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嚷嚷這麼大聲,誰會聽不到?”晏紅昭按了按額角,新月般的眉微微蹙起。
段紹桉心裡一急:“紅昭,我……”
“我話還沒問清楚呢,哪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夜半三更,她偷偷將後門打開了,誰知她安的什麼心,何況她又就是引奸引盜也未可知啊。”
“哪裡有那麼嚴重,原是我聽著外面似有異動,派她出去看看。”蔣氏小心翼翼地賠著笑。
“人心隔肚皮,婆婆焉知她沒有陽奉陰違?”
“可去的又不止她一人。”
“那正好,將其他人也一併押來審審。”
蔣氏自覺失言,只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
關鍵時刻,還是段紹桉說:“紅昭,你瞧春梅這個樣子活像是得了失心瘋,言行無狀,怕是你也問不出什麼。不如明日請個郎中來給她瞧瞧,等治好了再問不遲。”
恐晏紅昭不允,他便又說:“你瞧天愈發晚了,再不睡你的身子怎麼熬得住呢。”
他神色擔憂,一副為晏紅昭的身子懸心不已的樣子。
她似是被他說服了,鬆了口:“也罷,那就先將她帶下去吧。”
段紹桉和蔣氏面上俱是一喜,可緊跟著晏紅昭的一句話就讓他們的笑容“風乾”在了臉上。
“倚翠,務必將人看緊了。”
倚翠一臉肅殺地點頭,一副要將春梅大卸八塊,然後一塊一塊裝進包袱裡背在背上,以防有人來偷的樣子。
段紹桉大驚!
同蔣氏對視了一眼,他忙說:“倚翠是你的貼身婢女,這樣的事怎能勞動她去做呢。”
蔣氏附和道:“是啊是啊,讓紅袖……”
晏紅昭眼風掃過,蔣氏不得不改口道:“讓小黑她們看著就是了。”
“那就讓她們倆一起看著,也好有個照應。”晏紅昭聲音雖柔,語氣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說完也不給那母子倆反應的時間,涼颼颼地丟出幾個字:“帶下去!”
話落,倚翠拽著春梅的膀子就往外走。後者剛要掙扎,倚翠直接一個手刀劈暈了她,然後攥著她一條腿將人拖了出來。
段紹桉和蔣氏四目圓睜,駭得一句話也沒敢說。
晏紅昭滿意地看著這一幕,斂去眸中的笑意後才對他們說:“時候不早了,婆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乏了,就不送你們了。”
綠闌直接上前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將那母子二人“掃地出門”了。
等段紹桉和蔣氏走後,綠闌關上門回到裡間,對晏紅昭說:“小姐,您猜的果然沒錯,姑爺沒去書房,而是和夫人一起去了松香院。”
“他們恐春梅洩露什麼被咱們知道,自然是要抓緊時間商量對策的。”
“小姐,那咱們怎麼辦?”
“耐心等待便是。”
那一家子現在就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而人一急,就容易犯錯,犯了錯,自然就會被人抓到把柄。
她要扯下他們的遮羞布,讓世人好生看清他們的嘴臉!
說罷,晏紅昭又拾起了先前的書在看,螓首微垂,花開媚臉,星轉雙眸,淡淡的燭光照耀下,美的惑人。
綠闌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疑惑。
印象裡,小姐鮮少有這般嫻靜溫雅的時候。她是尖刻的,跋扈囂張,無論是面對家人亦或是她們這些奴婢,都少有好臉。
可是自從洞房那日後,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綠闌走到床邊執起燈架上的剪刀將過長的燈芯剪下,試探著說:“記著小姐從前不愛看書,如今倒是手不釋卷,不知道的,還只當您是要考狀元呢。”
晏紅昭翻書的手一頓。
默然片刻,她才鎮定道:“讀書明理,多看些總是好的。”她語氣溫和,並無不悅。
綠闌微怔。
她方才與小姐說笑,她居然沒有不高興。若換了從前,她定是要惱的。
思及此,綠闌心下愈發茫然。一個人的性情,當真會變得如此徹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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