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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五回 第二節 人已去,水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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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眾僧人一聽,人人都埋怨起慧遠來,害得少林寺在天下群雄面前丟了臉面。追小說哪裡快去眼快幾位寂字輩高僧更是頗感羞臊,寂苦朗聲又問道:“慧遠,你當真不知是何人所為?”慧遠此時早已將頭埋得甚低,說道:“弟子當真不知。”

寂苦心念道:“此時若是盤問慧遠不休,只會讓眾人疑慮更盛,看來只有事後再詳加調查為好。”遂道:“慧遠,你且先退至一旁,切不可再胡亂生事。寂難師弟,你與顧施主重新比過便是。”

慧遠一聽,總算暫時避過這一“劫難”,忙合什道:“弟子告退。”說罷,急忙朝場外走去。

未待慧遠走得幾步,忽地一人喝道:“慧遠!你且先回來,師伯祖有話問你。”

眾人一瞧,說話之人正是寂難禪師,慧遠一聽,又急忙轉回身來,合什道:“師伯祖,有何事吩咐弟子?”寂難卻未理會慧遠,而是朝明字輩的僧列朗聲說道:“明覺,你且過來!”

明字輩佇列中一僧人聞聲快步入得場中來,正是慧遠的師傅明覺。明覺合什道:“太師伯,何事吩咐弟子?”

二三百位武林人士均不知寂難是何用意,少林方丈讓他同顧劍成重新比過,而他卻置若不聞,不但留住慧遠,還將另一個和尚也叫了上來,此時眾人都以為寂難擔心敗給顧劍成,而有意拖拉,沒事找事罷了。

然而少林寺中的多數僧人見寂難如此,已然猜出了yankuai分,尤其是幾位寂字輩高僧和明覺,早已心下明瞭。

寂難板起面孔,厲聲問道:“明覺,慧遠的武功可是你所授?”

明覺心知寂難早有交待,不可傳授慧遠武學,而慧遠的武功也確非自己所授,只是如實說來,慧遠必遭嚴懲,此時有心袒護慧遠,卻又躊躇難言。正在猶豫之時,寂難說道:“明覺,如實講來,不可有半句謊話,否則嚴懲不貸。”語氣嚴厲之極。

明覺一聽,哪裡還敢說得半句誑語,餘光瞧了瞧慧遠,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弟子謹遵太師伯吩咐,不曾傳授慧遠武功。”

此言一出,千餘名少林弟子自是知道後果,唰的目光都瞧向慧遠。

寂難厲聲道:“慧遠,你可知偷學少林武學是犯得何等寺規?”慧遠低聲道:“是一等寺規,先廢武功,再逐出······逐出少林寺。”寂難道:“少林寺向來戒律嚴明,你既知曉,便知如何做得。寂玄師弟,便由你發落罷。”

寂玄掌管戒律院多年,向來嚴操戒律,此時當著眾多武林人士和全寺弟子,又怎可護短?問道:“慧遠,你的武功當真不是明覺所授?”慧遠道:“回師伯祖,弟子武功並非明覺師傅所授,只是······只是弟子,弟子······弟子無甚可說的了,弟子犯了寺規,請師伯祖責罰。”寂玄道:“慧遠,你既已認了,便休怪師伯祖嚴厲。”寂玄頓了頓,說道:“慧遠,你已入寺多年,一直嚴守戒律,卻怎地如此犯渾,闖了這等大禍?罷了,罷了,參禪悟道本在人心,而非身處何處,寺內寺外亦無甚區別,只要你能夠潛心向佛,一樣可得正果,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幾句話竟說得甚是心酸。寂玄又道:“明覺,便由你先廢了慧遠的武功罷。”

明覺一聽,已是心中一顫,萬沒想到此時竟要廢去平素最為喜愛的弟子的武功,不禁心中一酸,淚水險些滾落出來,說道:“弟子領命。”說罷,走至慧遠身前。

慧遠撲通一聲跪在明覺面前,眼淚早已撲簌而下。明覺哽咽道:“慧遠,都怪為師教導無方,害你今日受此磨難。”慧遠道:“師傅教誨,弟子終生不敢忘,只是······只是負了師傅所託。”說罷,磕了三個響頭,閉上雙目,等待明覺出手。其實慧遠想說的是負瞭如塵所託,此時明覺聽了,只道是慧遠說給自己聽的,也未多加理會,說道:“日後好自為之罷。”

明覺心中已是痛苦萬分,手上已有些發顫,過得半晌,方於食指和中指之上慢慢聚足了力,便伸手點向慧遠的幾處大穴,廢其武功。

便在此時,群僧之中一人喊道:“明覺,且慢動手!”話音甫歇,一寬袍僧人步入場中,眾人一瞧,正是戒律院空鳴禪師。

明覺聞聲,忙收回雙指,靜候吩咐。

空鳴同幾位寂字輩高僧施過禮,問慧遠道:“慧遠,昨日罰你到禪思巖面壁七日,你竟無視寺規擅自跑了出來。此事暫且不提,我本命慧能帶你前去,然慧能至今未歸,你可知慧能現身處何處?”慧遠道:“昨夜慧能師兄將弟子帶至禪思巖後便返回寺中了,難道慧能師兄竟沒回來?那慧能師兄又能去得何處?”

