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事,是奴婢這丫鬟莽莽撞撞碰碎了鈕鈷祿姐姐的聽風瓶,奴婢已經跟姐姐商量好,回頭奴婢就拿六枝玉簪賠償姐姐。”
耿妙妙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笑,語氣自然輕鬆,彷彿剛剛發生的不過是一件小事。
“是這樣嗎?那就好,我就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現在你們商量妥當了,那我就放心了。”
福晉雖然驚訝這事就這麼了結了,但是對她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福晉自己也不樂意成日地摻和在這些事情裡面。
李氏卻有些不滿。
她眼睛咕嚕嚕直轉,看向鈕鈷祿氏道:“鈕鈷祿妹妹,真是這麼回事?妹妹別害怕,你要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妨現在直說,福晉會為你做主的。”
鈕鈷祿氏張了張嘴,看向耿妙妙。
耿妙妙臉上依舊帶著笑,“姐姐若是覺得這賠償不夠,咱們還能商量。”
還商量什麼啊?
她那聽風瓶能賠償六枝玉簪已經夠本了,若是再要,只會讓人覺得她貪得無厭。
鈕鈷祿氏幾乎沒咬碎一口牙。
頂著李氏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眼神,她道:“本就是小事,何必鬧大。”
福晉面露讚許。
她微微頷首,對鈕鈷祿氏跟耿妙妙道:“好,好,都是識大體的,咱們府上的人要是都能跟你們倆似的,我素日裡不知省多少事。”
“這都是福晉管教有方,”耿妙妙嘴甜地說道:“咱們府上斷然不會為這點兒小事吵個不可開交,這裡我也跟姐姐賠個不是。”
耿妙妙衝鈕鈷祿氏屈了屈膝:“我這丫鬟管教不好,是我這當主子的錯,還望姐姐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這回。回去我就拘著她學規矩。”
秋蟬眼裡露出幾分不忿。
但她不敢當著福晉等人的面造次。
“也罷,這回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若是有下次,就休怪我不給面子。”
鈕鈷祿氏沉著臉,說道。
“這是自然,凡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耿妙妙說道。
她這番懂事聽話的模樣,落在鈕鈷祿氏眼裡,鈕鈷祿氏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倒是寧可耿氏跟她徹底撕破臉皮,也好過現在大家裝姊妹情深。
一場本來難以平息的鬧劇就這麼烏龍的結束了。
耿妙妙回去後,立刻打發雲初挑選了六枝玉簪給鈕鈷祿氏送去,至於鈕鈷祿氏戴不戴她就不在乎了。
而自打回來後,耿妙妙就沒理睬秋蟬一下,做事也只管讓雲初、燈兒等人去辦,便是一時沒人在,也不要秋蟬伺候。
院子裡的人也都是人精,見主子不搭理秋蟬了,平日裡那些粗等丫鬟在秋蟬跟前都是姐姐前姐姐後的,這會子也不搭理她了。
秋蟬的心胸一向狹窄。
起初還覺得自己有幾分心虛,想好了等耿格格發落就老實認錯,捱打挨罰也行,可等幾日下來,沒人搭理她了,雖然衣食不曾苛刻,可人人見了她都跟沒見著似的。
秋蟬整個人就受不住了。
“爺,奴婢給您請安。”
因著這日是休沐,四爺才從外面回來,剛要進書房就碰巧遇見了來送湯水的宋氏。
四爺腳步微頓,瞧了下她,叫了起,見她連把傘都不帶,眉頭微皺,只道了聲進來。
“是。”
宋氏心裡一喜,自從爺回來,只去了福晉、李氏跟耿氏的院子,宋氏心裡如何不著急。
她情知王爺事務繁忙,倘若自己不想方設法擠到王爺跟前,遲早會被王爺忘到腦後。
書房裡點了淡淡的薰香。
四爺落座,宋氏從福兒手裡拿過提盒,“王爺,奴婢知道您這陣子辛苦了,特地讓膳房燉了枸杞烏雞湯,膳房近來手藝見長,您嚐嚐味道好不好?”
