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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165. 婚事博弈 魏裳手虛放在銅爐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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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裳手虛放在銅爐上方,緩和著凍僵的手指,她沒有立刻回答韓盈的問題,而是看著韓盈明顯的黑眼圈和疲倦的神色,頗為擔心的問道:

“師長最近事情很忙?”

“差不多吧。”韓盈回答的有氣無力。

蔡彭這位老先生對醫學是真的熱愛,恨不得能天天抓著她詢問,就是對方身為如今醫療行業的頂尖人士,同時又有一套還算自洽邏輯,肯定會對她的理論提出各種質疑,雖然有些反駁的意見她能忍受,畢竟醫學的進步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中間肯定會有試錯,但那些錯誤嚴重的,她是真忍不了,那可都是人命!

於是,韓盈不得不抽出來大量的時間和對方一起解剖,證實自己的觀點,又在夜晚瘋狂的查醫書和儲存下來的教學影片學習,可問題是,她還有大量的,非存醫學研究類的其它事務要做,一個人強撐著做兩個人的工作,那不累才怪。

人的精力有限,發現自己支撐不住,韓盈果斷放棄繼續和蔡彭繼續研究,而是專注於維持體系,當然,這不代表她完全放棄,她還把如何研究的方法說給蔡彭了,她提供平臺,對方專注研究,這也是互惠互贏嘛。

就是脫身脫的有點晚,這一段時間熬的太狠,休息了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韓盈使勁兒閉上眼,等了足足三四秒後才睜開,這讓她稍稍緩解了一下睏意:

“不提這個了,你來是?”

在對自己身體的愛護上,魏裳還是比較信任師長的,她沒有繼續追問,順著對方的提問說道:

“這不大半個冬天都快要過去了嘛,村裡的那些十四歲已經不能等的少女們都開始結婚了,我看例子不少,所以過來和師長你說說。”

?!!

這話讓韓盈瞬間精神起來,身上的困勁和疲倦突然消失不見,她猛的坐起來,問道:

“怎麼樣,少女們是嫁出去還是怎麼留下了?”

“總共有三個結婚的,都留下了。”魏裳邊回憶著情況,邊開口說道:

“兩個父母是找沒有家產,過來務工的傭夫,年齡在二十出頭,直接入贅進來,什麼都沒給。還有一個是像娶妻一樣,給了兩千錢的聘禮,娶進家來了個才十歲大的少男。”

“咦?”韓盈不由得擰緊了眉頭。

這和她原先設想的可能略微有些偏差,她還以為會像前世00年至20年的父母,哪怕是獨生女也要堅持把她嫁出去一樣,三個人能留下一個就算是好的,沒想到居然全都留了下來!

慢慢思索,韓盈想明白了問題所在。

壓力。

除了傳統思維的影響,最重要的一點,是現代的生存壓力太小了。

有穩定的工作、房產,不需要女兒全方位負責養老的現代父母,自然不會冒險讓女兒招婿,承擔女婿軟飯硬吃,周圍人風言風語,以及過重的撫養壓力,這使得父母下意識按照過往的‘最優選’,直接將女兒嫁了出去。

但,古代,哪怕是家產二萬錢的富人,其生活水平可能也就是達到後世七十年代普通農民水準,他們掙扎在溫飽線上,時刻面臨著生存的壓力,嫁女?那完全是沒辦法的選擇,如果可以,他們更想兒子帶著兒媳,女兒帶著女婿一起給家裡創造價值。

難聽點說的話,就是奴隸主肯定會希望手下的奴隸越多越好啊。

不過現實雖然殘忍,但對韓盈很有利,她胸口上壓著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對於父母來說,嫁女和娶婦只是一場不賺不虧的模式,如果能夠通吃,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這可真是個好訊息啊。”

“嗯嗯。”魏裳使勁兒點著頭:

“家裡要忙的事兒那麼多,女兒不走,還再多一個人,那全家人都能鬆快不少,而且招來的男人也能給自己賺口糧,不用愁他的支出,這麼好的事情,我也想要啊。”

說到這裡,魏裳臉上逐漸浮現出了幾分不解:

“不過,這麼算賬的話,應該全招傭夫啊,為什麼田家還要花錢娶一個十歲的少男?花錢還又小,不能幹多少活不說,這個年齡可能吃了,尤其是他沒有工位……這怎麼算怎麼不划算啊!”

魏裳的疑惑讓韓盈也陷入了思考,她重新梳理過這幾家的情況,立刻問起來一個和結婚好像無關的問題:

“招夫的那兩家女兒是不是比較平庸,沒有多少晉升可能,而娶少男的這個,是不是能力比較出眾,或者是你直接暗示過以後有機會升職?”

