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
裴綸和陸文昭二人頭也不回地小跑離去。
丁白纓本以為陸文昭是過來解救自己的,誰曾想陸文昭如此果斷就把她賣了。
現在,她只感覺一口氣悶在胸口,差點沒把她憋死。
李長瀾輕打量了一眼丁白纓,輕笑著調侃道:“你師兄陸文昭,原來還挺識時務的。”
丁白纓這一晚上被李長瀾故意打趣數次,又跟徒弟打了一架不說,最後還被陸文昭強行推給了別人。
這會兒。
她也是來了脾氣,拼盡力氣抬起手推向李長瀾胸膛位置。
只不過,在被李長瀾點了幾處穴道,僅僅給她留了說話力氣的情況下,其手掌能夠傳遞出的力度之小,說是撫摸也不為過。
“你…你放開我……”丁白纓囁嚅著說道。
“我不同意。”李長瀾搖搖頭,果斷拒絕了丁白纓的請求,抱著她一腳踹開了房間大門。
夜風輕拂。
微暗的燭火搖曳。
諾大院落之中,除去偶爾傳出的幾不可聞的輕吟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第二天。
陸文昭和裴綸生出重重的黑眼圈。
兩人眼皮都好像要睜不開,但仍然蹲在庭院入口旁。
直到巳時。
他們終於蹲到已經換了一身淺青綠色服飾的丁白纓。
裴綸和陸文昭猛地站起身,圍到丁白纓身旁,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丁白纓,好像有什麼話要說。
兩人互相看了許久,誰也沒首先開口。
“兩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伱們到底想說什麼?”丁白纓望向表情古怪的兩個人,不滿道。
聞言,陸文昭轉過身往旁邊走了幾步。
裴綸則是輕咳幾聲,清了清嗓子,慢悠悠來到丁白纓身前,雙手背在腰後,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抬頭望向天空。
“那啥,你和大人睡了吧?”
啪!
丁白纓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抽了過去。
“下賤!”
“不是,你打我幹啥?又不是我想問的,是你師兄不好意思,我替他問的!”裴綸捂著臉,一臉不爽地指了指陸文昭。
丁白纓聽到裴綸的話,轉而看向陸文昭。
“師兄,你也想問這個問題?”
陸文昭被丁白纓點名,也不好繼續裝傻,他轉過身用手指在臉頰上勾了勾,目光四處遊離。
“其實也說不上想不想,我就是有點好奇……”
沒等陸文昭的話說完。
一道利刃出鞘聲驟然響起,寒芒幾乎貼著陸文昭和裴綸兩個人的頭皮劃過。
數日後。
京城傳來魏忠賢身死的訊息。
雖然被帶回來的是一具被火焚燒得認不出本來面目的屍身,身份還未曾經過屍檢確認。
但顯然朝廷已經決定趁機對李長瀾動手了。
李長瀾得皇帝陛下命令,於清晨一早跟著皇宮派來的小宦官,一同進宮。
剛剛進入宮門。
李長瀾的長劍便被收納,身上不允許佩戴任何武器。
除此之外,更不允許任何侍衛隨同,他也沒做反駁,跟著小宦官進入了大殿。
讓李長瀾有些意外的是。
崇禎皇帝倒是沒有把他的意圖,展現得過於直接。
他高高階坐於龍椅之上,身旁兩側站著的是新任內閣首輔韓曠,以及新任東廠總督趙靖忠。
空曠的大殿之內,不見其他官員。
不過,門內外的侍衛和小宦官數量卻是極多,幾乎每隔七八步就有一人,他們均是神色陰冷地望向李長瀾。
李長瀾在大殿中央位置站定後,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
身穿紅衣金紋龍袍的崇禎皇帝,察覺到李長瀾的目光後,微微皺眉,略有不喜。
他輕輕“嗯”了一聲,朝身側抬了抬手。
韓曠得了崇禎命令,沉聲道:“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李長瀾擔任鎮撫使一職,整頓錦衣衛有功,皇帝陛下特賜美酒,以作嘉獎。
話音剛落。
旁邊一名小宦官端著兩個杯子,以及一個酒壺走了過來。
當小宦官往酒杯裡倒酒的時候。
李長瀾望向身前不過十餘步遠的崇禎皇帝,緩緩道:“陛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東廠新任總督趙靖忠身為魏忠賢義子,與李長瀾接觸不多,但是卻從其口中得知過些許資訊。
他本就對李長瀾很是忌憚,一直沒敢進行接觸。
再加上魏忠賢並未身死,而是被沈煉得了五百兩黃金之後放跑,心中更是認為他若還是活著必然會自己地位造成影響,一直想借機除了他。
見此。
趙靖忠目光微冷,呵聲道:“大膽!你怎敢對陛下如此無禮!”
幾乎就在趙靖忠聲音傳出同時。
大殿內的侍衛紛紛抽出手中長刀對準李長瀾,將其牢牢包圍了起來。
李長瀾見到這群人如此不識趣,不由輕輕嘆了一聲。
他也不在意仍然坐在龍椅上意氣風發的崇禎皇帝,好像根本就沒有回答問題的想法,視線傲然至極,自始至終都未曾正視自己。
李長瀾淡淡道:“陛下,你可知為何之前魏忠賢曾經邀我去東廠見你的時候,我並未前去?”
“其實,我的態度早就表明得很是清楚。”
“無論是魏黨、東林黨,又或者是皇權變更都並非我所在意的事情,對我而言,一個小小的鎮撫司就已經足夠了,陛下,你不應該喚我進入皇宮的。”
韓曠作為魏忠賢黨派死對頭,自是對李長瀾無甚好感。
何況,今日喚李長瀾入宮,他們本就是存了除去李長瀾,徹底清除魏黨的想法。
韓曠用力一甩右手,上前一步,沉聲道:“李長瀾,你可知大明乃是陛下的大明,無論職位大小,都該由陛下決定,你此番言論對陛下不敬,是罪無可赦的死罪!”
“作為閹黨餘孽,你能活到今日本就該感謝陛下聖恩!”
李長瀾見這幾人在自己之前還準備說些無聊的話語,他隨意地擺擺手,不想再聽幾個人說下去。
在崇禎皇帝、韓曠、趙靖忠的目光中。
李長瀾閒庭若步般來到小宦官旁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很是淡然。
見到這一幕。
趙靖忠立刻鬆了一口氣。
他身為東廠總督,雖然不是曾經李長瀾血洗南鎮撫司,以及東廠的親身經歷者,對李長瀾的實力沒有一個具體判斷。
不過,李長瀾的武功和難纏程度。
趙靖忠從魏忠賢對李長瀾的特殊態度就能看出些許,在該以何種方式除掉後者的方法選擇上,自是需要更加謹慎。
酒中之毒,乃是以天下間最毒的數種毒藥混合而成。
一旦入喉,根本沒有解藥可言。
哪怕將最厲害的醫師都聚在一起也依然只能束手無策,靜靜看著飲用者快速走向死亡。
任憑李長瀾武功再高。
只要他還是個人,一杯毒酒過後必然殞命。
下一刻。
大殿內忽然安靜下來。
崇禎皇帝、韓曠、趙靖忠都在等待李長瀾毒發身亡的畫面。
隨著時間流逝。
大殿內的氣氛越發古怪。
李長瀾淡定自若地站在大殿中央,臉龐上甚至還帶著幾分淺淺笑意。
他左右看了一眼周圍正死死盯著自己,好似無法理解為何他依然去安然無恙,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眾人。
“你們為何都用這副表情看我,難不成酒中有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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