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又思索了一會兒，我才對跪在地上的零說道：“你起來吧！”
零再磕了一個頭後才站起來。
看著她一副骷髏架的模樣，我不由覺得詭異的厲害，我要怎麼給她重塑肉身呢？
興許我可以請教一下槐公，它大概是有辦法的吧。
此時李成二也是有些怪異地看著我道：“宗老闆，這零真要一直跟著咱們嗎，只是她的樣子，太顯眼了？”
零看了看我身邊的人，便問我：“師父，您身邊的這些人，都是您的手下嗎？”
我說：“是我朋友。”
零猶豫了一下，還是對著御四家，以及東方韻娣紛紛見禮。
李成二看到零對自己行禮，便笑道：“呀，這骷髏姑娘還是很懂禮貌的呀，以後跟著我，我罩著你。”
零對著李成二微微欠身，行禮答謝。
此時我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一些在我腦子裡本就存在的神工記憶忽然躁動起來。
再接著零體內的神工也是跟著波動起來，不少神工的氣線就從零的體內飄出，然後向我這邊延伸過來。
東方韻娣本想出手阻攔，我趕緊把東方韻娣拉回來道：“不急，那些神工，我很熟！”
說話的時候，我緩緩抬起右手，一部分的線就連線到我的右手的五指指尖之上。
每一根手指大概連線幾百上千的細線。
每一根細線連線到我身上之後，裡面龐大的神工資訊也是一下湧入我的腦子裡。
我對神工的理解和掌握能力也是瞬間大幅度的提升。
我再伸出左手，同樣又是無數的線連線過來。
剎那間，我的腦子瞬間就被神工的資訊給充滿了。
正當我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爆炸了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的腦子的容量還想陡然增大。
原本我的腦子可能只是一個魂魄，現在轉眼間，就變成了汪陽。
浩瀚的汪陽。
這一變化，也讓我對自己意識裡的神工掌控又上了一層樓。
我的所有神通，所有符籙，好像都可以和神工掛鉤了。
很快，我就在這些神工知識找到了給零重塑肉身的方法。
所以我就微笑著說了一句：“零，我終於知道我當初安排你出崑崙廢墟的目的是什麼了，我是讓你把我所有的神工記憶全部帶出來，我對神工的所有知識儲備，都在你身上，你就好像是一個隨身碟。”
零用疑惑的語氣說：“隨身碟是何物？”
我“哈哈”大笑著說：“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現在就給你重塑肉身。”
說話的時候，我便深吸一口氣，開始動用零體內的神工結構。
神工運轉的時候，無數的氣線就開始將零的骨頭全部給包裹了起來。
那些氣線慢慢地將周圍的氣吸納進去。
肉眼可見的速度，那些線就慢慢地有了肉的質感。
再接著，血管也開始在其中出現。
看到這一幕，李成二不由驚呼：“我去，這也太逆天了吧！”
我這邊繼續催動零體內的神工結構，在血肉出現的時候，一層嶄新的面板也開始慢慢地形成。
一刻鐘後，零一身白皙的面板也就形成，她的身材將身上的道袍撐起了，韻味十足。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零沒有頭髮，是個光頭。
可即便是光頭，也絲毫不影響她的容貌，她生的嬌美。
看著自己的肉身，零就對著我開心道：“多謝師父，重新賜我肉身。”
我深吸一口氣，也是將所有神工的線斷掉。
我繼續說：“這副軀體，你可以用二十年，二十年後，需要我重新再給你造一副新的，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就可以一直造新的軀體出來，跟在我身邊，你就等同於永生。”
“你是零，是無，無便是永遠。”
“而其他任何的東西，只要存在量，就一定會被削減，而最終都會被削減成零。”
零略有所思。
同伴們早就愣住了，李成二更是雙眼發直說：“骷髏姑娘變成嬌美尼姑了，這，這，這也太好玩了。”
當李成二說出好玩二字的時候，我就笑罵道：“沒點兒好詞兒了。”
李成二隻顧著笑。
零這時便對我說：“師父，我們什麼時候殺回崑崙廢墟去，當初你把我送走的時候，你說過，你遲早有一天會帶著我殺回崑崙仙城。”
我問：“哦，我當時怎麼給你說的，我有沒有說，我為什麼要殺回去？”
零搖頭：“沒有，我只聽師父的。”
我又問：“你當年到下太虛殿的時候，那下太虛殿的老東西沒有想過殺你嗎？”
