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清塵的眼裡滿是眼淚，“爸，真的留不下來嗎？”
“對不起。”厲霆琛眼裡滿是心疼之色。
蘇清予一出房門，外面的寒風就像是刀子一樣直往臉上竄，讓她整張臉都生疼一片。
果然如同厲霆琛所說，早就有人準備好了一切。
“太太，飛機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您現在就可以出發。”
“有勞。”
“不過停機坪有點遠，得麻煩您走過去了。”
“沒關係。”蘇清予擺擺手。
蘇清予裹著厚厚的羽絨服，將整張臉都埋到了帽子裡。
她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但她不敢回頭。
這一回頭，她怕這一輩子再也沒有辦法走掉了。
蘇清予默默在心裡念著，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
厲霆琛抱著孩子躲在窗簾後面，孩子淚流滿面，他向著虛空伸手，似乎想要抓住蘇清予的衣角。
“爸爸，我捨不得媽媽離開，她會不會不要我了？”
“不會的，媽媽很喜歡你，她怎麼會不要你呢？她只是暫時要和我們分開。”
厲清塵抽噎道：“可是爸爸不會想媽媽嗎？”
“想，瘋了一樣的想，更想將她給關起來，讓她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可是......”
厲霆琛深深嘆了口氣，“爸爸已經做錯過一次，不想再錯一次了，你媽媽本來就該是光芒萬丈的人，過去是爸爸強行將她留在了身邊，剝奪了她的夢想、她的快樂、她的前程，媽媽就是那隻籠中鳥，現在爸爸替她拉開了籠子，放她飛向更廣闊的天空。”
“那爸爸就不害怕萬一媽媽喜歡上了別人，和新的叔叔組成了家庭，你該怎麼辦？”
厲霆琛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可他扮成林勇和蘇清予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而且還經歷過生死患難，在蘇清予最虛弱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她都沒有愛上自己，他並不認為蘇清予會移情別戀。
“我和媽媽之間還有你和弟弟妹妹們，有這個牽絆在，不管媽媽飛得多遠，總有一天我們都會再見面的。”
眼看著蘇清予的身影消失在雪地裡，厲清塵想著這幾年沒有母親的委屈，積攢在心裡的所有委屈都在此刻爆發。
“爸爸，我想給媽媽說一聲再見。”
說什麼再見，他不過是想多和蘇清予說一句話，多看她一眼，多聽她的聲音。
厲清塵風一樣跑了出去，他在雪地裡一邊跑一邊叫。
“媽媽，媽媽你等等我！”
可是風雪將他所有的聲音都給吞噬了，他的眼前白茫茫一片，並沒有蘇清予的身影。
他趕緊又跑了幾步，小小的身影摔在雪地裡，很快雪就將他給完全淹沒。
“媽媽！”
蘇清予正要抬腳上直升機，突然聽到聲音，她往回頭一看，只看到白色的雪，並沒有看見人影。
應該是自己太過思念孩子所以產生幻覺了吧，蘇清予擦乾臉上的淚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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