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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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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洛山並沒有多說什麼,一道黑金兩色混雜的劍芒看都不看便斬向後面緊追而來的金陽。那金陽終是化解了這一道攻擊,但他追擊的身影一經凝滯,此時兩人便隔了幾里之遠!說時遲,那時快!這個時候,少年已經到了這邊,他的目光始終看著一個方向,看著那個少女,彷彿怎麼也看不夠一般!沒有說什麼,少年在空中丟擲了兩件東西。其中一件正拋向劉青青,晶瑩的白色,那赫然正是‘魂血引’玉石。那玉石中的血正是她的!曾經她以魂血引秘術來讓她姑媽等那些親人們逃脫。卻不惜被敵人奪去,命運落在對方之手!

直到之前的畫面之中,她才明白,她之所以這麼多年來還已然活著,是因為那個少年,那個‘山哥’!他拼了性命,將它奪了回來……

而此時另外一件卻是瞟向另外一人,那個人是祁峰厲!而那所拋之物,竟然是那少年手中的武器,那把虹光長劍!二人四目一對,兩人卻是灑然一笑,只不過在祁峰厲那裡,卻是苦笑更多。其中自有一種兄弟間一個表情,便了然於胸的豪爽氣概。

“大哥這些身外之事就都交給你了,哈哈哈,這兩世,能夠和你做兄弟,值了!”

說罷,轉身便朝那邊狂暴的海面,朝那少年金陽毅然射去。只餘那聲音還猶自迴盪。

就在那洛山轉身的一瞬間,天地為之變色,一道道空濛的氣流霎時震顫!洛山身上的衣服在瞬間化作虛無,雙眼悠爾血紅一片,光芒懾人心脾。

“吼!”巨吼之下,少年的身軀立時長大!身上一塊塊肌肉不斷變化,重組!眨眼之間,已有數十丈之高。身上傷口滿布,右臂上此時卻是一道黑色玄奧密紋。此時正在運轉。

少年頭也不抬的便朝著那個方向而去,他是為所愛之人而戰,他為信念而戰!

幾人默然不語,他們呆呆的看著眼前,即使這個畫面他們並不陌生,但真正的在眼前,在如此近距離之下感受,他們仍然不禁心中駭然,無法相信一個人竟忽然之間變得這樣強大!

此時面對著劉青青,這個島主此時那一雙俏目中質問的目光,祁峰厲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原來在之前他活著從那‘幽禁之島’出來,便發現救了他的那個人就在自己面前,因為是看到背部,像極了他以前所認識的那個洛山,當對方轉過身子的時候,他才發現對方並不是洛山,而是上次他們打撈上來的那個少年!他轉念一想,洛山在那乾坤八卦殺陣中已經死去。但是又是一想,卻發現不對勁!上次那少年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又如何救他?但是之後,少年卻告訴他,自己就是洛山。其實是洛山的轉生之人。即使生在這個鬼魔橫行的時代,祁峰厲卻依然不怎麼相信轉世託生復活之類的字眼。此時更是驚駭莫名。但終須問個明白。瞭解之下,祁峰厲便是真的信了。

那“魂血引”除了一般的那些用途之外,其實還有著更加強大逆天的用處,那便是,如果借用八卦生門之力能夠‘招魂轉生’!在那最後的時刻,祁峰厲想起來曾經洛山為了他染血那坤門所在,便也效法,在那絕處打算賭上一把。他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的賭對了,當鮮血染上坤門陣眼之時,那大陣便自行運轉起來。一時間卻是真的打開了‘幽禁之島’的大門。

但是此時,一個新的絕境卻又同時出現。那大陣運轉其實並不是真的就讓他們逃出生天。而是毀滅!將‘幽禁之島’毀滅。而當幽禁之島毀滅的同時,他們註定也要隨之毀滅。

不過那時,祁峰厲卻沒有發現,他的手中鮮血此時流淌到那魔靈刀上的時候,那魔靈刀上的魔靈石自然的吸取了他的鮮血。之後當他的口中念著那生生不息的催動陣法的口訣時,卻不知不覺間同時也催動了中的魔靈石。

而這時的魔靈石不啻於一枚‘魂血引’!那瞬間洛山,或者確切的說應該是洛山的轉世之人便正好救出他們。一時間,想起這般,祁峰厲臉上苦澀複雜。

面對洛山的攻擊,那綠髮金陽卻是眼中綠色幽光閃動,一抬手中‘靈蛇杵’,便引出空中一道綠色電芒,橫自朝那巨大身軀劈了下去。忽然空間鼓盪,一條條巨大的閃動著綠色電芒的鎖鏈便朝空中黑雲漩渦中伸了下來。那鎖鏈彷彿巨蛇有靈一般,竟自動朝洛山身上盤旋束縛而去!

