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胤礽的目光有些灼熱,毫無徵兆的,那說書先生抬起了頭。只一下,兩人便對視上了。那說書先生似乎認識胤礽,只見他只微微驚訝了一瞬,臉上便揚起了微笑。笑著朝胤礽微微頷首後,才緩緩收回目光。
平常說書先生不都是白鬍子白頭髮麼,怎麼這人是這樣一副年輕的模樣。
不願承認方才自己被那說書先生的模樣與忽然的抬頭驚到了,胤礽神情有些彆扭的別開目光。
隨即微微站直身子,不再整個人重量都靠在扶手上,不想那說書先生再抬頭時剛好看到他。
又稍微等了一會兒,見大家的討論聲減小,那說書先生才笑著開口。
“大家可都討論好了?差不多了,我便接著開始說了。”
看著他一句話便安靜下來的眾人,說書先生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開口說道。
“不久前有個傳言各位應當都聽說過,那傳言說當今太子小小年紀竟已開始養男寵,若是未來長大,還不知要做出何等傷風敗俗之事,只是這事情今日忽然有了新的說法。
“不知今日早些時候諸位可有注意到,有一輛一看就知價格不菲的馬車從宮中駛了出來,隨後不久便停到了索府的門口,從馬車中出來了三人。”
說著,那說書先生似是為了賣個關子,只見他停下了話語,沒有繼續開口說話,而是先伸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眼看著眾人都有些按捺不住,紛紛出聲催促他,他這才繼續開口道。
“要說皇上長什麼樣,咱都不知道,可皇上與太子身上那氣質,不會還有人能冒充的了吧。我一眼就看出了那從馬車中出來的,正是當今皇上與太子。在場的人都看到了吧,最後還有個小身影跟著從馬車中被抱著進了索府,那是誰?”
那可是與皇上坐同一輛馬車啊。眾人一時間紛紛七嘴八舌猜測起來,除了太子外,哪家孩子還能有這殊榮同皇上坐在同一輛馬車?
看著眾人成功被他勾起興趣,紛紛猜測起來的模樣,說書先生臉上帶著高深莫測的笑容,繼續開口道。
“後來有知情之人同我講,那小孩便是之前傳言中,太子殿下的男寵。”
眾人聞言都十分驚訝。
“不會吧?既是男寵,怎有身份能同皇上坐在同一輛馬車?”
“若真是如此,那之前那傳言是錯的吧,那孩子應當有什麼身份才是吧?不然怎麼可能能同皇上坐在同一個馬車?”
“而且啊,有人看到太子殿下將其抱出來後,是皇上將那孩子接過來,抱進的索府。若那當真只是個太子殿下的男寵,皇上又怎會主動伸手抱?那可是皇上,皇宮中的阿哥,能得到皇上主動抱的也就太子殿下一人吧?”
看著眾人聽著他的話陷入沉思的模樣,說書先生眼底閃過一絲滿意。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裝作不經意間往上看了看,見沒看到胤礽的身影,他眼底閃過一絲可惜,這才又收回視線。接著說道。
“今日皇上與太子殿下在索府待了將近兩個時辰才出來。聽索府的奴才說,前幾日索府一個遠方親戚來了索府。所以可靠猜測今日皇上帶著太子出宮來了索府,實際上根本目的就是為了帶那所謂的男寵來見那對遠方親戚。”
“為何要帶著那男寵見索相的遠房親戚?莫非那男寵的實際身份是那遠方親戚的孩子?”
聽著說書先生的猜測,眾人大為驚歎。
一個男寵怎麼就瞬間變成了索額圖遠方親戚的孩子?
不等說書先生繼續說,有人便話語十分犀利地提出了疑問。
“可世人都道那孩子有一雙藍眼睛,那對夫妻既然同索大人是遠房親戚,總不可能也有那樣一雙藍眼睛吧?這你怎麼說?”
