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小孩子的手不長,跟蓮藕似的一節節的,抓著念珠墜子就不肯放。
耿妙妙呵斥道:“囡囡,鬆手。”
小格格還以為耿妙妙在跟她玩,手裡抓著念珠,小臉樂呵呵地看向耿妙妙,把耿妙妙都看得沒脾氣了。
“您把她的手掰開吧,小孩子就是這樣,看到什麼都想抓,尤其是這些漂亮東西。”耿妙妙不好意思地看向五福晉說道。
五福晉非但沒惱,還滿臉是笑,“這說明小格格從小就愛美嘛,我看小格格也是跟我有緣分,不然怎麼不看上旁人的就看上我的東西。”
她伸出手,將釦子上的念珠解了下來,“這念珠就當是我給小格格的禮。”
“這怎麼好意思,這珠子是您喜好之物,她小孩子哪裡懂這些,怎麼能偏您的好東西。”耿妙妙連忙婉拒。
她拿了桌上的小撥浪鼓,試圖跟小格格換。
然而人家小格格正覺得手裡面的碧璽念珠新鮮,看都不看那小撥浪鼓一眼。
五福晉忍俊不禁,“給她吧,這就是緣分。”
耿妙妙就沒這麼丟人過,得虧五福晉是個心胸寬廣的,不然換了旁人怕是以為她縱著孩子要好東西。
見小格格玩的開心,五福晉唇角笑意更深。
她看向耿妙妙,神□□言又止。
耿妙妙看在眼裡,對蔡嬤嬤等人道:“我記得前陣子我娘來送了一罐子蜜姜,嬤嬤你們去找找在哪裡。”
“是。”
蔡嬤嬤等人明白耿妙妙的意思,識趣地出去。
五福晉也叫自己的人出去外面守著。
屋子裡沒人了,五福晉咬了下唇,才開口道:“今日我來是有件事想求耿格格。”
“福晉您客氣,您有事直接說便是,不說旁的,只看我們王爺跟你們王爺的交情,咱們間就用不到求這個字。”
耿妙妙說道。
五福晉心裡不禁暗道,怪不得四伯喜歡這位小嫂子呢,實在是這說話做事實在體面得很。
她道:“也不是旁的事,我是想求小阿哥、小格格的小衣裳。”
小衣裳?
耿妙妙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五福晉是想幹什麼,原來京城有個習俗,就是說跟別人家借了小孩子的小衣裳能帶來子嗣,她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這就收拾兩件給你。”
得虧是小阿哥、小格格的衣裳平日裡都備了兩三套在這屋子裡,不然一時間要叫人出去拿,她就怕五福晉覺得尷尬。
拿了衣裳後,耿妙妙還拿了塊彈墨石青綾布將小衣裳包起來,遞給五福晉。
五福晉不太好意思地接過,耳根微紅,像是秋日的楓葉,她道:“格格真是大氣,回頭我叫人給小阿哥小格格送幾匹布來,當做是我這個嬸子的心意。”
“五福晉您要這麼客氣,我就不願意了。”
耿妙妙打趣道:“兩件小衣裳值什麼,哪裡還能要您的好料子,我這不成訛詐了?”
五福晉被她這麼一調侃,心裡的不自在去了不少。
她笑道:“那回頭我打發人給你們府上送些牛肉來吧,我們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牛肉。”
“那感情好,京城年底下要買牛肉都不容易。”
一提到牛肉,清淡了一個月口味的耿妙妙就忍不住想咽口水。
五福晉笑道:“你愛吃,我回頭叫人多送些來,”她說到這裡,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格格,不太好意思地說道:“還有一個,耿格格你當初求子的時候去紅螺寺是怎麼求的?”
耿妙妙一聽這話,就猜出五福晉興許是去過紅螺寺了,但沒效果。
對五福晉她也瞭解一些,入門早,跟五阿哥感情也不錯,奈何就是一直沒有子嗣,京城裡好些個福晉格格背後裡笑話五福晉沒子嗣。
她想到這裡,抬頭看了看五福晉的氣色,氣色倒是不錯,不像是身體虧空的,想來也是,若是五福晉身體真有什麼問題,那麼多太醫、大夫能看不出來。
耿妙妙低聲道:“求子菩薩保佑是一個,另一個則是事在人為。”
五福晉立刻豎起耳朵,她看了眼小格格,抬手把她的小耳朵捂上,“格格這話怎麼說?”
