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語塞。
她哪知道這些人來赴宴居然還會帶禮物啊,若是知道,打死她也不會張羅讓晏紅昭操辦此事,否則這些東西不就全是她的了!
可她又哪裡知道,其實尋常設宴請客,人家帶了禮物來是客氣,不帶也沒什麼,更何況即便帶了也不會像今日這樣如此名貴。
如今不過是衝著晏丞相的面子,他們少不得要巴結晏紅昭,所以才會如此鄭重對待。
晏紅昭正是一早料定了這件事,才那麼痛快地答應蔣氏操辦飲宴。
如今蔣氏可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想起當初給自己出這個主意的段綺籮,蔣氏忍不住埋怨地剜了她一眼,心說都是她出的餿主意!
誰知段綺籮壓根就沒看她,而是少見地往晏紅昭跟前湊,笑吟吟地說:“大嫂,方才那些大人進門時,你可瞧見那位身著寶藍錦服的公子了嗎?”
“你說沈大人?”
“你認識他?!”段綺籮兩眼放光,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名動長安的人物,有誰不知?”見段綺籮感興趣,晏紅昭便將沈知寒的情況盡數告知:“他是南安侯府這一輩裡唯一的男子,侯府上下對他愛若珍寶,才一出生南安侯便上表為他請封世子。今後也不知哪個有福氣地能嫁與他為妻,真是令人豔羨。”
“他還沒有婚配嗎?”
“沒有。”
聞言,段綺籮不知想到了什麼,俏臉微紅。
晏紅昭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眸中閃過一抹冷笑。這一家子都有這麼個毛病,明白的事理不多,做的美夢倒是不少!
見段綺籮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當中,蔣氏也隻眼巴巴地盯著那些禮品,晏紅昭便沒再理會她們,徑自去了花園那邊。
因為男賓女眷都有,是以藺舒在安排的時候,便分設了兩處筵席,中間以幾組屏風作為隔斷,免生失禮之事。
小戲過後,段紹桉陪著那些官老爺們喝酒吟詩,晏紅昭和蔣氏則是在這邊陪著那些女眷閒話家常。
之前晏紅昭和段紹桉成親的時候,她曾讓他和母雞拜堂,這事雖是讓段紹桉淪為了笑柄,但別人提起這晏五小姐來,也沒什麼好詞就是了。
是以在來之前,那幾位女眷都以為晏紅昭是那等囂張跋扈、刁蠻任性的大小姐,怎知接觸下來竟發現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她人生得漂亮,性子又和善,與人交談什麼都略通一些,卻又不會過分賣弄、搶人風頭,自然討人喜歡。
倒是蔣氏和段綺籮,乾巴巴地坐在那,根本插不上嘴。
而且這母女倆也是頭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打扮得多少有些用力過猛,珠翠滿頭就不說了,身上的胭脂味更是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倒是晏紅昭,雖然不像那娘倆那樣穿紅著紫的,但只一條水雲色的縷金如意月裙,卻襯得她愈發清麗動人,霧鬢雲鬟,不似凡塵中人。
酒過三巡,小戲復又開唱。
這一齣兒名為“琵琶記”,講的是先朝一位名叫蔡伯喈的名士,赴京趕考,卻招婚相府三年不歸,父母死於災荒,其妻趙五娘糟糠自咽,賣發葬親,最後身負琵琶上京尋夫的故事。
那青衣扮相好,唱得更好。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
臺下人聞之,不禁倍感趙五娘之悲苦,內心不勝唏噓。
可段家這一家人聽在耳朵裡,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只覺得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就在段紹桉準備尋個由頭叫停這齣戲的時候,沈知寒卻突然以扇扣掌,連叫了幾聲好。
瞧他還挺愛看的樣子,段紹桉哪敢掃了他的興致,只得忍耐。
戲中有一段趙五娘彈琵琶賣藝的戲份,那正旦的琵琶彈得極好,沈知寒聽得如痴如醉,可不知想起了什麼,他忽然抬眸看向段紹桉說:“誒!我聽說那聶家小姐便尤擅琵琶,可惜未能一飽耳福,敢問段兄,那聶家小姐的琴技較之這旦角如何啊?”
話落,眾人皆驚!
所有人都止了動作默默地看著段紹桉,方才還觥籌交錯的席間霎時間安靜了下來,針落可聞,只餘臺上的戲子還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輕輕怎敢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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