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跪了,大家都起來吧。”
徐鳳年見到王林泉竟然帶著府中家眷齊齊跪下。
他想也不想,立刻上前攙扶著王林泉的手臂,將他扶了起來。
眼見徐鳳年又要過往一般,弄上一出北椋催情戲碼。
李長瀾完全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同時更是覺得有些索然無趣,什麼北椋不北椋的,那離陽王朝的軍人就一定比北椋差了嗎?
張鉅鹿作為當朝宰輔,與徐驍一文一武,撐起了離陽王朝。
身為文臣,位於權利頂峰。
他本可以安安穩穩,選擇不插手任何與自身利益有損的事情。
張鉅鹿偏偏不顧一切,打開了天下寒士的大門。
像張鉅鹿這種臣子,或許在離陽王朝的朝堂上未必會再有了。
可離陽王朝民間的讀書人又有多少是以張鉅鹿為目標,甚至切身力行追逐著張鉅鹿的所作所為,努力讓自己也成為這樣的臣子?
離陽與北椋,終歸是立場不同罷了。
其本質,到底有沒有什麼區別,或許也就只有那離陽王朝的龍椅上的那位,還有北椋的徐驍兩個人自己清楚了。
“咦,他這是……”
王林泉見李長瀾根本就不理會自己等人,甚至都不詢問徐鳳年,已然反客為主一般就要踏入春神靜居大門。
他剛要開口阻攔,徐鳳年卻是提前一步攔下了他。
“不用在意,那位是我老師,性子一直比較自由灑脫,不喜歡受到約束,他想做什麼由著他就好。”徐鳳年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王林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連忙揮手,示意家僕起身,好給李長瀾讓出一條進入春神靜居的道路。
王林泉望著在他身側,容貌身材均是上等,渾身上下透露著嫵媚的舒羞,還有容貌嬌美,氣質更是貴不可言的趙風雅,表情微怔。
許是察覺到了王林泉表情變化。
徐鳳年輕笑一聲,解釋道:“高人麼,行事總是不拘一格,我都習慣了。”
王林泉見徐鳳年都主動開口了,他當然不敢再有意見,急忙跟著附和道:“世子說的是,高人總是要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老僕自是能夠理解。”
緊接著。
徐鳳年又跟王林泉聊了幾句,方才帶著眾人進入宅院之內。
因為南宮僕射仍然處於頓悟狀態,還沒有醒來。
為了避免不小心驚醒南宮僕射,使得這次極為難得機會被人意外打斷,她人依然留在船隻之上。
鳳字營的人,會有專門人員負責看守。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李長瀾還是打發走了舒羞,讓她在一旁幫忙照看下。
夜晚。
李長瀾帶著趙風雅,在島上散步。
趙風雅懷裡抱著紅螭,漫不經心地走在後面,視線卻是在島上各處打量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個時間段已然是深夜,周圍又沒什麼火光。
趙風雅總感覺附近有著淡淡的白色輝光,將附近道路照應得很是清晰,還帶著陣陣暖意,讓人心神寧靜。
趙風雅想了想,將視線集中在李長瀾腰間那柄佩劍。
“我看你平常基本上都不怎麼用你那把劍,而且聽舒羞說,你帶著的那把劍好像品質普普通通,算不得名劍,如今都有了紅螭,伱為什麼還帶著它?”
“故人相贈。”李長瀾輕輕嘆了一聲,不願過多解釋。
“呀,沒瞧出來,像你這種重利益,喜歡金銀珠寶和各種寶物的人,居然還會有值得讓你在意的。”趙風雅眼睛轉了轉,主動和李長瀾打起趣來。
“對了,你什麼時候教我學劍啊?”趙風雅問道。
“學劍?我記得我好像從來都沒說過我要教你學劍吧。”李長瀾帶著趙風雅來到了島上的一處山崖,站在邊緣望向海面。
趙風雅聽到李長瀾話,瞪大了眼睛。
“李長瀾,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說好的讓我和姜泥那個討厭的丫頭進行比試,你不是也和李淳罡反覆提過好幾次,甚至在之前,你還說一定讓我在比試中獲得勝利麼?”