“轟轟……”

激戰之後,那綠髮少年身上也已經狼狽不堪。而少年洛山更是身上傷痕累累,他此刻半跪在那海面之上。詭異便在,龐大的身軀,彷彿如履平地,竟絲毫不沉!

望著那邊少年所在的方向,在一時間,祁峰厲這個鐵打的硬漢,饒是再如何鐵骨錚錚,此時竟也眼中閃動起淚花,只有他知道,經過這一次之後,洛山便會永遠的消失了!然而,男兒有淚不輕彈,祁峰厲用手一一抹去。就在這時,他忽然間眼睛彷彿看見了什麼,頓時大訝!一瞬間的茫然之後,他急忙抄起右手看去,那裡是一個劍柄,那正是方才洛山給他之物。可此時在那劍柄之上同樣有著一個晶瑩明亮的藍色石頭,而那石頭上面還有著另外一樣東西,一個刻上去的小花!

那花,別人或許不知道是什麼,但對於祁峰厲來說,那卻是再熟悉不過……

“老公!那你答應我,如果我有一天死了,我就把我這朵系在孩子的手上,那就算雙生花還在!你一定要將孩子撫養長大……”

“悠雨!……”滴下的,卻是悔恨與悲傷的血淚!

輕輕摩挲那上面的玉質溫潤無比,一時間心中一驚,一道資訊竟然從那裡傳到了他的腦海。那是‘天南二十星沙島域’。那是一個座標——他的女兒!

此時的洛山頭低了下去,此時顯然已是強弩之末。本來祁峰厲用招魂招回的不過僅僅只是迴光返照,他註定活不多久的。而此時任其如何,也註定無力迴天。

看著那個巨大的身體,劉青青早已經淚流滿面。他們兩人本該從生下來就註定要是宿敵。後來,劉青青她們一族因為招魂最終釀成大禍……但他們卻是兒時最好的玩伴。在所有的孩子裡面,只有她、洛山,還有……金陽!

可如今,卻只有物是人非……

“咔咔……”就在此時,一陣巨大的聲音響起。

幾人盡皆驚訝朝聲源處看去,一看之下,無不駭然。一道紅色洪流,浩浩蕩蕩出現遠處的海面之上!幾個呼吸之間,那些紅色竟然成幾倍遞增著。很快竟鋪滿了大半海面!

“那是……”

“趕屍人?”

此時薩陀卻是看的真切,那紅色的,他卻是再熟悉不過,赫然便是之前‘祖地’的‘紅火獸!

綠髮少年見狀,雖然有著一時間的驚訝,但很快便是臉色變得冷厲,頓時冷哼一聲,下方的海面一陣波動,那些透明彷彿由水組成的水蛇便朝那些洪流撲去。而海面上更是一時間多了許多鬼魂,那些鬼魂依然浮在水面朝隨那些水蛇而去。

很快,海面上便成慘烈沙場!慘嚎聲此起彼伏,那些水蛇一旦過去,便展開攻勢,但凡穿過那些‘紅火獸’的身體,無一例外,那些‘紅火獸’無比化作血霧。而那些鬼魂變化成水人魚的形狀,也都發射出漫天水箭,水箭速度之快,更是較之水蛇更甚一籌!

在面對水蛇大軍之時,那些‘紅火獸’不堪一擊!但是,很快場上就發生了一些變化,形式徒然逆轉。那些紅火獸消失之後,場上很快便出現了一個個巨大的由‘紅火獸’死去留下的紅色霧氣產生的巨大黑紅色巨怪。薩陀一見,自是心中瞭然。他更清楚,這黑紅色巨怪,究竟有多強!