四爺瞧見那烏雞湯,眉頭就下意識一皺。
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他從小吃到大,早膩味了。
可有心不吃,到底顧念宋氏的顏面,只道:“盛一碗就是。”
“是。”宋氏心裡越發喜歡,只覺得今日這回前來必定能順心如意,親手盛了一碗給四爺。
這湯水其實燉的很到火候,烏雞都燉爛了,雞肉軟嫩,只是大熱天吃這一碗實在叫人難以消受,四爺只放下,問起宋氏近來如何。
宋氏受寵若驚:“奴婢一切都好,家裡頭福晉也打理得很好,只是前幾日耿妹妹跟鈕鈷祿氏好似吵嘴了,倒是讓福晉好生頭疼。”
“宋姐姐怎麼平白背後汙人清白?!”
鈕鈷祿氏的聲音在外面如驚雷炸起。
宋氏嚇了一跳,一回頭就見氣得牙齦直咬的鈕鈷祿氏被蘇培盛攔在書房外頭。
蘇培盛一臉苦澀,衝四爺弓腰作揖,“爺,奴才想通傳來著,可誰知……”
他看了下鈕鈷祿氏。
四爺心知這不是蘇培盛的過錯,一揮手,蘇培盛退到了一旁去了。
鈕鈷祿氏大闊步走了進來。
她真是氣得不行,原本她打聽到王爺回來了,就連忙帶著糕點來看王爺,結果被人截胡了不說,還聽到宋氏在這邊顛倒黑白。
“宋姐姐,我哪裡得罪您了,您要這麼說我的不是?”
鈕鈷祿氏滿臉寫著委屈跟不悅。
宋氏從慌亂中回過神來,她勉強笑道:“妹妹這話怎麼說的?難道妹妹跟耿妹妹沒吵嘴不成?”
鈕鈷祿氏厭惡了耿妙妙,但這會子她更厭惡這個在王爺面前裝好人的宋氏。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今兒個可真是見著了。
她衝四爺屈了屈膝,“王爺,這事原不過是小事罷了,早已了當,當日奴婢的東西不小心被耿妹妹的丫鬟打碎了,耿妹妹過來後非但主動賠償,還給奴婢賠禮道歉,福晉都誇讚奴婢兩個都是懂事的,不知道怎麼落到宋姐姐嘴裡奴婢跟耿妹妹就成了不省心的了。”
鈕鈷祿氏說著,眼睛斜瞥了宋氏一眼。
宋氏此刻尷尬不已。
四爺沒說話,只拿眼神一瞧,也知道誰在說謊,鈕鈷祿氏跟耿氏關係不算好,不可能平白無故誇耿氏,故而說明鈕鈷祿氏這回是在說真話。
他臉上露出幾分不悅,對宋氏道:“下去。”
“王爺。”
宋氏淚眼盈盈,可憐兮兮地看著四爺。
如果她不耍這種小手段,四爺未必不會給她幾分薄面,但偏偏她把他當成猴來耍,仗著估計他不會知道府上發生什麼事,就信口胡謅,四爺沒發落她已經是仁慈了。
見四爺不開口,宋氏只好紅著眼退了出去。
鈕鈷祿氏心裡瞬間跟三伏天吃了個冰碗子似的,從頭到腳毛孔都舒暢開了。
她看向四爺,臉上帶笑了,聲音柔和了,“四爺,奴婢帶了些糕點來,都是奴婢親手做的……”
“王爺,福晉派人來求見。”
蘇培盛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鈕鈷祿氏臉上一僵,不會吧,不會她前腳趕走了宋氏,後腳福晉也來截胡了吧?
“讓人進來。”四爺的神色同剛才不同,他壓根不會以為福晉是過來使小手段爭寵的,福晉賢惠,除非有要事否則絕不會過來打擾他。
“喳。”
蘇培盛打起簾子,圓福走了進來,瞧見鈕鈷祿格格也在時並沒有多驚訝,只是對四爺行了禮,而後才對鈕鈷祿氏行禮。
鈕鈷祿氏叫了起,四爺問道:“福晉打發你來可是有什麼事?”
“回王爺的話,耿格格的丫鬟身上查出藥物來了。”
圓福說道。
聽到這話,四爺臉色驟然變了,他立刻起身,“怎麼回事?!”
鈕鈷祿氏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今兒個是白來了。
這耿氏莫非是跟她犯衝,她剛才還替耿氏說話呢,這會子耿氏就來“截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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