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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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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了!我趙飛雲絕不可以死在這種鬼地方!”

眼看著那些‘食人魔蟻’猙獰醜陋的不斷逼近,幾乎已經絕望的趙飛雲心中的那無限的悲憤和不忿突然猶如火山爆一樣噴湧了出來;在這生死一線的關鍵時刻,趙飛雲的心裡突然回想起在風雨中受盡了屈辱的雙親,回想起在斷崖上縱身躍下的愛人,回想起自己這一生為了報仇而付出的一切一切………………一想到這些,趙飛雲的心裡就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求生**,因為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自己會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死在這一群噁心的螞蟻腹中,成為它們肚子裡最卑賤的營養品。

也就在這萬不甘心的一剎那間,趙飛雲的腦海中在電石火光之間突然再一次猶如流星一樣閃過了一絲希望的靈光,直令得他陡然間放聲大喝道:“所有人運氣護體!屏住呼吸!”

驟然間聽到趙飛雲的呼喚,所有人都在那一瞬間如同本能般的運氣屏住了呼吸;也就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趙飛雲便在突然間轉過了身體,幾近瘋狂的連運起《天火神掌》源源不絕的轟向‘蝕骨毒池’,被轟中的‘蝕骨毒池’的池水只在瞬息之間便被那熾熱無比的熊熊天火給蒸成了毒氣,無休無止的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開去,很快便籠罩住了整座石室,直把所有的一切都盡數吞噬到其中。

‘蝕骨毒霧’地毒性之強匪夷所思。一般的護體罡氣只在瞬息之間就會被這種級毒霧給腐蝕掉,是以此時此刻無法目視的眾人都勉力聚運起各自最厲害的護體神功來抵抗毒氣,一時之間各人功力的深淺程度高下立判。

而在眾人之中,防禦力最為渾厚的自然推趙飛雲的《九陽金身》,雖然他只將《九陽神功》催谷到了第八層地境界,但是由此祭起了護體金芒還是足以將毒霧逼離體外二尺左右,絲毫沒有任何的損傷。

而站在趙飛雲身旁地石天機也不簡單。在罄盡了《十轉歸元》功力的情況之下,身為一代宗師的石天機也可以憑著他玄清門的護體神功將這些色彩斑斕的毒霧逼離體外一尺半左右;而朱棣的《皇極至尊功》第八重心法如今只練到了五成火候。論功力略遜於石天機,只能將毒霧逼離一尺的距離。

而高全盛身為級高手,其護體罡氣也是非同小可,可以將毒霧逼出半尺地距離,勉強可以不被毒霧所侵蝕;至於冷彪死士之流比之上述諸人可就大為遜色了,憑他們的功力僅能將毒霧逼離幾寸甚至於更小的距離,那些蘊涵著極強的腐蝕性的劇毒彩霧幾乎都可以透過他們的護體罡氣直接侵襲到他們的身上。直令得這些功力不濟的侍衛死士一時之間劇痛難當,彷彿正有無數把鋒利地小刀正在不停的削割他們全身的肌肉一樣,其中的痛苦實在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不過眾位死士都是經過了嚴格訓練的鐵血金剛,是以儘管此時渾身劇痛也沒有一個人喊出聲來,一個個都無比堅強的拼命忍耐;等到這滿室地毒霧終於都被這個石室之中的通風系統給排走了之後,恢復了視覺的眾人當即都無限欣喜的現到,那些如同魔鬼般可怕的‘食人魔蟻’此刻都已經被方才的那陣劇毒彩霧給腐蝕消融掉了,此時此刻黑壓壓的地面上只留下了這些吃人魔物那已經朽壞了的軀殼。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活動的能力。