“哎,全說對了!”魏裳滿臉的驚訝:“師長你怎麼知道的?”

韓盈沒有回答,而是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錯了,不管現代還是古代,父母都是一樣的保守,短視,好吧,至少他們還會選擇現階段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這已經很好了,她在現代當小市民的時候也不會做太大的冒險,苛責他們才是不成熟的體現,總不能讓他們拿未來陪自己賭吧?

調整好心態,韓盈睜開眼,道:“我們脫離真正的農家生活太久了,魏裳,你覺著對於一個農家來說,什麼最重要?”

隨著師長的提問,魏裳敏銳的發現自己似乎忽視了更加重要的部分,她沉默思索,許久才回答道:

“是田,能夠維持生存的田地。”

“但一個農家擁有的田地是有限的,種出來的糧食也是有限的。”

韓盈承認,她沒有好好上馬原課,不然不會連無產者和有產者的定義都給忘記,直到問題擺在面前才重新想起來:

“贅婿沒有田,而女兒在未來分到田的可能很小,醫院,養雞場,蚯蚓田這三處沒有人知道它能經營多久,而且都歸我一人掌握,如果我想降低工錢,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從風險層面上考慮,還是把女兒嫁出去更加有保障。”

魏裳不語,只是情緒逐漸變得複雜起來,看似為女兒好,讓她享福,實際上是犧牲未來,去別家做兒媳,不讓她現在好,又成了讓她日後沒有高風險的好事,怎麼換個角度,事情就全都變了?

她心裡莫名的生出來一股氣,這氣讓她忍不住和韓盈反駁道:

“可嫁出去,近幾年是一定要過苦日子的,再放長遠想,誰知道誰會過得更好更差?”

“對啊,所以這些父母選擇了保留現在的利益,只不過風險是女兒們擔的,甚至為了利益更大化,選擇了二十歲直接入贅的男人。但他們想要睡女人的欲.望可不是一般的強烈,而那些少女們,你覺著她們拒絕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今魏裳也到了擇偶的年齡,走在村裡,她也感受到了那些未婚男子投過來的炙熱目光,合法的夫妻,甚至還同住一個屋簷下,那睡到一起整出來個孩子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生孩子太耗費精力了,風險也大,若是一不小心……”

“結婚前,這些父母肯定會做約定,比如說三年之後再要孩子,甚至還會分居,這些內容肯定不會向外人說,也不會讓外人看。”

韓盈重新剖析著家庭內個人的風險與收益,說完了父母,她又開始說贅婿:

“但誰也不能保證男的會不會軟磨硬泡,努力勾搭,這不一定和欲.望有關係,而是因為入贅變得風險性極高的男人,必然會追求對自己的最大化利益……總之,招大齡贅婿,那少女們懷孕的可能性很高。”

懷孕會影響工作和升職,這將極大減少家庭獲得的收入,田家娶小夫,是為了直接從生理上避免了這點麼?怪不得師長要問她的未來發展,不然,田家根本不會支出兩千錢的聘禮啊……

魏裳明白了韓盈的未言之意,她沉默良久,不由得長嘆一聲:

“怎麼我們女子,往那邊走都是吃虧的呢?”

“因為體力和生育將我們至於弱者的位置,而世人最擅長的就是欺凌弱小,畢竟這樣收益最大,還不會傷到自己,魏裳,你也不要被如今的‘強大’迷惑住雙眼啊。”

韓盈不覺著強行否認生育和體力帶來的桎梏,就能夠讓女性有所提升,相反,這會讓部分試圖證明自己不是‘弱者’的女人再次陷入自證陷阱,尤其是男女關係中,很容易女人承擔了更多的生、養成本還反應不過來,等到精力耗盡,亦或者被消耗的疲憊不堪時,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問題,可這時候已經損失太多了,甚至連改變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必須提前認清自身情況帶來的弱勢,才能夠讓人警惕的同時,做到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魏裳皺著張小臉,頗為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表示記在了心裡。

“好啦,反方向想想,三個家庭都選擇將女兒留家裡,代表他們對我們產業的信任程度很高,尤其是對未來很有信心,這是再好不過的事啊,至於魏裳,你雖然在身體上有弱勢,但你的這兒。”

韓盈說著,伸手指了指她的腦袋,繼續對著她誇道:

“可是碾壓這世間的無數人了!”

魏裳對自己的智力自然是極為自信的,這掃空了她面臨女性困境所帶來的沮喪,她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對,強與弱都是相對的,我可以用智慧補足身體帶來的弱勢,嗯……財富也可以,前些日子阿母問過我婚事怎麼想,現在來看,我需要娶一個小丈夫,是了,小丈夫可以把他教的更聽話,像‘兒媳’那樣給我照顧孩子,我就不用像別的女子那樣,陷入繁雜的,沒有收益的生活瑣事中去了!”

