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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4、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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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罷,莊太后遣人去請福臨。

北京的六月,雷雨跟小娃娃的哭臉似的,說來就來。福臨早起上朝時還是一個悶熱的桑拿天,轉瞬烏雲滾滾,雷鳴陣陣,一陣大風吹散了晨霧,又斜澆下瓢潑大雨。

小太監費盡心思左擋右護,到慈寧宮時,福臨身上還是滴了幾個雨點。

慈寧宮內莊太后正攜執侍的命婦看小戲,金花坐陪。福臨一來,他忙著給莊太后請安,命婦們和金花亂著給他行禮,殿裡突然就胡琴兒摻著各種人聲鬧起來。

福臨沒料到金花也陪著看小戲。抬頭看她穿一身黃衫子婷婷嫋嫋地走過來,怯生生的一張臉,殷勤說:“萬歲爺,臣妾伺候您換衣裳。”

福臨一眼看到她鵝蛋臉上沒來由的笑,想說不用你假意殷勤,吳良輔來就行。還沒張嘴,先看到她眼睛裡飄忽的光,正偷偷往莊太后的寶座上瞥,想起昨夜莊太后支開他,只留她伺候,不知她吃了什麼教訓……今日這麼虛情假意的乖巧。又當著外命婦的面。

心莫名一軟,自顧自往次間去,人扭頭了,耳朵還留在身後,金花穿著花盆底兒緊跟著他,踩在厚地毯上,是細軟的“噗篤”“噗篤”,那麼緊的胡琴兒也像是給這幾個腳步聲兒做襯似的。

金花先絞手巾給福臨擦臉,又捧著一藍一黃兩身袍子,閃著桃花眼問:“表舅舅,您穿哪一身兒?”

福臨看了看金花那一身淺黃色的旗裝,用下巴點點明黃的那套,於是金花收了藍的袍子,把黃的放在一旁,站到福臨身前,伸手去解釦子。

金花踩著花盆底兒正好到福臨鼻尖兒,湊近了,鼻息正噴在福臨頸上,弱弱軟軟的一呼一吸,拂過他的下巴頦,又籠上他的頸。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氣,他的癢癢順著下巴直癢到心上,他一撇頭,說:“朕自己來。”

等他脫了外袍,金花彎腰蹲下身捏他的褲腳,一邊起身一邊問:“表舅舅,是不是褲腳也溼了?中衣兒換不換?”早上天不亮就起身,忙了小半天,夏季的雨天,氣壓低,血壓低,她起猛了,心裡一忽騰,眼前一黑……

多虧她往後仰的時候福臨一把抓住她胳膊,順勢往懷裡一拽,人就撞到他胸前了。他就勢抱了個一身黃衣兒的人在懷裡,蒼白的臉蹭在他肩畔,兩把頭就在他眼前。心裡的癢癢終於解了一分。

金花先聽到心的狂跳“咚咚”,不知道是福臨的心還是她的心,眼前的黑散了,後想到莊太后還領著命婦在殿裡,跺著腳伸手把福臨推開,“噗篤”“噗篤”,她往後退了兩步,嬌嗔地說:“表舅舅。”

福臨用耳語似的聲音說:“不換。”金花聽了,知道剛那幾下狂跳是她自己,福臨的聲音又穩又沉,聽得她耳朵先麻了,她伸手摸了下耳朵,又撫了撫鬢,轉過身去拿剛擱下的明黃色衣裳,抖開撐著伺候福臨穿衣裳。

福臨穿了胳膊,金花又伸手到福臨頸下係扣子,她的氣息再籠上他的頸,他的大手覆上來,把她的小手解下去:“朕自己來。”她鬆了手垂頭站在一旁,福臨扣了釦子又撣了撣衣袖,“表外甥女兒這嬌弱的小身板兒……”

金花只規矩垂頭立著,等一抬頭,正撞上福臨火辣辣的丹鳳眼:“什麼時候才能旺健?”

金花沒防備他如此,外頭的小戲兒正到熱鬧處,鑼、鼓、胡琴,還有小生翻筋斗的聲音混在一處,把裡間外間的氣氛都烘地熱熱鬧鬧,雷雨天,大白日屋裡將明將暗,福臨的眸就顯得格外亮,金花的淡然和飄逸一散而空,突然就慌起來,鑼點兒“哐”“哐”就跟敲在她心頭上似的,上次急切間胡謅的那套說辭不好,有破綻。

福臨看金花在眼前眼珠兒左轉右轉,得了極大的滿足,這小美人兒還是年紀小,耍的心眼兒一套一套的,就是不周密。如今這桃花似的臉,尖尖的翹鼻子,櫻桃似的小厚嘴兒,花骨朵兒一樣的人兒,就等盛開了給他採擷……

不防備她特別懇切地抬起臉來:“唉,人小福薄。表舅舅換好了快些出去。佟夫人還在外頭等著會女婿。”佟夫人是佟圖賴佟皇親的夫人,佟妃的生母,這一日始,她打著進宮執侍的名頭開始陪伴懷孕七八個月的佟妃。

福臨總覺得她這句說得有點酸溜溜,細究她臉上的神色,又是淡淡的,急於擺脫他似的。他心裡微微不好受起來,這滋味不尋常,是他以前沒體會過的,所以只一絲兒在心頭就異常尖銳,刺喇喇的,心裡的癢轉成明顯的慍怒,剛有多癢現在就有多怒。不過,今日太后請他來有正事兒,不便發作。