果然,這一次,但凡那些水蛇、水箭穿透那黑紅色巨怪的身體,下一秒,那身體便自動癒合!而反觀另外一邊,那黑紅色巨怪的黑水攻擊,卻是將那些水蛇瓦解。

“砰砰!”隨著聲音的出現,所有人的目光不禁看向另外一邊,一個巨大的漆黑色身體頓時出現在所有人眼前!那身體之高,竟高達數百丈!巨大的身軀,全身俱都由石頭構成。不知道何時,竟直接從海底冒出頭來,所站立之處,腳下竟然就是海底的海床!一步步朝這邊跨來,他所去的目標正是這海水漩渦的中心——那座黑色的木屋……

雖然看似距離還有幾公里遠,但是那石頭巨人一步跨出竟然就達到了百米之長。此時那綠髮金陽此時見狀,兩邊受制,此時早已憤怒無比。之間他抬起手中‘靈蛇杵’,對著天空中的漆黑漩渦雲團中心,唯一剩下的那隻右眼綠光直射蒼穹。

下一刻,所有人的口中都不禁嚥下一口唾沫!一隻手!一隻巨大的彷彿佔滿半邊天空的巨手,就那麼直接,朝下方轟然壓下。落下的地方,赫然是那石頭巨人所在海面!

“咔咔咔……通通通通……”

那巨人應聲便被那巨掌轟下海底之中。沒有絲毫懸念,定然是化作碎石。這還沒有完,海上的漩渦漸漸湧起,天上的那個黑雲漩渦此時也開始朝下,當兩個漩渦相接的時候,突然發出一道狂暴吸力,隨著這吸力的產生,遠處的那些‘紅火獸’乃至那些黑紅色巨怪,都是瞬間無法抵禦,盡皆被吸了過來。當到這兩個漩渦口處,卻紛紛在慘嚎聲中化作齏粉!無一例外。

此時不光是它們,祁峰厲等人此時亦是抵禦這股吸力辛苦無比。好在幾人均是內力強大之輩,竟真的硬生生阻住了身體。

“哈哈哈!就憑你們,也妄想撼動我麼?哈哈,真是笑話,你……嗷嗚……”但綠髮少年金陽還未說完,卻是徒然一聲慘叫聲叫喊開來。

幾人紛紛注目,卻見那裡兀然間從綠髮少年胸口穿出一條白色石頭!但是,很快,幾人卻是臉上色變。因為,他們看到在那少年身後有一雙巨大的眼睛,那眼睛巨大無比,此時他們只能夠看出那眼睛以及一隻橫立在天地之間的碩大無比的頭顱。那儼然是一隻狼的頭!在那狼頭之上,此時正站著一個人。方才看清,原來那穿透金陽胸口的,卻正是那怪獸巨大鋒利的指爪!看到那人,他們震撼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絲瞭然。

趕屍人!沒有人知道其真正的名字,但是他們都叫他趕屍人……

不過,下一秒——

“啊……”劇痛之中,金陽慘叫連連,但他的身體卻消失了!沒錯!不見了。沒有人看到他究竟如何消失的,但唯有他的慘叫聲還在天地間迴響著。

“誇誇!”

“什麼!……”

“轟轟……”

在所有人眼中,那巨大的白色紅眼狼頭,以及那上面的趕屍人,幾乎在最後一聲慘叫都沒有叫出來的時候,就落下海中。在最後一眼,他們甚至看到那趕屍人被綠髮少年金陽手中的‘靈蛇杵’斬成了兩半!

“哈哈哈……”那金陽的聲音猶自瘋狂的笑著,他的胸口處此時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血洞,他卻似已然不在意一般。他瘋了!

“哈哈哈哈,你們,你……”他的瞳孔中一道光芒越來越大!

“嘶!”眼中迸出一抹紅色,他完全的淪入黑暗之中!

“啊……”他又是慘然巨喝!

“莫道?”

“哈哈!你這個不孝的噬師逆徒!死吧……這是你罪有應得!”

莫道此時站在那金陽身後,但右手一把劍卻是由金陽頭頂向下方直接整根沒入,那金陽已然雙眼處鮮血滿布的臉上,此時滿臉震驚!在最後,他的臉上急劇變化,驚恐、懊悔、悲傷、釋然一一掠過,他多想在這最後再看一眼那白衣少女,甚至看一眼不遠處的洛山!可是,他永遠沒有機會了……

“莫道!你竟然?……”薩陀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竟是真的!

