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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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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紫涵和風朴子站在客廳當中,倍感拘束。梅倜文和旁邊一個神情冷漠的年輕人聊天,對兩人不予理睬。這神情冷漠的年輕人,自然是戴上了人皮面具的肇峰。梅紫涵聽下人們報告了梅倜文這兩天都有訪客,今天竟然在他的小樓裡殺死了查厲飛。

梅紫涵來本是問罪,要抓梅倜文去梅治齊面前治罪,好歹也要他受家法的懲罰。哪裡知道梅倜文身上威儀壓迫得她根本不敢造次,此時才意識到,大公子雖然在府中不受寵,但是他畢竟是大公子,梅府名義上的少主人。

此時,肇峰說話了,他看梅倜文一番做派,震住了兩個管家,此時要加一把火,才能讓今日的一番作為不會白費。他鼻子冷哼一聲,淡淡道,“梅兄,你們梅府的下人實在是太沒有規矩,難道是奴大欺主不成?若是他們放肆不尊梅兄,小弟願意從家族調來幾個高手供梅兄使用。這些不聽話的奴才,殺了就是。”赤裸裸的寒意殺機,在肇峰口中渾不在意,似乎談論著貨物的買賣一樣。

梅紫涵胸中恨意十足,可是她是梅府的僕人,面對這種明顯的世家子弟,不能造次。風朴子可受不了這些,怒道,“原來是你挑唆公子殺了查厲飛!”

肇峰冷著臉,寒聲道,“梅兄,你府上的下人真是好膽。我要見伯父,今日不殺此人,我恨難消。我們石家偏處印歐盟,雖然高手不多,比不過你梅家,卻不能任一個低賤的僕人侮辱。”

風朴子心頭一驚,“這年青是大公子朋友,我本以為不過是個小世家的子弟,他竟然是印歐盟的石家子弟!這可如何是好,石家是印歐盟四大世家之一,老爺也不能輕易得罪。”風朴子心頭冰涼,幾乎生出立即逃亡的年頭。

肇峰看風朴子臉色微變,心中冷笑,索性大鬧起來,滿口呵斥,罵得梅紫涵和風朴子狼狽逃離。

肇峰大聲對梅倜文說道,“我要見伯父。”

梅倜文也和他一唱一和,“石賢弟請喜怒,家父閉關修煉,無法見賢弟。梅倜文在此向賢弟賠罪。”

小樓外梅紫涵和風朴子臉色難看,梅紫涵低聲道,“去找夫人。”

梅夫人也是世家千金,孃家姓呂,是揚州城的城主之女。她嫁給梅治齊,生下了二兒子梅儼武,在家中是一言九鼎。而梅倜文之母不過是小世家的女兒,被她早些年就逼得病死。

聽說石家的子弟來訪,和梅倜文是好友,幫他殺了查厲飛立威,梅夫人大怒,起身帶著梅紫涵和風朴子去梅倜文的小樓討公道。

人在樓外,梅夫人就嬌笑一聲,“聽說印歐盟石家的公子來到梅家,我特來迎接。梅倜文,還不給母親我介紹介紹。”

梅倜文衝肇峰眨眨眼,滿含笑意,淡淡道,“母親到來,有失遠迎。石賢弟是我的私人好友,並不是來訪梅府,所以沒有驚動母親。”梅倜文在告訴梅夫人,人家是衝我來的。

梅夫人冷哼一聲,笑靨展開,目光卻冰冷地看著肇峰。

“石家的公子,不知道怎麼稱呼?”

肇峰表現出高傲的樣子,冷冷道,“梅夫人,你手下的刁奴對我不敬,你先管教好奴才,再來問我的名字不遲。”

“大膽,敢對夫人不敬。”風朴子大聲喝道。

肇峰冷笑,“她憑什麼要我敬她?世家高貴,全憑武功。梅夫人,你敢接我三招嗎?”世家之間確實有這個規矩,當初世家建立,劃分高低,完全憑藉家主的武功實力。龍隱空之所以是天下第一世家家主,就因為他的武功是唯一的天武階九品!

