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格格倒也是個實誠人。”
蔡嬤嬤點評了一句。
這能跑過來特地看看他們側福晉,可見是真有幾分交情在,何況還貼心地帶了蜜餞跟話本。
耿妙妙道:“她這人向來是好的,只是可惜了。”
倘若不是先前一時說錯了話,何嘗差一個側福晉的位置呢。
耿妙妙看著,九貝子對劉氏也是有幾分真情在的,不然斷然不會縱容劉氏做了這麼多虧本的買賣。
一個男人對女人好不好,就看舍不捨得花錢了。
四阿哥黃昏的時候來了梧桐院,先去後面看了孩子,再過來看耿妙妙。
他打量她:“瘦了些,我看也不必吃的太素。”
畢竟也不是真病了。
耿妙妙摸了摸臉頰,“有嗎?”
“是瘦了,”四阿哥握著她的手腕,“只看你的手,就比先前瘦,這鐲子都寬了。”
“也是這陣子太熱的緣故,爺您也得仔細身子,熱天毒日頭底下千萬別去田地裡,早晨跟黃昏這會去倒還好。”耿妙妙關心道。
她直起身,手腕不小心帶翻了桌上的話本,上面的西遊記是司空見慣的,可下面一本卻是一下嘩啦啦翻展在四阿哥跟前,偏偏還停在一張春光圖上。
耿妙妙呼吸一頓,試圖故作鎮定將話本蓋上,誰知四阿哥的手卻拿起那本書來,他看看書,再看看面紅耳赤,從脖頸紅到耳根的耿妙妙,“這是……”
耿妙妙侷促攥著袖子,抬眼拿眼角的餘光看四阿哥,“您看這個做什麼,非禮勿視!”
她想把書搶回來,奈何四阿哥抓得牢,沒搶回來不說,還被四阿哥摟住。
“既然知道非禮勿視,怎麼弄了這麼一本話本?”
四阿哥嘩啦啦飛快地翻看,臉上神色似笑非笑的。
耿妙妙猶豫半天,到底沒把劉氏給供出來,雖然她現在已經很後悔自己不該沒把書收好,早知道就收嚴實些,這會子也不至於這麼尷尬。
“這聖人有言,食色性也。”
四阿哥繃不住笑,肩膀一抖一抖,把耿妙妙笑得沒脾氣了。
她剛要說什麼,就感覺身下有什麼硬邦邦的。
作為過來人,耿妙妙這會子哪裡還有不懂的,她紅著臉,咬著唇兒,低聲道:“爺,我這會兒可不方便。”
她這裝病呢,要是拉著爺在這裡黑天胡地胡鬧,傳出去不好聽。
四阿哥也明白這個道理。
他閉了閉眼,本想燥耿氏一下,不曾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耿妙妙忍不住笑了,她低聲道:“要不我幫幫您?”
蘇培盛等人在外面。
廊下掛著的宮燈白亮,吸引著那些臭大姐、飛蛾不住地朝這邊撲過來,飛蛾倒也罷了,倒是那些蚊子,毒辣得很。
蘇培盛啪地一聲拍了下脖子,一看掌心紅豔豔的,“這些蚊子可真毒!”
“蘇諳達,這香囊給您戴著吧。”小張忙扯下腰上的香囊,“這是我們院子裡特地配的祛蚊蟲的香囊,特別有效。”
“呀,那可就謝你了。”
蘇培盛剛接過香囊,就聽到屋裡傳來腳步聲。
他忙把香囊收入袖子裡,垂手站著,耿妙妙打起簾子送了四阿哥出來,“爺慢走。”
四阿哥嗯了一聲,“你好生休息,別吹了風。”
蘇培盛拿眼角偷偷看了一眼,就瞧見兩位主子的眼神跟加了蜜似的,都拉絲了。
他不禁心裡暗笑,倒是真沒想到王爺還有今日呢。
四阿哥走後,耿妙妙叫雲初等人把屋裡的水盆換了,蔡嬤嬤道:“這桂花香餅味道濃了些,明兒個要不換成旁的吧。”
“都成。”耿妙妙含糊說道,彷彿剛才這屋子裡什麼也沒發生。
武氏誠惶誠恐地被引入了瑞景軒。
她跪在地上,背後被冷汗打溼。
“這陣子可有什麼訊息?”德妃搖著扇子,閉眼問道。
武氏咬了下嘴唇,侷促道:“奴、奴婢瞧見九貝子往我們園子走的很勤,除此以外就、就……”
“這事用得著你說。”
德妃睜開眼,漠然地俯視武氏,“本宮要聽的是什麼訊息,你該明白。”
“是、是。”武氏忙道,她如何不知道德妃想要知道的是王爺那邊有什麼秘密,可王爺根本不帶正眼看她,連九州清晏她都去不了,她能知道什麼秘密。
武氏突然想起一件事,
“娘娘,奴婢剛才說的其實不是您理解的意思,奴婢是想說九貝子只怕投誠我們王爺了。”
德妃愣了愣,她跟陳姑姑對視一眼。
陳姑姑會意,走出去外面守著門,德妃這才叫武氏起來,問道:“怎麼回事?這話你說了可有什麼根據?”
