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月不發一語喝了一大口咖啡。
很苦，苦的她的心臟都彷彿被揪成了一團。
這些年，第一次有人把她小心翼翼掩埋的過往挖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那是她年少時最深的殤。
“沒有人比你付出的更多。”宋清睿溫和的看著她，“你真的甘心把這一切拱手讓人嗎。”
“清睿，你從哪裡知道這一切的。”宋君月忽然問。
“好久以前就知道了。”
宋君月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笑了，“清睿，有沒有人說過，其實你比你爸還要可怕，你那時候多年輕啊，很多事就被你掌控在手裡了。”
“君月姐，我和你一樣，爺爺從小就告訴我，我爸是要登上總統的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必須比任何人更有覺悟，否則會拖他的後腿。”
宋清睿苦笑，眼神卻非常真摯，“我從來沒想過要拿這件事要挾你，這是你的秘密，但我是真的為你痛心過，不過我也明白你不是一個會輕易後悔的人。”
“你說的沒錯，就算從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擇的。”
宋君月自嘲的說，“可能就像我當初跟林繁森分手一樣，我是個冷血無情的魔鬼，甚至，我要挾林繁懷孕的時候，他還跑來狠狠的罵過我，他說我卑劣、無恥，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跟我相愛過。”
“君月姐，這不能怪你，每個人都想做好人，所以大家才逼著你去做壞人了，就算不是你做，也會有別人來做。”
宋清睿輕聲安慰，“而且你從小就很照顧我們這些弟弟，因為你，我們的童年都是快樂的，在我眼裡，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我也是發自內心的尊重你。”
宋君月不說話，只是眼睛不眨的看著外面的宋氏大廈。
“君月姐，我知道你還在乎林繁森，”宋清睿開口，“林家能在短短數年之內，發展的這麼順利，都是你在暗地裡照顧了，甚至，早在林繁沒來京城的時候，你就在默默的照顧林家了。”
“清睿，我現在在你面前就像個沒穿衣服的人。”宋君月滿臉嘲弄，“還知道什麼呢，一次性說出來吧。”
“我還知道林家最近給林繁森介紹了一個女孩子，兩個人相處的很愉快，照這麼下去，應該明年會結婚吧。”
宋清睿又拿出一張照片，裡面的林繁森和一個長相秀氣漂亮的女孩子一塊喝奶茶。
宋君月怔怔的看著那張照片，眼睛刺的很痛很痛。
“君月姐，前面你的人生一直被家人操縱，後面你不想抓住機會為自己而活嗎，我們這樣的人家，只有絕對的站穩了，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總不希望將來的自己既沒有愛情，也沒有事業。”
宋清睿緩緩起身，套上風衣，“再說，你確定榕時哥、興宸的老婆能容得下你嗎，墊腳石的下場是什麼，用過了便是被人丟棄在一旁。”
“伯伯那一支，就你最聰明瞭，我希望的是將來我站在高臺上的時候，在背後幫我的是你這個姐姐，而不是別人，我等你訊息。”
他說完，離開了。
留下宋君月一個人在咖啡裡坐了很久。
宋清睿的車子才開去二十多分鐘，他就收到宋君月發來的訊息：【我跟你合作。】
他笑了。
一個人，付出的越多，犧牲的越多，心裡是不可能沒有不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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