梅夫人大怒,可是她無法反駁,以她人武階九品的修為,根本不敢應戰一個世家子弟。她冷冷盯著肇峰,“石公子,你為梅倜文出頭,可要想清楚。梅家,可不是他的天下,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

肇峰冷笑,“梅夫人,你別忘了,強者制定規則。梅兄已經是地武階高手,我將石家銀華功傳授給他,我二人取長補短,不出三年就可以晉身天武階。到時候你們這些刁奴妒婦,都要死在梅兄手下。”越說越狂傲,肇峰表現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狂態。梅夫人氣得嘴唇發青,扭身就走。

梅紫涵臉上憂色深深,風朴子一呆,看了梅倜文一眼,竟然微微躬身,低頭走了。梅倜文和肇峰對視,一齊大笑。

只要今日的事情傳遍梅府,相信那些明智的人就會投效梅倜文。一個是背後有強大世家盟友支援的大公子,武功更是高強,另外一邊是失了勢力的夫人和年幼的二公子,梅家的高手自然會作出明智選擇。

肇峰告辭,出了梅府,朝望春城東方而去。每次都是從東邊鬧市穿過,甩掉可能的眼線,再回到風雲會的暗樁。可是今天才出梅府走出不到五百米,驚人的殺氣鎖定肇峰,至少四個地武階高手對肇峰出手,展開圍殺。

這些人都在地武階五品以上,氣場範圍都在百米以上。四人夾攻,肇峰腹背受敵。看著四人都蒙面的樣子,肇峰冷笑不已,梅夫人果然派人來對付自己。她這一手試探的成分居多,派出的地武階五品高手可攻可受,萬一石家追究,扔出來當替罪羊也不可惜。

“自找死路。”五德之身所影響而變異的銀華功當即發動,既然要假裝石家的子弟,自然不能用真氣對敵。念力波是五色內蘊的琉璃色,光波散發出去,範圍比變異之前何止大了百倍。

肇峰此刻真正試驗變異後的威力,大喜過望。發散的琉璃色波紋發散到五千米範圍遠近,籠罩的球形空間內,纖毫畢現,一切皆在腦海內映射出。精神力的觸角所及,細小到空氣中的每一顆水分子都映入腦海。更有天地中無處不在的元氣,也在精神力的感知中清晰無比。

感知範圍擴大到五千米,實際能夠操縱元氣變化、念力定攝物體的範圍卻只有二十米,比原先擴大了一倍。而且似乎還增加了新的屬性,不但能轉化元氣,還能同時操縱五種屬性的元氣。從前,銀華功必須轉化屬性,才能操縱單一屬性的元氣。這四名地武階高手都是修煉木系真氣的好手,看來都是梅家的家奴。

肇峰感受著精神力的異變震撼,呵呵笑道,“既然已經和銀華功不同,就給你起個新名字,威風一點的新名字。”

“此功琉璃色澤,內蘊五行之光,就叫五色琉璃光。對了,在腦海裡清晰可見精神力之海,神照於心,洞見內景,栩栩如生,有了此功修煉真氣也是事半功倍。就叫內景神照五色琉璃光!”

內景神照五色琉璃光,定下了此功的名字。這是五德之身和精神念力修煉結合的功法,有不可思議的種種神通,還未完全發掘。肇峰無意中練成,此功的威力也將在此第一次顯現。

四個梅家高手如果用氣場壓迫肇峰,還能多堅持一會兒時間。四人託大,都近身要拿下肇峰羞辱一番,替夫人出氣。肇峰嘴角不屑一笑,心道,“地武階高手又如何?在內景神照五色琉璃光的控制範圍內,立即將你們打回原形。”地武階高手的優勢是能從天地元氣中自由吸納轉化真氣,真氣量無窮無盡。