“不錯,那對夫婦的確都不是藍眼睛。諸位莫急,我方才還未將話說完。”
這樣說著,那說書先生的話語頓了頓,似乎是先組織了下語言,隨即才接著說道。
“那孩子說是那對夫婦的孩子,但實際是他們幾年前領養的,而且那小少爺是前些年在索府時便被太子殿下一眼相中,帶回宮中去養的。”
說書先生說完,有個人又補充繼續說道。
“今日一早,有不少人看到那馬車停在索府門口,也有不少人看著那位是抱著那小少爺進去的,許是那位也很喜愛那位小少爺,不然大機率是不會這樣的。”
他當時也在現場,儘管當時他並不知那三人的身份,但也看到了那最小的小孩是被大人抱進去的,神情還十分自然。
“這樣說起來,當時那謠言傳出來,定是有人故意要將太子殿下的名聲搞臭。真是...”
說著,這人深呼一口氣,神情有些像是被噁心到了。
“是啊,這人真是可惡啊。”
“就是,我今日還遠遠地看到太子殿下了,長得很好看,怎會有人這樣可惡。”
“就是,就是...”
聽著眾人聽他說完後,又開始議論起來,紛紛為胤礽抱不平的模樣,胤礽有些哭笑不得。
微微站直了身子往回走去,坐下後看著抬頭看著他的康熙,胤礽有些無奈。
“阿瑪特意選了這個位置便是來聽這說書先生嗎?”
胤礽話是這樣問,但他心中同時還有些疑惑。
只是...
如果是這樣,阿瑪是怎麼知道今日這說書先生會來說此事呢?
除非...
像是想到了什麼,胤礽猛地抬頭看向康熙,特意向左右看了看,見左右沒人,他這才起身走到康熙身邊。
“說書先生今日說的這些,可都是阿瑪安排的?”
說著,胤礽低頭看著康熙。雖然面上帶著疑惑,但他話語卻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聽著胤礽在他耳邊說話,康熙微微轉頭看向胤礽,笑著點了點頭。
“對。”
看著康熙淡定的模樣,胤礽剛要開口說什麼,方才不知道去做什麼了的梁九功走了過來,只見他停到康熙面前。
“老爺,安排好了。”
胤礽聞言一愣。
什麼安排好了?
卻見康熙聽著梁九功的話站起了身。
“既然安排好了,那便走吧。”
說著,康熙便直接往外走去。
?
看著康熙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胤礽懵了一下,什麼安排好了...這就走了?
但胤礽也不再耽誤,伸手將凌木一把抱起,跟上康熙的腳步往前走著。
本來以為康熙要下樓,誰知走到樓梯口時,康熙沒往下走,而是帶頭往上走了過去。
胤礽:?
帶著滿心疑惑跟著康熙往上走,一直到走到了包間內,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為何又換了包間?”
伸手將凌木放下,看著康熙神情悠閒坐到了座位上,胤礽疑惑地開口問道。
聽著胤礽的問話,康熙伸直了腿放鬆了身子,慢慢長呼了一口氣。
“呼”
正要開口回答時,包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梁九功上前將門開了一個小縫,隨即轉頭同康熙這樣說道。
“老爺,那人來了。”
“讓他進來吧。”
說著,康熙伸手將茶杯拿起,喝了口茶。
胤礽頂著滿心的疑惑轉過頭看向門口,下一秒卻見到一個十分讓他意外的人走了進來。
“你...”
胤礽愣住了,即使換了衣服,可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不就是方才那說書先生麼?
那人朝胤礽微微一笑,隨即收斂了笑意麵向康熙,開口行禮道。
“奴才給皇上請安,給太子殿下請安。”
“起來吧。”
那人隨即站起了身。
“阿瑪,他也是你身邊的人啊?”
