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要正經學武,你是否也該有把像樣的兵器?無論如何,我覺得竹竿似乎並不適合你。”
“確實比不上你用的順手,正好你的劍也毀了,不如考慮換個竹竿如何?”
“那樣不好吧,我向來不願用自己的優點去打擊別人的短處。”
“……”趙璟夕無語,跟他鬥嘴似乎少有能佔上風的時候,於是言歸正傳道,“那你知道哪裡有造兵器的地方?”
“洛陽城內的流光閣,據說是豫州最好的兵器鋪,你可曾聽過?”
見趙璟夕搖頭,孤皓月笑道:“早料到你沒聽過,我也只是耳聞,未曾前去一觀。正好此處離洛陽不遠了,我們且去看看吧。”
整個豫州,聲名最為顯赫的兵器鋪盡歸洛陽城內,而於洛陽城首屈一指的,便非流光閣莫屬了。
中原武林半數以上的知名兵器,諸如龍泉劍、如意鉤、無影鞭、多情鎖、桃花雙刃等,皆是流光閣所鑄。而且據說流光閣的主人性情頗為古怪,若是求劍之人不對眼緣,縱使一擲千金也不為所動;若能入得他眼,即便是價值連城之物亦能轉手相贈毫不吝嗇。
“如此有名的地方,所造兵器怕是要價不菲吧。”趙璟夕有些擔憂道,“不知我此次出來所帶盤纏夠不夠。”
“那還不好說,不夠的部分留在那裡做工相抵就是了。”
聽他又來揶揄自己,趙璟夕反而一笑,故意曲解道:“好主意,以孤大俠你的能力,大概用不了十年就能抵得回來……”
二人歷經一番奔波終於到達目的地,哪知,根本沒有想象中那氣派的門面,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破敗的院子,院內有幾間屋,也都舊得不成樣子,木屑、鐵片等亂七八糟的雜物堆得到處都是,枯黃的樹葉鋪了一地也無人清理。院落一角有一個很大的熔爐,旁邊的石錘、石案,以及擺放兵器的架子倒是一樣不少,只是此情此景,讓人無論如何也難以跟豫州名頭最響的流光閣聯絡在一起。
“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趙璟夕停步看著眼前一番景象,疑惑道。
“應該是這個地方沒錯,進去問問。”孤皓月環顧了一下週遭環境,也生出幾分不解,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二位要找的可是流光閣?”正猶豫不決間,冷不防傳來一記輕靈柔緩的女聲,令人聞之似被春風拂過,每一個毛孔都舒服。
趙璟夕循著聲音望過去,不禁又是一怔。
只見迎面走來的少女,一身紫白相間的羅紗水裙,以絲帶束以腰間,更顯身形柔弱纖細,三千青絲間,幾朵雪白絨花悄然點綴,襯得膚光勝雪。此刻她正以詢問的目光凝注自己,容顏絕美出塵,恍若九天謫仙下凡。
“呃……那個……我們……”即使同為女子,趙璟夕也看呆了,語無倫次起來。
結果倒是孤皓月更能穩住心神,點頭應道:“不錯,請問是這裡嗎?”
“正是這裡了,二位往裡走,從此門進去便是。”少女抬手一指。
“多謝,請問姑娘可是這兒的主人?”孤皓月問道,若真如此,此地倒與想象之中的流光閣有幾分相近了。
“我並不是。”少女搖頭笑道,“我是來淬劍的。”說著摸了摸腰間佩劍,那劍從劍鞘到劍柄通身銀白,亮的耀眼,一看就不是凡物。
好劍!孤皓月見之眼前一亮,流光閣果然名不虛傳。
“二位進去吧,我告辭了。”語畢,少女抬步與二人擦身而過,步履輕盈像一陣微風。
趙璟夕不由自主回過頭,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一直目送她走遠。
太漂亮了,真讓人心馳神往,什麼時候我也能變成她那樣啊?
正神飛天外之時,突覺腦袋被人重重敲了一下。
“趙大小姐,我問第三遍了,還進不進去?”面前的孤皓月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
回過神來的趙璟夕一把抓住孤皓月的胳膊,像是迫不及待要為自己的激動之情尋找共鳴似的,興奮道:“她好漂亮呀,你不覺得嗎?”
“嗯……”孤皓月漫不經心道。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哪有見到一個天仙似的女孩還這麼無動於衷的?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見自己的激動之情沒有得到應有的回應,趙璟夕不甘心道。
“不可理喻的好像是你吧,趙大小姐,看你一副**賊的樣子怎麼偏偏生成女兒身,真是可惜……”孤皓月連連搖頭,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
“你亂說什麼呀!”趙璟夕氣惱道,仔細想想也覺得似乎是剛才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說的話也有點詞不達意,臉有點微微發燙,解釋道,“我其實是在想,我將來如果能有她一半的氣質,那就好了……”
“這樣呀,倒也不難。”孤皓月攬過她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剛剛那女孩,一看武學根基就不淺。習武修心,你若能跟我好好學,想必能達成所願。”
“真的嗎?也對啊,那把劍真襯她的氣質,本來看上去溫婉柔美多一些,配上那柄劍,更顯得卓爾不群了。”趙璟夕道,內心憧憬不已。
孤皓月由著她自己發呆不再理會,徑自走到剛才那少女示意的門口敲了敲門,聽門內傳來應允之聲,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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