黧淵也皺眉：“我不能幫你？”
“不是。”她只是想不通。
她的態度已經擺在這兒了，他為什麼好像一點也不受影響？
還是說，他篤定自己今日做的來日一定會有回報？
靜靜地看了黧淵一會兒，他也同樣回看著她，眸光沉沉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最後，晏紅昭像是妥協了一樣，說：“那就有勞了，多謝。”
聞言，黧淵眉頭輕動：“怎麼謝？”
晏紅昭微怔：“……你、你想我怎麼謝？”
“你心裡知道的。”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她。
“……”
晏紅昭覺得，這人近來一點都不可愛。
她假裝沒聽到他後面的那句話，自顧自的說：“你幫我去花樓中尋一位姑娘。”
話才出口，黧淵還沒說什麼呢，倒是倚翠，心急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小臉皺成了一個包子。
顯然她想在這件事上出力。
晏紅昭一貫寵著倚翠，凡事不等倚翠開口，她能想到的便都先為她考慮了，可是這次晏紅昭卻出奇的堅定：“不可以。”
倚翠急的都說話了：“小姐，為什麼？”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晏紅昭知道她只是不想自己“器重”黧淵多過她，並不認為她胡鬧，反而耐心的同她解釋道：“你可知道花樓是什麼地方？”
倚翠脆生生的回道：“妓院！”
晏紅昭：“……”
見晏紅昭忽然不說話了，倚翠歪了下頭，道：“小姐？”
“你既知道是什麼，還想去？”
倚翠毫不猶豫的點頭。
妓院怎麼了，無非是人多一點，殺起來費些時間，問題不大。
晏紅昭搖頭：“可我不想讓你去。”
妓院那種地方，她不想倚翠一個姑娘家踏足。
雖說她早年闖江湖，四處闖蕩，未必沒有踏足過那樣的地方，可那時她並不在她身邊，如今既在了，她便要對她負責。
倚翠雖和黧淵較勁兒，但她更聽晏紅昭的話。
晏紅昭說了不想讓她去，那她就一定不會去。
安撫好倚翠，晏紅昭繼續對黧淵說：“要足夠漂亮，足夠溫柔，重要的是，要閱盡千帆，一心圖財，無意情愛。”
黧淵瞭然的追問：“然後？”
果不其然，晏紅昭接著說：“然後把人送到滄州去。”
“讓她去接近段紹桉？”
“是。”
丁憂期間，需得虔心吃齋，更加不得寄情風月，一旦被人發現，別說他三年後他的官位保不住，怕是連性命都要不保。
晏紅昭知道段紹桉只看重權勢，並不好色，但一個長期不得志，一開始或許還能靠著一點子念想自我安慰，可時日久了，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她要看著段紹桉一點一點的沉淪，慢慢陷入泥沼當中。
比起她如何操作毀了他的官途，都不如他自己親手摧毀來的痛快。
黧淵卻忽然問她：“你怎知段紹桉一定會就範？”
“以他的為人，不難猜測。”頓了下，晏紅昭又道：“何況男人大多如此，即便不是酒色之徒，送上門來的又有幾個會嚴詞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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