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要求，蔣蘇亞在影片那邊微微一笑說：“行，你回房間，開著影片，我給你絮叨著，等你什麼時候睡著了，我再掛影片。”
我也沒有反對，反而是順著蔣蘇亞的意思說：“好。”
最近和蔣蘇亞聯絡少了，從她的眼神中，我能看出她有些許的不安。
我儘量地表現依賴她，或許能讓她心安一些吧。
當然，這樣和蔣蘇亞相處，我心中也是極為舒服的。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我就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對著我，然後很自然的閉上眼。
蔣蘇亞那邊“哈哈”一笑說：“你還真是個小孩兒啊，我要是把你這表現錄下來發到群裡，我看你大朝奉的威嚴還有多少。”
我閉著眼睛聽著蔣蘇亞的聲音，然後也是笑著回了一句：“管他呢，什麼威嚴不威嚴的，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聽著你的聲音，安安心心地入睡。”
蔣蘇亞“嗯”了一聲，也是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這樣，我給你唱首歌吧。”
我這個時候睏意已經全出來了，我好久沒有這麼安心過了。
我笑著說：“好啊，搖籃曲嗎？”
蔣蘇亞道：“才不是呢，是一首蝶戀花的詞牌，我不太會唱，就給你哼哼幾句。”
我點頭。
蔣蘇亞清了清嗓子，甜美的聲音輕輕傳來：“城隍長夜心歸處，翹首冬來，依稀重陽舞。細數風聲蕭蕭暮，夜黑晨稀月有餘。夢中常伴萬千步，汝坐榻前，俯首耳邊語。一片痴心為你許，縱使戎裝黃泉路。”
蔣蘇亞輕輕哼唱，在沒在調上已經不重要了。
最後那兩句更是直擊我的心頭，讓我眼角落淚。
為了我，她可穿戎裝，可走黃泉路，她已經將自己的性命拋之腦後。
聽著，聽著，我輕輕回了一句：“謝謝你，小亞！”
蔣蘇亞沒有回應我，而是繼續哼唱，我也是不知不覺間睡去了。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的九點多鐘。
我已經很久沒有睡的這麼飽了。
蔣蘇亞的影片早就結束通話，在掛了影片後，她還給我發了一條訊息：“愛你。”
時間是昨晚的凌晨三點多。
她一直給我唱歌，陪我到三點多嗎。
我心中又是升起一絲感動來。
我也是拿起手機給蔣蘇亞回了一句曖昧的話。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都在榮吉本部這邊沒有再外出。
世間江湖也沒有再出什麼大案子，一切如常。
崑崙廢墟那邊，隊伍的整編工作也是徹底結束，我父親暫時是那邊的總指揮，當然，等我過去之後，我便是崑崙廢墟數萬江湖人士的指揮者。
時間一晃就到了農曆的十一月末，這一日恰好下起了雪，白雪皚皚，整個榮吉本部如換新裝。
這一日我本想著像往常一樣，日常摸魚，可我剛坐到辦公小屋，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了電話，我就聽到了菖蟄的聲音：“大人！”
我皺了皺眉頭道：“我以為你失蹤了，你給我主動打電話，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菖蟄就說：“還是關於崑崙仙城遺留在人間仙蹟的事兒！”
我詫異道：“還有？”
菖蟄說：“最後一處。”
我這才道：“說說情況吧。”
菖蟄就道：“大人，您有沒有聽過女屍瑤草？”
我愣了一下說：“這不是《山海經》中的東西嗎，說的是姑瑤山，原文是這般記述‘又東二百里，曰姑瑤之山，帝女死焉，其名餘額女屍，化為瑤草。’你跟我說這些是為何？”
菖蟄就說：“那瑤草結出果實的功效您可知道？”
我說：“知道啊，說是吃了之後，可以變得更加的美麗漂亮，有魅力，屬於人見人愛的型別，不過那果實也只對女子有效，男人吃了是沒用的。”
菖蟄在電話裡繼續說：“大人，您說的這些，都是《山海經》中記述的內容，其實瑤草果實還有一種世人不知的功效，那便是死後成屍，然後以屍的形態跳出輪迴，長生不死。”
“屍不會孕育後代，他們透過騙取人類小女孩吃下瑤草果實，然後將其殺死，變成自己的孩子。”
“所以曾經的人間就出現了一個只有女人的部族。”
我詫異道：“女兒國？”
