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的聽覺恢復得快一點，畢竟人體死前最後停止工作的器官就是聽覺。
但他的視力沒有半點好轉，就算蘇清予離他這麼近，他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身邊沒有熟悉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情況，本能反應是自保，他死死掐著蘇清予的脖子，沒有給她半點逃脫的餘地。
“如果你想死，那就掐死我。”蘇清予可以換了聲線，連陳嶺等人都分辨不出來。
“你是？”
“救你的人。”
厲霆琛這才稍微鬆了一點讓她喘口氣，“抱歉，我眼睛看不見，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在浴桶裡，這裡沒有透析的儀器，只能用高溫的方式將你體內的毒素慢慢逼出來，我剛剛是想要給你檢查身體看看情況。”蘇清予不冷不熱給他解釋著。
厲霆琛自覺失態，“抱歉。”
“我能理解，既然你恢復了一點意識那是最好，你配合我做個檢查，現在你覺得怎麼樣？哪些地方不舒服？”
厲霆琛道：“身體很熱，眼睛看不見，耳朵能聽到聲音，音量比較小，時不時會有耳鳴，頭疼，胸悶，氣急，手軟腳無力......”
“你全身的器官都被毒素所攻擊，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復原，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你體質好，恢復起來也快，能站起來嗎？讓我看看你的身體。”
藥水黑漆漆的將厲霆琛遮得嚴嚴實實，蘇清予也就懶得將他往下挪了。
厲霆琛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現在沒有穿衣服？”
“沒有。”
“......”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也不配合，面上就很糾結。
“我是個醫生，你是患者，我必須要了解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可你也是個女人。”
厲霆琛沉悶開口：“我沒有在女人面前裸露身體的習慣。”
蘇清予無奈嘆了口氣，“你們清朝人真難殺，如果你想死，我沒有意見。”
“你能不能閉上眼睛？”厲霆琛竟然有些扭捏地問道。
蘇清予都覺得他在玩自己，“我閉眼怎麼給你檢查？這樣，你就將我想成你最愛的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厲霆琛臉上掠過一抹落寞的表情，“抱歉，這世上沒有人是她的替代品。”
水裡很熱，蘇清予臉上戴著人皮面具本來就不透氣，這樣的高溫下讓她覺得十分難受，厲霆琛還在這磨磨唧唧的。
“那你到底要不要做檢查？”
“不要。”厲霆琛回答得十分乾脆，差點將蘇清予給氣死了。
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這人是頭倔牛呢？
“你不想讓我看，你的身體我早就看了很多遍了，胸前有刀疤，大腿內側有顆黑痣我都一清二楚。”蘇清予氣鼓鼓道。
面對厲霆琛，她終究沒辦法像是普通患者那麼對待。
“你......”厲霆琛的臉本就紅，聽完這句話耳朵更是紅透了。
“我說了我是醫生，男人的身體我看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你是比其他男人多長了手臂還是你有哪裡特別的，我非得要看你才行？”
她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厲霆琛總該同意了吧。
豈料男人沉著臉一字一句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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