眼看著面前那密密麻麻地魔蟻屍體,死裡逃生地眾人在滿臉疲態的對望了一眼之後登時都渾身乏力地癱坐到了地上,一個個全都難以抑制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朱棣情不自禁的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趙飛雲的肩膀,無比愜意的搖頭輕嘆道:“趙軍師…………趙神仙……………,本王可真是服了你了,你方才到底是怎麼想到用這一池劇毒池水來對付那些‘食人蟻’的。這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實在是太絕了。”

“嗨,僥倖………僥倖……………這完完全全都是一個天大的僥倖啊。”趙飛雲此時已然是疲憊不堪,整個人乾脆都平躺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道:“我記得古獻上有過記載,‘食人魔蟻’的食量驚人,所過之處無論人畜草木都會被吞噬一空;可是方才這些‘食人魔蟻’追趕我們的時候,卻全都遠遠的避開了那些‘食人魔花’,完全不敢去碰觸它們;眼看到這種奇怪的景象,我的心裡就禁不住升起了一個疑問--------這些‘食人魔蟻’會不會也懼怕這些‘食人魔花’的劇毒呢?”

眼看著眾人聞言後那種若有所悟的模樣。趙飛雲在微微一笑之後接著說道:“接下來。我就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些‘食人魔花’雖然特異,但終究還是植物的一種。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有足夠的養分才能夠存活下去;更何況此處的‘食人魔花’數量繁多,體內又都蘊涵著劇毒,要想讓它們存活千年,那需要的毒水數量簡直就無法想象;因此當我眼見到這一池劇毒無比的‘蝕骨毒水’之後,我的腦海之中就禁不住又升起了一個疑問---------這一池‘蝕骨毒水’是不是就是那些‘食人魔花’的養分呢?”

“如果是的話,那麼這一池劇毒池水就必然可以剋制那些‘食人魔蟻’,接著我就立刻想到了方才焚花成氣的那一幕,也未經細想就趕忙來了一個‘依樣畫葫蘆’,用這種殺傷力廣闊的毒氣來對付那些數量繁多地魔蟻,以廣制量。賭上這麼一把。”

“幸好,我賭贏了…………………”

“原來如此!”朱棣聽到終於恍然大悟,眼看著正從地上緩緩坐起身來的趙飛雲禁不住微微的搖了搖頭,由衷的讚歎道:“方才的情勢那麼危急,可軍師你竟然還可以冷靜的想到這麼多東西,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恐怕就是曹植那傳唱千古的‘七步成詩’也遠比不上軍師你這種‘一步百念’啊。”

“王爺真是太過獎了。”趙飛雲滿臉苦笑地搖了搖頭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僥倖罷了。”

“沒有足夠的實力誰能夠碰上這種‘僥倖’。”朱棣愜意地微笑道:“恐怕也只有趙軍師一個人有這種能力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說此處沒有栽種這些‘食人魔花’的話,那我等方才也必定難逃一死;如果贏政泉下有知的話。相信也必然會為他這種‘畫蛇添足’的多餘舉動而火冒三丈吧。”

朱棣的這句話說出了眾人心聲,直令得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大笑了起來;而趙飛雲在愜意的微笑了一番之後,突然若有所悟的沉吟道:“可能…………這些‘食人魔花’根本就是故意栽種下來地吧…………”

“什麼?”朱棣一時之間沒聽明白趙飛雲話中的意思,禁不住側目詢問道:“趙軍師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王爺難道不覺得寫在門楣上的那句話非常奇怪嗎?”趙飛雲眼看著聞言後滿臉疑惑的眾人,淡淡的沉吟道:“‘只有真正的智者可以透過此陣’----------單是這句話裡面就蘊涵著無限生機,簡直就像是在歡迎闖陵者破陣一樣,試想秦始皇又怎麼可能會允許刻上一句這麼不詳的詞語呢?”

