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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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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佳人跑到宿舍門口,才發現眼眶裡都是淚,於是退後一部,在院牆的遮掩下抹掉了眼淚。她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流淚,只不過看見陸南國抱著別的女生,她的心裡像是被刀割了一把。

所以,不要隨意把自己脆弱的樣子展示給別人,刺蝟為什麼要把自己抱成團,因為藏住柔軟才能保護自己。

張佳人如行屍走肉般走到了寢室,不停地在心裡警示著自己。寢室裡的女生們嘰嘰喳喳的,還在興高采烈討論著與別班女生互懟的事情,看來老師還沒查到她們的寢。

“你們沒看見她們本女生的臉,簡直就是,眼珠子都掉地上了。”

“是啊,尤其是蘇葉那閨蜜,叫什麼夏令營的,臉都氣綠了,哈哈哈。”

“什麼夏令營,人家叫夏今盈,不過還是夏令營爽口。”

“哈哈哈……”

……

小女生們的快樂就是如此簡單,唯獨張佳人似乎已經不是小女生了,她有些她覺得自己本不該有的煩惱。寢室裡熱火朝天地討論她和陸南國,她躲著門口,不想進去。

“佳人不好意思進來嗎?”涼沁看見門口的仁義,扯著嗓子,衝著張佳人喊,以為她是因為寢室討論她和陸南國,害羞了。

“佳人。”顧青翻身望向門口,感受到張佳人的異樣,那身影明明就有些落寞,她不會因為憑空捏造的事情退縮,卻也不會輕易波動情緒,所以,她一定是遇到事了。

顧青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往門口的張佳人走去。

張佳人背靠著牆,雙手隨意耷拉著,顯得很無力。月光下透過被鋼筋封住的窗照射到張佳人身上,將她臉部的輪廓和身材的曲線勾畫得恰到好處,朦朦朧朧的美。

“怎麼了。”顧青憂心忡忡地看著張佳人,握住了她的雙手,輕輕問了句。

張佳人只是木呆呆地看著月亮,一言不發,眼神清冷又孤寂。

顧青知道張佳人心理防線破了,她們這麼多年的閨蜜,這是第二次看見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第一次是她剛上小學,被老師問到爸爸媽媽,然後全部小朋友取笑她沒爸沒媽,至那以後,她就變得孤寂,高冷,生人勿近,除了顧青,沒有第二個交心的朋友。

顧青的臉上都是愁緒,這樣的張佳人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好拉起張佳人就往天台走,萬一她想哭,那就讓她哭吧。

張佳人跟著顧青,仍舊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唔唔……”張佳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她已經無力孤寂是誰打的,剛到天台就靠在牆上,順著牆滑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顧青見張佳人的樣子,心疼得不知說什麼做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電話應該與她的狀態有關,於是將手伸進張佳人的衣服口袋裡,拿出手機,盯著螢幕上“爛好人”三個字,愣了一秒,還是接通了電話。

“佳人,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陸南國的聲音,果然與他有關,顧青在心裡暗暗道。

“是我,我是顧青。”顧青拍了拍張佳人的頭,壓低聲音說了句等我會,就起身走到天台的另一邊。

“顧青,佳人呢。”陸南國有點著急,張佳人那副神情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她一定是誤會了,他必須解釋清楚。

“佳人不太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儼然是審判的語氣。

“我……一定要轉告佳人,不是她想象中那樣……”陸南國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她想象中那樣?”顧青意識到事情似乎不簡單,連忙追問,早點把事情弄清楚,她才知道怎麼安慰張佳人。

“我,佳人回操場找我,我抱著蘇葉……”

“什麼?!”顧青瞪大眼睛,本來壓低是聲音,沒忍住直接吼了出來,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又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

“不是,不是我抱著蘇葉,哎呀,怎麼解釋呢?”

陸南國急得抓耳撓腮,張佳人不接他電話,他就亂了分寸,原本想好的話,都亂了。

“陸南國你個渣男不要臉的,你……腳踏兩條船的是你啊,你上刀下油鍋,天打五雷轟,你不得好死啊。”顧青怕張佳人聽見,捂住嘴對著話筒用撥出的氣流發聲,對陸南國一般對張佳人十足好,一邊又和和蘇葉有曖昧舉動極度反感,甚至噁心,難怪佳人如此反常,跟丟了魂死的,她把自己能想到的惡毒詞彙全送給了陸南國。

“哎呀,我……”要是那頭是張佳人,陸南國還能好好解釋,對著顧青,他該怎麼說呢,焦慮到眉頭都快擠到一塊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渣男不要臉,你不要給我們家佳人打電話,滾。”顧青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本就是個愛恨分明的,她發誓要保護好的張佳人,可就在她身邊,張佳人居然被陸南國“綠”了,這深仇大恨可不是簡簡單單幾句話可以解決的,顧青氣得要發抖,把張佳人的手機關了機,丟進了自己的口袋,陸南國別想再打過來。

“佳人,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那樣,你也知道蘇葉是什麼樣的人,別多想,就算是,不還有我嗎。這麼多年了,我不都在嗎。”顧青回到張佳人身邊,挨著她坐到地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即使無比氣憤,顧青也不能將事情告知張佳人,她試圖朝著更好的方向去想象,至少能讓張佳人心裡好受一點,張佳人天生驕傲,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嗚嗚……”

張佳人再也繃不住,抱著顧青,靠在她肩膀上哭了起來。

“哭吧,哭了就好受點。”顧青拍著張佳人的背,默默地抱著她,不再多說。

張佳人哭了很久,最後哭累了就靠在顧青肩膀上睡著了,顧青不忍吵醒她,靠在牆上,也睡著了。

顧青拉著張佳人走了之後,涼沁就把兩人的床上被子裡塞了枕頭,製造捂著被子睡覺的假象,把門一關,查寢老師打著搭電梯從玻璃窗看了幾眼,確認都在,就走了。

而陸南國徹夜未眠,他害怕張佳人誤會,更加害怕他沒有解釋的機會,張佳人脾氣倔,性格特立獨行,她一旦認定的事情,一旦一旦她決定不再依靠他……陸南國使勁地甩頭,他絕對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誤會了就解釋給她聽,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大不了天天解釋直到她原諒他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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