肇峰眉心祖竅琉璃色光波盪漾開,四人進入周身二十米,空間內頓時充滿了金屬元氣。無窮濃厚至極的金屬元氣充斥,這些元氣和梅家四人的真氣屬性相剋,他們四人無法從中提取一絲元氣,體內真氣被禁錮在體內。

四人大驚,一個蒙面人大叫,“拉開距離,遠端攻擊。”

肇峰笑道,“沒有機會了。”琉璃光閃爍,滲入了四人的體內。

“轉化,剝離。”四人體內的木系真氣盡數被肇峰轉化成火系,一人當先燃燒起來,一個接一個,四人身體騰起大火,強大的火系真氣透體而出。這四人渾身燒傷,體內真氣洩得一絲不剩。

肇峰將這四人真氣吸入體內,在體內轉了一個圈,全部笑納吸收,真氣修為成功突破四品。

“看來身體強度、真氣強度在我肉身之下的高手,都無法抵擋琉璃光的剝離之力。”這異變後的念力波更加霸道,只要肉體強度不如肇峰,護體真氣也不如肇峰的念力波強度,瞬間就會被念力透體,將真氣轉化剝離得一乾二淨。

試想,肇峰的肉體已經達到尋常武者的十倍還多,依靠肉體內五行真氣的迴圈,卸去了往日那恐怖的自毀震動,念力波的震動頻率已經可以震碎一顆金剛石。地武階七品之下的真氣根本禁不住念力波的穿透,肇峰已經擁有秒殺地武階七品及其以下高手的能力。

體驗體內五行能量迴圈,每一顆細胞內的震動都被五行能量吸收,轉化成一股真氣,納入丹田。往日使用十秒肉身就會被銀華功震得崩潰,今天肇峰感覺到,自己可以無限制時間地使用琉璃光波,體內的五行能量迴圈會替自己承受絕大部分的念力反噬。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肇峰哈哈大笑,不管梅家的四個高手是死是活,大步離去。此刻他只想找一處僻靜的所在,試驗琉璃光到底能使用多長時間。

運起琉璃光,身子懸空一尺,飛向東方大海。望春城外四十里就有海灘,正好可以潛入大海試驗琉璃光的極限。有了大海,隨時出現反噬,都可以用海水壓力化解壓制。

東去四十里,蔚藍大海一望無邊,肇峰體內五行迴圈不住震動,水系能量活躍,吸納天地之中的水元氣入體,水系能量活躍同時帶動另外四系能量同步增長,真氣量點點滴滴地提升著。這就是五德之身的優勢所在,無論在何種元氣環境下,都能最大限度地吸取提高自身修為。

魚躍入海,肇峰此刻的真氣和大海內水元氣接通,口鼻閉合,渾身毛張開,進入了先天胎息境界。這境界本來是地武階高手才能具有的先天之境,肇峰第一次在戈壁灘地下暗河中歷險之時,無意之中領悟了水下呼吸法,半隻腳已經踏入了先天之境。

海水錶層數十米混濁,越下潛越發清澈,冰寒之氣加重,肇峰丹田之內的真氣不能運轉全身驅寒,無法再更深下潛。肇峰無奈一嘆,“銀華功進化成為內景神照五色琉璃光,可是五行真氣升級之後卻無法使用,真是發愁啊。”丹田內五行平衡,如果抽出真氣造成五行失調,可是會發生爆炸的。

肇峰索性一心試驗五色琉璃光,不管丹田真氣的問題。眉心祖竅琉璃光波散發,一圈圈擴散開去,精神力高速震盪,如同X射線一樣,可以穿透各種物質。海水無法阻隔琉璃光波的擴散,遠看去肇峰所處的空間似乎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琉璃球,似乎是透明的,又似乎扭曲了視線,散發著五色微光。

海洋深處盲眼魚群千萬條集合在一處,銀光閃閃巡遊在礁石之間,遇到異動,猛然轉身,魚群配合得宛如訓練有素的軍陣,整齊之極。肇峰的精神念力波籠罩在魚群身上,觀察魚群每一條魚兒的遊動。

