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老祖看著我父親的外周天緩緩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長劍說：“你的外周天也是不錯，已經算是小元神的頂級，距離成聖的大圓滿元神，只差一步了，只有一半的聖道氣運，你能修出這樣的外周天來，已經算是奇蹟了。”
父親將手中的法天矛對準水仙老祖說：“我差的那一點，就是你身上的聖道氣運。”
說話的時候，父親身後的無相法身再次衝出。
鰼鰼之魚“渣渣”叫了一聲，周身纏繞著一股強悍的氣息也是飛了出去，它的十隻翅膀全部張開，身體在空中就轉了起來，在它身體的轉動下，那十個翅膀尖端就好像是一個個鋸齒，然後飛速的旋轉。
無相法身飛快揮舞手中的長矛擋了上去。
“噹噹噹……”
一時間亂氣橫飛，卻是沒有半點的火花濺出，看樣子是受到了鰼鰼之魚防火神通的壓制。
我此時也是稍稍試了試御火靈符能否畫出，結果我就發現，在這山窩附近，所有的火屬性都被偽天意賦予了水屬性的規則，御火靈符即便是畫出來，也不會有什麼威力。
這五行屬性，憑空少了一個？
我這邊在想這些的時候，父親和水仙老祖的兵器再次交織碰撞，兩個人的身法靈動，在那山窩之中跳來跳去，兩個人一人攻一人則退，一人換力，另一個人則是瘋狂還擊。
霎時間，兩個人的身影好像虛幻了一般，若非我開了天目，我都要看不清楚兩個人的動作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父親也早就脫離了凡人的範疇，半聖之軀，也算是聖了。
雙方激斗數十回合後，水仙老祖蓄力一斬，父親將法天矛橫在頭頂，水仙老祖一劍便斬在了父親高高舉起的法天矛上。
“當！”
父親周身的氣息如火山一樣迸發而出，水仙老祖顯得有些猝不及防，整個身體，連同手中的長劍就被擊飛了出去。
水仙老祖的身體在空中向後退去，身體輕飄飄的落地，她已經在空中把父親的力道全部化解了。
父親原地站定，並沒有再追上去，而是猛地一下將長矛杵在地上，那從他身體內迸發而出的氣息，就在父親的體表形成了一層銀白色的鎧甲。
水仙老祖落地之後，臉上的表情也是顯得格外的認真。
此時鰼鰼之魚和無相法身也是分開了，鰼鰼之魚周身環繞的絲線也是將一股股強勁的氣息輸送到了其身上。
再看鰼鰼之魚，體形開始增大，轉瞬間已經變得兩米有餘。
此時十隻翅膀張開，金色的尖端鱗片緩緩飄動，周身還有靈動的水氣環繞，那模樣已經不像是喜鵲，而是像一隻十翼水凰了。
“嗷！”
那水凰張開嘴，卻發出一聲類似龍吟的聲響，可比起小黑龍，小白龍的正常龍吟，又顯得尖銳一些，陰氣更重了一些。
父親周身的鎧甲出現後，“呼”的一聲揮舞著法天矛再次衝出。
水仙老祖周身氣勢也是提高了不少，手中長劍帶著數道寒光也是“唰唰”迎上。
“噹噹噹……”
兩個人的兵器如雨點一樣碰撞在一起，周遭的氣息也是頃刻間變得混亂不堪。
無數的氣刃撞擊到山窩的巖壁上，不少的碎石也是掉落了下來。
父親和水仙老祖的身形，已經在山窩中化為了殘影。
我的天目能夠捕捉到他們的動作，可依舊是快的離譜。
無相法身和鰼鰼之魚斗的也是十分激烈，無相法身戰鬥中，也是將自己的周身佈滿了盔甲，儼然一個天降的模樣。
手中的長矛更是閃著銀色的光芒，那銀色的光芒化氣而動，時而成蛇，時而變龍，那無相法身好似都要再生出屬於它的外周天來了。
這一幕也是看的我心中激動不已。
鰼鰼之魚身體變大，腰腹位置的兩隻翅膀變成了腿，尖端的鱗片落地成腳，而它其他八隻翅膀則是化為了長著長劍的手臂，八隻手臂揮劍而動，看似雜亂，可每一條手臂之間卻又藏著讓人捉摸不透的聯絡。
無相法身揮舞長矛，也只是勉強擋下了鰼鰼之魚的八劍猛擊。
但從外周天上看，父親的無相法身好像是吃了一些虧。
兩個半聖實力的交手，這周遭的氣息引的天空中的異象頻出，原本是白色的氣運從遠處飄來，可在聖道氣息的衝擊下，那些白雲轟然散掉，周圍瞬間狂風大起。
空中烏雲隨之遮天蔽日，雷聲、閃電藏在烏雲後面，猶如樹叢中的野獸，好像隨時都要跳出來似的。
“咔嚓！”
忽然，聖道的氣運從山窩之中激盪而起，直衝雲霄，那空中的烏雲便被聖道的氣運捅出了一個窟窿來。
可那烏雲的窟窿中並沒有光亮落下，反而是一道悶雷猶如戰鼓擂動，從中緩緩而出。