底層女性創造的寬鬆擇偶環境,給予了她們談價的資本,當年的韓羽要由她開導,反覆猶豫,最後還需要給出足夠的利益,甚至在名義上仍然要嫁出去,才能保障一部分自己的利益,而現在,魏裳已經可以極為自然出一些聘禮,娶一個小丈夫回來了!

那,再等等,等何寧長大,她是不是可以直接迎娶一個心甘情願的同齡人回來呢?

這念頭在韓盈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沒有繼續暢想,而是贊同的對魏裳說道:

“就得是這樣,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要吃虧。”

“嗯。”

如今才剛結親,後續如何還得等,魏裳看韓盈黑眼圈嚴重,便不再多說,她道:

“事情就這麼多,我就先回去,等以後再有其它情況再來?”

“外面這麼冷的,再多休息一會兒,吃過午飯再走吧。”韓盈制止住了她,又道:

“那兩個招大齡贅婿的,你在領導該做的範圍內提醒就好,不要管太多,重點是多觀察,咱們兩個可沒有這樣的經驗。”

如果說,之前韓盈統一戰線的是父母,那現在獲得主場優勢的女兒們,也需要明白自己手中的牌到底有多少,沒有思想獨立,經濟獨立只會讓她們成為家裡的牛馬,被拿走所有收益的同時,還要被吃盡最後一塊肉。

麻煩的是,家庭內部的事太過於複雜,別說魏裳,韓盈也不確定自己有全身而退的能力,不過她們又不是做慈善的,提供對自己有利範圍內的提醒,已經是仁至義盡。

甚至換個角度,就像是張蒼的胖和長壽一樣,人們只對獨特的例子記憶深刻,能吸引旁人和令人警醒的,就是那些獲得巨大收益吃香喝辣,以及下場悽慘的,惡意點說,韓盈還真希望出來個沒腦子的,身體力行的讓其她女孩和家長們警醒。

有這麼個例子,女孩們清醒了,家長們也會為了女兒限制贅婿,而贅婿更要努力向女孩投誠,只要這個女兒有一定的情商,她完全可以嘗試從兩方的矛盾中,獲得對自己有利的部分。

而這點,就是韓盈所提到的‘經驗’。

她們兩個完全是靠著技術積累巨大利益來提升地位,同時長期處於上位者,但增量是無法持續持續的,未來肯定會面臨存量競爭,外界也有比她們地位更高的人,當這些降臨的時候,她們若是沒有足夠的經驗應對,那很容易陷入高真遭遇的困境,從身邊尋找例子分析學習她們的應對策略,對未來發展極為重要。

“好,我會多關注她們的。”

早就聽韓盈說過的魏裳應下:“正好我這一段時間在學騎馬,能經常過來。”

增加關注的魏裳很快發現,韓盈哪怕沒有在村裡觀察,但她提到那些點,都是對的。

少女的父母私下裡做了多少約定打聽不到,不過被父母控制著,夫妻不睡一張床上卻能夠慢慢套出來,而兩個贅婿也的確不甘心投入這麼高卻沒有收益,紛紛開始追求起來自己的妻子。

更加有意思的,是兩個少女截然不同的表現。

韓依快速墜入了愛河,甜甜蜜蜜的和丈夫成雙成對的出入,人們經常能看到夫妻兩個來回上下班的身影,而周起則正常的和丈夫相處,和親人一般,好在兩個女孩晚上不是住在宿舍,就是和母親同睡,魏裳原本更看好周起,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卻最先表現出和丈夫睡過的跡象――有同事在外面撞見了。

坐在沒人的門診內,魏裳小聲的將她觀察的外況全說完,最後又補充道:

“我真沒想到事態居然是這個發展,師長你肯定想不到,韓依居然還私下向韓羽打聽過生育後果和避孕的方法!”

“呃。”聽著事態走向的韓盈也有些無語,她看了眼外面樹上的綠芽,忍不住說道:

“這是春天到了,都進入躁動的繁衍期了?”

“我更懷疑是春天在外面不至於凍死。”魏裳低沉著臉:

“這次我可要被周起氣死了,她不知道現在的工位搶的多激烈嗎?我好心提醒懷孕影響工資,她居然還說沒事!我――”

“好了好了,氣她作甚,還有韓依呢不是?”

韓盈拍了拍魏裳的肩膀,剛想繼續安慰,門口便突然一黑,她抬頭去看,兩個身體魁梧壯碩,目測能有八尺高,外形和後世蒙古摔跤手一樣壯的男人站在門口。

這一站,直接把門全給堵上,就剩下頭周圍能可憐巴巴的透進來一點光亮。

好傢伙,這是哪裡來的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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