“先前我也看過一些醫書,書裡面記載說若想要有身子,葵水來前半個月房事最合適,而且房事不宜過多,多了反而不易受孕。”
耿妙妙見她把自己女兒耳朵捂上,心裡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笑出來,免得五福晉羞澀,她道:“我便是這麼有的,只是這個是我以前不知從哪裡看來的,也不知道準不準。”
耿妙妙沒把話說死,畢竟她也沒上手給五福晉把脈,哪裡知道人家這麼多年沒孩子是為什麼緣故。
五福晉卻是愣了愣,她仔細算了算,自己跟五阿哥行房好似都是葵水過後那幾日,而且每個月的次數也多,莫非是為了這個緣故才沒有孩子的。
若真是這麼著,那五福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她鬆開捂著小格格耳朵的手,道:“不管準不準,我心裡都領你這份情,以後你要是有事直接派人去我們府上找我。”
“福晉太客氣。”耿妙妙客套了一句。
五福晉看時辰不早,在她這裡坐了也有會子,便起身告辭,耿妙妙還送了她一罈子蜜姜。
下午的時候。
福晉派人把今日各家送來的禮送到了松青院。
光是兩個孩子的禮物就裝了六口箱子,這些禮物抬過來的時候,整個松青院的人都出來幫忙了,光是登記造冊存庫房就忙活了一個時辰。
孫嬤嬤她們把冊子遞進了產房。
耿妙妙開啟冊子看了一眼,哭笑不得,“這兩孩子的禮也太厚重了些,未免太打眼了。”
蔡嬤嬤卻覺得沒什麼,“您放心收下就是,這份禮可不只是送給小阿哥小格格的,也是送給王爺跟您的。”
他們王爺這幾年日漸受皇上重用,偏偏素日來又只跟幾家姻親下屬聯絡,先前鈕鈷祿格格的孩子洗三、滿月都沒大辦,那會子王爺也不在京城,這些人便是想送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送,現在王爺回來了,這些人逮著這個機會,豈能放過?
一聽是這麼回事,耿妙妙這才作罷,只叫人先收起,只拿了五福晉送的兩個金鐲子給兩個熊孩子戴上。
她這邊對這些禮物蠻不在乎,望春院那邊卻是打翻了老年陳醋。
聽到那對龍鳳胎今日得這麼多禮物後,鈕鈷祿氏心裡不平衡了,她兒子哪裡比不上那對龍鳳胎,她兒子怎麼洗三、滿月就得那點兒禮物。
“格格,都這個時辰,您要不用膳吧?”
金鐲等人推了推珍珠,珍珠迫於無奈,只能上前來提醒鈕鈷祿氏。
鈕鈷祿氏正在氣頭上,聽到這話,桌子一拍,將茶盞打翻,茶水淋了一地,“用膳,用什麼膳,我這會子哪裡吃得下去,便是膳房那邊也是捧高踩低的,常日的給松青院那邊變著法做好吃的,我這邊能有什麼。”
珍珠嚇得跪在地上,“格格息怒,格格息怒……”
“沒用的東西,滾出去外面跪著。”鈕鈷祿氏剜了珍珠一眼。
珍珠掉著眼淚打起簾子出去了。
其他人都不敢勸,等過了小一盞茶時間,鈕鈷祿氏叫人去傳膳,珍珠才起來。
金鐲拉她起來的時候,只覺得她手都是冰的,她壓低聲音小聲道:“你怎麼這麼糊塗,便是跪,跪在門口也比旁的地方暖和些。”
珍珠心裡有怨,“姐姐倒是聰明,適才也不替我求情說一句。”
金鐲不好意思,“我哪裡敢,你也知道咱們格格的脾氣,好了好了,咱們快些去提膳,等夜裡我親自打熱水給你揉腳,這成了吧?”
珍珠這才作罷,她也不能說不成,金鐲可比她更受鈕鈷祿格格重視,得罪金鐲,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兩人出去後,提了食盒回來。
幸好膳房那邊是時刻預備著,即便她們去晚了,也把那些菜坐著火,沒叫菜色冷了,這才沒耽誤時間。
兩人回來的路上。
金鐲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就不禁抱怨:“格格也真是,這幾日跟吃了辣椒似的,每日都動不動動怒。”
珍珠道:“小阿哥時不時哭鬧,也怨不得格格心情不好。”
金鐲聽了這話,不禁冷笑,“你真以為小阿哥是身子不舒服才哭的?”
“不是這麼回事?”珍珠詫異地問道,“那是先前衝撞了神明還沒把神明送走?”
“我跟你說,你可別跟旁人說。”
金鐲看了看四周,見到路上沒人,這才說:“那王嬤嬤先前不小心說漏嘴,說小阿哥根本沒病,他哭是因為被人掐了,疼得才哭。”
“被人掐?”
珍珠瞪大眼睛,捂著嘴,“莫非是……”
“就是咱們格格,除了咱們格格還有誰敢這麼大膽子對小阿哥下手。”金鐲搖頭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誰能想到是咱們格格自己動手掐哭的小阿哥,那小阿哥每回哭的那麼可憐,我都聽不下去。”
珍珠變了變臉色,“這、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
“所以啊,這事咱們知道就行,千萬不能禿嚕出去,說出去咱們都得受牽連!”金鐲盯著珍珠說道。
珍珠道:“你放心,我絕對不說!”
兩人也不敢多說了,連忙快步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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