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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第三十九課 秦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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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秦朝手辦扭蛋的熱情過去,李曉詩又不得不面對起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秦朝的一統之後,就是農民起義。

對於這一部分的內容,李曉詩是有心提前多做些功課的,雖然她也做不了多少。

可說句不自量力的話,她也想多多少少出一份力,不想讓秦像歷史上那樣,那麼快地滅亡。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這段歷史瞭解得越多,她就越覺得,在那樣的狀況下生活,對百姓來說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所以,這之中的平衡點,到底要怎麼去找,她一時也是摸不著頭腦的。

心裡惦記著這檔子事兒,在上課的時候李曉詩就格外的認真,又在歷史課結束後特地趁著課間去向老師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希望老師能夠多給一些建議:關於在秦朝那樣的局面下、如果是秦始皇已經知道了未來的事,應該怎麼樣做才能避免再次重蹈覆轍。

對於李曉詩最近對於學習歷史的熱情,歷史老師是很高興的,她的歷史作業也很認真,課外的影片作業也是期期不落,沒有老師會不喜歡這種學生的。

而且有學生肯在課下也來向老師問問題,老師在辦公室的同僚面前也覺得臉上有面子,很樂意為學生答疑解惑。所以等聽了李曉詩的問題,老師只是微微沉思了一會兒,就向李曉詩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秦政的弊端,秦政的隱患。

李曉詩聽得認真,回到教室後連忙做筆記整理,才終於在又一次的錄製前稍稍有了點底氣。

……就是不知道秦始皇能不能把她這樣一個小屁孩的話給聽進去。

如果秦始皇真的能夠知道未來的事,那麼以他的能力,就算什麼都不給他說,只告訴他歷史課本上的內容,他也能夠自己去想到辦法規避這一切,區別只是在於既定歷史改變的程度會有多少罷了。

——但如果能夠以後世“縱觀五千年”的眼光和立場再多少給他一點建議,那肯定是好的。因為他只要聽了,就一定會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不同於歷史上那樣純粹靠著摸索和試探一步步邁出步子、而是有了可以借鑑依靠的根據的話,他這樣的帝王、肯定能比歷史上的做得更好。

想到這兒,李曉詩又有了信心,她把自己的頭髮梳好、馬尾盤起來,洗漱換衣後,在週五的晚上,又一次打開了電腦。

晚上的話,秦始皇身邊應該沒那麼多人吧?他也能安安靜靜地思考了……是吧?

頭一次有了種“或許歷史真的可以改變”的念頭,李曉詩拍了拍臉,把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甩開,肅容開啟錄製軟體、點選開始。

“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

李曉詩看著鏡頭,心中忍不住想:嬴政、秦始皇,他真的會在對面和她對視嗎?

李曉詩出現的時候,嬴政正和以往天幕沒有出現時後的每一個夜晚一樣,在案前處理著政務。

火光搖曳,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暖光,稜角分明的五官併成冷峻的表情,眉心微蹙。