這些魚兒能整齊劃一遊動,秘密竟然是因為水流。魚群領頭的魚兒轉身,所有的魚群感受到周圍水流的微弱變化就會跟著調整動作,千萬條銀魚在一處,就形成了如此壯觀的景象。

“這些銀魚對周圍環境的變化探查入微,人類如果有這種本事,豈不是滑如游魚,無人能擊中他的身體。”肇峰對銀魚越發佩服,精神力漸漸集中,眉心那發散的琉璃光漸漸聚攏,化成一道琉璃線細不可見,直接射入魚群,連在那領頭遊動的銀魚身上。銀魚個頭如小指,光線射在它身上,銀魚身子微微一顫,繼而又自由自在地遊動起來,渾然不覺。

肇峰眼前的世界似乎變了顏色,精神力投入那條銀魚的體內,從它的眼睛看著世界。身子也如同銀魚,在海洋之中自如地遊動。肇峰丹田內五色真氣團無意識操縱,反而從氣團中伸出五道顏色各異的氣絲,擰成一股五彩氣繩,在肇峰的經脈中開始迴圈。

得到五彩真氣的幫助,肇峰身體表面凝成淡淡的光膜,越發自在如一尾銀魚。沉浸在魚的感覺之中,眉心的琉璃線收回,也還沉在魚的感悟中,朝深海游去。

等到肇峰驚醒,恍如大夢黃梁,笑起來,“做了一個夢,竟然變成一條魚。”浮出海面,看到舉目皆是海水,肇峰才徹底明白,自己真的成了一條魚,居然游出了海岸不知道多少裡,來到海洋深處。

肇峰領悟了魚的身法,心性豁達,如滄海百納,心道,“既然來了,就再好好試驗五色琉璃光的神通。”深潛入海,找到一條虎鯊,琉璃光有意識凝聚成一線,連在虎鯊的腦袋上。虎鯊身子哆嗦不已,竟然遊不動水,僵直地沉入海底。肇峰一驚,收回精神力之線,這虎鯊才恢復了生機,擺尾遊走。

“為什麼可以和銀魚聯通精神力,卻無法和鯊魚聯通?”

肇峰再試驗了幾次,小魚、烏賊、海龜、水母,一樣樣海底生物試驗下來,發現都能聯通了精神力,化成成為此種動物,暢遊海底。突然,肇峰看到一隻碩大的鯨魚,在海底悠閒地懸浮著。

“試試化身鯨魚的感覺。”精神力凝成琉璃色的細線,刺入鯨魚的大腦。方才他用這種方法,可以和各種海底動物共享精神力。可是鯨魚身上發生了和鯊魚一樣的異變,而且更加劇烈。

鯨魚的身體在不住顫抖,頭頂的氣孔不住噴出血紅色的液體,肇峰聽見腦海裡鯨魚一聲淒厲的吼叫,將肇峰的大腦震得一記刺痛,那鯨魚的碩大腦殼猛然爆炸,化成了一團濃濃的血霧,在海底凝聚不散。

肇峰心裡悽悽然,游出三里之外,默默想道,“鯨魚老兄,你死在我手裡,是個意外,你安心去吧。”肇峰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鯨魚慘死,虎鯊僵直。這些動物比海洋中的大部分生物都聰明,大腦發達,精神力也更凝聚。剛才自己強行將精神力注入生物大腦,那些思維簡單的生物不受影響,而智慧較高的生物則無法忍受這種干擾,大腦爆炸而死。

肇峰心中道,“鯨魚老兄,你也算死得其所,一種新的念力攻擊之道因你而生。”精神力凝聚成線,比那些不專修精神力的高手發散式的精神力要集中,即使強度不如,也可以安然撤退,甚至截斷精神力,不用擔心損耗。這種攻擊方式,是專門為精神念力修行者量身定造。

肇峰深吸一口氣,再次潛入深海,精神力運轉,化成成為魚形身法,朝大陸方向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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