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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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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凌的水,藍瑩瑩的天。

四周風景秀麗,湖水清澈透底。

水清,山秀,這裡的湖所以取名為:清秀湖。

清秀湖位於玉山腳下,又稱玉女湖,是當代的四大湖之一,與仙女湖齊名有著尚好的美譽。

湖水清澈的像一面明亮的鏡子,照著湛藍的天空,乳白色的太陽,以及兩面環繞的青山和那岸上的涼亭。

亭中有琴聲、有少女的輕吟聲,少女美麗脫俗猶如天上的仙女,甚至天上的仙女也未必長得有她漂亮。

她坐在青石墩上,雙手撫著琴。

她的眸子裡似乎含著淡淡地眼淚,可能是她撫琴撫的太傷感太過投入了。

悽然悲切的琴音已彈奏了半個多時辰了,他喜歡聽這種悽然的音律,他喜歡聽、她願意彈,哪怕為他彈一輩子的琴她也願意。

那少年合著眼簾靠在紅柱上,享受著觸動心靈的天籟之音。其實,這種享受並不是歡樂的,而是悲涼惆悵的。

琴聲停,他的眼簾才慢慢地張開;他的眼是朦朧的,就像是剛睡過一覺醒來一樣。

他並沒有睡覺,只是這悲切的琴音勾起了他的恨事,這段恨事只有他自己知道——她也知道。她輕笑著走了過來,坐在他的身旁。

“素妍,你的琴藝越來越有長進了。”他淡笑著道。素妍是他師父的女兒,她叫林素妍。她緩緩地倚在他的臂膀,輕嘆道:“唉,你為什麼總喜歡聽這首曲子呢?”

那少年靈動的雙眼瞅視著她,淡笑著道:“因為這首曲子好聽。”林素妍淺淺一笑,知道曲子一定是勾起他的恨事了,所以不由的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知道這首曲子是誰作的麼?”少年當然注意到她臉上的神情了,笑了笑道:“當然是你作的了!”林素妍淡淡一笑,“其實這首曲子呀,並不是我一個人作的!”

“哦,還有誰?”

林素妍回過眸,眼裡依稀隱含著不少的仰慕之意,淡說道:“多愁,你可曾聽過‘嵇康’這個人?”

原來這少年就是李多愁,如今他已是個俊美絕倫的少年了。

李多愁沉吟著道:“嵇康,嵇康他是誰?他是哪門哪派的?!”

林素妍聞言一笑,說道:嵇康不屬於哪個門派,他是個音樂家,是我的偶像!”

看她的神情確實像是個音樂痴,確實是個很崇拜嵇康的人!

李多愁忖想著道:“嵇康他既然不是武林中人,那他來玉山派做什麼呢?!”他這句話道出林素妍恨不得揪他一下,但她又不忍心,嘆息著道:“多愁,你怎麼就不明白呢?‘嵇康’他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

李多愁輕“哦”了一聲,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太笨了,輕笑了笑說道:“嵇康他竟然值得我的師姐去崇拜,那他的生平事蹟...定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了!”

聽到這裡,林素妍緩緩站了起來,踱步到湖邊,看著清澈的湖水說道:“其實我方才撫的這首曲子,其中...有一大部分是來自於嵇康的廣陵散。”她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只可惜‘廣陵散’曲譜上未見完版,所以我昨夜臨時填了些尾聲上去。”

聞言後李多愁也不由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林素妍的身旁,劍眉微蹙說道:“素妍,你知道麼?”林素妍明眸一眨,像是在仔細的聽著。他接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彈奏的尾聲部分比前奏還要好聽得多!”

林素妍明眸轉了過來,笑問道:“真的麼?你不會是在誇我吧!”

李多愁淡笑著道:“真的,其實我聽到中間的部分已經很傷感了,但是你完全超出了前線,把結局彈奏的更加傷感,這也是一般人很難做得到的地方!”

林素妍知道他是發自肺腑的評價,但還是謙笑著道:“真的,你真的這麼認為?”

李多愁微笑著點了點頭。

湖水很是平靜,平靜地就像沉睡的浮雲,這時,湖心突然有條大魚跳了起來,它可能是想呼吸下新鮮的空氣,也可能是想曬曬溫暖的陽光。林素妍手指著前方,笑著說道:“多愁,你看到前面的那條魚了麼?好大啊!”她笑聲是那麼的清純,那麼的可愛。

“哇,哇......”李多愁開始裝作很興奮地樣子,結果卻失落的說道:“哪有什麼魚啊!”

“你耍賴,你明明看見了的。”林素妍有些撒嬌的說道。

李多愁默默含笑,頃刻間摟著林素妍就飛了起來。

“哎呀,你這是幹嘛呀?”

李多愁道:“帶你去捉魚啊。”他二人蜻蜓點水式踏著湖面,水花四濺鞋子卻分毫未溼,他們的輕功顯而不弱。此刻若是有愚男蠢女見著了他們,說不定還誤以為是天上的仙侶下凡了呢。

兩人站在湖面,湖水依然很是平靜。李多愁好像看到了什麼,往前方飛了過去...他腳步快而健捷,一個人飛更是快極。

林素妍的輕功底子也不弱,她站在湖面就像踩在厚厚地冰上一樣,湖水任她踩踏。片刻間李多愁飛了回來,他手裡還拿著朵紅花。林素妍看到紅花,輕盈一笑道:“哇,好漂亮的紅花呀!”

李多愁凝注著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道:“喜歡麼?”林素妍明眸微垂,含笑著道:“嗯,喜歡!”