菖蟄說：“可以這麼叫，不過這裡的女兒國，不是你們後世《西遊記》中看到的女兒國，而是三皇五帝時期的一個部落，後來因為那個部落的人，一直偷盜別人部落的孩子，就被華夏部族給滅了。”
“後來瑤草也是隨之絕跡。”
“直到崑崙陷落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禍根池中竟然長出了一株瑤草。”
“那瑤草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可結出的第一批果子卻不知所蹤。”
“我是太虛殿的接引道童，曾經聽我在太虛殿的主人說起過這件事兒，說是一個仙人帶著那些果子下山，將其在人間播種，然後將那些果子給人吃。”
“真仙要用這種方式，重新複製出女兒國來，然後再用女兒國的人做研究，研究跳出輪迴之外的長生之法。”
“如果不輪迴，也能長生，自然是最好的。”
“可奉命下山的仙人卻未執行真仙們的命令，而是帶著那些果實躲了起來，真仙們找了數年都沒有找到，加上禍根池那一株瑤草也死了，沒有再長出新的來，這個計劃又過了幾百年，也就被真仙們徹底捨棄了，他們又把精力放在他們控制的輪迴道上。”
“而我最近，好像是發現那個仙人的藏身之處，也就是說，那些瑤草果實，也在那邊。”
我眉頭緊皺說：“那種東西，絕不能再在人間生長起來，在什麼地方。”
菖蟄並未著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說：“按照我太虛殿主人的說法，那瑤草果實其實就是一種只能透過特定方式傳播的禍根胎體，每一個果實都是一個簡單的禍根胎。”
“他們的傳播方式僅限於讓別人吃掉自己，必須還得是女人。”
“是一種傳播力度不大的禍根胎。”
“至於瑤草果實能夠長生的說法，也是荒謬的，我太虛殿的主人說，那些屍，也有壽命，只不過壽命長一點，也就萬餘年。”
“所以那些屍才會偷小孩，才會想著培育後代，延續他們屍這個種族。”
我則是繼續問菖蟄：“位置！”
菖蟄這才說：“大興安嶺中一道無名山谷之中。”
“我一會兒把位置發到你的手機上，當然還有一些有關瑤草果實的資料。”
我問菖蟄：“你要去嗎？”
菖蟄就說：“這次我也會去，我已經在這邊附近了，不過我的活動範圍只限於外圍，等你們來了，我再深入。”
我道：“好，你就在外部等著我們。”
說罷，我就掛了電話，然後把閒了兩個來月的同伴們全部叫到了村口去。
我讓他們拿上裝備直接出發。
我這次，依舊是隻帶了御四家，還有零和曹蟊。
出發前，我自然也是給錢咪咪說了一聲。
至於狐小蓮，最近一直在崑崙廢墟那邊了。
等大家到了村口，上了車，李成二就開始抱怨：“宗老闆，你說你都來半天了，又不是沒有車鑰匙，你發動車，開開空調暖和一會兒啊！”
我笑道：“少貧，我也剛來，上車，在路上我給你們講講這次的案子，一些資料我發群裡了，你們自己也看下。”
“另外老夏，這雪下的不小，你開車的時候，慢點。”
夏薇至點頭。
車子出發後，我把菖蟄給我講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又補充說：“有關女屍瑤草，我也有些菖蟄都不知道的資料，現在我給你們分享一下。”
我這麼說的時候，眾人都很吃驚。
曹蟊更是道：“那個菖蟄，是下太虛的接引道童，他知道的都是核心的資料，您知道他不知道的，莫非大人，您想起上一世的事兒了？”
我搖頭說：“那倒不至於，只是我剛才透過一些卜算的小手段，窺探到了天機。”
曹蟊更為驚訝：“小手段，窺探天機？”
李成二也說：“天機在您這裡，還真是不值錢啊！”
我則是繼續說：“別廢話，還聽不聽了。”
眾人這才不吭聲了。
我道：“我從天機中看到了一些人間大道之外的東西。”
“自從上次高梁橋的事情後，我的卜算神通又精進了不少，不光是人和神的時代，在他們之前的時代，我也能卜算出來了。”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都能像前神一樣，站到命理之外，順手去撈這命理長河中任何一個人的命理了。”
“我雖然也不能透過這種方式抹除或者改變某個命理，可是我卻能夠真真正正地看清楚，命理長河中，每條魚身上的魚鱗。”
“這種卜算神通，縱使天仙恐怕都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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