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接讓芸胭公主面上的笑意僵持住了，她抬起頭對上了姜雲絮的臉，她呼吸一緊，並未敢輕易說話。
“你好歹也是褚林皇帝最疼愛的女兒，還有韻貴妃幫你撐腰，即便是做不成南陽皇后，在褚林找個世家子弟嫁了也不是難事。”姜雲絮的聲音很柔，像是個知心大姐姐。
芸胭公主卻是滿臉警惕的望著對方：“你才沒有這麼好心，你究竟要做什麼？”
她和眼前人是死敵，都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過對方，芸胭公主可不傻，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姜雲絮不顧芸胭公主滿身狼狽，笑著將她扶起身，又招來了小宮女替芸胭公主重新洗漱。
連衣衫和首飾都準備好了，件件都是嶄新的。
經過一番打扮，芸胭公主的臉經過一層厚厚的脂粉塗抹，已經看不出蒼白了，她撐著身子看向姜雲絮。
在芸胭公主沒開口前，姜雲絮先道：“你一定很久沒有見過四皇子了吧，本宮讓你們兄妹見一見可好？”
“四皇兄……”芸胭公主沒想到四皇子竟然還活著，她將罵人的話給嚥了下去，乖巧地跟在了姜雲絮的身後。
牢獄內四皇子的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鐐銬給鎖住，尤其是一雙腳，鐵鏈竟是嵌入式的鎖住，鏈子竟是從他的腳踝骨穿過去的。
四皇子蓬頭垢面半點看不出原先的風光霽月瀟灑模樣，垂下腦袋，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似的。
“四皇兄！”芸胭公主還是一眼能夠認出眼前的人，她有些不敢置信。
從前那個有勇有謀，運籌帷幄，被人追捧的四皇子竟會落得這麼悽慘下場。
她顧不得許多衝了過去，伸手去觸碰四皇子時卻不小心碰到了鐵鏈，四皇子疼得倒吸口涼氣。
“嘶！”
頓時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他看清了來人，眼底浮現一抹希冀，沙啞著嗓子喊了句芸胭。
兩兄妹抱頭痛哭，一旁的姜雲絮就這麼耐著性子瞧著，沒一會兒兩人就分開了。
四皇子這才看清了姜雲絮，他眼中頓時浮現恨意，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窩囊過，接二連三地被她給欺騙。
若有一日他能離開，定會百倍還之。
“要罵人逞強的話就別說了，耽擱大家彼此時間，不如直接說吧。”姜雲絮下頜揚起：“你們慶幸自己有一個好母親肯出面保你們，不過麼，本宮只能答應放走一人。”
話落，四皇子和芸胭公主立即看了眼對方，眸中多了兩分疏離。
“你要如何？”四皇子強忍著疼意，故作冷靜地問。
姜雲絮也懶得拐彎抹角了，問：“你們兩究竟是何人？”
聞言四皇子和芸胭公主一臉莫名地看向了對方，就好像對方在說什麼傻話一樣。
但很快四皇子就率先反應過來了，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姜雲絮，他的身份是五歲那年才知道的，母妃瞞得很緊很緊，也不許他張揚。
而且每隔幾年，四皇子身邊的人就要更換一批，關於他身世的秘密也是從未被人懷疑過。
可姜雲絮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本宮耐心也不多，你們二人只有一人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陵頤，只要老老實實回答本宮的話。”姜雲絮上下打量著二人：“給你們一晚上考慮的時間，明兒一早，本宮要個準確答案。”
說完姜雲絮便起身離開，又叫人將芸胭公主挪到了隔壁牢房，以免她為了活命對四皇子動手腳。
離開牢獄，姜雲絮才長嘆口氣，那裡的空氣的確不怎麼好，進去沒一會兒渾身就有些發黴潮乎乎怪味，實在難聞。
是以，回了宮殿便叫人準備熱水沐浴更衣，身邊只留下紅俏一人伺候，紅俏撒了些花瓣進去，輕輕地替姜雲絮揉捏肩。
“娘娘，四皇子和芸胭公主真的會反目成仇嗎？”
姜雲絮眯著眼趴在了池子旁，熱乎乎的水撩撥在肩上非常舒適，她打了個哈欠：“兩個人都自私，不管這訊息是真是假，被逼無奈之下只能試一試，萬一是真的呢？”
這麼一說，紅俏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她抬手將花瓣貼在姜雲絮的肩上，左肩下方一抹淺粉色若隱若現的蝴蝶翅膀式樣的圖案映襯在雪白肌膚上，極具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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