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意志]正在發動。
幾乎到了臨界點的熱量在黎恩體內燃燒，他彷彿已經冒出了香味。
“這是哪啊……”
四周白的發沉。
壓抑感極其的強烈。
天空中飄來了一陣陣歌聲。
——來自蘇維埃羅山脈的主人，我們讚頌您，我們臣服您，不可封了您的預言，因為您的話語都是真相。
——不義的，叫他仍舊不義；
——汙穢的，叫他仍舊汙穢；
——為義的，叫他仍舊為義；
——聖潔的，叫他仍舊聖潔。
——溪流徜徉鮮血；
——我以緋紅向您獻祭自己的力量，換取您的祝福與短暫救贖。
黎恩抬起頭。
望著飄來歌聲的地方。
白茫茫的天空上，撒下了如密雨般的白色羽毛。
沒有實體的天使們在空中飛舞。
它們的體型碩大，它們全身都是嘴。
它們在歌頌著什麼。
在它們的後面。
一個黑色將白茫茫的畫面侵染。
黑影出現的那一刻，天使的歌唱停止，天使們變成了血稠灌入到了黑影身上。
在其身後，一雙黑色羽翼揚起，遮天蔽日。
它長出了眼睛。
它看著黎恩。
然後。
它突然間出現在黎恩身前。
“……！”
黎恩發現自己不能動。
對方就這麼慢慢的伸出手，穿過了他的身體，手指握住了他的心臟。
忽然間，黎恩全身出現了細密的紋路，那是轉生儀式的魔法陣。
法陣的光芒將對方驅散，讓黑影退出數米後定在了原地。
【轉生儀式生效，它的惡意暫時被清除，你有很短的時間，把它存放在一個事物之中，好好想一想吧……】
【這些……是吉文留下的資訊，希望你能成功。】
【與你相融是一段很愉快的體驗。】
所以……
阿爾方斯也經歷過這個過程。
但是他缺少必要的轉生儀式和[觀者之眼]，所以最後沒有清除掉這個黑影的陰暗面，才導致後來的一切。
是嗎？
黎恩自問著。
他也不想再管那麼多。
既然已經到了此時，沒什麼能回頭的了。
虛空畫下了吉文在《111號公墓》裡記錄的那個符文。
黑影濃縮成了粒子狀，聚集到了黎恩身後。
他回過頭，看到了兩位先驅者。
——貪婪者……
一隻大手忽然出現，將兩位先驅的影像握住，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碩大的身軀……
血腥味忽然傳入了黎恩鼻腔中。
對方默不作聲。
忽然間，四周的影像破碎，他來到了虛度之海。
資料化的鏈條包裹住那個黑影。
耳邊傳來了近似於系統般的聲音：
——新的超凡之力誕生。
——伱是唯一掌握該能力的人，有權利將它放入我們海洋，有……
“拒絕。”
“送給你們就是共享，我還沒那麼大度。”
“我也沒興趣當什麼先驅者。”
——那麼……名字呢？至少可以交給我們備份資料。
備份？
黎恩一愣，果然是baidu雲嗎？
……
瑟看到。
兩個古銅色的[魂之圓環]飄到上空。
它們合在一起。
懸浮在了黎恩頭頂。
圓環將他身後的先驅者投影吸入其中。
黎恩睜開了眼。
頭頂的圓環突然盪出了一圈又一圈光輪。
“你怎麼樣？”瑟問道，她第一時間考慮的是黎恩的狀態。
“沒事……好像成功了。”黎恩看了看自己的手：“應該也算是[錯誤序列]，它吞噬了[劍士]，留下了更高序列的[旅人]。”
“那是什麼權柄？”
黎恩看到漂浮在空中的《111號公墓》，注意到了吉文最後的描述，隨後嘴角微微揚起。
“血族嗎……”
“還真是不知道的歷史啊，乾脆叫……”
“血碼。”
瑟愣住：“那……是序列八的……”
黎恩耳中響起了如同遊戲系統的聲音：
——[血碼]，檢測能量超過序列七。
——現在自動起名中：[序列六：血之使徒]，先驅者無。
黎恩皺了皺眉，奇怪於為什麼會有遊戲系統的聲音出現。
“姑且算是序列六吧。”
瑟聽後似乎是放心了，癱倒在地，全身被汗水浸溼。
黎恩看到她雙手都在顫抖，知道那是幾乎耗盡了魔力的反應。
如果沒有瑟幫他在最後進入虛度之海，等待黎恩的不知道是什麼，也許還是阿爾方斯的結局。
這世上的事情，終是不能只靠自己去做。
“抱歉，辛苦你了……”
黎恩伸出手。
瑟微微搖頭：“無妨，你不能死，畢竟你答應過我。”