皇上最討厭阿哥們結黨營私,拉幫結派的,先前八貝勒被呵斥,其中就有這麼一個緣故。
倘若九貝子真的投誠老四,這還真是個大訊息,不但皇上知道了,要不高興,就是八貝勒只怕也要笑不出來了。
德妃心裡明白,八貝勒縱然被皇上不喜,連隨扈的資格都沒有,可八貝勒對那皇位的覬覦是絲毫不少。
“您不知道,九貝子的寵妾劉格格跟耿氏走的特別近,昨兒個,劉氏還跑來看耿氏呢,您想必也明白,劉氏這種人,她的一舉一動莫不是聽從九貝子安排,若然不是九貝子有意投誠我們王爺,何必讓劉氏這麼鞍前馬後地跟耿氏跑腿!”
武氏原本只是想胡扯一個訊息敷衍德妃,誰知道越想越覺得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
德妃臉上也露出思索神色。
她捻動著佛珠,眉頭皺起,“這麼說來,老九跟老四是在謀劃什麼?”
“奴婢想應該是如此。”武氏小心翼翼抬眼看了德妃一眼,小聲道:“只是可惜奴婢不中用,也不得寵,沒法子去打聽打聽。”
德妃聽出了武氏的意思。
她不禁冷笑一聲,“本宮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如今耿氏病了,李氏又年紀大,你這都抓不住機會,本宮要你做什麼!”
“是,是。”
武氏不想德妃會這麼訓斥,當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德妃看了她一眼,看在她至少還算忠心的份上,放了她一馬,道:“行了,你回去吧,下次打聽到什麼訊息再過來。”
“奴婢明白。”武氏攥緊了帕子。
她出來後,蘭兒、青兒兩人忙迎上去,“格格。”
“走吧。”武氏對著她們露出個笑容,“娘娘體恤,怕我熱著,叫我過幾日再過來。”
“娘娘還真是疼格格。”青兒信以為真,高興不已。
武氏帶著她們離開,走到半路上突然腦子裡浮現出個主意,她壓下心裡的喜色,對蘭兒兩人道:“你們先在這裡等著,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記跟娘娘說,這會子得回去。”
“奴婢們陪您回去吧。”
蘭兒說道。
武氏忙擺手道:“不必了,你們在這裡等著就成。”
她到底還信不過這兩人,這兩個都是福晉賜下來的,雖然平日裡對她忠心,可誰知道會不會對福晉更忠心,武氏要說的話可不方便叫他們知道。
見武氏執意不肯,蘭兒也明白過來了,沒多勸,把傘遞給了武氏。
武氏打著傘朝過來的路上走去,腳步輕快。
快要走到瑞景軒的時候,她瞥見白螢走出來,正要喊一聲,卻見白螢朝著拐角走進去,神色匆匆。
武氏心裡詫異,眼睛一轉,悄悄走過去,瑞景軒旁邊是一個夾道,平日裡沒什麼人走動,種了一棵柳樹頗為繁茂。
“你怎麼來的這麼晚?”說話的聲音是一個男人,聲音低沉,分明不是太監的聲音。
武氏驚訝不已,忙豎起耳朵聽。
白螢的聲音是武氏從未聽過的溫柔,她在永和宮當差好幾年,白螢見了她們這些宮女都是拉著臉,這會子嗓子卻跟撒了蜜似的,“殿下也得體諒,奴婢要過來,可得等德妃娘娘禮佛的時候才能出來。”
殿下?
太子殿下?!
武氏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白螢居然跟太子殿下好上了,怪不得,怪不得!
她突然想明白了,先前德妃娘娘挑選人賜給四阿哥的時候,白螢為什麼沒露頭,感情白螢早就攀上太子電線這根高枝了!
“你們娘娘成日禮佛,怎麼心那麼歹毒?”太子摸了一把白螢的臉,調笑道,“孤聽說她針對老四那個側福晉,太后都敲打了她一頓。”
“殿下怎麼連這個都知道。”白螢詫異地問道。
太子嗤笑一聲,“這種事瞞得住誰,皇上也知道了,只是不提罷了。對了,今天那格格不是過來了,可說什麼了?”
武氏很快反應過來太子說的是自己。
她心跳的飛快,既覺得應該要走,又想知道白螢會跟太子說什麼。
“她啊,奴婢聽姑姑說她說……”白螢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停了。
武氏心裡疑惑,湊前了想聽白螢在說什麼,卻被人猛地一拉,她下意識知道不好,想要叫,可那人卻直接捂住她的嘴,一隻手勒住她的喉嚨,武氏的話都堵了回去:“唔唔唔……”
白螢看到是她的時候,臉沉下來,“原來是你在偷聽!”
武氏求饒地看向她,臉漲得通紅,呼吸都喘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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