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老鴰的叫聲看去，就看到二樓的欄杆上落著一隻黑色的大鳥，它歪著腦袋，似乎是在觀察我和陳楠昕。
看我也在看它後，大鳥拍了拍翅膀，然後飛向了空中。
“呱！呱！”
隨著兩聲老鴰的叫聲，它也就消失不見了。
等那鳥飛走了，陳楠昕就說：“那鳥可奇怪了，幾乎每天早起都來學校這邊轉一圈，叫幾聲再飛走，我來的這幾天，每一天都是如此。”
我點頭說：“它還是常客啊。”
陳楠昕繼續說：“是啊，不過我們也發現，那隻老鴰並沒有什麼意識，它身上也有些陰氣，不過是因為常來這裡，沾染上的，並不是它內在的。”
說話的時候，陳楠昕開始沿著一層的樓梯上樓。
一邊走，她還一邊說：“這棟樓我也轉了不知道多少遍了，那宿舍我白天去過，晚上也看過，沒啥奇怪的。”
“就是一個死過人的房子，除了陰森一點，和平常荒廢的宿舍沒啥兩樣。”
說話的時候，我們就來到了一間宿舍門口前，這門上的門牌號還能看清楚——204。
其他荒廢的宿舍都是鎖著的，只有這一間的門是開著的。
我正準備抬手去推門，背後忽然起了一陣風，那宿舍的門“咯吱”一聲就自己打開了。
我下意識探查周圍的情況。
陳楠昕有些緊張，一邊四處打量，一邊捏了一個指訣，道氣都運了上來。
我對陳楠昕說：“別怕，只是普通的風而已。”
陳楠昕笑道：“我這不是怕，是謹慎。”
此時，我也把宿舍裡面的情況看了一遍，裡面放著四張上下床，床之間的間隙很小。
床上的床板還在，床體也有些生鏽。
見狀我就說了一句：“這學校荒廢了這麼多年，這床鋪都沒有動過啊？”
陳楠昕說：“對啊，你去教室那邊看看，桌椅都是當年的擺放位置，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我問了看守這裡的陳沉前輩，他說，是我們家族裡面這麼安排的。”
“我問我兩個叔叔，他們又不肯給我說。”
和陳楠昕交談的時候，我也是把天目的力度開的更大一些，整個學校幾乎都在我天目觀測之下。
這一間宿舍，也是整個學校裡面陰氣最盛的。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也是進了宿舍裡面。
一股陰涼立刻鑽進的我衣服裡，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進了冰窖一樣。
不過很快，那種陰涼就變成了涼爽，刺骨一般的寒冷仿若只是我們一瞬間的錯覺似的。
陳楠昕就說：“你感覺到了沒，剛才那一股凉勁，第一次來的時候，我以為是錯覺，可來了幾次，每次都是這樣，我就覺得有問題了。”
“可我就是找不到問題的癥結在哪裡，我帶來的人也是找不到什麼由頭來。”
說著，陳楠昕看向我，仿若是在等我給她一個答案。
我便說：“這裡的情況的確很奇怪，我暫時也搞不清楚，我還得多研究一下。”
陳楠昕顯得有些失望。
我在這宿舍待了一會兒，就覺得氣氛更為的怪異了，明明是空空蕩蕩的宿舍，我卻感覺有八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八道目光分別來自八雙我看不到的眼睛，而那八雙眼睛的主人好像就坐在床鋪上。
往那些床鋪上看，在某一個位置停下自己的視線的時候，我就好像是在和某一個對視。
可無論是現實，還是我的天目，我都看不到那個位置有人，有眼睛。
這完全就是一種直覺上的對視。
我問陳楠昕有沒有感覺到，陳楠昕想了一會兒就說：“除了有點冷外，就沒有其他的感受了，咋了，你有發現了？”
我道：“你有沒有覺得有八雙眼睛在死死盯著咱們？”
陳楠昕嚇了一個激靈，然後對我說道：“宗大朝奉，你要是想用這種方法嚇到我，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陳楠昕雖然不承認，可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是有被我嚇到的，於是我就笑了笑說：“沒有嚇你的意思，我是真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咱們看，這宿舍裡，除了咱們還有其他的‘人’。”
我那個人字說的格外的重。
陳楠昕再四下看了看說：“你說髒東西就在這宿舍裡？”
說著話，陳楠昕取出幾張符籙，然後分別貼在床鋪上。
可我卻沒有感到那些眼光消失，反而給我一種更加炙熱的感覺。
所以我就伸手把那些符籙從床鋪上撕了下來。
陳楠昕問我：“你幹啥？”
我道：“先別急著動手，你這些手段逼不出它們，只會讓它們藏著更深，我能感覺到它們，說明它們是想和我溝通的，我在這邊再待幾天，那些東西或許能夠出來見我。”