“是啊?”眾人聽到這裡也不禁覺得這其中的確是古怪之極。都是滿心疑惑地沉吟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趙飛雲微微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沉聲道:“根據我的估計,這幾行詞語都是建造這幾處關卡的能工巧匠私自纂刻下來的,其用意就是希望能夠對日後闖陵之人有些幫助;想來這個秦始皇陵是何等地隱秘,秦始皇根本不可能會放過那些知道其中秘密的工匠,必然會要他們所有人都一齊殉葬;而那些工匠們想必對此也是早有所料,是以一早就想好了報復他贏政的辦法,為此他們不但用了一種未知的手法隱晦的雕刻下了那幾行帶有提示意思的文字。還故意‘畫蛇添足’的栽種下了這些蘊涵著劇毒的魔花,不露痕跡的保留下了對付‘食人魔蟻’的武器,以幫助那些闖陵之人順利地透過這個必死之陣。”

“好巧妙地報復啊。”朱棣聞言禁不住感觸萬千的長嘆道:“秦始皇一生以嚴刑酷法來統治國家,以殘酷霸道去駕馭萬民,自以為可以國泰民安,其實人民對他地仇恨一早就已經滲透到了他大秦帝國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就連他長眠的地方也不例外…………”

“哎呀!啊哇!”正當眾人還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喜悅之中的時候,一陣陣痛呼之聲突然從眾人的身側傳了過來,眾人無比詫異的沿著聲音望去,驚見冷彪和一名王府死士此時忽然滿面痛苦癱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嘴角還不停的吐出了白沫,看起來形狀甚為不妥。

趙飛雲眼見這種情況當即如同觸電一般從地上彈跳了起來,飛一樣的衝到了兩人的面前,雙手如閃電一般連環點中二人數大要穴,先為他們護住了心脈腑臟。

趙飛雲抓起了冷彪的右手為他把脈,臉上逐漸露出了一種無奈的神色。眼看著眾人眼中關注的顏色微微搖頭道:“他們方才沒有抵擋住毒氣的侵蝕。已經中毒了。”

朱棣聞言似乎無法理解,滿臉疑惑的問道:“可是冷侍衛他們不是已經服下了闢毒靈丹了嗎?”

“如果沒有‘百花闢毒丹’保護的話冷大哥他們此刻已經化為一灘膿水了。”趙飛雲邊說邊緩緩放下了冷彪的右手。在微一思量之下當即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個綠玉小瓶,慢慢的從內裡倒出了兩顆‘玄陽銀丹’。飛快地喂冷彪等兩人服了下去。

因為此次的驪山之行是臨時決定的,所以百毒童子在倉促之間只勉強煉出了三十五顆‘百花闢毒丹’,方才已經全部都用完了,是以此刻趙飛雲只能用他們九陽一門的‘玄陽銀丹’來為冷彪等人解毒療傷;只可惜‘玄陽銀丹’的專長只在醫治內傷上,說到解毒它遠不如‘百花闢毒丹’那麼療效如神,是以此刻冷彪等人雖然都已經服下了靈丹,但還是毒性還是沒有完全被解除。

眼看隨著毒性的蔓延。冷彪等人那越來越蒼白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種只有死人才有地灰暗之色,趙飛雲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之下只能盤膝安坐在二人地身後。伸出雙掌按在這兩個人的背心之處,要以自己那一身渾厚無比的《九陽神功》為他們逼毒保命。

“趙軍師不可!”眼見趙飛雲想要為冷彪等二人運功逼毒,朱棣在大吃一驚之下當即厲聲喝止道:“趙軍事,如今我們身陷險境,惟有依靠你的蓋世武功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你決不可以在這種時候浪費真力,不如讓本王和石掌門來為冷侍衛他們逼毒吧。”