零說：“我只去過有限的幾次，而且都是在師父的陪同下去的，有師父在，那太虛宮的老傢伙只會出聲，面都不敢露面，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上太虛活動，那個沒有時間變化的地方。”
我再問：“我經常在那邊嗎？”
零搖頭說：“也不是，師父只是偶爾來，而且是忽然的出現，我都不知道師父是從什麼地方忽然就出現在我眼前的。”
這個零，還真是給我帶來了不少資訊啊。
又和零聊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其他的突破之後，我便帶著零開始往外走。
一邊走，我也是問零，當年離開了崑崙廢墟之後，是怎麼來到這裡，又為什麼要掛我那幅畫。
零就說：“那幅畫其實並非我所畫，而是師父畫來送給我的，說是讓我六個念想，你給那幅畫起名為‘清風’。”
“還說，我想您的時候，就可以看看。”
“我為了懷念師父，就把畫掛在大門口，這樣我每次外出回來的時候，都會看到師父。”
“另外，我覺得只要師父的畫像在門口，任何人都不敢擅闖我的洞府。”
“我從崑崙廢墟下來，基本上沒有接觸過什麼人，也沒有人找到過我，直到師父您來了這裡。”
我點了點頭說：“我來這裡，是因為有人早就發現了這裡，還把這裡繪製成了一副藏寶圖賣給了別人，有人按照圖來這裡尋寶，被你的氣魚所傷。”
“我就是尋著這些線索過來的。”
零有些疑惑說：“可我未曾感覺到有人來過這裡啊？”
我繼續說：“我們進洞之前，我的人告訴我，兩個尋寶人把藏寶圖掉進了山洞裡，可我們一路尋來，並未尋到那張圖，看樣子，那圖是不是真的存在還難說。”
“引那些人來這裡的傢伙，也不簡單，他興許也是認識你的。”
零皺著眉頭說：“我在人間並沒有什麼朋友啊，就算我偶爾入世俗，也是採買之後匆匆回來，並未交什麼朋友啊。”
“如果非要說有些關係的話，當年在崑崙仙城的時候，我的確和一個傢伙有些交情，就算是有交情，也不過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他好像是太虛宮的結印道童，叫菖蟄。”
菖蟄。
不對，不對，這時間對不上。
菖蟄是在崑崙廢墟被毀的時候，就離開了崑崙廢墟啊。
還有那幅畫的材質。
那是元書紙，是北宋的東西，我未輪迴之前，應該是崑崙廢墟內才對，我送給零的畫，怎麼可能用外面的紙來畫呢？
本來我以為能從零這裡問出一些什麼來，可我現在越來越糊塗了。
所以我就問道：“你說菖蟄，可據我所知，菖蟄早在崑崙仙城陷落的時候，就已經逃出去了，你怎麼會見過他，難不成，也是崑崙廢墟還未被毀的時候，就已經在崑崙廢墟了嗎？”
零點頭：“是的，我一直生活在崑崙上太虛，我親眼看著崑崙仙城的毀滅，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拜你為師，我也沒有人形，我只是一個有了些許意識的神工結構。”
“我也是那個時候和菖蟄說過幾句話。”
“不過我那會兒作為神工是做什麼用的，還有我和菖蟄都說了什麼，我都記不住了。”
“那一切，好像太遙遠了，又好像是被人抹去了。”
我道：“看樣子，你在拜我為師之前，還有很多的秘密啊，你本就是屬於上太虛的東西。”
“我剛才有些話說錯了。”
零好奇問：“啊，什麼錯了？”
我道：“我把你送出崑崙仙城，看來並不是單純的把你當成隨身碟來用，我可能是保護你，或者說，我在隱藏你身上的某些秘密，天大的秘密，甚至是比天機還大。”
零變得更加的好奇了。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從山洞裡面出來，杜筱煜的人已經去落子坡了，這邊的營地也是空蕩蕩的。
出來之後，零微微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然後緩緩說道：“我好久沒有見過陽光了。”
“師父把我從崑崙廢墟送出來，已經千年有餘了啊！”
零雖然化為了骨骸許久，可她意識裡的時間觀念卻是一直沒有消失的。
我也對零說：“除了你，我現在還有幾個徒弟，等改天我介紹給你認識，他們算是憑空多出一個大師姐來。”
零點頭。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
接了之後，我就先開口：“菖蟄？”
那頭兒傳來一陣笑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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