莫道此時將那手中之物緩緩的由金陽頭頂拔出來,那金陽的屍體很快便隨著微風化作灰塵,湮滅在天地間。而此時眾人方才看清他手中拔出的那件兵器,那赫然竟是另外一支‘靈蛇杵’!在他的另外一隻手上,那是另外一支剛剛從死去的金陽手中得。那莫道此時根本不看其餘眾人,眼中露出詭異殘忍的笑容,便要將兩支合併到一起。

“滾!”莫道徒然一聲大喝,卻是那竟然還沒有死去的屠寒此時正雙手抓著那一柄‘靈蛇杵’不放!

“唉!痴兒……”祁峰厲見到此間,心中也是酸楚。

“噗!”最終那莫道痛下殺手,其狠戾,卻全然不顧之前他們共同患難之誼!

“嗬嗬……我做到了!我沒有埋沒祖宗……”屠寒雙手抱著那‘靈蛇杵’,臨死也不放手!不過,他是可敬的,在那最後時刻,他用生命捍衛了祖宗的光耀,更捍衛了自己的尊嚴。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莫道竟然會是他的師父!唉,卻倒是有其徒,必有其師!”此時他們看那莫道斬去屠寒一臂,又將那‘靈蛇杵’狠狠插入屠寒胸口的狠辣,絕不亞於方才的金陽。

“莫道!魔海無涯,回頭是岸!”劉青青此時雖然惋惜金陽殞命,畢竟他們小時候曾經是好夥伴,但此時卻也分的清輕重,決不能讓另外一個禍害,貽害世人!

“桀桀!回頭是岸,我的心中早就沒有岸了,哈哈,既然你們都在這,就讓你們好好感受一下,這世上的很多東西諸如愛情其實就像這覆水一般,是沒有辦法收回的!哈哈哈……”說罷,兩手的兩隻‘靈蛇杵’瞬間合二為一。

一時間,天海兩大漩渦頓時更加瘋狂的運轉起來!

“嗤嗤……”而就此時,那莫道已然變得幽幽的如同鬼火一般的綠色雙目有些驚訝的看向那不遠處單膝半跪在海面上的洛山,雖然頭依然低垂著,他的手臂之上,此時那黑色篆符閃動起金色豪光運轉開來。那海面亦同時隨之驟然變化!莫道甚至聽到洛山低沉的夾雜著鮮血含混不清的“嗬嗬”笑聲……

“什麼?”莫道悚然變色。

海平面下降的速度,肉眼可見!

“嘿嘿,我就不信!究竟是你收的快,還是我的快?”莫道旋即臉上變成陰沉,桀桀的陰笑聲中,他舉起了那把兩隻‘靈蛇杵’結合後的形態,遙遙指向天際。一時間,驚雷大作,那天海兩大漩渦再度變大,吸力頓時成倍增加!

“不!薩陀……”祁峰厲的聲音響徹天地。兩人被吸力捲走的瞬間,薩陀在最後的時刻,竟然為了一人活命,右臂一捲,將祁峰厲從漩渦之中扔了出來。而他自己卻進入了那無邊漩渦洪流之中!

在另外一處,那是之前海面漩渦的中心,黑色的枯樹,黑色的木屋。在這樣躁動的畫面中,這裡都無疑是最為詭異之處。此時在那木屋之上,也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只不過,這個漩渦卻是完全由那綠色詭異光芒組成,其巨大程度,已然超過了天海兩大漩渦,待到此刻,莫道手中‘靈蛇杵’悠一抬起,那綠色漩渦升到天際,頃刻間,如同洩閘的洪流一般,彷彿是天河之水,滔滔不絕的自那綠色漩渦中心狂湧出來!

“劈!”

隨著那靈蛇杵尖端兩條彷彿雙頭蛇般尖端閃出一道綠色劍芒,劃過之後,一道身體卻是瞬間飛了出去!

“山哥!”

“洛山!”

劉青青毫不遲疑的擋住那劍芒,悠爾衝入無邊海天之間。

洛山的身體變成了正常人般大小,便正落在祁峰厲雙手間。

“咳咳,嗬嗬……”似乎想說什麼,卻終被口中的膿血噎住!