空鳴喝道:“我正問你,你卻來問我!昨夜只有你同慧能在一起,此時你卻一個人回來,莫非是你怨恨慧能帶你去禪思巖,你便······”未待空鳴說完,身後一人正色道:“空鳴,不可亂言!”空鳴回頭看時,說話之人正是寂苦方丈。空鳴一聽,將後面的話咽回肚中,瞪了一眼慧遠,忿忿的站在一旁。

陡然之間,頻生變故,寂苦對發生在慧遠身上的諸多事情亦是不解,疑慮頗多,心念道:“方才我對慧遠如此高深的內力自是頗感意外,只是不想當著天下群雄自曝家醜,免得叫人貽笑大方,日後再加嚴查嚴懲便是,只是寂難師弟向來對慧遠關照有加,此時卻又為何如此緊抓不放?而慧遠的武功又是何人所授?更令人不解的是,內力修為須日積月累,而此時慧遠的內力修為便是從出生開始修煉也難有如此造詣,這又是何故?慧能的失蹤是否真與慧遠有關?而慧遠幾次欲言又止,又有何難言之處?”種種疑問紛至沓來,直教人摸不清頭腦。

寂苦走至場中,朗聲道:“此事疑點頗多,待查清始末再加嚴懲不遲。”寂苦掃視了下眾人,又道:“寂難、寂空,代師兄先行招呼諸位武林朋友,諸位俠士請暫至偏殿稍作歇息,老衲片刻即回。”

寂難本欲言語,聽得寂苦安排,只好同寂空一起將群豪請至偏殿,群豪也知此事乃是少林寺家事,避開外人也無可厚非。只是方才正看至寂難與顧劍成比試切磋的精彩處,卻陡然間被攪得亂了,都不免心中不悅。

寂苦見群豪已退出大雄寶殿,說道:“諸弟子便就地而坐,不可妄動。慧遠,隨師伯祖至後面禪房來,寂悔師兄、寂玄師弟,也勞煩你們一同前來。”寂苦用意再也明白不過,若是自己一人盤問慧遠,不論結果如何,都會遭人猜忌,此時由少林寺行輩最高的寂悔禪師和戒律院首座寂玄禪師一同盤問,便無絲毫不妥之處。

空鳴和明覺也暫時回到各自行列之中,片刻之間,大雄寶殿之內僅剩少林寺眾僧,各人心中混亂,然口中卻是聲息全無,大殿之中寂靜異常。

寂苦闊步在前,寂悔、寂玄緊隨其後。寂悔雖雙目失明,然數十年來對寺中一磚一瓦,一柱一梁,一草一木皆瞭然於胸,亦不需用人攙扶引路。慧遠則低頭垂手跟在最後,早已心下惴惴。平素同長輩高僧言語已是頗感緊張,此時竟被三大寂字輩高僧同時問話,心中慌怕可想而知,手心之中已然滲出汗來。

一會功夫,四人先後步入禪房,寂苦居中,寂悔居左,寂玄居右,三位高僧於蒲團之上盤膝而坐,慧遠則垂手立於當地。

寂苦見慧遠緊張異常,和氣道:“慧遠,勿須緊張,只須詳細將事情的始末緣由講來與師伯祖聽便可。”雖是盤問,然語氣慈和,讓人聽來頗有關懷之意。慧遠一聽,緊張之感頓時稍解,定了定神,將禪思巖發生的事情細述了一番,只是依照如塵交待,未提“遁陰功”和“殘頁經”兩部武學奇書,至於如塵說打寂苦屁股之事更是隻字未提,雖說的頗為散亂,三位高僧自也聽得明白。

慧遠雖未提兩部奇書之事,三位高僧也竟似聽書一般,尤其是如塵收慧遠為徒,又傳內力一事,更聽得瞠目結舌。

待慧遠講完,寂苦最為關心的卻是如塵收慧遠為徒一事,此等事情可是少林寺數百年來頭一次發生,又牽扯尊卑禮儀,倫理章法的敏感要事,豈能如兒戲?忙問道:“如塵師叔當真收了你為徒?”慧遠將懷中那部《楞伽經》取出,雙手遞給寂苦,說道:“師······太師祖說將這部經書交給掌門方丈,掌門方丈便知曉了。”

寂苦將褶皺不堪的經書翻開,裡面密密麻麻記載著參悟心得,而這些參悟心得並非如塵所記,正是寂苦當年讀經時所記。多年前自己去禪思巖看望如塵,希望如塵能夠在此潛心參禪悟道,而送給如塵的。睹物思情,寂苦竟頗為傷心,將經書摩挲了半晌方交給寂玄,寂玄見是寂苦筆記,當年寂苦將此經書送與如塵時,自己也在旁邊,自是心下明瞭。

寂苦忙問慧遠道:“如塵師叔一切可好?”慧遠說道:“太師祖一切都好,就是······就是將內力傳給弟子後,蒼老了許多。”寂苦說道:“功散人盡,想來如塵師叔也大限將至了。”寂苦頓了頓,又道:“如塵師叔知道如相方丈圓寂後,可曾說了甚麼?”慧遠道:“太師祖知道後,顯得傷心至極,說如相方丈圓寂前也不同自己見上一面,還說了其他許多奇怪的話。”

寂苦道:“如相方丈當年又何嘗不是萬分掛念如塵師叔。只是如相方丈心知如塵師叔性子頗為火烈,擔心如塵師叔知道自己圓寂後,一時衝動與少林寺為難,便未去見如塵師叔,並交代此事不讓如塵師叔知曉,是以被罰至禪思巖面壁思過的弟子都特意交代不可同任何人言語,等到如塵師叔百年後也便了了。”

寂苦沉吟半晌,又道:“慧遠,你可知如塵師叔為何如此傷心至極麼?”慧遠說道:“方丈圓寂,眾弟子皆甚感傷心悲痛,如相方丈又是如塵太師祖的師兄,如此傷心理當如此。”xh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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