於是沉著臉甩手出去。又在胡琴兒聲裡聽到她花盆底兒的“噗篤”“噗篤”。

見福臨和金花進了次間,莊太后先給蘇麻喇姑使眼色,不叫她和其他小宮女進去。只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出來了,福臨陰著臉,金花卻小臉紅撲撲的,眼睛裡霧著水汽,小嘴兒緊抿著,是藏不住的春意。

多虧兩人都知輕重,眼光一轉,再看兩人時已經了無痕,福臨的臉色轉為威嚴莊重,金花眼睛清澈明朗,神情淡淡的。

這時正殿來報鄭親王,就是順治帝的皇叔濟爾哈朗,恭請莊太后和順治帝召見。順治帝心想,正事來了。一邊吩咐吳良輔請濟爾哈朗去慈寧宮正殿,一邊扶著莊太后的手往正殿行去。

金花正傾心聽戲,回過神來時,殿中人少了許多,執侍的命婦們也都鬆下來,互相歪著身子聊聊天,喝喝茶,往正殿望,正看到門邊兒明黃的袍子角一閃,蘇麻喇姑跟在福臨和莊太后身後輕輕閉了門,他們聽戲的這兒就是後|庭了,福臨和莊太后在正殿議事。

唉,福臨是入關君主,他所議的,估計樣樣都盤根錯節,頭疼。金花想起接連兩日福臨都在養心殿摔摺子,約摸今天也是同一件事,要不也不會把鄭親王請到慈寧宮來。

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兒子濟度正是阿拉坦琪琪格姐姐的丈夫,金花之前求福臨和莊太后允准的過繼的孩子正是鄭親王的小孫女兒,如今政事繁冗,婆婆又對她不滿,不僅過繼的事兒,連線小娃娃進宮小住的事兒都不敢再提了。

如此一想,金花輕輕嘆了口氣。只有好好養她的貓貓了。只是她白天亂忙,一會兒當兒媳婦兒,一會裝小媳婦兒,還要拿正房大老婆的架子管束小老婆們,忙得四腳朝天,睡覺都睡不飽,哪還有空好好養她的貓貓。想著,她用帕子忍了個呵欠,阿拉坦琪琪格才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睡不飽該不長個兒了。

這邊金花胡思亂想,那邊莊太后和鄭親王已經說服了順治帝。

佟妃的父親佟皇親和安郡王搶圈地,九卿科道會議分裂為兩派,一派是滿官,向著佟皇親;一派是漢官,都認為“親南”的安郡王做得對。如今順治帝贊同哪一方,都會令九卿科道會議分裂為兩派。

莊太后和鄭親王都認為無論如何不能贊成漢官,如今天下未定,還是要倚仗滿蒙親貴和滿臣;倚重漢官本就是權宜之計,漢為滿臣以轄漢,是為天下計,終歸捍衛的還是滿蒙貴族的利益。

若是贊成漢官打擊了滿蒙貴族和滿臣,不就本末倒置了嗎?這其中的利害,竟然還要莊太后和鄭親王兩人一起來勸順治帝才能勸動?莊太后覺得兒子越來越不像愛新覺羅的血脈了,大事上犯糊塗,胳膊肘往外拐。

順治帝想的卻是他親政後致力彌合滿漢,九卿科道會議之所以會有二十九名漢官,是他力排眾議,說服了議政王貝勒大臣會議才爭來的。如今若打擊了九卿科道會議中的漢官,那滿漢勢必再度分裂,以後議事重回“滿官定奪,漢官附議”的模式,朝中將再聽不到漢臣的聲音,那些文采斐然的大才個個噤聲。而用滿臣奪天下可,守天下卻難,熟讀二十一史的順治帝對元朝的興衰利弊爛熟於心。

最後還是順治帝讓步了,佟皇親和安郡王搶的地歸佟皇親,這等於是事實上支援了滿蒙親貴;但是,漢官罰俸,不降罪,由皇帝親下一道詔書責罰,只嚴懲漢官為首的陳名夏,削去官職,罷免。

這是順治帝的底線,一邊跟莊太后和鄭親王商議,一邊惋惜陳名夏之才。陳名夏是明末的風流進士,金榜題名後授兵科給事中,降清後授內秘書院大學士,這人品行微瑕,但是順治帝愛惜他的學問才幹,所以他屢遭彈劾一直未出九卿科道會議。如今眼看保他不住,勢必要削去他的官職。

可是莊太后和鄭親王想要的不僅如此,他們想要陳名夏的命。

“萬歲爺,陳名夏之罪,主要在結黨!若不是他聯合二十九名漢官,如何能上一道那樣的奏章?如今此人不罪,不足以警示朝廷百官。黨爭之禍,皇帝熟讀明史,想必心中有數。”

順治帝一顆心跌到谷底,陳名夏,保不住了。

送走順治帝和濟爾哈朗,莊太后拉著金花進了次間:“下午你去養心殿勸勸皇帝,還是要以滿蒙為本……”

莊太后不知道,金花是個現代人的“芯兒”,本身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就很荒謬,這個分類再以民族和血統為準就更離譜,但是她也只能搓著手絹兒裝作六神無主,一把柔聲說:“太后娘娘,後宮不能預政……”

“皇后只說要顧及佟妃的胎就是。”莊太后斬釘截鐵地說。不等金花回過神兒,就遣人把金花送上去養心殿的肩輿了。

金花看著御道上的水坑裡映著的碧空,心想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顧著佟妃怎麼就是以滿蒙為本了?我去勸,我哪裡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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