但也有和天幕出現前不一樣的。

譬如此刻,案桌上層層累累的竹簡邊上,一個幾乎是將他等比縮小的q版小人也正坐在桌前皺眉批閱著政務,自帶桌子不說,腿邊甚至都還擺放著一些卷軸,十成十的小工作狂魔。

這東西李曉詩也有一個,正是挑燈加班處理政務款小小政。

聽到李曉詩的聲音,嬴政擱筆,也終於肯借這個時候稍微歇息一會兒了。

他隨手調出小天幕,雙眼微闔,聽著李曉詩的聲音,輕輕揉按著睛明穴。

公子公主們也都還沒睡,正纏著扶蘇一起學習。

而作為一個合格的社畜,明知道老闆還在加班的情況下,李斯更不可能睡了,他可是要立志做全朝堂最卷的那個卷王的人。

萬萬千千的百姓一邊做活哄孩子,一邊打開了小天幕。

除卻他們,六國貴族也都提起了精神,甚至還有些開始吩咐人弄些小菜上來了。

他們可還記得呢,李曉詩上次說了,這回到“秦末”“起義”了,這暴君終於要亡國了,他們的國仇也算報了,就借今晚的天幕,當個下飯的聽聽吧。

李曉詩沒有了之前直播時候的歡脫,臉上的表情一直很嚴肅,說起了慣例的開場白:“秦朝建立之後,秦始皇認為他開創的王朝帝業能夠世代相傳、萬世不竭。但事實是,就在他死後僅僅三年時間,秦朝就滅亡了——大家都聽過上節課秦朝那些超越時代的政策和制度,那麼,這樣一個能夠結束亂世、一統中原,開創了華夏兩千多年封建帝制王朝的大秦王朝,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短命?它又是為什麼、怎麼樣,被推翻的呢?”

“本節課的內容就是,《秦末農民大起義》。”

李曉詩道:“這節課的內容也是要分成三個部分的,第一個部分是,秦的暴/政。”

幾乎是李曉詩話說出來的當時,大秦的土地上,就有許許多多的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還真的敢說啊!

等等,她不是嬴政的擁蹙者嗎?怎麼會公開這樣點評他的錯處?

嬴政卻沒有旁人想象中的那樣勃然大怒,他只是微微偏了偏頭,似乎在確認李曉詩剛剛說的內容。

暴/政。

她說,秦的——暴/政。

嬴政略略有些困惑。

他曾以為,後世即便論他們是暴秦、苛秦,他也完全不會在意,畢竟他的是非功過,自有上天在看。只要是為了開萬世太平、求天下永昌,秦千世萬世,那隨便他們怎麼去評。

但這些日子下來,他見到了華夏五千年的興衰,看到了很多遠超時代的東西,又知道了他的“以為”、最終也只不過是虛妄,大秦兩世就亡了——只在他死後三年。

而後世之人,對他的功績推崇至極,對他的政策讚不絕口,可見李曉詩的這“課本”並非是什麼心存偏頗之人編撰的史書,反而是力圖全面地去記事記人。

但,在這樣的基礎之上,這史書之上,它仍然清清楚楚地記載著:秦的暴//政。

千秋萬代已成泡影,那,他一直以來所信奉的、是不是也不是那麼的完美無缺?

嬴政微微凝神,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小天幕中的李曉詩。

他有種預感,從之前李曉詩提到“讓老百姓們都做笨蛋,對你們的國家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的時候,那層在他心中生出、始終盤旋,揮之不去的薄霧,今天或許就要散了。

他那零星的、似是而非的困惑,也許很快能夠找到答案了。

李曉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繼續說著:“第二部分,是陳勝吳廣起義;最後一部分,是楚漢之爭。”

“我們都知道,秦始皇完成了一統華夏的事業,還實行了許多鞏固一統的政策,而且他所使用的郡縣制度等等也一直沿用到了後世,秦的功績的確震古爍今,但秦朝還是很快就滅亡了,這其實也不能全部歸咎於二世的無能——因為在秦始皇的統治時期,就已經為秦的滅亡埋下了隱患。那麼到底是什麼呢?”

李曉詩抿著嘴,嬴政聽得出神,心說是啊,是什麼呢?這次的課堂聽完,能夠得到結果嗎?

但其實根本不用等到這節課結束,李曉詩就很快給出了答案。

“因為秦始皇的統治具有兩個特點,一、暴/虐,二、急於求成。”

嬴政瞳孔微微一縮。

一葉障目,越是淺顯的道理越容易被人忽略,對於他這樣的帝王來說,竟也忘記了這麼簡單不過的道理。

……原來如此,原來他這麼些天一直在思索的點,竟是這個原因。

李曉詩當初說起政策,又提到後世的百姓時,他就在私下裡想過:李曉詩話語中流露出來的苦惱、是基於她對自己生活的認知上的,那麼也就是說,她的觀點,很可能代表著後世很大一部分人的觀點。然而在這個前提下,後世既然認可他的制度,卻又不認可他的一些政策,這之中的平衡點到底在哪裡?