陳楠昕就說：“這些髒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陳家的探查方面的神通也是不錯的，晚上完全發現不了它們。”
我道：“這也是我感興趣的地方，它們藏身自己的方法，好像和一般的隱匿手段不同，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它們是站在過去的時間線上看著我，也就是說，我剛才感受到的目光是來自過去的。”
陳楠昕看著我說：“你該不會要和我說穿越的事兒吧，我是不信的。”
我笑道：“我也是不信的。”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就聽到李成二的聲音：“宗老闆、昕妹子，吃飯了，你倆在宿舍幹啥呢，孤男寡女的……”
眼看著李成二的嘴瓢起來了，我趕緊跑出宿舍看著樓下的李成二笑說：“再胡說信不信我跳下去撕爛你的嘴。”
李成二也不生氣，也是笑道：“吃飯了！”
我和陳楠昕這才從那宿舍出來。
回到教職工宿舍那邊，我就發現在教工樓前，已經擺好了幾張桌子，還有一些小板凳。
一些鹹菜、粥就擺在上面，每一碗粥的前面還放著一個茶葉蛋。
陳沉看著我們就說：“粗茶淡飯，大家將就一下。”
我們也不挑剔，而是坐下吃了起來。
吃完飯，李成二就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
我便把自己的一些發現和大家分享了一下。
當我說到和過去時間的目光對視時，正在收拾碗筷的陳沉忽然愣了一下，然後往我這邊多看了幾眼。
我恰好也在看他，就問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
陳沉就說：“我可不知道什麼，我的實力這麼低，每天就是按照家族的安排在這裡看看門，別讓這裡丟了東西，也別讓這裡的東西換了位置，哪裡要是壞了，我再修修補補，逢年過節點點香燭啥的。”
我說：“那香燭不只是逢年過節點吧，你應該每天都有弄吧。”
陳沉點頭說：“的確是這樣，我就是閒的，我在這裡也沒其他的工作，就只能把點香燭當成日常的工作去幹了。”
我也沒有再追問。
等著陳沉收走了碗筷，陳楠昕便問我：“宗大朝奉，咱們今天怎麼調查，要不要佈置什麼陣法，或者搞點符籙什麼的？”
我說：“不用，我先在學校裡轉轉，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陳楠昕見我沒有特別的動作，眼神中再次閃過一絲失望。
她忍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有些忍不住地說道：“咱們這麼耗下去，我們家族那幾個長老笑話的就不只是我，也會影響你宗大朝奉的威名的。”
我就說：“我沒啥威名，不怕影響。”
陳楠昕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接下來的這一天，我們就把學校的教學樓的每一個教室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包括那些鎖著門的宿舍，我們也是讓陳沉將其全部的開啟，也是好好檢查了一下。
教工樓這邊就更不用說了，也是翻查了一下。
等我們湊到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仍舊是沒有什麼發現。
除了早起那些來自過去的目光外，我們再無收穫。
晚飯的話，我們也吃的比較清淡，就是西紅雞蛋打滷麵。
陳楠昕似乎不想吃麵，就拿出一些零食吃了起來。
一邊吃她還一邊的抱怨說：“一點進展也沒有，真是愁死人了，完全沒有頭緒啊，這裡的東西說厲害吧，我們找不到，說不厲害吧，好像對我們又完全沒有什麼影響，這種有勁用不出的感覺，能把人給急死。”
一旁邊的陳舒亮就道：“大小姐，這裡的案子都拖了二十年了，哪有那麼容易解決啊，要不咱們就回去吧，家族裡的那些長老，也都是混吃等死的主兒，他們還有臉笑話我們？”
不等陳楠昕開口，陳沉在嚥了一口面後就說：“有時候，那些看似混日子的傢伙，城府更深，能在陳家當了長老，還能混幾十年的傢伙，沒有一個簡單的。”
陳楠昕就問陳沉：“哦，你說說看，他們的城府怎麼深了。”
陳沉擺手道：“大小姐，你這不是難為我嗎，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可說不出具體的門道來，您莫當真，莫當真。”
說著，陳沉也是一臉的賠笑。
而我也是發現，陳沉對陳楠昕的關注，好像比關注其他人要多。
如果您覺得《天字第一當》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52415.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