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要怎樣？”楚昭忍著笑，正色道，“你說出來，本王都滿足你。”
阿傲的臉更紅了：“我，我不要怎樣，只要王上別不要我就行了……”
這麼一說，更像是幽怨的小媳婦。
楚昭越發想逗弄他，捏著他的下巴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兩人近得呼吸相聞，阿傲緊張地閉上了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蝴蝶的翅膀在風中輕顫。
王上要幹什麼？
不會是想親他吧？
這可怎麼辦？
他是該配合還是該拒絕？
配合會不會顯得他不自重？
可他又真心不想拒絕。
誰能拒絕一個強勢的女王的吻呢？
少年緊張得呼吸都停了，心裡一瞬間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可是，等了半晌，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沒有來。
王上在做什麼？
他忍不住好奇，慢慢睜開了眼睛，正對上楚昭狡黠又戲謔的目光，臉上還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
阿傲立刻意識到自己又被她戲耍了，羞惱之下，頭腦一熱，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進自己懷裡，低頭對著她上揚的唇親了上去。
“唔……”
楚昭吃了一驚，偏頭躲開，少年灼熱的唇便落在了她唇角。
“別動。”阿傲鬆開她的手腕，雙手捧住了她的頭，不由分說又無比霸道地吻住了她。
楚昭沒有動，因為她已經震驚得忘了動。
少年的吻青澀又笨拙，卻充滿了讓人無法抵抗的侵略性，毫無章法又極為強悍，將他的佔有慾透過唇齒傳遞到全身的每一處。
每一次研磨，每一次吸吮，都是一次無聲地主權宣示——你是我的！是我的！
楚昭有些窒息，腦子一片空白，只有一顆心在砰砰跳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怎麼回事？
她只是想和他開個玩笑的，可他，他怎麼就瘋了？
“阿傲，別，別這樣……”這回輪到她紅著臉求他。
少年將手臂收緊，更加用力地將她禁錮在懷裡，喘息道：“王上要怎樣，說出來，屬下都可以滿足你……”
楚昭：“……”
這孩子，是成心報復她嗎？
好可惡！
可是，也好強勢。
強勢的讓她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拒絕還是在配合。
“阿傲，快停下，這樣不行……”她弱弱地抗議。
“為什麼不行？”阿傲在喘息的空隙問道，“王上想要什麼樣的，我可以，我都可以……”
“我要蕭馳。”楚昭說，“我只要蕭馳。”
阿傲身子一僵，動作驀地停下，熱得發燙的唇還貼在她唇上沒有移開，身體裡的溫度卻迅速冷卻，彷彿大雪天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
蕭馳。
她只要蕭馳。
哪怕在這樣動情的時刻，她也清晰地記得這個名字。
所以，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不能取代蕭馳在她心中的位置。
非但取代不了蕭馳，連徐回都取代不了。
他的唇從她唇上撤離，攬在她腰間的手也收回，低著頭，垂下眼簾，不知這即興的一幕戲該如何收場。
他後悔了。
真的很後悔。
他已經忍了這麼久，為什麼偏偏這一次就沒忍住。
他明知自己喜歡王上這件事，是不能捅破的。
不捅破，他還是她最信任的貼身侍衛。
捅破了，他就徹底變成了一個覬覦者。
不知天高地厚地肖想著自己不配得到的人，就是覬覦。
他的願望就是能永遠陪伴在她身旁，可一旦他的心思過了明路，只怕這個最卑微的願望都會成為泡影。
王上心裡只有蕭馳，知道他對她生了這樣的心思，還會繼續留他在身邊嗎？
就算她會留下他，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
他們都親過了，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王上她，能做到毫無芥蒂嗎？
少年人的糾結和懊悔無處隱藏，楚昭站在原地，喘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心跳平復下來。
其實她也挺懊悔的。
阿傲未經人事，這樣的年紀有情慾上的衝動再正常不過。
可自己已經活過幾輩子，本該在這種事上給他正確的引導，卻因為兩人關係親厚，一直拿他當孩子，而忽略了他其實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時不時地調戲他，逗弄他，給了他錯誤的訊號，從而導致他做出了今天這樣的荒唐之舉。
所以，這個責任完全在她，和阿傲一點關係都沒有。
“阿傲，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錯。”
楚昭舔了舔有些疼痛的嘴唇，厚著臉皮向阿傲道歉，“是我沒控制好分寸，錯誤地引導了你，你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我不該還像以前那樣沒輕沒重和你玩鬧，以後我會在這方面多見注意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的事，咱們就當沒發生過，把它忘了吧，好不好？”
“……”
阿傲低垂的腦袋猛地抬起，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王上在說什麼？
明明是自己侵犯了她，怎麼她卻道起歉來了？
她沒有責怪他，反而進行了如此深刻的自我檢討。
她還說，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讓他把這件事忘了。
所以，在她眼裡，他那樣瘋狂的親吻她，只是小孩子一時的衝動嗎？
他傾盡了所有的熱情，在她眼裡，其實是無所謂的嗎？
那樣唇舌交纏的親密，她說忘就能忘嗎？
阿傲整個人都不好了，看著楚昭一臉誠懇的歉意，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從王寶藏那裡聽來的一個詞——渣男。
王上這樣的人，和渣男有什麼區別？
可是，還能怎麼樣呢？
她主動說抱歉，把責任全攬到自己身上，既沒有要他負責，也沒有要攆他走，甚至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這樣，他還能說些什麼？
他只能再次垂下頭，略帶沮喪地說：“屬下知道了，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一時衝動唐突了王上，屬下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嗯，好。”楚昭又尷尬地舔了舔唇，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的樣子說道，“你也坐下，我把徐回和馮觀嵐的事好好和你說說，免得你糊里糊塗。”
“好。”阿傲順從地在她對面坐下，聽她把前因後果一一講來。
剛剛親得太用力，她的下嘴唇破了一塊皮，血色從皮下透出來，紅豔豔的，讓人忍不住想……
阿傲忙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亂想。
可是，在經歷過那樣的動情之後，他真的沒辦法做到心無旁騖。
楚昭一口氣講完，停下來問他：“你都聽明白了嗎，有沒有什麼要問的？”
“啊？”阿傲愣了下，脫口道，“王上的嘴還疼嗎？”
楚昭：“……”
阿傲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頓時又漲紅了臉，慌亂改口道：“我是想說，馮觀嵐不是太監嗎，王上為什麼懷疑三皇子是他的種？”
楚昭：“……”
這可真是一個好問題呀！
可惜她也不知道。
阿傲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接著又道：“之前馮觀嵐重傷被王爺救走，王上不是給他治過傷嗎，那時候，王上就沒，就沒，看看……”
好吧！
這個問題好像更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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