“不行!”趙飛雲聞言搖了搖頭道:“‘蝕骨毒氣’劇毒無比。要將它們逼出體外耗力太巨;而王爺和石掌門方才都已經損耗了不少元氣,如果此刻再來逼毒的話會令得你們筋疲力盡的;而在眾人之中,只有我現在還有餘力可以為他們逼毒,所以這件事只有讓我來做………………再說方才我已經丟下了冷二哥他們,現在我決不可以再丟下冷大哥或是任何一個人了!”說著,趙飛雲便再也不理朱棣地反對,暗暗的默運起體內的九陽真氣,融合了‘金池仙掌’的浩瀚仙氣源源不絕的輸入了冷彪等二人的體內為他們逼毒療傷;在兩大異力雙管齊下的迴圈運作之下。那幾乎是無孔不入的‘蝕骨劇毒’也登時被壓制得無所遁形,如同抽絲撥繭一般從冷彪等人地七竅之中給緩緩的逼出了體外。

因為趙飛雲體內暗藏著他們九陽一門的鎮門之寶‘九陽神珠’,所以他就可以長時間的令己身的功力保持在顛峰狀態之中,真氣之充沛幾近於無窮無盡;而朱棣等人對此一無所知,是以都對他如此不計後果的損耗功力而感到焦慮不已;可是因為所有人都明白趙飛雲地決定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可以更改,所以此時的朱棣也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轉眼看了看他們僅剩下的幾個人,滿臉無奈的吩咐道:“石掌門,高先生;在我們之中除了趙軍師以外就數你們二人的武功最高,就麻煩兩位留在此處為趙軍師護法,本王率領手下前去尋找方才的生路。”

“不可,萬萬不可!”經過了兩場地獄般的浩劫,朱棣的身邊此刻只剩下六名死士了,就算再加上如今中毒的這兩個也只不過是八個人,而且幾乎個個都已經掛彩負傷了,根本無法保障朱棣的安全。如果說在他們尋找生路地時候再生什麼變故。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是以在思前想後地一番之後,石天機就十分堅定的說道:“還是讓我和全盛去尋找生路。王爺就留在此地為趙公子護法吧。”說著,石天機便回頭看了高全盛一眼,帶著他轉身向著來時地道路走了出去,幾下就看不見人影了。

此時整座石室的地面上都密密麻麻的鋪滿了螞蟻的屍體,望之好似一層厚厚的黑色地毯一樣,一腳踩上去還會出一陣陣清脆的破裂之聲,聽起來真是既悅耳又恐怖;而石天機等二人就這麼踩在這些螞蟻的屍骸上一步一步的順著‘無塵仙劍’破壞的軌跡逆向前進,不多時就又回到了那處幽暗深邃得門洞之前;高全盛難以抑制的回想了一下方才這一路走過來所看到的那如同大海一般無邊無際的黑色蟻屍,又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座正佇立於眼前的高大門洞,整個人禁不住感觸萬千的驚歎道:“岳父,想不到我們方才竟然可以在那種好似怒海狂濤般的攻勢下生存下來,現在想一想可真有些不可思議呀。”

“哼。”石天機聞言神情漠然的瞪了高全盛一眼,在冷冷地輕哼了一聲之後便一言不的向著門洞走了過去。絲毫沒有任何要搭理高全盛的意思。

高全盛眼見到這種情景,心知石天機如今還是沒有原諒自己,在幽幽的長嘆了一聲之後禁不住滿心無奈的搖了搖頭,邁開腳步慢慢的跟著石天機向著那個門洞走了過去。

二人全神戒備的走到了方才那個探路死士地白骨面前,目光敏銳的石天機突然現一堵堅厚地石壁正順著那座門洞的門框飛快的滑落下來,眼看就要將這逃生的去路徹底封死;石天機眼見情況危急,當即不假思索的飛身而上。高舉起雙臂以自己的畢生功力苦苦支撐住了這塊幾近萬斤的厚重石壁,全力以赴地堅守住了所有人最後的一線生機不致斷絕。

