘲諷著距離這概念一般,很直接的落在了他們所有人身上。
“找~到~了~呢~”
帶著發自內心的聲音傳來之時,炎發灼眼的瑪蒂爾達便面帶期待表情的出現了。
她從天而降,強烈的氣場令所有士兵在目視她的那一刻就暈死了過去。
燃燒著火焰一般的真紅之瞳緊緊盯著坂上霸吐,然後又看向了明明很弱但卻沒有暈死過去的久雅龍膽。
可承受瑪蒂爾達最直接視線的兩人並不好受。
那種彷彿砸在靈魂上的重壓彷彿是整個世界一般的重量,久雅龍膽額頭冒冷汗,坂上霸吐更是額頭青筋暴起。
而瑪蒂爾達呢?
她正在細細感受著著與眼前兩人的‘相遇’,臉上逐漸露出了猙獰而又狂放的至福表情。
然後整個人又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握著大劍的右手不住的顫抖,看著坂上霸吐與久雅龍膽兩人的目光更是逐漸不對勁了起來。
“瑪德......”
咬著牙嘴裡吐出了粗鄙之語,坂上霸吐對於瑪蒂爾達那奇怪而又可怕的眼神,內心卻是不由自主的明白了。
那是野獸在忍耐自己進食的慾望,強者在面對柔弱易碎之物時的小心翼翼。
一口吃掉的話,就再也沒有了。
一下子破壞了的話,就再也找尋不到了。
沒人能理解瑪蒂爾達此刻至福一般的歡喜心情。
體驗到第一次相識之後沒有任何既知感的新奇與未知,整個人就彷彿在炎炎夏日裡吹拂到了清涼舒適的冷風一般。
簡直嗨到不行!!!
不過,瑪蒂爾達是爽嗨了,但是被她這種擺明了看不起的侮辱性眼神打量的坂上霸吐,卻是再也忍受不住這種糟糕的視線了。
所以,他直接憤怒的攻擊了!
“別用那種眼神看老子呀,你這高溫女人!!!!”
說出如此宣言,坂上霸吐手中暗紅色的大劍立馬變成了刃鞭,或者說蛇腹劍一般的形態向著瑪蒂爾達狠狠攻擊了過去。
其中蘊含的力量,開山碎石絕對不在話下。
但是這種程度的力量,對於被他攻擊的女人來說,卻像是繩線穿針一般的無力。
“哼哼哼.......”
面對這種不自量力的攻擊,瑪蒂爾達卻像是被逗笑了一般,忍不住發出了銀鈴一般的悅耳笑聲。
看著坂上霸吐的一舉一動實在是倍感有趣,未知與新奇的感情猶如甘露一般流入自己心中。
“對我揮動劍刃嗎?不僅帶來了如此的未知,現在竟然還獻上了這種娛樂,感覺眼睛都要燒焦了呢。”
瑪蒂爾達笑眯眯的抬手向著脖頸右側一抓,立刻就抓住了坂上霸吐的變作蛇腹劍的武器。
她的話語之中毫無疑問是帶著愉悅與歡喜的情感,最開始見到久雅龍膽和坂上霸吐時壓抑不住的歡喜,在對方發起攻擊之後就像是炸藥點燃了引信一般收不住了。
這兩個不存在於她既知感當中的存在,實在是太讓瑪蒂爾達高興了,高興到讓她確認了自己確實是活著的。
但是坂上霸吐與久雅龍膽太弱了。
前者還好,後者根本經不起瑪蒂爾達的折騰。
而在坂上霸吐對她邀請似的攻擊發出之後,瑪蒂爾達就已經決定不去忍耐自己的感情了。
玩壞就玩壞了吧,反正還剩下一個,她會好好珍惜的。
“請你像現在這樣充滿幹勁的努力活著吧,不要那麼輕易的壞掉。”
如此說著,瑪蒂爾達抓著坂上霸吐大劍的手就猛然一收。
在對方瞪大了眼睛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當中,瑪蒂爾達就像是揮舞鞭子一般將對方給臨空掄了起來。
然後,在掄向瑪蒂爾達自己的那一刻,她那蘊含一成力量的拳頭印在了坂上霸吐的胸口。
“咔吧———”
骨頭連續不斷崩裂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在坂上霸吐翻白眼的一瞬間,他背後的脊椎骨都一節一節的凸了出來,就像是要破體而出了一般。
隨後,坂上霸吐的身形在瞬息之間於虛空當中炸出了幾十道音障環,整個人就猶如流星一般砸穿了一座又一座的山頭,最後整個人沒入了大地當中。
“霸吐!!!”
發生的太快,根本令尋常之人反應不過來。
在御門母女率領的陰陽師眾被壓迫在地的一動都不能動的時候,勉強支撐的久雅龍膽終於也是忍受不住的呼喊了出來。
而在這時,摩多羅夜行也是趕了過來。
看到御門母女以及一眾士兵們都沒事,眼瞳當中也是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輝,並沒有在對瑪蒂爾達出手了。
但是在看向在這種壓迫力下都能發聲的久雅龍膽,摩多羅夜行眼裡也是流露出一絲奇怪的情緒。
這個女人,好像有些特殊,而且.....給他的感覺也很新奇。
死了嗎?
瑪蒂爾達有些失落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覺得自己剛才一成力量都是用多了。
“豈可修(可惡呀)!!!”
陡然的,一道威力足以崩山裂石巨大的氣炮,伴隨著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一同傳向瑪蒂爾達。
還活著?
瑪蒂爾達面對那襲來的巨炮,周身火焰隨意一卷就將其抹除了。
視線落向發出攻擊的方向,只見坂上霸吐手中大劍變成龍頭巨炮的,一臉兇悍的瞪著瑪蒂爾達。
而他身上雖然有不少血跡,但身上的傷勢卻不知為何消失了。
“咦?你怎麼回事.......”
瑪蒂爾達仔仔細細的看向了此刻的坂上霸吐,眼裡有著被驚訝到的情緒。
不過,並不是因為對方中了自己一擊還沒死的事情而驚訝,而是更深層次的一種東西。
倒映著坂上霸吐身影的真紅眼瞳當中有著不可思議的情感,瑪蒂爾達看到了構成坂上霸吐這個人的一部分內在。
“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渴望呀?居然會有如此祈禱...如此單調的祈禱.......”
瑪蒂爾達看透了坂上霸吐在渴望什麼、祈禱著什麼,正是因為如此才感覺到不可思議。
那是人人都有的基礎願望,但從來沒有人將這種基礎當做自己的全部。
活著,不想死,活下去。
這種渴望...不是任何生命都該有的基礎衝動嗎?
ps:作者調整了一下這一卷的大綱,斯卡蒂那邊是鋪墊卻是太長了,用瑪蒂爾達這邊過度加速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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