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愛極了這溫泉。
溫泉好啊，完事後直接幫孟棠清理了。
他抱著疲憊的孟棠，赤著腳走上岸。
孟棠啞著嗓子罵：“禽獸！王八蛋！混賬！”
褚奕將懷中人抱緊了些，哈哈大笑了起來。
*
孟棠不願回宮，褚奕便在外邊陪她。
平常瑣事留給內閣處理，若是有要事才會傳到他手上等待他的批閱。
褚奕難得清閒了一段時間。
這幾日孟棠將京中玩了個遍。
華燈初上。
安福酒樓舉辦了一場射燈活動，每一盞孔明燈裡，都放了一樣物件，其中一樣是個圓形的球一樣的東西，孟棠雙眼一亮。
她拽著褚奕的衣服，說：“褚奕，我要那個！那是球嗎？”
“不錯，是蹴鞠用的鞠球。”褚奕訝異的望向她，問：“喜歡蹴鞠？”
“喜歡，喜歡。”
“姑娘要參加嗎？凡是今晚在酒樓消費過者，即可獲得一次射燈的機會。”
孟棠眯了眯眼，說：“我自己射。”
褚奕頓時笑了，他問：“你會射箭嗎？只有一次機會，確定不讓夫君幫你？”
“不要。”
孟棠去領了弓箭，站在廊下，遠處的十盞燈悠悠揚揚的往天上飛。
孟棠搭起弓，她力氣大，倒也不算費勁。
褚奕站在她身後，他伸手抓著她的小手，糾正她的姿勢，低沉悅耳的聲音鑽入她耳中，“要這樣拿箭。”
孟棠感覺耳朵麻麻的，她側了側頭，說道：“你……你不要靠著我的耳朵說話。”
她錯了，其實褚奕也不止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個優點，他聲音也是極好聽的。
褚奕發出一聲輕笑，大掌拍了拍她的腰肢，說：“挺直，身子繃緊。”
孟棠下意識挺直身體。
褚奕一聲令下：“放。”
孟棠鬆了手。
然，那箭飛到一半，拐了個彎，掉在了地上。
身後的褚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孟棠黑了臉。
褚奕發出一陣悶笑，說：“上回見你打馬球那般厲害，還以為娘子你射箭必也超群出眾呢。”
“不許笑！”孟棠呵斥了一聲。
褚奕終究揪住了她的小辮子，原來她也有不擅長的啊。
他說：“怎麼辦？我家娘子箭術這般差，那鞠球可就要被別人射走了。”
孟棠搖了搖頭，點了壺酒，再次獲得了一次射燈的機會。
她不跟褚奕說話了，這混賬東西竟然敢嘲笑她。
她悶聲不響的走到廊下，閉著一隻眼瞄準孔明燈。
褚奕沒有打擾她。
“嗖”的一聲。
再次空了一箭。
孟棠氣的牙癢癢，她掏出銀子，說：“再來一壺酒！”
隨後，再次去射那吊著鞠球的孔明燈。
直到桌上放了四壺酒，幾乎要喝不完了。
孟棠看著那孔明燈，洩了氣。
孔明燈越飛越高，難度也越來越大，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不擅長射箭，這玩意得練，她沒練過。
眼睜睜看著一箭，擦著那孔明燈而過，差點把她想要的那盞給射走。
褚奕掏了銀子，又點了幾個菜，一次拿了三支箭。
他笑著說道：“棠兒，人無完人，就像我不善馬球，你也不善射箭，以後多練練就好了。”
話落，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低低沉沉的聲音勾的她耳朵發癢，“這回還是讓夫君來。”
天上還剩最後五盞燈。
褚奕站在她身邊，熟練的將三支箭都搭在弓上。
孟棠側過頭，看向他。
射箭時的他專注異常，臉上收起了笑意，冷冽的不像是在射燈，而是在射敵人。
“嗖。”連續三聲，箭矢破空之聲傳來。
在眾人喝彩中，其中兩支箭嗖的貫穿了兩盞燈，一支箭射中了孟棠想要的掛著鞠球的那盞。
至此，最後五盞燈皆被射下。
小二拿著獎勵往他們這方跑來。
小二笑呵呵的開口：“公子箭術當真了得！我們這酒樓也不是第一次辦射燈活動了，還是頭一回瞧見一次射中五盞的！”
褚奕接過，他拋了拋手上的鞠球，問孟棠：“想要嗎？”
孟棠與他對視。
在他再次將鞠球拋上去的那一刻，孟棠身姿輕盈一躍，將球懷裡一攏，輕哼一聲，說道：“我的了。”
“嗯，你的了。”
他將剩下的幾個獎品，也推給孟棠，說：“都是你的了。”
他的箭術是殺人箭，百步穿楊，頭一回用在玩樂之上，但為了她，他心甘情願。
孟棠說：“我只要這個球。”
她拋著球，又抬腳踢了幾下。
孟棠眉眼舒展開，唇角微微上揚，染上了幾分笑意，先前因為挫敗感生出的鬱氣一掃而空，她是個懂得滿足且極容易滿足的人。
知足常樂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但孟棠從小就知道要知足常樂。
褚奕見她這般開心，一隻手撐著額，坐在桌前，問：“不謝謝你夫君？”
孟棠抱著球，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說道：“謝謝夫君。”
她剛準備撤回去的時候，褚奕伸手，按住她的後腦，準確的捕獲到了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他說：“我還沒在外人面前用過箭，為了你是頭一回，得這樣謝，才有誠意。”
他拽著她的手，將他拉到他腿上坐下，不知饜足的吻著她的唇，奪取她唇齒間的蜜液。
孟棠被她吻的紅了臉，懷中的球掉在了地上，軟在了他身上，她情不自禁的回應著她。
雙臂也纏到了男人的脖子上。
感受到她的回應，褚奕內心大喜，這一瞬間竟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們真的好久沒有像這樣溫存了。
褚奕鬆開她的唇，低聲問：“喜歡我嗎？”
孟棠眼珠子轉了下，移過了視線，沒答。
褚奕不允許她逃避，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他唇角噙著淺淺的笑，問：“喜不喜歡呀。”
恰逢此時，外邊放起了煙火，這是即將宵禁的提醒。
煙火盛開，夜色湧動。
更加湧動的是孟棠的心潮，她看著眼前人，眼尾蕩起一抹紅，小聲說了句：“喜歡。”
在她開口的同時，外邊的煙花再次炸開，將她的聲音掩埋。
褚奕挑著眉問：“棠兒方才說什麼？沒聽清。”
孟棠不語，勾著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喜歡，喜歡的。
這幾天褚奕的表現，足夠讓人心動沉淪。
褚奕情不自禁摟緊了她的腰肢，用力回吻著她，不用多說，褚奕已然明瞭，以前她從未這般主動過，這說明了什麼？她怎會不喜歡他呢？
孟棠甚至生出了，與他這樣過日子也不錯的想法。
下一刻，外邊喧囂的聲音霎時間褪去，耳中忽然出現一道聲音：不行！不行！我要他付出代價！
眼前驀的出現幾幅畫面。
“娘娘，娘娘您不要跪，您沒有錯，不要跪。”
“您不要求他！沒有人值得您下跪！”
“娘娘，芳寧以後不能陪您了。”
芳寧的頭顱被高高懸掛在梁下，她死的那樣悽慘。
孟棠猛地推開了他，臉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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