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什麼可裝模作樣的。”
“我說的話語句句皆是事實，有哪句是胡編亂造的？李長瀾你的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我可是親身體會！”
洪七公見李長瀾還想為自己辯解，更是神色大怒。
李長瀾搖搖頭道：“我不是黃藥師的徒弟。”
洪七公忽地一愣。
他緊緊盯著李長瀾的面龐，怎麼看李長瀾表情也不像是作假，可李長瀾一身桃花島武學之正宗可是毫無水分，怎會如此？
短短瞬間過去。
洪七公猛地想到了什麼，求證般看向黃蓉。
黃蓉靠在李長瀾身邊，抱著李長瀾的手臂，得意地看向洪七公說道：“七公，你猜得沒錯，李長瀾一身武功都是我親自教給他的，他當然不算是我爹爹的徒弟，九陰真經他又有什麼不能學的？”
“別說本就在梅若華手裡，只要我隨便說上一句，她就會乖乖交過來的九陰真經，如果李長瀾對降龍十八掌感興趣，我也是願意想盡一切辦法為他弄來的。”
降龍十八掌？
洪七公神色一驚，終於露出些許慌亂。
“郭靖，伱可是將降龍十八掌教給李長瀾了？！”
洪七公大口喘著氣，瞪大了眼睛，生怕得到那個他最不願意接受的回答。
“我沒有教長瀾大哥，而且他和蓉兒妹妹也根本沒有跟我提出想學習降龍十八掌的要求。”
郭靖搖搖頭，說出了實話。
洪七公深知郭靖不會欺騙自己，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不過，當他聽到李長瀾居然對他最引以為傲的武功問都不問，降龍十八掌的似乎誘惑力全然比不過桃花島諸多武學時，心裡瞬間閃過一絲難以言明的失落。
李長瀾則好像一直沉浸在之前洪七公對他的評價之中。
“我是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可你知道你在我眼是什麼樣子的人？”
“我老叫花子為人如何，自有天下人評價！”洪七公不屑道。
“我見過很多被人連連稱讚的大英雄、大善人、武林高手，私下卻是個奸詐陰險的卑鄙小人，我也見過很多罵名加身的惡徒，實際上都是被人誣陷的善良之輩。”
李長瀾神色平靜地看向洪七公，講述著自己看法。
“你或許自問問心無愧，可我卻不覺得你問心無愧。”
“光是你放跑樑子翁和歐陽克，就足夠讓我對你所謂的俠義產生懷疑，你一個老叫花子之所以不在意這種事情，就是因為你從來就沒把自己代入到受害者的角色。”
“我知道，我的話你不願意相信，也不太願意聽。”
“不如，你問問穆念慈和蓉兒兩個女子，問問她們覺得歐陽克該不該殺？”
洪七公扭過頭看向穆念慈和黃蓉二人。
“對不起，七公，我覺得歐陽克該殺。”
穆念慈稍微猶豫，還是選擇給出真實想法。
“念慈說的對，歐陽克何止是該殺，就應該千刀萬剮才對，免得這種淫賊繼續出來禍害良家少女！”
黃蓉說話更狠，對於迫害女子的淫賊全無容忍之意。
洪七公臉色略顯難看。
李長瀾不給洪七公思考時間，繼續說道：“洪七公，讓我來評價你，簡單來說，用八個字形容就足夠。”
“什麼字？”洪七公眯著眼睛問道。
“身兼大義，唯缺小節。”李長瀾一字一字道。
“雖說自古來，人們常常喜歡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和大部分老百姓所緊密相連的，往往就是你們這些江湖高手所最不甚在意的東西。”
“郭靖，我問你，不告而取是什麼？”
郭靖聽到李長瀾的問題，眼睛一亮，連聲道：“這個我知道，不告而取是為賊，之前有賊人想偷我小紅馬的時候，我大師傅柯鎮惡就說過這句話。”
李長瀾點頭道：“沒錯，洪七公你不詢問我們的意見，偷吃叫花雞便是此等行為。”
洪七公反駁道：“我從不白吃別人東西，我可用金鏢交換。”
李長瀾輕笑一聲，調侃道：“當然，看上去交換者似乎佔了便宜，可說到底，你不過是仗著武力高強，遠勝別人，做強買強賣的買賣罷了。”
“畢竟，東西吃了也都吃了，能有些補償總是好的。”
“有些人甚至巴不得這種機會多來幾次，可若是碰上一兩個性格倔強，不願妥協的人，開口讓你償命，我想你也是決然不肯的。”
說完話。
李長瀾指著不遠處洪七公的斷臂方向。
“你曾因為貪吃誤了大事，便自斷一指以作警醒，可在我看來直到如今你這個毛病也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不久之前，你貪口腹之慾，被蓉兒所做美食吸引而傳授她逍遙遊，之後又隨隨便便將你丐幫弟子拼了命立了大功，或許才能學得一掌的武功，教給郭靖十五掌。”
“甚至包括，你常去皇宮偷吃御膳房美食，大部分時間都在吃喝玩樂，動不動就失蹤，幫內淨衣派和汙衣派的矛盾更是理都不理，每年輪流來和稀泥這等小事都可不論。”
“但你亂殺無辜的事情總不是小事了吧？”
洪七公本以為他能控制好自身情緒。
可當聽到李長瀾汙衊自己亂殺無辜，他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僅剩的左手邊指向李長瀾，大聲呵斥。
“李長瀾，你在胡說！”
“老叫花我一生殺過二百三十一人，這二百三十一人個個都是惡徒，若非貪官汙吏、土豪惡霸，就是大奸巨惡、負義薄倖之輩。”
“我們丐幫查得清清楚楚，證據確實，一人查過，二人再查，決無冤枉，老叫化這才殺他，老叫化貪飲貪食，小事糊塗，可是生平從來沒錯殺過一個好人！”
“如果不是今天我是失手於你，你便是這第二百三十二人！”
李長瀾看著洪七公雙目中止不住的憤怒，表情平靜。
他看了一眼洪七公，說道：“我方才聽得清楚，你說的應該不是你查的清楚，而是你丐幫查的清楚。”
“洪七公，你雖身為丐幫幫主，卻向來不關心丐幫內部具體事務，也懶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詳細處理，我想你應該連丐幫中的大部分高層長老都認不全吧？”
“這種情況下，你如何保證裡面沒有人正是利用了你這種懶散性格，將你當做一把刀來除掉某些被冤枉的人？”
“他們沒人敢騙我！”洪七公氣憤道。
“為什麼？就因為你一氣之下就能打死他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因為你盲目自信，覺得他們不會騙你，才反過來被他們利用了這一點？”李長瀾反問道。
“胡說！你有證據麼？！”洪七公雙目通紅，聲音近乎嘶吼。
“洪七公，我就知道你不服氣，證據我當然有。”李長瀾神情平靜，彷彿早有準備。
這一句話出口後。
洪七公再也無法控制情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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