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珉嶼直勾勾望向紀禾。
他們的所作所為，又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偷換命格，本就逆天行事。等你的命格拿回，他們自會受到反噬。輕則重傷殘疾，重則斷子絕孫。”
“好，好……”
秦珉嶼說著，眼角落下一滴淚。
可有什麼好的呢？
他已經家破人亡了。
紀禾沒有說全，對秦致富一家來說，斷子絕孫是必然。他們若是選個普通人換命格，最慘也不過落得個斷子絕孫。
但秦珉嶼不同，他的命格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在斷子絕孫前，他們還有很長的苦要受，死後，他們也不會入輪迴，而是要下地獄受盡十八層折磨。
只是可惜了秦珉嶼這麼好的命格。
紀禾走出審訊室，寧平跟在她身後，目光幽深地打量著她。
快到警局門口，蔡文佳已經等著了。
“寧隊。”
紀禾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寧平，“你要是再不說，我可就要走了。”
寧平心裡一突，真是神了。
“我們確實有事要麻煩你。”
這半年來，A市發生了五起兇殺案，第一起發生在二月初，此後每個月都會發生一起兇殺案，沒有時間規律。最近的那起兇殺案，就發生在七天前。
五名死者死狀相似，都是被挖去了眼睛，不同的是，他們性別不一，年齡不同。
在調查了許多證據後，警方認為A市出現了一名連環殺手，他們決定將這五起案件併案調查。
“我們查了許久，但關於兇手的線索，一條也沒有。”
寧平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無奈又懊惱，眼看著馬上要到七月，他們卻連兇手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他如何不著急。
“正因為如此，局裡有人反倒議論起來，說這些案件……可能是鬼魂作祟。”
寧平是信這些的。
去年他見過常璇大師，知道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這樣的高人。
尤其紀禾還是連常璇大師都信任的人。
他特意跟上頭提了一句，安排紀禾和秦珉嶼見面，一來是賣紀禾一個人情，自己好張口求助，二來也是讓紀禾有來城東警局的理由，方便他們交流。
紀禾問道：“屍體還在嗎？”
“在的，在驗屍所裡。我帶你過去。”
驗屍所距離警局十幾分鐘的車程。
蔡文佳還沒下車就看到了驗屍所的招牌，她瞪大眼睛，小聲問紀禾：“紀小姐，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其實紀禾沒喊她，是她自己跟上來的。
她實在擔心秦珉嶼的情況，想找個機會問問紀禾。
“查案。”
“啊？”
蔡文佳懵住了。
怎麼紀小姐還要兼職查案？
見紀禾和寧平往裡走，她自己也不敢一個人待著，趕緊跟了上去。
停屍間裡不允許外人進入。
蔡文佳只能等在門外。
紀禾一進屋子，不用寧平指認，就知道是哪幾具屍體有問題了。
這裡頭躺了好幾具屍體，其中有兩具與眾不同。
當然是在紀禾的眼裡。
“還有三具屍體呢？”
寧平還沒來得及去掀開白布，就聽到紀禾的聲音。
他剛剛好像沒提這裡面只有兩具屍體？
是紀禾算到了？還是她看出了什麼問題。
“停在另一個房間了。”
看過剩下的三具屍體，紀禾和寧平走出停屍間。
蔡文佳一看到他們倆出來，立刻小碎步跑到邊上，尋求一絲的安慰。
在寧平的注視下，紀禾啟唇：“不是鬼魂作祟，兇手是人。”
“但他殺人的方式，確實跟鬼魂有關。”
“他會馭鬼。”
短短三句話，寧平先是鬆口氣，是人作案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下一秒，他氣還沒送完，又倒吸回來，得，還是跟鬼有關。
直到紀禾最後一句話，寧平表情徹底僵住了。
會馭鬼的人？
那一定是玄學中人……
寧平嘴角抿平，“紀小姐，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
“嗯。”
紀禾不好奇原因，她幫寧平，算是報答他幫自己和秦珉嶼牽線搭橋。
至於酬勞，她會從秦珉嶼身上收取的。
紀禾沒讓寧平再送，見警車開遠，她看向蔡文佳。
“知道秦致富一家住在哪嗎？”
蔡文佳點點頭，“我知道，紀小姐，您是想？”
“我們去一趟吧。”
……
S市。
錦繡小區。
社群工作者領著民警正在挨家挨戶地上門檢查，做宣傳。
“阿姨，這些藥都是騙人的，您不能亂吃。”
“這位奶奶，這個藥上什麼資訊也沒有，是三無產品，要沒收的。”
“老人家，您記得這藥是從哪裡買的嗎？”
小區總共有八幢樓，社群工作者和民警從早上開始檢查，一直到下午一點，才終於查完了。
看著一筐褐色藥瓶，警察的臉上並不好看。
社群工作者見警察臉色奇怪，好奇問道：“警官，這些藥到底是什麼問題？”
警察搖搖頭，“我們也還不知道是什麼問題，不過有人舉報說這些藥會……吃死人。”
“吃死人？”
聽到警官的回答，周圍幾個人都嚇了一跳。
一般來說賣藥給老人家，都是為了騙錢，偶爾可能會有意外，但衝著害人的藥，還真是沒見過。
醫院裡，金開宇按下手機螢幕。
螢幕亮起，很快，跳出一個關機畫面。
手機被他打沒電了。
“還沒聯絡上白大師嗎？”
妻子從病房裡出來，眼睛紅腫得跟核桃一樣。
金開宇捏緊手機，“沒有。”
他垂著頭，頭頂能看到幾根明顯的白髮。
突然，他站起身，向醫院外走。
“老公！你去做什麼？”
“她說不定可以救小光！”
“誰啊？”
妻子一頭霧水，只能看著丈夫離開。
金開宇要找的人自然是紀禾。
他不知道紀禾是誰，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裡。他只能跑到昨天他擺攤見到紀禾的地方，看到一個人就問認不認識紀禾。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大海撈針。
金開宇卻沒有別的辦法了。
也許是老天爺開眼，他真的問到了人。
“你說那個小姑娘我有印象，長得很好看，每天早上都會出來跑步，不過今天好像沒看到人。”
“您知道她住哪裡嗎？”
“就住錦繡小區，不過住哪一幢這些我就不知道了。”
“謝謝，謝謝你！”
一打聽到訊息，金開宇立刻跑向錦繡小區。
剛一進小區門，就看到迎面走來幾個警察，手裡提著裝滿了褐色藥瓶的箱子。
那不是白大師的藥？
突然，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
“警官！這些藥就是他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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