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也有道理,孟家如今確實比不過你們蕭家。”沈方明如此道。
“沈方明,你敢碰她?我便自刎……”孟棠將脖頸往刀刃上壓。
沈方明抬手,直接劈暈了孟棠,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液,對蕭葒芸道:“你過來!”
……
彩薇一邊哭,一邊往御書房的方向跑。
“陛下,陛下!”
方才開門的一瞬間,蕭葒芸將她一把推開了,叫她去向皇上求救。
可是她們娘娘,她們娘娘還在那裡啊!
御書房裡。
三位臣子跪在地上,大理寺卿齊江海瑟瑟發抖,他說:“臣明明派人好生看守了,臣也沒有料到,那沈方明竟會越獄!是臣的失職!”
他知道,今天這一遭,他沒有看管好人犯,自己的小命恐是保不住了。
褚奕用力將手上的杯盞,砸在地上。
他說:“大理寺那麼多人,看不住一個沈方明,你那大理寺是破洞簍子嗎!誰都可以進誰都可以出!”
褚奕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問:“沈方明現下人在何處?”
齊江海顫抖著開口:“不知所蹤,查不到蹤跡。”
褚奕指著他,起身來到他面前,冷笑一聲:“不知所蹤,給你加派了那麼多人手,你就給我交代一個不知所蹤?”
褚奕抬腳,用力將他踹翻在地,道:“好啊,人人看不住,行蹤行蹤查不到,若不是朕知道,朕都要以為你和沈方明是同夥了!庸人!”
他神情疲憊,道:“大理寺卿辦案不利,押下去候審。”
“給朕全力搜查沈方明的下落!此人決不能久留!”
“是!陛下!”
齊江海被人拖下去,另兩位臣子勸道:“陛下息怒,莫要傷了龍體!沈方明那賊子決計逃離不了京城!只是時日問題罷了。”
“呵!呵!你們誰能和朕保證他逃不了?誰能保證?”
便在此時,李常福帶著彩薇,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
彩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陛下!皇后娘娘被人挾持了!我們娘娘也在那裡,求您快過去救救她們!陛下!陛下!”
彩薇膝行到褚奕面前,哭的眼睛都腫了。
褚奕轉瞬間明白了什麼,他伸手指向地上跪著的另外兩位臣子,說道:“這就是你們說的決計逃離不了京城?當真好的很!”
說完,怒氣衝衝的往外走去。
“陛下!”臣子們登時追隨而去。
坤寧宮,沈方明一隻手拽著昏迷的孟棠,一隻手掐著蕭葒芸。
他說:“真好,真好,至於放了誰,要讓你們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自己決定了!哈!”
蕭葒芸滿臉怒火,說道:“你說話不算話!大丈夫在世,竟然言而無信,算什麼好漢!”
“好漢?老子命都要沒了,還談什麼信用!”沈方明似乎是被她這話取悅,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今孟家雖日薄西山,但朔北軍仍舊不可小覷。
而蕭家為後起新秀,蕭葒芸的父親更是立下赫赫戰功。
無論今日狗皇帝選擇哪一個,無疑都會得罪另一家!與另一家離心!
沈方明打得一手好算盤。
他今日是非帶走一個不可,至於帶走誰放了誰,讓那狗皇帝自己選,真是痛快!
褚奕帶人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沈方明,果然是你!”褚奕夾雜著怒火的聲音傳來。
沈方明哈哈笑道:“是老子!”
蕭葒芸急紅了眼,叫道:“陛下,您別管我,快救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子虛,怎能再受磋磨!”
沈方明扯著兩人往外走,他說:“給我備一匹好馬,不然……”
沈方明手上的刀,登時往孟棠脖子上劃去。
孟棠被一陣刺痛驚醒,緩緩睜開眼,便聽見褚奕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莫要傷他們!朕這就叫人去備馬!朕會放你安全離開,你放開她們。”褚奕眸色幽深。
“放開她們?”沈方明冷笑一聲,道:“陛下,今日我只會放開一人,另一人得跟著我沈方明亡命天涯了,否則我可不信我們薄情寡義的陛下會放我走。”
“至於選擇放誰,看在曾是君臣的份上,我讓陛下您來選,我對您好吧?哈!”
“葒芸,我選葒芸。”褚奕幾乎沒有猶豫,便說出了這番話。
這種時候,他萬不能表現出對孟棠的情意,沈方明最擅揣測聖意,他越是喜愛誰,沈方明越是不會放過誰,沈方明是個睚眥必報的,定然不想讓他好過,也不會讓他喜愛的人好過。
他狠下心腸說出了這番話。
蕭葒芸瞪大了雙眼,叫道:“陛下?陛下您怎可如此?皇后娘娘待您不薄!您要捨棄她嗎!”
褚奕眸色很深,他道:“葒芸是朕的愛妃,朕怎可置之不理?再者蕭將軍即將得勝歸朝,朕怎能讓葒芸出事?讓蕭將軍白髮人送黑髮人?”
孟棠面容憔悴,脖頸上的兩道血痕鮮紅刺目,她聲音裡打著顫,說道:“所以陛下就捨棄臣妾了嗎?”
孟棠垂淚,道:“也罷,蕭妃本就是受本宮牽連,才會被抓,陛下是該捨棄臣妾的。”
她嘴上雖如此說,眸中的失望與心痛卻難以作假。
褚奕瞧見這一幕,心臟悶疼了下,他想,等事後他會好好解釋給梓童聽,他沒有想過要捨棄她。
面上卻仍舊裝出一副冷漠樣,說道:“朕相信皇后會理解朕,朕的皇后是個大度的女子。”
沈方明一陣獰笑,說道:“我還當皇后有多受寵,還不是毫不猶豫的就被陛下拋棄了?哈哈哈,就這樣,孟家卻還在為陛下賣命,孟家也不心寒麼?”
“你不要挑撥離間了。”孟棠顫抖著說道,她身形瘦削,好似一朵即將枯萎凋零的花,她說:“臣妾明白的……陛下,您不用管臣妾死活了。”
說完,她緩緩閉起眸,道:“臣妾今日終究是拖累了陛下,也好,若是能就此死在此人手上,也算是一種解脫了,只是可憐了蕭妃妹妹,要陪臣妾受此大難,只望陛下日後,能夠好好對待蕭妃妹妹。”
“陛下,若有來生,臣妾不願再做這宮中鳥!”
孟棠說完這話,毫不猶豫的往刀刃上撞去。
“梓童!”
“皇后娘娘!”
“棠兒!”
褚奕、蕭葒芸、孟贇齊齊驚呼!
孟贇一趕來就看到他妹要自戕的一幕,內心大慟!
沈方明被皇后這麼一激,下意識收刀,推開了蕭葒芸。
他本想帶蕭葒芸走,如今蕭家不是對褚奕很重要嗎?他要讓蕭家對他徹底失望!
可看見孟棠這副傷心絕望,甚至不惜自戕的模樣。
沈方明當即改變了主意!
讓皇帝失去一個全心全意深愛他的人,要遠比失去一個因家族利益納入後宮的人要痛快地多!
羞辱一國皇后,更能讓褚奕暴怒!
且說不定還能讓孟家就此反了!
褚奕不是選擇了蕭葒芸嗎,那皇后就歸他了!
“皇后娘娘,他不要你了,我要你!”
見馬已到,他抓著孟棠上馬,說道:“既然陛下已經做出了選擇,那皇后娘娘我就帶走了!”
孟棠鬆了口氣,蕭葒芸那個小傻子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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