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有些信的，但從內心深處，他其實是抗拒接受這個事實的。
因為一旦接受了，就說明自己親手找律師把寧瀟瀟送進了監獄，定了刑。
也是後來造成了寧瀟瀟的死因。
他寧願認為寧瀟瀟是一個惡劣的壞女人，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死，也是死的活該。
可現在始作俑者親口承認了。
呵，他錯了，錯的離譜。
“楚明笙為什麼要嫁禍給寧瀟瀟，他跟寧瀟瀟熟嗎。”良久，季子淵暗啞的問。
“寧瀟瀟......說白了，是個犧牲品。”
霍栩不是滋味的說，“因為那些日子寧瀟瀟和傾傾、林繁走得近，而我們又因為寧樂夏的關係極度討厭寧瀟瀟，楚明笙認為那時候如果把罪名嫁禍給寧瀟瀟，會讓我和傾傾感情發生裂痕。“
”她會認定寧瀟瀟是無辜的，而我們會認為她在偏袒寧瀟瀟，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和傾傾的關係是從那時候開始惡劣的吧，甚至連你也對傾傾有了意見，再加上姜如茵給我下藥，把我的病刺激的越來越嚴重。”
“這個楚明笙......算計的真狠。”季子淵望著窗外，瞳孔裡都是深不見底的寒涼。
他自認為夠狠，可從來不會去算計無辜的人。
“是啊，如果那時候我能相信一下傾傾就好了，她跟我說她做了姜如茵和姜湛的DNA檢測，可是我不信啊，”霍栩唇畔勾起自嘲的弧度，“寧瀟瀟的死，間接的害死了岑靜和寧柏濤，寧家的人都死絕了，想贖罪都沒地方，我總不可能去幫寧澤曇和寧樂夏吧。”
“......”
季子淵沉默，短髮下，一雙黑眸微垂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乍一看，以為他是無動於衷。
但霍栩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季子淵是一個比他藏得還要深的人。
“我走了。”霍栩拍拍他肩膀，轉身欲離開。
“你會跟姜傾心說嗎。”季子淵忽然問。
“......不說了，也許是因為我太自私了吧，我怕她知道後，會因為寧瀟瀟的事更加自責、難過，我想和傾傾一直這樣下去，畢竟我們好不容易複合，以前的裂痕我怕再出現。”
霍栩說完就走了。
季子淵一個人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三年前那場把寧瀟瀟送進監獄的庭審，就像慢電影一樣在他的腦子裡不斷的放映。
那天，她一遍又一遍的說，她是被冤枉的、無辜的。
他不信，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殘忍的儈子手。
直到她喊得絕望了，那雙清冷微紅的眸變的死寂、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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