上下打量了番這位說書先生,胤礽話語間滿是驚奇。這人一上來便直接稱呼阿瑪為皇上,他為太子,顯然是知道他們身份的。
要知道他原本也只是以為這人是阿瑪派的而已,直到如今再仔細一看這人,胤礽才發現他面對康熙時態度十分熟稔。
“太子殿下,初次見面,奴才名為耀,是皇上身邊專門負責情報之人。”
說著,耀頂著他那精緻的臉,低頭對胤礽笑笑。
看著耀看向他的熱情目光,胤礽神情頓了頓,目光狐疑轉頭看了眼康熙。
阿瑪身邊竟有比曹寅還跳脫的性子?
這樣想著,胤礽下意識轉頭要去看曹寅,卻未看到曹寅的身影。
誒?
方才在那邊的座位時,曹寅還在胤礽身邊呢,怎麼這會兒忽然沒了?
似是看出了胤礽的疑惑,康熙淡淡開口解釋道。
“找曹寅?朕吩咐了子清與容若去做其他事。”
胤礽於是點點頭,這才收回了四處看的目光。帶著凌木坐到座位上,胤礽不再說話。
他有些好奇,康熙將這耀叫來,是為了何事?
總不可能是為了誇他方才講話講得好吧?
想到方才耀故意抬頭看著他笑笑,胤礽忽然略感不爽。合著方才就他不知道,這人還同阿瑪一起逗他呢。
同康熙說著什麼,耀餘光看到胤礽忽然變得有些不悅的目光,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真不愧是太子殿下啊,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之後的時間裡,康熙也沒耀多說些什麼,只是開口叮囑了幾句,隨後他們便走出了茶樓,往外走去。
那耀並未同他們一起離開包間,抱著凌木離開包間時,胤礽似有所感,回頭看了看。
卻正好同那耀對視上了,似是沒料到胤礽會回頭,耀愣了下。隨即伸手朝胤礽揮了揮手,似乎在以此同胤礽說拜拜。
真是個奇怪的人。
未搭理這人的舉動,胤礽收回目光,心裡這樣想著。
等到一行人回到宮中時,時辰已接近晚膳。
今日未午睡,凌木此時已是昏昏欲睡。
開口拒絕了康熙要一道晚膳的建議,胤礽早早將凌木抱回了宮中,想讓他早些用晚膳,用完晚膳早些休息。
只是他們剛回到宮中,便迎來了欲言又止的小棋子。
“怎麼了?”
轉頭疑惑地看了看小棋子,胤礽有些疑惑。
“太子殿下,四阿哥...有些生氣....”
聽著小棋子的話,胤礽愣了愣,這才想起來他都回到宮裡有一會兒了,怎還不見胤禛?
微微蹙眉,胤礽看向小棋子,開口問道。
“怎麼回事兒?”
是他不在宮中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了?
“回太子殿下的話,沒發生什麼事。只是自從奴才說了您出宮了後,四阿哥一整日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說著,小棋子言語頓了頓,像是猶豫了下後,才接著說道。
“像是...像是在鬧脾氣。”
胤礽聞言一愣。
鬧脾氣?因為什麼?
因為沒叫他一起出宮?
“胤禛現在在哪?”
頗感頭疼的揉揉腦袋,胤礽開口朝小棋子問道。
“四阿哥下了學便一直在寢殿內待著,晚膳也還沒用。”
見胤礽沒生他的氣,小棋子語氣都鬆了不少,見胤礽問,他連忙開口這樣回答道。
轉頭看看坐在桌子上發呆的凌木,胤礽頗感頭疼地嘆了口氣。
“知道了。”
說著,胤礽轉頭朝凌木走著。
想著或許凌木開口說的話,胤禛可能更能接受些,於是胤礽蹲下身看著凌木,開口朝他說道。
“凌木,胤禛不開心了,可要去哄哄他?”