——在世界改變之前，你不能死。
兩人手掌相握。
瑟的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符文·眼，生效。]
[你們將分擔人生所收益的經驗，將分享見到的一切事物。]
只有在雙方都有意相處的前提下，[符文·眼]才會生效。
“所以你很想擺脫教團的控制是吧？”黎恩眯著眼，笑得爽朗。
瑟沉默。
“作為魔女，在這個操蛋的世界活著很辛苦吧？”
“我無意改變世界的走向，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力，但我至少，想改變幫助過我的人，所以……”
“幫幫我。”瑟忽然抬起頭，冰藍色的瞳孔深處微微顫動。
黎恩抿著嘴笑，緩緩說道：“尊敬的魔女小姐，從現在開始，我邀請你加入旅行，所以兩件事需要你再費費心。”
“首先，從[符文·眼]的視覺貢獻中，我知道我的同伴們現在還沒在危險中，不過很快就會有一群天使大規模襲擊他們，請你去幫幫他們。”
“第二件事，趁著官方的教團還沒趕到，快點把你所知的關於教團和魔女的事情，都告訴我！”
……
一輛嶄新的敞篷式武裝越野車向著黑鴉幫總部廢墟進發。
西里斯站在後座上。
手拿著一架行動式黑膠播音機，車子周圍都圍蕩著激昂的音樂：
——
鮮紅的太陽正熊熊燃燒於；
無盡的南方長空之中；
響徹四方的凱歌；
與正義之人同行；
哈利馬歐！哈利馬歐！
我們的哈利馬歐；
呼嘯狂風席捲天地；
暴雨之中一往無前；
如有堅石也將粉碎；
再奏凱歌一鼓作氣；
哈利馬歐！哈利馬歐！
我們的哈利馬歐；
天空盡頭閃爍著十字星；
而正如這星光一般；
照耀七海的；
是與正義緊緊相連的這場勝利；
哈利馬歐！哈利馬歐！
我們的哈利馬歐！
——
“嘿！”
西里斯摸了摸墨鏡，新換的風衣隨風搖擺。
“嘿！”
“誰他媽能讓他別犯病了！”駕駛員沃特森忍無可忍的喊道：“……你們聖勞倫斯教團有什麼信仰非得出戰前聽歌是嗎！”
“不，這只是我的出征曲！嘿！”
“媽的……幸好我加入的不是聖勞倫斯……”沃特森如果不是開車，現在肯定會把頭往方向盤上砸。
剛才在黎恩他們消失後，因為湖水上漲，導致岸堤徹底崩塌，湖底升起了一個圓環狀的巨型事物。
西里斯告訴他們那東西很像教團文書裡記載的“子宮天使”。
——那東西是個產子母豬，會出產數百個天使，而且隨著時間推移，產出的天使會越來越強，直到生出能將它撕裂的力天使為止。
在西里斯的建議下，所有人咱先撤退，到基爾斯泰人的郊外農場想了一輛武裝越野車，把瑞秋和法蒂留在了那裡。
“哈哈哈！年輕人心態真好！”阿歷克斯坐在後座上，往嘴裡不停灌酒。
“各位，準備好了嗎。”西里斯忽然說道，然後他指著前方，道：“我能感受到，黃沙後面至少有上百個天使存在，各位，做好戰鬥的準備。”
“史學家西里斯，我有個問題。”沃特森語調頓了頓，問道：“明知要面對天使，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西里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忽然冷哼一聲。
“廢什麼話，同伴還在那裡，咱們當然要做好準備回去接他們了。”
正喝酒的阿歷克斯差點被嗆著，這年頭的年輕人說話都這麼不顧羞恥了嗎……
誰知，沃特森忽然熱血了起來：“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西里斯，看來你們教團也不錯啊！”
“不，教團的原則是在危險面前任務優先，同伴的命可以隨時放棄。”
就在這時，忽然黑膠音樂的聲音開始扭曲走調。
西里斯目光一亮，“剎車，它們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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