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說到這裡說不下去，自己先紅了臉。
楚昭：“什麼，幫我什麼？”
“幫您脫衣服。”王寶藏替他說出來，“他想知道昨天晚上是不是門主伺候王上寬的衣。”
楚昭：“……”
什麼鬼？
這是什麼問題？
“你瞎想什麼呢，我的衣服當然是我來脫呀，怎麼會讓他幫我脫？”
楚淮漲紅著臉瞪了王寶藏一眼，但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還好還好，長姐沒有被那個門主佔便宜。
然而，他的心剛剛放下，楚昭卻又補了一句：“他只是幫我洗了個腳而已。”
什麼？
幾個人同時瞪圓了眼睛。
楚淮和阿傲瞪得最圓。
王上居然讓徐回幫她洗腳，還而已？
蕭將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指著楚昭的嘴唇說道：“王上，你的嘴，不是昨天晚上破的吧？”
“……”
楚昭和阿傲的臉同時燒起來。
阿傲忽然就平衡了。
雖然徐回給王上洗了腳，可自己卻是親了王上的嘴呢！
這樣算下來，王上還是和自己更為親近。
楚昭受不了這群人，板著臉吩咐鐵錘把他們都扔出去。
鐵錘蔫蔫兒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根本沒聽到楚昭說什麼。
大家都發現了她的異常，想問又怕捱打，慫恿著蕭將軍開口。
蕭將軍也不敢，剛試探著叫了聲“鐵錘妹妹”，鐵錘眼一瞪，嚇得他嗖一下竄了出去。
王寶藏和楚淮也跟著跑了。
楚昭以眼神示意阿傲也出去，等到房門關上，才柔聲問鐵錘：“怎麼了這是，誰又惹你生氣了？”
鐵錘癟癟嘴，沮喪道：“您和阿傲親親了？”
楚昭臉上的熱度剛退，轟的一下又燒了起來。
“沒有，別瞎說，怎麼可能……”她急切地否認。
鐵錘說：“我都聽見了，你還讓他別這樣。”
楚昭：“……”
這都是什麼人呀？
還讓不讓人活了？
“是，但我們不是故意的，就不小心碰到了。”她極力解釋道。
鐵錘顯然不信，垮著臉道：“可王上的嘴都破皮了。”
“啊，對呀，就是不小心碰破了。”楚昭硬著頭皮胡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不重要。”鐵錘說，“我就想知道，王上喜歡阿傲嗎？”
阿傲站在門外，立時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自己不該有任何奢望，卻又忍不住想聽楚昭怎麼說。
隨即，就聽楚昭在裡面說：“阿傲是個好孩子，我喜歡他，但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少年失落地垂下眼睫，明知答案會是這樣，難過的情緒還是在心裡蔓延開來。
房裡，鐵錘卻歡喜地笑了：“真的嗎，王上你不要騙我。”
“不騙你。”楚昭說，“我喜歡的另有其人。”
“是誰，王爺嗎？”鐵錘問。
“不是。”楚昭想起蕭馳，不經意間笑彎了眼，“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世上沒有人比得過他。”
鐵錘從來沒見過她流露出這樣的小女兒情態，如此可見，她並沒有撒謊。
“我明白王上的心。”鐵錘說，“在我眼裡，阿傲也是沒人能比的。”
楚昭：“……可阿傲好像不怎麼喜歡你。”
鐵錘笑笑說：“沒關係呀，我喜歡他就行了。”
“那……”楚昭指指自己的嘴，“這個你也沒關係嗎？”
“沒。”鐵錘說，“成了親還能和離呢，親一下能怎樣，何況你們不是不小心碰到的嗎？”
楚昭：“……”
好吧！
真是個敢愛敢恨的姑娘。
……
天色將晚的時候，徐回從外面回來，帶回了一個不好不壞的訊息。
雲七和輕騎軍失蹤的地方，沒有找到任何痕跡，但另一條通往京城的官道上，曾經有人見到一支幾百人的騎兵隊伍經過。
隊伍行進的方向，是京城。
“如果是雲七他們的隊伍，說明他們壓根沒打算去京城。”徐回試著分析道，“這件事很有可能是馮觀嵐的一個計，三百輕騎軍只是和王上打了個時間差，藉著雲七失蹤把王上騙出來，再把雲七帶回京城，做為要挾王上的籌碼。”
“我草，這人夠陰險的呀！”王寶藏脫口罵了一句，感慨道，“鬧半天他才是大boss呀，我還以為是小閣老呢！”
“大boss又是什麼？”蕭將軍好奇道，“是打不死的意思嗎？”
“不是。”王寶藏想了想說，“大概就是最大的反派頭頭的意思。”
“哦。”蕭將軍點點頭，似懂非懂，“反派是造反派的意思嗎？”
“不是。”王寶藏又解釋，“比如我們代表的是正義方，那麼一切和我們作對的人都叫反派。”
“哦。”蕭將軍點頭，“那你的意思是說，馮觀嵐是我們最強大的敵人？”
王寶藏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如果徐門主沒有猜錯的話，猜錯了就當我沒說。”
楚昭和徐回對視一眼。
兩個人心裡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那支隊伍就是雲七和三百輕騎軍。
隊伍是馮觀嵐去三千營親自挑選的，或許從一開始，馮觀嵐就已經向他們下達了命令，讓他們行至中途挾持雲七返回京城。
這樣的話，即便日後他身份暴露，有云七在手，楚昭也會對他投鼠忌器。
當然，他不可能傻到把所有籌碼都押在雲七身上，那麼，他精挑細選的這一萬精銳軍，很有可能會在楚昭平定了北狄之後，突然倒戈將楚昭反殺。
到那時，他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漁翁，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是這場亂世最終的贏家。
馮觀嵐，他可真是個厲害的對手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回京城救雲七，還是去雁雲關救王爺？”阿傲問道。
“當然是去雁雲關。”
楚昭毫不猶豫做出決斷，
如果馮觀嵐真的拿雲七當籌碼，只要她不回京，雲七就一直是安全的。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雁雲關的戰事更為重要。
其實，往殘忍了說，就算雲七有危險，也還是雁雲關更為重要。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只是沒有人忍心說出口。
所以，不管怎樣，他們唯一的選擇都是繼續向前，決不能後退。
“明日一早，全力趕赴雁雲關。”楚昭下達命令，又對徐回說，“不管怎樣，京城那邊你還是要讓人打聽一下，看看三百輕騎軍是不是真的回去了。”
“好，我會派人盯著的。”徐回說，“你帶來的這一萬人，打算怎麼處置？”
“先不管。”楚昭說，“馮觀嵐那孫子想利用我趕走北狄人，那我正好也利用他的人來衝鋒陷陣，至於後面會怎樣，先贏了北狄人再說。”
她和馮觀嵐，再怎麼鬥都是內鬥，而北狄，才是真正的侵略者。
所以，當然是先把侵略者趕走，再回去收拾自己家那個叛逆的小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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