正好也當是給凌木找點事情做,讓他能不這麼想睡覺。
“好。”
不出胤礽意料,凌木乾脆了當答應了。
說著,凌木便自己從凳子上下來,萬般配合的讓胤礽將他抱起,兩人一道往寢殿外走去。
沒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胤禛的寢殿。
胤礽踏進寢殿的第一感覺便是覺得太安靜了,若不是方才小棋子十分肯定的說胤禛一直在寢殿裡,胤礽都會懷疑寢殿裡沒有人。
將凌木放下,看著寢殿內有些昏暗的燈光,胤礽試探性開口叫著。
“胤禛...?”
不出意料地沒有人回應。
同抬頭看著他的凌木對視了一眼後,兩人這才繼續往裡走著。
一直到走到了最裡面,胤礽才在床上看到了胤禛。
胤礽原本一直以為胤禛不理他是因為在生悶氣,可直到湊近一看,才發現他是睡著了。
先確認了遍胤禛並未發燒或者傷口感染後,胤礽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又低頭看著睡得正香,有些小打呼的胤禛,胤礽忽然有些被氣笑了,胤禛真的生氣了?
他現在看到的只有沒心沒肺睡得巨香的小豬。
想到方才小棋子說胤禛還沒用過晚膳,胤礽沒多猶豫,當機立斷伸手捏住胤禛的鼻子。
胤禛很快便喘不過氣來,沒醒,但身子下意識掙扎了起來。
“唔...”
看著胤禛皺著眉的模樣,胤礽笑了笑,微微鬆手後,見胤禛未睜開眼,又伸手捏住了胤禛的鼻子。
不厭其煩幾次反覆下來,胤禛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若眼神能殺人,恐怕胤禛剛睜眼,胤礽便已經被他切成肉片了。
平常被叫醒時,胤禛都是一肚子的氣,更別提被胤礽這樣叫醒了,他現在一點都不想理胤礽。
雙眼無神躺在那好一會兒,胤禛這才將目光轉而看向胤礽。
思緒似才回籠,看清了坐在床邊的人是胤礽後,胤禛冷哼一聲別過頭,不願再看胤礽。
看著胤禛的小表情,胤礽笑了下,伸手將胤禛的小臉扭過來看著自己。
“胤禛這是生氣了?”
話語溫柔,但扭過胤禛臉的手卻強勢萬分,至少胤禛掙扎半天都沒能動彈。
“胤禛不能生氣嗎?”
說著,胤禛張嘴咬住胤礽捏著他臉的手指,甚至還膽大妄為用胤礽的手指磨了磨牙。
感受著手指傳來的輕微痛意,胤礽不但沒生氣,反倒是笑著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捏了捏胤禛的臉。
“是該生氣。”
說著,胤礽看著胤禛敢怒卻張不開口的樣子,笑出了聲。
好不容易胤礽將手放開了,胤禛剛要開口抱怨,一旁的凌木卻開口了。
“胤禛,凌木與哥哥為你帶了好吃的方糕呢,胤禛可以不生我們的氣嗎?”
凌木說著,動作笨拙地爬上床,將手中的油紙遞給了胤禛。
似乎是因為沒想到他們還為他帶了吃的,胤禛愣了愣,憋紅了臉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哥哥他們都給他帶禮物了,他再開口抱怨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他真的很生氣,生氣哥哥不帶他出去。
饒有興致地看著胤禛糾結半天,最後只朝他哼了一聲。
胤礽咬了咬嘴唇,強忍住馬上到嘴要出來的笑意,開口朝胤禛問道。
“胤禛餓嗎?一起用晚膳去嗎?”
