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救了我的命。”
顏家三姑奶奶目光純質,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唐姒蜜。
“你還跟我說,我的命不是別人救的,是自己掙的。”
“自那以後,自那以後……”顏家這位嬌滴滴的小三姑奶奶抓著唐姒蜜衣角的手,慢慢攥緊:“他們都說我是短命的姑娘,連出嫁都沒來得及就死了,只我自己知道,我這一生是值得的的。”
那年兵荒馬亂,城外的土匪綁了顏家的三個男丁,卻不要贖金,只說要娶這家的三小姐回去當壓寨夫人。
成親當天,三小姐手裡握著剪刀上的花轎。
可她還沒出城,就遇上了炮彈轟炸,抬花轎的轎伕是土匪窩出來的,見有危險全都跑了。
偏生路邊就是一家孤兒收容所,一個個瘦骨嶙峋的小孩子,被鐵門鎖住。
顏三小姐受不了小孩子們的呼救,她搬起石頭,一下一下的砸著鐵門上的鎖頭。
但那鎖頭是黃銅的,她能搬起來的石頭也不算大,她累出一頭汗了,卻一個孩子都沒救下。
可轟炸的聲音越來越近。
那些飛機轟鳴在她們頭頂。
那位小道長被炮灰炸的灰突突的街道上出現,小臉像是雪白雪白的奶糰子,
小道長氣定神閒,她手指一扣,咔噠一聲,那鎖門的大銅鎖斷開。
“向正東去。”稚嫩的少女聲音響起來。
顏家三小姐覺得這是位高人,她拖著搖曳的裙子,帶著孩子們飛奔向東。
孩子倒是都聽話,將她認成領頭羊。
只是到了東城,晚上聚集的難民越來越多,幾個男人對她見色起意,要對她施展暴行。
這時候那個奶雪糰子忽然出現,只是她灰突突小道袍上,氤氳著許多水痕。
小道長攔住他們拖著顏三小姐的去路。
可是那幾個男人是禽獸,怎麼會在乎長的好看小姑娘是不是小朋友。
他們立刻就想小姑娘動手,但小姑娘一個反手,他們就都沒了氣息。
顏三小姐抱住她,聞見了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那些溼痕,都是血跡。
顏家三小姐用哭腔述說道:“那年,你穿著一身黑色的道袍,是你救了我,把我安置在我家的巷子外。”
她說著,期待著唐姒蜜能記起她來。
可是顯然唐姒蜜沒有記起來。
“我說謝謝你,你說是我自己爭的命。”
她臉上的失望越來越多:“我後來想想,我也沒爭什麼命,可能是你好心,看我是做善事的,才來救我。”
她的目光始終期待的盯著唐姒蜜。
後來她說動家裡,捐款捐糧,救了無數東城難民。
那幾年她一直張羅著捐款救民,想著還能不能見見那個小奶糰子。
只是那天連續轟炸了三天,顏三小姐想著躲避的難民三天沒有進食,立刻帶人運糧,但槍炮無眼,顏家三小姐裝上了掃蕩敵軍。
她用防身槍打死了兩人,卻喪生在敵人的槍口下。
顏家當家人還記得當初三小姐為了救兄弟差點嫁給土匪,為了救難民再也回不了家。
家裡燒了天書告知先祖,請了三小姐的牌位進家族祠堂。
……
唐姒蜜靜靜說:“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顏家三姑奶奶臉色更差,是啊,她突然想起來,她已經死了一百年了。
她遇見的那位小道長,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
她是因為死了,容顏不變。
顏家三姑奶奶鬆開扯著唐姒蜜衣服的手,眼眶裡的眼淚眼看就要掉下來。
她說:“許是我認錯了……”
可是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唐姒蜜的臉上。
那目光眷戀難捨,隔著一百年,在看另一個時空裡的她的救命恩人。
唐姒蜜看她的模樣,說道:“一百年過去,就算她還在世,現如今也該老態龍鍾了。”
而且更多的,可能是對方已經死了。
當年戰禍,玄門之中,犧牲頗大。
顏家三姑奶奶說的那個人……
唐姒蜜想著,目光與她對視一樣。
顏家三三姑奶奶,一個已經死了一百多年的人……
她一如百年前的少女般嬌俏,眼神羞怯卻堅定,這目光卻讓唐姒蜜有種格外親切的感覺。
甚至恍惚,對方沒有認錯人。
她口中說的救命恩人,說不定就是自己。
“後來我家南渡避禍,我以為離開海城,人海茫茫,我只當再也沒有希望能見到你了……”她說著淚眼婆娑。
她抬手,要去擦臉頰上滑落的眼淚,可她的手背碰到了唐姒蜜的手。
一百年前也是如此,小道長送她回家,她哭著挽留,又怕哭鬧著惹小道長不開心。
但的小道長一點兒都不嫌棄她,反而幫她擦眼淚。
顏家三姑娘哭得越發悲傷。
……
“你回來了?”冷雪蘆見唐姒蜜懷裡抱著一個東西,好奇的張望。
唐姒蜜將用黃布包好東西放在桌子上。
去廚房拿了一個碗,盛了一碗生米,將黃布解開,一張牌位露出來。
唐姒蜜上了三柱清香,插在生米之中。
冷雪蘆臉色發青。
“你你你,你終於開始像是香港老電影裡那樣,開始養小鬼了。”
只見那香火前,一名姿態嫋娜古裝少女出現,她款款對冷雪蘆行了一禮。
冷雪蘆捂住嘴,這麼好看小姐姐,剛才她在是什麼屁話。
“她哭的太可憐了,我一時心軟。”唐姒蜜慢慢悠悠的整理好桌子,又補了一句:“你不要欺負她。”
“這麼好看的小姐姐,我怎麼會欺負?”
唐姒蜜說:“我是說她。”
她可遠沒有她看起來而嬌弱。
……
第二天,張懷真要走了。
“那種厲鬼我都抵擋不住……”
張懷真很是氣惱,“等我回去,將雷法修習的更厲害。”
唐姒蜜將人送到機場,張懷真說:“那車我也開不走,你留著開吧。”
張懷真的那輛騷包的紅車,是他託人在海城買的。
今天他也是讓唐姒蜜開著這車來送的他的。
“那紅色……很襯你。”張懷真扭扭捏捏地說道。
唐姒蜜啞巴了。
“你舌頭讓貓叼走了?”張懷真咕咕噥噥地說著,“等我再下山,你要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嫁給我。”
“車不要了。”唐姒蜜果斷地說。
“車白送你的!”張懷真說著,一把將鑰匙塞進唐姒蜜手裡,臉色黯然之後,又無可奈何的笑起來。
唐姒蜜冷酷無情,又不是一條兩天了。
張懷真笑得一如先前,陽光帥氣:“那你能不能答應我,我下山之前,不要喜歡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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