“岳父小心!”也就在石天機正在勉力支撐石壁的重要時刻。一股突如其來的強猛衝力突然撞擊到了他的背上,直將毫無準備的他整個人都撞進了門洞之內;石天機不明所以的回頭望去,驚見高全盛此刻正站在他剛才的位置上拼命地支撐著這塊如山巨石;也就在石天機回頭的那一瞬間,門洞兩邊的門框之上突然激射出了無數支牛毛細針,如疾電橫空一般籠罩住了高全盛全身上下,只在剎那間就將他整個人都射成了刺蝟。

“全盛!”眼見高全盛捨身救己,石天機一時之間只感到悲痛已極;在努力的四下尋找了一番之後。見識淵博的石天機終於在過道牆壁的隱秘處找到了一塊凸起地圓盤;石天機緊握著這塊圓盤飛快的轉動了一下,整堵石壁當即又緩緩的回升了上去,一切又都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石天機眼見找對了開關,當即飛身前往檢視此刻已經癱倒在地上的高全盛,只見到此時的高全盛全身上下都插滿了數不清的細小飛針,七竅之中正緩緩的滲出一種紫紅色的怪血,雙目如魚眼般翻白,面色青中帶紫。明顯已經中了一種可怕之極的劇毒;石天機拔起了一根飛針仔細打量,驚見這根飛針細若絲,質地剛中帶柔,針頭烏黑亮,絕對是一件以奇金異鐵精心打造出來劇毒暗器。

“這是怎麼一回事!”正當當局者迷地石天機茫然不知所措地時候,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突然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石天機抬起頭來向著聲處一看。登時便見到神色詫異的趙飛雲一行正飛快的從遠處來到了自己的身前;趙飛雲眼看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在急聲詢問了一句同時當即蹲下身來探察起高全盛此時的狀況,其焦急之情溢於顏表。

石天機眼見趙飛雲來到了這裡,禁不住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將方才所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趙飛雲一邊聽著石天機的敘述,一邊為高全盛貫氣把脈;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趙飛雲臉上的焦慮之色禁不住越來越淡,一股濃重漠然的死灰顏色漸漸取而代之的爬上了他的臉龐,一種絕望不祥的黯然氣氛逐漸在空氣中蔓延了開來,直令得在場的眾人都難以抑制的感覺到了一股從靈魂深處噴湧而出的徹骨冰寒。冷得讓人顫抖。

“怎麼樣!全盛他怎麼樣了!”眼看著趙飛雲最終緩緩的放下了高全盛的右手。已經是心急火燎的石天機當即連聲詢問道:“應該可以痊癒吧!”

“嗨…………”趙飛雲雙眼無神的凝視著正平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高全盛,在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突然緊閉起雙眼幽幽的嘆息道:“高大哥他……………已經無藥可救了。”

“什麼!”石天機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結論。無法接受現實的搖頭道:“不會的!不會的!全盛他怎麼可能會無藥可救!不就是中了一些毒嗎!把它逼出來不就行了嗎!趙飛雲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趙飛雲滿心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凝視著掌中緊扣的一根牛毛細針,淡淡的沉吟道:“這根細針上面所塗抹的乃是先秦時代的第一奇毒----------‘天譴’;這種奇毒的殺傷力恐怖絕倫,毒性會慢慢地侵蝕人的五臟六腑和筋骨血肉。讓人飽受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直至十二個時辰之後才會全身腐爛的化為一灘膿水,連一塊骨頭都儲存不下來,死狀奇慘無比,就好象是上天最嚴厲的懲罰一樣,是以名曰‘天譴’。”

“我不管什麼‘天譴’不‘天譴’的;我只想知道你趙飛雲能不能解這種毒!”石天機此刻懶得聽趙飛雲講廢話,他只要聽到他直截了當的回答。

“石掌門你還沒有聽明白嗎!”趙飛雲猛地抬起頭來瞪了石天機一眼。那滿含悲痛雙眼之中不期然的綻放出了兩道憤慨地神色,恨恨的說道:“這種奇毒的毒性匪夷所思。就算是‘百花闢毒丹’也無法解毒,本來憑我的《九陽神功》未必沒有可能將這種劇毒給逼出來;只可惜高大哥他方才越極限的硬撐巨石,那萬斤重壓已經令得他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以他此刻這麼脆弱的體質就是再加上一羽之力也無法承受,如果我用內力強行給他逼毒的話,那還沒等到我把劇毒給逼出體外,高大哥他就已然經脈盡斷地爆體而亡了!”

