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搶到連線的水友id是，望月。
畫面一接通，出現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穿了件灰白色的衣服，見自己出現在螢幕上，連忙往邊上退了幾步，走出了畫面。
“媽，你幹嘛呢？趕緊進來啊。跟主播打個招呼。”
舉著手機的，也就是id叫望月的女生朝著旁邊招了招手。
看樣子，是一對母女。
“囡囡，我穿成這樣，不好看。”
畫面外有一道侷促的聲音。
她似乎是不好意思進入畫面。
女兒看不得母親這個樣子，移動了下手機，將母親框進鏡頭裡。
原來，望月的母親穿的是一件保潔服，手裡還拿著一塊抹布，看樣子是正在幹活。
“有什麼不好看的？我就覺得很好看，媽，你別不好意思，現在社會進步了，大家都很包容的。”
“對吧？螢幕前的水友們。”
她說著，還跟直播間的水友們互動起來。
引來彈幕一片哈哈哈的附和。
【哈哈哈，好可愛的妹妹，有當主播的潛力啊】
【阿姨，你女兒說得對，大家都是打工人，有什麼好瞧不起別人的！】
【阿姨，你缺女婿嗎？可以看看我嗎？舉手.jpg】
【前面的，你還要不要臉（狗頭.jpg，算我一個。】
望月看到這些彈幕，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格外的大大咧咧。
“我有男朋友啦！你們別想了。”
說著，她給紀禾轉了卦金。
“主播，我是幫我媽來問的。媽，你重新跟主播說一下情況吧。”
阿姨被自己女兒推到鏡頭前，一臉赧然，甚至還想拿抹布來擋臉。
意識到手裡拿著的是抹布後，她趕緊放了下來。
紀禾不著急，等待的同時也在觀察著望月和她母親的面相。
許是做好了心理建設，望月母親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小姑娘，事情是這樣的……”
她是一家澡堂的保潔員，平日裡就負責女生澡堂的保潔。
平常這家澡堂來往的客人很多，但自從上週出了一件事後，來澡堂的客人就少了。
她跟平常一樣上班，本來以為客人少了，能輕鬆點。
可奇怪的是，不僅活沒有少，還越來越多。
甚至比以前客人最多的時候還要忙！
剛開始，她沒太在意，後來發現情況不對，跟同事們說起來，他們也說最近活變多了。
但客人一點都沒多。
阿姨說到這裡，嘴巴閉上了。
過了一會兒，望月看看自己母親，又看看彈幕。
【阿姨怎麼不繼續說了？】
【什麼叫活變多了？有具體點的描述嗎？】
【客人少了，怎麼活還變多了，難不成是老闆故意加重大家的工作量嗎？】
【所以上週是出了啥事，為啥客人都不來了】
“媽，你繼續說啊。”
望月催促道。
她母親看了她一樣，拘謹道：“囡囡，我說完了啊。”
“？”
望月扶額。
我滴娘啊，你這說了跟沒說一樣啊！
望月一陣無奈，只能自己補充。
“不是老闆加重我媽和同事們的工作量，就是很奇怪，明明有的房間和更衣室都沒有客人進去過，可我媽去檢查的時候，卻發現裡頭的東西就像是被人用過一樣，全都亂了。”
望月皺起眉頭，“我媽只能重新打掃，可過一會兒再去看，東西又全亂了，就好像有人故意搗亂。可要真是有人搗亂就算了，偏偏我媽和同事都看過監控，壓根沒看到有人進去，房間就是亂了！”
因為澡堂的性質，房間裡不可能裝監控，他們也不知道里頭髮生了什麼。
只能從走廊監控看到，確實沒有客人進出過。
因此，澡堂裡的工作人員都懷疑起來，他們澡堂是不是藏著什麼髒東西。
至於彈幕問的，上週發生了什麼，望月提起這件事，就一肚子的火。
“我估計你們也有刷到訊息，就是有個女客人帶了個六歲的男孩就進了女生澡堂，當時正好有客人在換衣服，被嚇得不輕，就說了這對母子幾句。可女客人不僅不道歉，還覺得對方把自己孩子給嚇到了，要求對方道歉。”
望月說著說著，語氣就急躁了幾分。
“偏偏澡堂經理為了息事寧人，還真的要求那個被嚇到的女客人給那對母子道歉！幸好他現在已經被辭退了，要不然我非要罵他幾句不可！”
“囡囡。”
望月的母親不贊同地搖了搖頭，到底同事一場，經理這事是做的不地道，但他也付出代價了，再多說也沒有什麼用。
見母親這般，望月也只好聳聳肩，沒再往下說。
顯然知道這件事的人不少，彈幕上議論紛紛。
【笨鳥情書予禮：竟然還有這種事？經理這個處理方法也太讓人無語了吧……】
【宗劍閣周誠：一看前面的發言就知道不怎麼刷微博，這事發生的時候可是在網路上引起了熱議，持續了有兩三天你呢！】
【楠木燈的小可愛：對的，我當時看到影片的時候就吐槽過那個經理，怎麼還讓受害者道歉呢？】
【滿山星光落：當時那個母親還說什麼她孩子小，我都笑了，我侄子剛上幼兒園都知道男女有別不能去女廁所，她那個六歲的孩子，大一些的話估計都可以上一年級了吧】
【我也是當媽的，能理解那個母親一個人帶小孩怕走丟，但也該提前說一聲，而且還這麼咄咄逼人，就讓人不能理解了。】
蔡文佳看著直播間的彈幕，也連連點頭，一副想說又不能開口的表情，憋得一張臉通紅的。
紀禾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想說就說吧，沒事的。”
這話一出，把直播間的水友們驚住了。
主播在跟誰說話呢！
人……還是鬼？
畢竟以紀禾的能力，想跟鬼說話，也是沒問題的。
如果是人，水友們就更好奇了。
是誰能跟主播住一個房間？
蔡文佳得到紀禾的允許，終於能開口了。
她張口道：“對對對，我也刷到了，那個當母親的實在太過分了！”
聽到女生的聲音，水友們都平靜了下來。
哦，是人，還是個女生。
那就沒事了。
不過，真羨慕她可以跟主播面對面交流。
而他們只能隔著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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