不提晚膳還好,一提晚膳,再聞著近在咫尺的油紙中傳來的香味,胤禛感覺自己的肚子立馬便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看著面帶笑意看著他的胤礽,胤禛又冷哼了一聲,這才神情勉強開口同意。
“好吧,既然哥哥誠心邀請的話。”
“是是,我誠心邀請胤禛一道去用晚膳。”
開口應和著胤禛的話,胤礽站起身拿起一旁的衣服,親自為穿衣不便的胤禛穿好衣服穿好鞋,這才帶著兩人一道走出了寢殿去用晚膳。
胤禛許是知道為何此番胤礽沒有帶他,在等著奴才們佈菜時,得到了胤礽等他傷好了後肯定帶他出宮的承諾後,胤禛便立馬喜笑顏開,不再繼續糾結此事了。
手臂不方便,胤禛伸手指了指遠處的排骨,開口朝胤礽叫著。
“哥哥,胤禛要那個。”
胤礽於是任命幫他夾了幾塊排骨過來。
吃著吃著,看著胤禛開心的模樣,不知為何胤礽忽然想到了胤禩,將菜往自己嘴裡送的動作頓了頓。
“胤禛。”
胤礽忽然開口叫了胤禛一聲。
“嗯?”
正啃排骨啃得開心,胤禛開口應了胤礽一聲,隨即抬起油乎乎的小臉看向胤礽。
“怎麼了?”
“若是再有個弟弟同胤禛一道生活在毓慶宮,胤禛可願意?”
胤礽不可否認之前康熙同他說時,他心動了。可讓他真正對此動搖產生想要將胤禩抱來的念頭時,是剛剛。
胤礽哥哥忽然想到了原本他一直未發現的細節,他忽然發現已經兩歲多的胤禩抱起來居然那樣輕,就連身上的穿著看著都不像一個皇子應該有的穿著。
胤礽依稀記得胤禛兩歲多那會,已經很重了。
即使是那時候他剛被胤礽帶回來時,也比胤禩現在重。
“弟弟?”
胤禛聞言一愣,似乎對胤礽忽然提到弟弟十分意外,疑惑地開口重複了一遍胤礽的話。
“對,弟弟。胤禛可願意?”
這樣說著,胤礽拿著帕子將胤禛嘴角的油漬擦掉,點點頭後繼續問道。
胤礽原本以為胤禛會拒絕又或者答應,但胤禛沒有直接拒絕又或者答應,樣子看起來是先想了一會兒後,這才開口向胤礽問道。
“若是有了弟弟,哥哥還會像現在這樣一直對胤禛好嗎?會不會就因此冷落胤禛了?”
胤礽聞言一愣,轉頭看向胤禛後他久久沒有言語。
“胤禛長大了,會思考事情了。”
說著,不待胤禛對此生氣,胤礽笑著摸摸胤禛的小腦袋。
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胤礽轉過頭認真地看著胤禛,開口回答道。
“不會。嚴格來講,胤禛是哥哥第一個養的小孩,在哥哥這自然會一直是最重要的那個。哥哥會做到平等對待你們每一個人。”
看著看向他,神情認真的胤礽,胤禛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
他已經許久未見過胤礽對他這般認真的模樣了,他有些不習慣。
“那就可以。”
說著,胤禛彆彆扭扭轉過身,繼續啃著排骨。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然通紅的耳朵,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看著胤禛快速轉過身子,繼續認真乾飯的模樣,胤礽愣了愣。但在目光觸及到胤禛紅彤彤的耳朵時,胤礽卻是不自覺勾起嘴角笑了笑。
胤禛是個可愛的孩子。
“謝謝胤禛。”
正認真吃飯,但胤礽的話卻仍然十分清晰地鑽到了胤禛的耳朵裡。
聽著胤礽道謝的溫柔話語,胤禛沒忍住勾起了嘴角笑了起來,開心地用了整整一碗飯。
吃完飯後胤禛還沒忘胤礽說給他帶的食物。
即使已經撐得不行,可胤禛仍然嚷嚷著要嘗一塊。
看著胤禛都已經撐的坐不直的模樣,胤礽長嘆一口氣,還是伸手為胤禛拿了一塊方糕。
看著胤禛伸手將方糕塞入嘴中,胤礽笑著開口朝他問道。
“如何?”
“還不錯,挺好吃的。棗味的最好吃。”
說著,胤禛又伸手揪了一小塊棗味的方糕塞入嘴中。
棗味十分濃郁,胤禛很是喜歡,這甜味就同方才哥哥的道謝一樣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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