石天機聽到這裡忍不住一把抓住了趙飛雲的衣領。凝視著他的眼睛怒喝道:“不試試誰知道能不能成功!全盛他不是你的兄弟嗎!為什麼你就不能試試看呢!”

“夠了!”趙飛雲一言不的聽完了石天機的惱怒之言,雙眼之中的憤慨禁不住越來越盛,猛的打開了他緊抓著自己衣領地右手,好似瘋了一般的狂吼道:“你給我住口!你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你憑什麼用這種口氣來對我說話!如果不是你這麼多年都不肯原諒高大哥的話!他會搞到今天這個地步嗎!為什麼呀!為什麼你一定要到了事情無可挽回的地步才知道後悔和珍惜呢!為什麼你不能早一點來關心他呢!如果…………如果你可以早一點的話!高大哥他是絕對不至於會是這種下場的!一定不會地!”

眾人目瞪口呆的眼看著此時這個歇斯底里的趙飛雲,一個個都驚訝的不能自己;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向來冷靜得好似萬年玄冰一樣的趙飛雲竟也會有如此激動和瘋狂的熱烈情感;凝視著他此刻那張無比猙獰的臉龐,所有人都無法抑制得感到正有一股厲烈的寒氣從心底冒升了起來,就連從來都是無所畏懼的朱棣此時也禁不住被趙飛雲這種彷彿火山爆一樣的雷霆暴怒震撼得噤若寒蟬。不敢做聲。

眼看著眾人那滿臉畏懼地神情,趙飛雲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猛的推開了此時已經被驚呆了地石天機,強忍著滿腔的怒意沉沉的低哼道:“走吧…………走吧……………你們都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解決就行了。”

朱棣聞言嘴唇不禁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眼看著此刻趙飛雲的臉上那正不斷抽*動著的肌肉,這個精於世故的王者終於還是硬生生的將那些已經到了嘴邊的話語又吞回到了肚子裡面。伸手拉住了不願離開的石天機,率領著眾位死士心情沉重的沿著通道向前走去了。

趙飛雲神情漠然的眼看著朱棣等一行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突然從腰間取出了那瓶‘復醒’美酒,轉過身來凝視著高全盛那張已經煞白如紙的臉龐輕輕的微笑道:“怎麼樣啊高大哥,要乾一杯嗎?”

“哈哈哈哈哈。”高全盛聞言強壓下全身的刻骨劇痛,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顫巍巍的從腰間拿出了‘復醒’美酒,無比愜意的開懷大笑道:“趙兄弟,你可真瞭解我啊。”

趙飛雲盤膝安坐在高全盛的面前,輕輕的和高全盛碰了一下酒瓶。猛的仰頭痛飲了一大口。緩緩微笑道:“高大哥,你知道嗎。有時候我還真是挺討厭你的,尤其是你硬要拉我進ji院的那一次,真是讓我覺得非常的反感。”

“你還記得呀。”高全盛聞言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淡淡的輕笑道:“不過後來你進入ji院可完全都是自願的了,而且你小子還在那裡和那位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幽會了一次,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我地那個好主意呢。”

“是啊。我的確是應該感謝你。”趙飛雲聞言神情黯然的點了點頭,微微的苦笑道:“雖然你這個人好賭、好酒又好色,簡直就一無是處;但是在雪兒死後的那一段時間裡,你卻一直都不離不棄的和我在一起,陪著我一起渡過了我最痛苦的時光,所以……………謝謝你,高大哥!”

