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噁心中不悅，但也知道朱聰說的是事實。
李長瀾武功遠比他所猜想，要高上許多倍，他們之中單獨一人站出來都未必是其對手。
幾乎在局勢已定時。
李長瀾面對額頭間已然滲出少許汗水的韓小瑩，知道她對方短時間內根本想不到其他有效辦法，再繼續下去也是白白浪費體力。
下一刻。
雙方齊齊停下動作。
李長瀾單手端起茶杯，將水慢慢灑落到地上。
房間內的地面上，只有李長瀾剛剛灑落茶水的地方有不少水漬，其餘地方依然是一片乾燥。
這場比試至此，終於有了結果。
“承讓。”李長瀾拱手說道。
“我輸了。”
韓小瑩神情坦蕩，朝李長瀾淺淺還了一禮。
與柯鎮惡幾人對郭靖口中描述的李長瀾實力，一直保持懷疑態度相反，她本來就對郭靖所言深信不疑。
如今，雙方交手之下。
韓小瑩更是確定李長瀾一直都有收手。
她也沒什麼挫敗感，只當是郭靖拜了個好大哥，乾脆利落的承認她敗了的事實。
韓小瑩回到柯鎮惡身邊坐下，心生感慨。
“大哥，江湖真是人才輩出，你我真是老了啊。”
柯鎮惡等人聽著韓小瑩略帶幾分苦笑的話語，一個個仿都身有所感，面帶唏噓之色。
大漠守候十餘年，僅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
其中有多少辛苦付出，恐怕也就僅有江南七怪這幾位親身經歷者才最為清楚。
不等幾人繼續回憶往昔。
李長瀾再一次說話，打斷了幾人思緒。
他輕輕笑了笑，看向韓小瑩說道：“依我看，韓姑娘風華正茂，萬萬不可妄自菲薄。”
聽到這句有些不太悅耳的話語。
黃蓉不忿地看了眼李長瀾，心裡大罵不要臉。
越女劍韓小瑩是郭靖的七師傅，年紀要比他大上接近二十歲，李長瀾就是比郭靖大上幾歲，也相差不了太多。
可他居然稱呼這麼一個半老徐娘叫做姑娘？
自從李長瀾一句恭維話語出現後，黃蓉忽然覺得，這屋裡的女人沒一個讓她看著順眼的。
“江南之行，有長瀾小兄弟與靖兒同行，我們也放心了。”
丘處機站起身，再無擔憂。
馬鈺微笑著看向郭靖，叮囑道：“靖兒，你此行除了照顧好穆姑娘，不要讓她受了委屈之外，也要認真聽你長瀾大哥的話，他江湖經驗想來遠比伱豐富，必然可以處理好一路上遇到的麻煩。”
郭靖點頭道：“我知道了，道長。”
江南七怪看出郭靖和穆念慈之間的事情，暫且算是定了下來，他們也不再開口反駁。
至於說，能不能成。
那也是要數個月之後才能見分曉。
現在操太多的心也沒什麼用，都是白白浪費心思罷了。
客套了幾句。
李長瀾尋著話頭，與屋內每人大概都聊上幾句。
特別是李長瀾在顯示出足以讓眾人都正視的實力後，除去郭靖和黃蓉之外的人，對他說話的態度，悄然間都發生了不小轉變。
無論江南七怪，還是全真派的幾人。
他們都將李長瀾的地位再一次拔高，放到了與自己同等地位，不再單純以郭靖的結拜大哥，後輩身份看待。
唯獨柯鎮惡神情不悅，依然有些看不慣李長瀾。
李長瀾腦海裡念頭飛速。
“僅靠黃藥師名號，最多就是讓他們高看一眼罷了，果然萬事還是學會要靠自己，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永遠是自身實力。”
李長瀾想到時機符合，便準備將早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各位，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長瀾小兄弟客氣了，有話直說即可。”馬鈺很快反應過來，面龐上依然帶著幾分笑意。
“那我直說了？”李長瀾再次詢問道。
“請講。”馬鈺一甩手中拂塵，然後將其放在臂彎之中，不慌不亂地看向李長瀾。
李長瀾停了幾秒，方才開口。
“依我看，相聚就是有緣，不如我們大家一起尋個地方，好好切磋一場如何？”
“切磋？”丘處機詫異道。
“不瞞諸位前輩，我的武功境界遇到瓶頸，需要與他人進行切磋比試，從戰鬥中採觀眾家之長，觸類旁通，以此讓自身實力再一次突破。”
李長瀾微微點頭，對於丘處機的詢問不可置否。
丘處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過頭分別看了看處於他身旁兩側的馬鈺和王處一。
“我馬鈺師兄和王處一師弟在王府一戰中，不小心中了敵人暗中放下的劇毒，兩人才剛痊癒不久，怕是不好再劇烈運動，參與到切磋之中。”
“這樣嗎，那就有些可惜了。”李長瀾嘆氣道。
“丘道長不用擔心，讓馬道長和王道長在旁觀戰即可，我們江南七怪在之前戰鬥中並沒有受傷，可以替他們參與切磋。”
柯鎮惡忽然發話，默認了他也要加入李長瀾邀請之中。
李長瀾大拇指在劍鞘上輕輕摩擦，不動聲色道：“諸位前輩都是郭靖的師傅，若是比試中不小心受了什麼傷，無論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這不好吧？”
“此言差矣，大家行走江湖難得聚在一起，我們和丘道長又都是老相識了，這次我們只切磋比武，不論勝負，雙方驗證武學更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柯鎮惡說起話來聲音輕柔，臉上更是帶著溫和笑容。
“你是郭靖的結拜兄弟，既是我們的後輩。”
“我們做長輩的，偶爾幫你指點下武功，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不用過於在意。”
柯鎮惡果斷開口定下比武切磋，不允許李長瀾反駁。
李長瀾見柯鎮惡態度前後反差如此之大，彷彿忽然變了個人，他當然知道柯鎮惡擺明了不懷好意，故意拿切磋當做藉口，意圖暗中找機會設計自己。
既然成了郭靖大哥，輩分肯定要矮上江南七怪一頭。
柯鎮惡顯然是緩過勁兒，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知道對付李長瀾的方法有很多。
雖然心中有些顧慮，可李長瀾轉念想到這確實是一次極為難得的機會，不僅能親自見識到全真派劍法，看看他所學的內功心法有沒有被忽視的問題，還能順帶看看江南七怪的各種武學。
他略作思考後，一咬牙將此事應了下來。
“好，我們這就去城外十里處的山林。”
……
一個時辰後，江南七怪重新回到了客棧。
既是說好的切磋比試，以武會友，現場一起參與比試的又都是熟人，彼此都熟知相識，那麼自然無人會下重手，均是點到為止。
江南七怪之中，理所當然的無人受傷。
——除了柯鎮惡。
此刻。
柯鎮惡鼻青臉腫，頭髮也掉了不少，模樣極慘。
韓小瑩望著柯鎮惡，本想勸他幾句。
讓他別因為李長瀾乃是黃藥師門下，並非老實忠厚之人，就屢次故意針對，可她想到柯鎮惡現在怕是正在氣頭上，一句話說不好，反而更容易適得其反。
韓小瑩想了想，只好將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她取出金瘡藥，小心翼翼地用手將藥敷在柯鎮惡那張慘不忍睹的臉龐上，埋怨道：“這李長瀾也是的，下手這麼重，二哥，你為什麼不攔著點李長瀾？”
正在喝茶的朱聰被韓小瑩質問後，忽然一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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