四月的紅花確實很香,林素妍在嗅著這撲鼻的芳香。李多愁白皙的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上,淡說問道:“你看到前面的那些花了麼?”林素妍點點頭,她自然是看見了。李多愁淺淺一笑,接著說道:“你知道前面有那麼多的花,我為何只摘這一朵回來?”

林素妍略一沉思,淡笑著說道:“這還不簡單,因為那些花已經枯了。或許是,有什麼蟲啊蟻啊之類的!”

李多愁回望著她,目光又轉向了她手中的花,“因為在那些花當中只有這朵是最漂亮的,就和你一樣。”林素妍臉兒有些微紅,“你好討厭,就知道逗人家!”

李多愁手忍不住觸控她的臉,他溫暖的手終於貼在她光滑的臉上,她忽然覺得心跳加快、腦海也是一片空白。他的手慢慢地滑落,突然指著天空道:“哇快看,有流星。”她忙轉頭去看,左看右看都沒看著,這才發覺上當了,嬌嗔著轉回頭來,“你好討厭,哪裡......”

她的嘴巴好像突然碰到了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牢牢的貼在了他等在那裡的嘴巴上。她有點驚慌,但很快就被這感覺陶醉了,甜甜的。

良久,唇分,兩個人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躲避著他的眼神,低下頭去,小臉微紅。李多愁突然又指著上面的路上,說道:“快看,誰來了。”

林素妍不看,“你又想騙我。”李多愁只覺得有些好笑,笑著說道:“這次是真的。”

路上果然走來一人,他走的很急。林素妍雖然不看,但她確實聽到來人的喊聲了。

李多愁道:“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是......”

“走,上岸再說。”他倆飄飄欲仙的掠上了湖岸。

那人喘了口氣,道:“多愁,師父叫你回去一趟。”

李多愁內感奇怪,微視了眼林素妍,林素妍也不知爹找李多愁究竟是為了何事,旋即說道:“哦,我去拿琴。”琴還放在亭子裡呢,說罷就輕盈而去。

李多愁劍眉微皺,道:“無憂,師父他叫我回去做什麼?”無憂輕嘆了口氣,道:“師父好像要你去洛陽一趟!”

林素妍趕了過來,“我也要去。”李多愁似乎並未注意到林素妍的講話,接著問道:“那師父他有沒有說,叫我去做些什麼?”

無憂雙眉微鎖,“這個師父他沒說。你要去洛陽,我也是在無意間才聽到的!”

李多愁微顯好奇之色,心想道:“師父難道是要我去報仇?可依我現在的武功,師父他也是知道的呀,難道......”他想到這裡,已不再去想。

玉山的景色清秀,群峰疊翠,他們沿著崎嶇的小路,往山上趕著。快正午了,山凹裡卻還能看到漫漫地迷霧,山連山,霧湧霧,這真是一幅自然的佳畫。

走上石階,他們便聽到清脆的練劍聲了。只見玉山派前場上數百弟子揮霍長劍,練劍練的有聲有色,教劍的是個三十開外的中年人,留有微須,雙目看上去炯炯有神。他便是玉山派的大弟子,林逸。見李多愁他們回來,眾弟子便有些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林逸雙目一瞪,他們便不敢再看。看來林逸這個大師兄還是蠻有威勢的,“趙闖蕩,你給我出來。”趙闖蕩是剛入門不久的弟子,每次練劍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次可能又少不了一番責罰了。

趙闖蕩低著頭走到了林逸面前,“大師兄。”他心裡面很慌亂,不知道大師兄這次要怎麼責罰他了。林逸濃眉一軒,說道:“你把剛才那招練來看看。”

話落,趙闖蕩便將剛才那招使了出來。這下眾弟子都不由的笑了起來,有的還低聲笑道:“趙師弟這招橫打草寇,倒還真像是橫趕蚊子啊!”

的確,他使得無精打采的沒有一點力度。這也難怪眾師兄弟會笑他了。“看好了。”林逸將橫打草寇演示了一遍,收招說道:“我不知道你娘為什麼要送你來學武!但你既然來了,就得好好的練。”

“是!”趙闖蕩低著頭,像是有些悔悟了。

的確他是有負孃親的重望了,但從今日開始他一定要好好練武,為死去的爹爹報仇!

李多愁好像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當初的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好好練吧,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要你肯努力!”說了這打氣的話,他便舉步走了進去。“好了,接著練吧。”林逸話鋒一落,眾弟子又練了起來。

玉山大廳

大廳雖然沒有宮殿般的富麗堂皇,但也不失大雅,有一種別具一格的美觀,廳上坐有兩人,一人在細細地品茶,一人在默默地等人。

無味的空氣中融入了淡淡地茶香,是碧螺春的清香。

品茶人是李多愁的師父林九連,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到咽喉,他忽然覺得四肢百骸是說不出的輕鬆快慰。

林九連是個懂得品茶的人,他認為品茶可以使人愉快,品茶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一盞茶好過三杯酒”這就是他的格言。

陽光下他二人走了進來,李多愁、無憂。

無憂先行一揖,“師父師孃,師兄回來了。”李多愁行禮道:“師父,師孃。”他師孃名叫薛柔情,是個儀容端莊、看上去很賢淑的人。薛柔情回望了林九連一眼,便拿著案上的書信走了下來,“多愁,其實師父急著要你回來,是想叫你去洛陽一趟。”

李多愁目視著她手中的書信,“不知去洛陽所為何事?”

薛柔情也不多言,將手中的書信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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