“呵呵。不必客氣!”高全盛聞言得意洋洋地痛飲了一口,在劇烈的咳嗽了一陣之後滿臉壞水地微笑道:“那趙兄弟你知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死纏著和我萍水相逢的你嗎?”

眼看著趙飛雲聞言後微微的搖了搖頭。高全盛在連咳出兩口鮮血之後強打起精神微笑著道:“因為我想要看著你;在旅船上被你耍了兩次之後,我就知道趙兄弟你是我這一生中所遇到到的最為傑出的人材,無論武功還是智慧都是萬中無一的上上之選;可是當我看到你對付那個蕭子期的殘忍手段,我就對你地性格品行產生了懷疑;因此當我後來在應天城中見到你之後,我就決定要緊緊的跟著你,避免你將來有一天會走上邪路。”

說到這裡,高全盛又禁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極為艱難的接著說道:“可是和你相處久了之後,我就知道我的懷疑和擔心全部都是多餘的;因為趙兄弟你是那樣一個英明睿智、是非分明的英雄,你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地看護。”

“嗨…………”趙飛雲聞言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略有些好笑的輕嘆道:“如果早幾個月聽到這句話,我一定會把高大哥你打成豬頭;不過看在你送我這瓶酒的情分上,我就饒了你這一次。”

“呵呵。”高全盛淡淡的輕笑了兩聲,若有所思的沉吟道:“趙兄弟。我們認識多久了?好象有三四個月了吧?”

“準確地說應該是四個月另十二天。”趙飛雲微笑著糾正道:“如果把次見面也算上,那就是四個月另十三天。”

“四個月另十三天了嗎……………”高全盛不住的反覆唸叨這個時間,彷彿要將其牢記入自己的靈魂之中;在喃喃自語了良久之後,已經被痛楚折磨至面容扭曲了的高全盛就突然抬起頭來對著趙飛雲說道:“趙兄弟,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趙飛雲猛的打斷了高全盛想說的話,十分淡然的點了點頭道:“總之我答應你,只要我趙飛雲可以活著走出這個秦皇陵,石天機就一定也可以。”

“謝謝你…………”高全盛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猛的將瓶中的美酒一飲而盡,整個人都因為那陣深入骨髓的痛楚折磨得顫抖了起來;彷彿這個石室中地魔蟻此時此刻又全都復活了過來,一起鑽進了他地體內,拼命的撕咬著他地五臟六腑,直要將他所有的身體和靈魂全都吞噬侵蝕掉。

眼看著高全盛這種痛不欲生的模樣,趙飛雲在默默的將瓶中的美酒飲盡了之後猛的甩手將那隻珍貴的玉瓶給扔了出去。深深的凝視著高全盛那雙充滿了痛苦的眼睛緩緩的沉聲道:“高大哥。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高全盛此時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聞言拼命的張開嘴顫抖著問道:“趙………趙兄弟。你說我死了以後會見到我所思念的人嗎?”

“會的,一定會的。”趙飛雲此時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種安詳寧和的微笑,眼看著高全盛那滿臉迫切的神情緩慢而堅決的點了點頭道:“高大哥你一定會見到大嫂的,因為大嫂她一定也在等待著你。”

眼看著高全盛雙眼之中那最後一次燃起的希望之火,趙飛雲在微微一笑之下突然緩緩的伸出右手按在他的胸口之上,雙眼之中不期然的升起了一股朦朧的顏色,輕柔的微笑道:“高大哥……………一路順風啊。”

說著,趙飛雲便猛的輸入了一股內勁,只在瞬息之間就將高全盛的心脈徹底震斷了。

剎那間,全身的劇痛都似乎消失無蹤了,四周的景物也開始淡化消失了;當一切都盡歸虛無之後,已經重獲新生的高全盛彷彿又看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美麗倩影………………

“寧兒,是你嗎?是你來接我了嗎?”

“是啊,全盛,我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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