“轟隆隆……”
無數的雷電細絲開始在烏雲中穿梭遊走。
看著空中頻繁變動的天象，我也是把天目的等級開的更強了一些。
我這才發現，父親和水仙老祖的對拼之中，兩個人已經把自己的聖道氣運都給用上了，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心急，他們都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對方的聖道氣運。
兩個人的聖道氣運在山窩中佈局，猶如那圍棋棋盤上的黑白子，兩個人的聖道氣運，搶奪山窩之中一些自然氣息節點，這裡儼然已經是一個氣運之局了。
是我在帝都東方家經歷的那樣。
不過也有一些不同，這裡沒有真實的棋局，這裡的棋局，就是山窩裡的自然氣體節點。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裡的情形對水仙老祖有利一些，畢竟她在這裡生活了幾百年，對周圍的自然氣息迴圈節點了如指掌。
而父親這邊，初到這邊，要一邊摸索周圍的氣息節點，一邊的佈置自己的聖道氣運在那無形的棋局之中，他已經落了下風。
想到這裡，我便把天目開到了最強，這裡面的每一個自然氣息節點，我已經看得十分的透徹，兩個人的落子還不多，父親落了六子，而水仙老祖落了七子。
目前而言，兩個人還在佈局階段。
我想要說點什麼，可我最終還是忍住了，我若是開口，那這氣運之局我也會不自覺的參與進去，這氣運之局只能有一個勝者，我參與進去，我和父親之中，就要有一個淪為敗者。
而在氣運之局中，失敗的人，下場往往只有一個，那便是死。
想到這裡，我的拳頭便攥的更緊了。
無鄉愁此時就在我意識裡道：“大人，那可是人間九成九的聖道氣運，自王陽明之後，就再沒有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了，如今他們兩個人，再次匯聚，您真的……”
我在意識裡打斷無鄉愁說：“你再說下去，信不信我這就在氣運之海中散了你。”
無鄉愁連忙說：“大人贖罪。”
我則是繼續對無鄉愁說：“最後告訴你一遍，以後你再敢提一些危機到我親人安危的建議，我會直接散了你，不會給你任何爭辯的機會。”
無鄉愁大驚說：“我懂！”
父親那邊繼續和水仙老祖爭鬥，並沒有著急落子，而是儘量探查山窩內的自然氣息節點。
水仙老祖也不著急，一邊出招，一邊調動自己佈置下棋子的氣息，試圖現在就要吃掉父親的棋子。
可場面上的棋子數量相當，兩邊的聖道氣運也不相上下，現在露出吃相，著實有些難看。
所以父親就說了一句：“越是心急，你就越是心虛。”
水仙老祖道：“場面上來看，七對六，我勝算更大一些。”
父親沒說話，也沒有著急落子，而是依舊揮舞著手中的長矛和水仙老祖激鬥。
我這邊正在緊張的時候，我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一下。
我一看是李成二打來的，就接了問：“怎麼了？”
李成二就說：“宗老闆，天機盟的人，要闖關！”
天機盟？
我問是誰。
李成二就說：“鍾虯，帶著七個中段天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鍾虯不用說了，他是大天師，我們御四家，怕是擋不住。”
我就說：“我這就過去，你們先擋一會兒，千萬不能給他們進劍門溝的後山溝。”
李成二就說：“我懂，好了，不說了，開打了，我就是通知你一聲。”
說罷，李成二就掛了電話。
我看了看父親那邊，就說了一句：“爸，我出去看看，你這邊……”
父親立刻道了一句：“小禹，別亂走，你一走，這裡的氣運之局就會徹底亂掉，你可能沒有察覺到，這裡的氣運之局的根基，是你。”
是我？
我沒有參與啊？
父親繼續說：“不管你信不信，是天意透過你的大氣運，在這裡佈置下了聖道氣運的大局，讓我和水仙老祖在這裡分出一個勝負，以及聖道氣運的歸屬來。”
天意？
命運？
又或者是那個九天仙之上，這世間唯一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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