“姜泥那個丫頭,我對她算不上喜歡,但平心而論,她的劍道天賦確實不錯,不然以李淳罡那人的性子,又怎麼會主動要收她當徒弟。”李長瀾想了想,給出了和李淳罡同樣的評價。
“我不信,我會比她差。”趙風雅不服氣道。
“差不差的我不知道,正常情況下,哪怕是我和李淳罡都教你們同樣的東西,等到了比試時日,輸的也一定是你,姜泥甚至連全力出手都不需要,基本上十招以內就能將你拿下。”
李長瀾似笑非笑地望著趙風雅,說出了一個讓趙風雅變得頹喪無比的事實。
趙風雅之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
“既然你知道我打不過姜泥,你為什麼還要答應比試?”趙風雅生氣的看著李長瀾,想要質問他為什麼故意坑自己。
李長瀾輕笑道:“很簡單,我輸不輸,贏不贏的無所謂,這場比試本來就是李淳罡自顧自的定下來的,我就算輸了也不損失什麼,而且還能省去不少因為李淳罡總想與我比試勝負,而讓我白白浪費的時間。”
趙風雅聽著李長瀾的話,一股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
輸不輸,贏不贏的。
其實她也不在意。
劍道麼。
這種東西她要是感興趣,早就學了。
離陽王朝內,高手眾多,她又是離陽王朝最受寵的公主,想學什麼還不是隨便開口提一句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是,每當趙風雅一想到她的對手是那個姜泥。
她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自己會在比試中輸給對方的結局。
“你真的就沒有其他辦法,能讓我打過姜泥嗎?”
趙風雅張大了眼睛,用充滿了期頤的眼神望著李長瀾,總覺得後者不應該束手無策,應該還藏著後手。
“其實也不是沒有,但你可能不太願意。”李長瀾悠悠道。
“哎呀,只要能打贏姜泥那個丫頭,讓我好好的出上一口氣,讓我將之前在武當山的不愉快徹底發洩出來,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的。”趙風雅眼睛一亮,毫無猶豫地點頭應了下來。
李長瀾想了想,問道:“你確認?”
趙風雅再次說道:“當然確認,你一個大男人怎麼磨磨唧唧,比試的是我,又不是你。”
李長瀾見趙風雅一副我意已決,你不要再勸的樣子。
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朝著趙風雅勾勾手,讓她將腦袋伸過來,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等到李長瀾說完之後。
趙風雅面無表情地望著李長瀾。
她手裡握著紅螭,更是已經微微離開了劍鞘幾寸。
李長瀾全然就當然沒看到趙風雅的小動作,說道:“紅螭作為符劍,除去劍身品質之外,還有其他奇妙之處,你現在境界不夠,體悟不到,平常你就經常帶著這柄劍就好,時間長了,你熟悉它的同時,它也在熟悉你。”
“對你日後學劍,會有很大幫助。”
趙風雅微微後退幾步,臉上仍然看不出來有什麼表情。
李長瀾卻是毫不在意趙風雅預料之中的反應,主動下山,朝著來時的路重新走回來回去。
“你好好考慮,畢竟這事兒決定權都在你身上。”
“但我還要勸你一句,距離比試的時間應該不會太遠,至少肯定會在徐鳳年到達武帝城之前,所以能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多了。”
趙風雅聽到李長瀾的話,終於出現了些許表情。
她輕抿著嘴唇,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李長瀾的要求是有些過份,甚至她都懷疑李長瀾是不是早有預謀,所以才故意一直不教自己學劍,而是在這種時候提出來這種方法。
可是趙風雅想到之前在武當山之時的事情。
她更明白,與之相比。
她更是無法接受自己會輸給姜泥,還有在比試中受到姜泥故意的欺辱,還有言語上的嘲諷。
同樣作為公主。
離陽王朝的公主怎麼可以輸給一個西楚亡國的公主?
對於姜泥,她本來就已經受過一回氣了。
她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會再一次因為姜泥受到委屈。
趙風雅見李長瀾根本沒等自己,她瞧著周圍昏暗一片的環境,只感覺隨時可能會有鬼怪跳出來,嚇得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她猶猶豫豫地悄悄打量著神態自然的李長瀾。
“話說,我要是答應了你,你不會把我用完就丟了吧?”趙風雅心裡還是有些沒底,不由試探著問道。
李長瀾回頭看了一眼趙風雅,覺得她這個問題過於白痴。
說著。
他隨手拍了拍腰間掛著的佩劍。
趙風雅明白李長瀾的意思之後,更是暗道自己怎麼會慌亂到問出來這種問題,說不準李長瀾心裡都在嘲笑自己是個笨丫頭。
她略作思量,咬著牙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李長瀾淡淡道:“說。”
趙風雅果斷道:“除去你要保證我能在比試中勝過姜泥之外,你還要幫我揍一頓徐鳳年,並且以後無論去到哪裡都要帶著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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