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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迷信與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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楮冬打下了大團的蛔蟲。

他解決完生理問題,腳步虛浮,眼睛無神的走回草棚,坐在火盆旁不發一言。

剛剛發生的事情,給了他極大的打擊。

任誰看到那團蛔蟲都能噁心個半死,再想想那些東西,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

不說話而已,又沒有大喊大叫,直接嚇瘋,已經很好了。

韓盈很能理解對方,畢竟她這個醫生,也得去看一遍。

不過醫生嘛,接觸的噁心東西多了去了,蟲子雖然很掉sam,攻擊力仍然比不上韓盈實習醫院裡倒黴的醫生大佬,

他可是在吃飯的時候,被人端著大號進來問正不正常。

嗯,問完這位大佬還能正常吃飯。

在面臨突發情況都能泰然自若上,韓盈一直都是衝著這位大佬學習的。

所以看蛔蟲的韓盈和沒事兒人一樣,還能對比記憶中看到的標本,對比漢代的蛔蟲和現代的有啥區別。

楮冬和韓盈能撐住,別人就不太行了。

這些過來圍觀的人,有外邑過來看熱鬧的。

也有擔心楮冬蟲蠱不能治好,留在這裡,有可能傳染給他/她們的內邑人和它村人。以及過來送孕婦的家屬。

他們看到坑裡還活著的蟲子,嚇得各種亂叫,恨不得躲十丈遠。

看著這幅景象,韓盈扶額,隨即麻溜的喊來二哥韓碩,裝了小半筐樹葉,舉著火把,從尖叫聲中走了過去,把樹葉倒進坑裡,點火。

火焰騰飛,焚燒一切。

煙氣飄散中,外邑的人大著膽子,靠近了韓盈。

眼睛尖的,已經看到了蚯蚓模樣的蟲蠱,被大火吞噬。

奇怪的,在沃河覡師中描述的能夠隱形、騰飛到別人身上的蟲蠱,就這麼被火給燒死了。

而火焰,也沒有什麼奇異的變化。

他們也沒有聽到什麼淒厲的慘叫與哭嚎。

這種異樣的平淡,讓年輕人面面相覷。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有一種,蟲蠱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的感覺。

可一想想這種蟲蠱會鑽入人的肚子,在人肚子裡活很久,瞬間又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來了。

有外邑人打頭陣,內邑的徐伯等人也敢靠近了。

他們瘋狂誇讚著韓盈。

“月女神異啊!”

“月女大法力!”

然後信誓旦旦的說道:

“這蟲蠱一定是月女鎮壓住了,所以才沒有隱身飛逃!”

徐伯也不在捻鬍鬚了,他敬畏的看著韓盈,臉上透露著喜意:

“以後,我等再也不用受蟲蠱之苦了!”

徐伯的聲音引來了一片喝彩。

“沒錯!”

“以後再也不怕這蟲蠱了!”

韓盈的二哥韓碩在誇讚中,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一副我妹妹就是牛逼的模樣。

外邑的這些人,也是臉上帶著有榮與焉的笑容,大聲叫著好。

其它村的人,除了不再對蟲蠱那麼恐懼,眼神中更是多了幾分羨慕。

又有本事,又對村子人好的月女,怎麼就沒有降生到他們村裡呢?

在後面的鐘大母扶著樹幹,心裡的一塊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這下好了,她也不用擔心要不要把自己的孫媳領回去了。

月女有這樣的本事,肯定能夠保佑孫媳安全生產!

和她同樣心態的,還有其它孕婦家屬。

就是被吹捧的韓盈表情很是微妙。

如果只聽到後兩句,她真的會很開心。

但是前面鎮壓什麼的,還是讓人忍不住扶額。

“諸位!”

韓盈心中嘆氣。

時至今日,她也想明白了。

自己不需要強求‘科學’。

迷信與科學,兩千年中,一直處於此消彼長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中,兩者是長期共存的。

也就是說,她完全可以扛著神異的名頭普及‘科學,’講授蛔蟲的知識!

當這種知識變得很普遍,所有人都理解蛔蟲是怎麼回事,知道怎麼預防它,感染了,又該怎麼治療,那對蟲蠱的迷信,還能有多少呢?

現在下稻田的農人,也不害怕螞蝗啊。

她轉過身,對著眾人繼續說道:

“楮冬所患的病症,並不是蟲蠱。而是一種叫做蛔蟲的寄生蟲,它和螞蝗、蝨子一樣,都是寄生在人或者牲畜身上的蟲子。”

剛說完,眾人就張大了嘴巴。

徐伯急了:

“這怎麼不是蟲蠱呢?楮冬的樣子,和當年那些被蟲蠱上身的人一樣啊!”

抱有和他一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

韓盈嘴角勾的笑意,她沒有急著反駁,而是堅定不移的說道:

“有人可曾見過蠶?”

這是再常見不過的東西,過來的婦人和砍過桑枝的人紛紛答道:

“這誰沒見過?”

韓盈點點頭:

“那誰能告訴我,成年的蠶有多大?”

走過來的鐘大母舉起來自己的手,將小拇指豎起來,其它四指握成拳,回答道:

“成年的蠶,能有我手指這麼長!”

養過蠶的婦人們紛紛點頭,沒錯,就是這個大小。

只是月女提這個幹什麼呢?

疑惑中,又聽到韓盈問道:

“那蠶種呢?”