“嗬嗬,我活不了了……沒想到……沒……想到,最終……到最後,我……還是輸了,哈哈……咳咳咳!”“不過,我不後悔!”說著有些不甘的朝遠處少女所去的地方看了看:“只是青青……呃,呵呵呵……算了!”

祁峰厲明白,洛山本想要將劉青青託付給他,可最終卻又不想在這最後的時候為難他。要知道,在此時這個可能自身都難以周全的時候,他們各自保命尚且艱難!卻又如何顧得了別人死活?這已經到了一個生死時刻!

“洛山大哥!你一定是想要我幫你照顧青青吧!”祁峰厲卻是忽然間笑了,話音一轉:“哈哈!我不願意,你還是自己去吧……”

“什麼?”

洛山感到手中一痛,朝下方看去,他的手中有著一把劍,那是一把劍!那劍赫然便是他的那把,而此時上面更有著一股暖流在劍柄和他手指之間涔涔流動!

“‘魂血引’吾以生命為媒……”

“洛山大哥,這個竟然還能這麼用?我只聽說過以血為媒,這若是以生命為媒,嘖嘖嘖!這究竟能產生多大的能量啊!”

“哈哈!那自然是小不了咯!但生命如此貴重,一般沒有人是會這樣用的……”

昔日的無意對話此時歷歷在目。

……

“吾以吾生命為煤……”

那道身影漸漸消散,化作紅塵……

……

“啊!……”

一道黑影,彷彿刺破了虛空!宛如流星一般落下海面。

“什麼?洛山?什麼!這不可能……”莫道心中凌亂,但是現實告訴他,他並沒有看錯!那個身影不是別人,雖然是並沒有變成巨大的形態,但他卻篤信不會看錯,那人就是洛山無疑。

只見,那個人疾速躍下的瞬間,那劍鋒徒然插入海面之中,那莫道單膝半跪。海面瞬間竟然以那莫道所在之處為中心,遽然變化收縮起來。

“上善若水!我就要讓你明白,正義伐道,覆水也猶然可逆!是可以收回的!”

莫道瞳孔一縮,卻是眼睜睜看見,那無邊海水竟蜂擁向前,朝洛山劍鋒湧去!莫道大驚!他沒有想過,饒是由他,也有一天竟然能夠看到這樣的奇景。憑一人之力,妄圖收大海之水……

“滾開!”似乎是沒有心思再和劉青青‘玩’下去,一道劍光將劉青青的身影逼了出去。莫道此時一心朝洛山之處看去,一道道碧綠劍芒彷彿不要錢般閉闔縱橫!一時間,天海之間如割如織。但洛山卻渾如不覺!無邊海水,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著,饒是那綠色漩渦中的水流不斷補充,也顯然不及對方收復的速度!

“小子!納命來!”莫道的身體飛出!

忽然!

“什……”‘麼’字還未出口,莫道的聲音已戛然而止,他的臉上驚詫萬分,瞳孔中在最後的時刻,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雙發光的眼睛,洞穿了他的靈魂!

“我姐姐薩摩依的能力是,通靈!”那句話還回響在他的耳畔。

“這就是……通靈嗎?”他的身子重重的墜入了漩渦渦流之中,那句話彷彿是謁問蒼天又像是自言自語……

層層黑雲消彌無蹤,黑暗消失在光明之中,覆水也被收回。而晴空之下,也已然滄海桑田!山地溝壑之中還留有森森白骨,巨大的遺蹟,都為後來人講述一個曾經發生的真實的事情……

“父親!……”一個少女此時啼哭猶自不絕,但在這巨大的海岸山崖上,顯出幾分莫名的孤獨、淒涼。旁邊一男一女望著那一雙墳頭,無語卻凝噎。許久!

忽而,洛山和劉青青兩人目光悠的一亮,睜大眼睛朝那墳頭看去。此時在那一雙墳頭中間,兩朵只有一片花瓣和一片葉子的小花俏生生的從兩個墳頭之間長出。有些奇怪的是,那花瓣和葉子卻並在一起,像極了兩個人頭挨著頭,手拉著手彼此依偎著!

海風一吹,那雙生花搖曳彷彿似在笑語,一朵朵花瓣順著長風,瀰漫海天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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