現在他知道了。

透過“秦始皇統治的特點”,他知道了後世對他的評價認可又否認的原因了。

他們認為,他的手段和統治,都太過於“急”。

雖然超脫於時代,但步子試圖邁得太大,有些急於求成。

知道了原因,嬴政倒也平心靜氣起來了。

後世人有後世人的觀點,他們的觀點不見得會適應當下,但他們的觀點也不見得沒有可取之處。

旁的不說,搞“天幕”這種大場面、跨越時間把一個小丫頭送到他們面前,費時費力,如果只是為了來誆騙他們這些“古人”,又有什麼意義?

既然不是為了坑害他們來的,那自然是可以聽聽看的,而且像是火藥、造紙術,都是後世贈與的,他們是實打實的可以從中獲得好處的,當然不會因為區區幾句話就發火暴怒。

——嬴政是如此想的,但對他而言,這其實也是天幕濾鏡的功效,畢竟天幕和現實的人不一樣,如果換做某個百姓在他議論“秦始皇的暴/虐”,他肯定還是要發怒的。

但嬴政這會兒心平氣和,只當天幕不是在評論自己,可其他人就沒這個心胸了。

許多秦的大臣登時就不樂意的,尤以法家為代表的幾人最為不悅。

王綰則是默然嘆息。

李曉詩扔完了炸彈,開始按著課本上給出的脈絡、以及老師給梳理的內容,仔細地捋起了為什麼會這樣評價。

“在秦始皇一統後,他先後頒佈了很多的政策,就比如我們之前說到的馳道直道、靈渠、長城等等,這些都不是他一個人能揮揮手就完成的,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和錢糧資源去支撐的。那我們就來仔細看一看,以秦朝當時的政策和人民,要去推行落實這些政策,到底會給國家帶來一個什麼樣的局勢吧——”

“經過了之前幾次的內容,大家應該都還記得,早在秦國時候、商鞅變法,就是在重農抑商。秦國一直在大力鼓勵和發展農業生產,就算是頒佈不許農民讀書識字、不許農民和文化人來往、不許農民離開戶籍地等等,都是為了讓農民好好種地,給國家交糧食。那麼到了秦朝,百姓多數還是要種地的,因為自炎黃始,我們華夏人的根就是土地,就是種吃的。但在秦朝,農民的農稅,達到了三分之二、再加上收稅過程中的消耗,那也就是將近百分之七十了。”

夜色漆漆,無數朝代位面中、僅僅燃著微弱火光的村落中,都在這一瞬響起了抽氣聲。

三分之二,十之有七,這意味著什麼,沒人能比他們這些農人更清楚了。

……這是在要他們的命啊。

一年到頭辛辛苦苦地種地,一大家子的辛勞,最後只得十之有三,再遇上個收成不好的年頭,那還靠什麼活?

“我國古代的農稅,多在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之間,而在秦之後的漢,農稅是十五稅一,實際上很多時候百姓只用交一半,也就是三十稅一。而漢文帝更是曾經免收農稅,長達十一年之久。這麼一對比的話,秦朝的稅有多麼重就完全凸顯出來了。”

秦朝的農人們都呆住了。

……十一年不用交稅?

……十五稅一?三十稅一?

就算是百分之十,十稅一,也足以讓他們感到震驚和茫然了。

自戰國起,他們的稅就沒有低於十稅一的,他們那時候起就要十稅二,更不要提現在的十稅六七了。

同一時間,不同時空,所有的百姓們都對這條稅賦而感到了悽苦。

明明都從亂世裡出來了,結果要面對的生活壓力比之前還大。

這些老百姓們/我們祈求的渴望的安定,又究竟在哪裡?