蠶卵太小,徐大母一時間想不到用什麼比喻,她左右瞄了下,看到一個漢子臉上長了顆比芝麻還小的黑痣,直接指著這顆黑痣說道:

“和他臉上這顆痣一樣大!比粟米還要小些呢。”

韓盈點頭,道:

“大家也都知道,蠶就是蟲,這世間都是成蟲大,蟲種極其微小,有時蟲種小到肉眼都極難分辨。”

說到這裡,那些腦子夠快的人,已經明白了韓盈的意思。

而韓盈已經將話題轉了回來:

“若是這蟲種沾在不潔的水中、未洗的果菜上,喝未曾燒開的水,吃不清洗乾淨果菜,這蟲種,可不就被吃到了肚子裡?”

一些自詡豪爽、不在意潔淨,吃東西從來不洗的男人,突然表情變得很是難看。

但韓盈還沒有放過他們。

“吃進了蟲種,蟲種便在人的腸子定居,靠吃人吃進去的食物為生,你吃的東西,都被它吃進去了,自然人會飯量變大,人卻越來越瘦。”

韓盈語氣平和,可內容卻嚇得眾人瑟瑟發抖。

“這蛔蟲長大,就會在人體內產種,和糞便一起出來,大家也知道,蟲卵又小又能活,一家子人一起生活,若是有人染上蛔蟲,平日裡又不注重清潔,蟲種隨著便溺後的汙物變得到處都是――可不是一家都染上蛔蟲了?”

“啊――!”

有個平日裡生活習慣實在是邋遢的年輕漢子,實在是被嚇到了,他尖叫著,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眾人來不及笑他。

大白天的,又都是壯年勞力,四五十個人圍著,爭水仗都不害怕的,可如今,卻都被嚇得兩股戰戰。

好懸沒有尿褲子。

實在是站不住的,想互相攙扶支撐一下,可以看對方那積灰的老手,脖子上能搓出灰條的黑泥,瞬間覺得,還是自己一個人站著更好些。

看他們這幅模樣,韓盈挑了挑眉。

她還沒形容蛔蟲抱團在腸子裡亂鑽呢,這就挺不住了?

好吧,還是得考慮一下大眾的接受能力。

韓盈十分貼心的沒有繼續再說。而是等這些人緩一緩。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所有人,觀察他們的反應。

年輕人和跟隨她的外邑人,是最先信服這套說辭,所以反應會那麼大。

她說的是蛔蟲的傳播,相信這套理論後,那蟲蠱隱身會飛的誇張神話,自然是不攻而破。

對寄生蟲的恐懼雖然沒有消失,但其本身的神秘性,已經被她去掉了大半。

老人們反而有些猶豫。

他們經歷過那樣的慘事,下意識還想將這種事情歸於迷信經驗,又忍不住將自己的經歷對照起來。

慢慢的,發覺還是韓盈有理。

畢竟,韓盈明顯現在治好了楮冬啊!

韓盈的本事更大,那肯定是她說的對!

在眾人思維轉換中,外邑過來看熱鬧的韓虎,猛的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月女您當初給我們蓋土房的時候,非要單蓋出茅房,還不允許在旁邊養豬,就是為了防止有蛔蟲!”

額。

韓盈一點兒也不想說真正的原因,於是點頭同意道:

“是有這麼一層意思在。”

他繼續追問道:

“那之前讓我們每日洗漱,潔淨身體,也是為了防止蛔蟲?”

韓盈笑了,反問道:

“天下難道只有蛔蟲會寄居人體?我教導你們的,難道只能防一種病症?”

韓虎眼前一亮,還想問著什麼,就看到韓盈上前走了兩步,越過了他,站到中央,對所有人喊道:

“諸位,這蟲蠱是不是蛔蟲,我不知道,畢竟天下之蟲何其之多,恐怕窮盡一生都不能數盡,哪怕其中只有極少部分,以寄居人體為生,對我們來說也是極為嚴重的!據我所知,除去蛔蟲,河中也會有專門寄生魚的蟲,人生食魚後,也會被這種蟲寄生,這種蟲子,我是沒有藥可以治的,所以平日裡還是要勤洗手,飲燒過的熱水,吃熟食,果菜也得洗淨再吃,也莫要在隨處便溺!”

別的不說,這些話徐伯還是很認同的。

他握緊柺杖,兩條腿還在打顫。

“月女說的是即,日後我等絕對會遵守這樣的規矩!”

被嚇得不輕的眾人紛紛應和:

“對,我們一定勤洗手!”

“今天回家就把豬圈改了!”

“我回去就挖個茅房!”

“明年再也吃不乾淨的果子了!”

韓盈說的規矩,麻煩不說,還要付出勞力,以前誰沒事兒費這個閒工夫?

如今看到了蛔蟲,又知道是怎麼傳播的,才有了改變的想法。

看眾人有了衛生的意識,也潛移默化地接受了蛔蟲屬於寄生蟲的概念,韓盈滿意的點頭:

“諸位,還有一事,我要請大家與我幫忙。”

她頓了頓,看眾人停下,認真聽自己講話,繼續道:

“之前大家也不曾知曉我能治療蛔蟲,這病以前害死了無數人,盡是是一戶一戶,一村一村的死人,這出錢令楮冬前來的人,絕對沒安什麼好心。這次不成,日後還不知道要想什麼方法害人,此事關乎於大家性命安危,還望大家平日裡多注意些個,看看到底是誰想害我們!”

韓盈一提,眾人立刻想起來楮冬是怎麼來的,也明白,若沒有月女,若楮冬沒有那點善心,真在夜裡從村子裡呆下去,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關乎自身切身利益的事情,誰會大意?

眾人神色一凌,心中升起種種後怕,頓時,紛紛應道:

“我等絕對會為月女揪出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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