李曉詩的話還在繼續:“上節我們還提到,秦始皇陵兵馬俑的發掘,是我國最偉大的考古發現之一,說到這裡,大家應該也都能猜到,秦始皇陵的規模有多麼的龐大——那千萬的陶俑武器戰車,還都不是主陵,只是始皇陵陪葬坑中的一個而已。但就是這樣一個陪葬坑,裡邊的八千多個陶俑,都是一比一等身大小,且製作工藝極其精緻。甲冑有多還原就不提了,只說人物面部的頭髮鬍子和眉毛、以及面板的手心紋路等,就足見製作起來耗費的人力有多麼龐大,甚至這些人俑所穿的鞋子、鞋底的紋路都沒有被含糊帶過去。”

“秦始皇陵的陪葬坑,不止兵馬俑,還有甲冑、車馬、百戲俑等等,這還都只是目前已經發掘出來的,至於主陵,至今沒有進行挖掘,對於其內的情形,我們並不能得見,但只憑目前已知的,就足以想象,它會有多麼震撼和豪華——”

製作這樣一個巨大的、恢弘的,只是“之一”的陪葬坑,就這樣的規模,那麼主陵墓、以及許多的其他陪葬坑,又要出動多少人?

“而且不止這驪山陵,還有阿房宮、長城、靈渠、馳道等等等等,長城和靈渠馳道等於國有益,對於當時的百姓也可以算得上是有好處的,那麼秦始皇陵和阿房宮呢?雖然阿房宮至今也只有一個地基和前殿,但即便如此,也仍然耗費了數不盡的人力物力財力,我們再來算一算吧。”

李曉詩調出了電腦自帶的繪畫板,用滑鼠在上面畫了一個圈。

“課本上說,秦朝當時全國人口有2000萬,假使這裡邊有一半的老弱幼童,去掉1000萬,剩餘的1000萬里,有一半男一半女,也就是500萬的成年男丁。那麼這些人裡,有多少是需要去服役的呢?”

她在電腦上寫著漢字。

“課本上有記錄,修建驪山陵和阿房宮,役使七十多萬人,修築長城,役使四十多萬人,征伐南方地區、修建靈渠等,徵了五十萬人,再加上修馳道直道、為新劃分的地方郡修城牆官府等等其他大大小小的勞役,又徵調將近一百四十萬人左右——全國每年服役的成年男丁就有三百萬,而全國又一共有多少成年男丁?這還沒把戰國殘留的貴族、秦朝內的官吏等等給算上。”

李曉詩揉了揉眼睛,對這個無論看幾遍都會覺得觸目驚心的數字感到有點惆悵:“基本上是每兩個成年男丁就要抽出去一個,這樣的抽丁機率有多麼恐怖,就不用再說了吧?老師說,就算是在戰國時期,連年征戰,也沒有這樣恐怖的比例,而在秦國,秦趙長平之戰三年多,國家危亡、生死存亡,也不過是三四個人裡才會抽一個,但是在秦朝,已經大一統,境內和平的秦朝,竟然要在十稅六七的情況下,再有兩丁抽一的徭役,這對百姓來說……實在是太苦了。”

賦稅沉重,徭役沉重,把成丁抽走服役,那麼誰務農?女性是可以種地幹活,但是一個人幹,和兩個人幹,做活的效率和成果肯定是不同的。

勞動力不足,收成自然會降,可收成降了,稅點卻不變,家裡人口就那麼多,糧食越來越少,百姓吃用都成困難,還要為國家幹活,幹那些對於他們而言基本看不到任何好處的活,他們又有什麼希望?

李曉詩對這一段做總結道:“秦國始終引以為本的農業在此偏離,農民階級受到的是殘酷的剝削和無止境的壓迫,無數的人背井離鄉,又拿什麼種地、拿什麼養國家,拿什麼供奉朝廷?”

社會的經濟遭到了破壞,農業成產被忽視——

“而在這之上的,還有更為嚴苛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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