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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211. 女醫的家庭戰爭2 女醫的選拔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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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醫的選拔還是很苛刻的,能被選上的人,要麼就是各方面都沒有短板,要麼家庭有能人還支援足夠高,或者自身有一處非常高的特長,不然很難競爭上。

朱舒屬於前者,她的智慧和手段不差,至少要比同齡人強很多,只是被家庭秩序中的身份拖累,被馴養出來的思維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又面對著佔據主場的公公,不知不覺中喪失了主權,直到吃了大虧,捱了疼,這才發現自己處境多麼危險。

絕境,是能夠逼著人快速做出反擊的,發覺佔領道德高地有多重要的朱舒,也不會讓自己陷入輿論指責中,她是從選拔學徒那天才開始叫自己身體不行的,做為評判人,朱舒也跟著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整天的,身體受不住也屬於正常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了,如今沒有人的身體是足夠舒坦的,大多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毛病,除了小孩,只要不是快死的病,大人很少叫喚,尤其是兒媳,因為很少有人為她心疼,甚至公婆姑嫂連帶著丈夫還會覺著她矯情,吃不得苦。

兒媳能夠‘挺’起來,說自己幾句不容易的時候,大多隻在孕期。而與之不同的,是家中的老人,又或者是真自己身上的病痛,受限於孝道和依靠,兒女/妻子都會小心照顧,多承擔一些活計。

說白了,處於弱者身份時,疼也不會有人在意,還會惹來嘲諷和訓斥,那還不如不說,而處於強者身份時,說出來便能獲得好處,那肯定要多說了。

朱舒做為兒媳,原本她這麼說也沒什麼用,不過,當她不被侷限在家中,在外創造了比男人還要高的價值回來時,那她也有了能夠說自己身體不好的權力,公公會問一問,將她做的活讓嫂子再多擔待一些,丈夫也會主動承擔過去一些活計,好讓她能夠好好休息。

有了身體不好這個說辭,再加上這些錢都是她賺的,朱舒就算是獨吃了一整塊漿米糕,也還在一個合理範圍內,畢竟她可是花的自己的錢,六塊分出去了四塊,三塊給了大嫂家,這麼厚道的做法,誰能指責她?

就算是想數落她大手大腳多花錢,還有些虧待丈夫和孩子,那有前面的理由等著呢。

對於朱舒來說,她這麼做也不吃虧,以前這些錢也沒落到她手裡,畢竟公公沒死,她握不住錢,全花了還能落自己嘴裡一份,說出去還能博個孝順厚道名聲,總比以往見不得個水花好得多。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不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的,朱舒丈夫田矛就是,他正處於一個很微妙的狀態,嘴巴嚥著唾沫,這麼好吃的東西,他也是饞的,可心裡又是覺著老婆買這麼貴的東西太敗家,但想想她身體最近真不好,買一點兒吃也不是不行,可怎麼買這麼多?也是,不買這麼多她也吃不得一個,這……

田矛腦中思緒亂飛,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當他看到自己女兒也眼巴巴的看著碗裡的那半塊漿米糕後,心裡不由得一軟。

“小梅過來,過來和阿父一起吃糕糕。”

坐在石頭上,田矛拿起來碗,讓女兒又啃了大半塊漿米糕後,這才慢慢吃起來剩下不足五分之一的漿米糕。

而看著他動手,大哥先是將剩下三塊最大的那個推給了父親,又將次之的拿到自己手裡,把最小的那個遞給了大嫂:

“你和季分分吧,果兒已經吃了一塊,不用再給她了。”

說著,大哥將拿著的米糕放在嘴裡咬了一口。

看著丈夫拿走整塊的漿米糕直接獨吞,兒子又扯著自己的褲腿喊“阿母,我要吃糕。”的情景,李素心裡突然間變得極其難受。

難受中,一股子酸意從心底直接衝上鼻腔,眼睛也變的疼了起來,她說不清難受到底出自於哪裡,只是迫切的想要將難受發洩出去,她的視線移開丈夫,落到了女兒身上,下一刻,她便衝了上去,舉起來巴掌:

“兒女子,怎麼嬸母給你你就知道吃了!不知道要回來等長輩嗎?大父還沒吃呢!還一吃吃一整塊,就不知道讓讓弟弟?!”

落在田果身上的巴掌不算多重,可田果還是被母親猙獰的面孔嚇的不輕,她呆愣了幾秒,‘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年幼的田果還不懂成人的壓力和崩潰,也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弟弟吃了那塊糕,同樣也會得來一頓打,她看著五官猙獰的母親,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母親疲倦的臉,和嬸母將漿米糕遞給她的模樣。

漿米糕的甜味在此刻還回味在舌尖,那是她一年中只能享受一兩次的美味,田果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在嬸母害她的念頭浮現出來之前,不知道為何,田果突然想起來嬸母說的一句話。

不買這麼多米糕,家裡人哪裡夠分啊。

所以,要是她沒有吃,剩下兩塊米糕由她,母親,弟弟三個人分,她能吃多少呢?

朱舒絲毫不在意大嫂的指桑罵槐,倒是已經將漿米糕吃完的大哥臉色有點難看:

“孩子吃了就吃了嘛,你打她什麼?”

李素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被丈夫說動了似的,終於停下了手。

她沒有搭理丈夫,回頭看到年幼的兒子正抓著碗中的漿米糕大口吞嚼,已經將其吃掉大半也沒有在意,而是默默的坐在了一邊,什麼話也沒說。

田翁隱約感覺到了大兒媳的情緒有些不對,不過看她已經打過孩子發洩,現在又平靜下來,也就不再多說,而是看著朱舒,說道:

“這麼浪費錢的東西,以後別再買了,節儉點才能過日子。”

“大父,話可不能這麼說,家裡現在可比過往有錢多了。”

朱舒沒有應下,反而繼續裝作一副病歪歪的模樣,說道:

“我這兩年怎麼都得賺了七八千錢,吃回糕也不礙事,說起來,我身體現今不太好,還得調養調養,矛膝下現在可就一個孩子,這可不好,還是需要在給梅添個弟弟妹妹,就是這樣大嫂要乾的活兒實在是太重,我想著,要不家裡還是拿錢買個僕人吧,省得大嫂這麼累。”

沉默中的猛然李素抬頭,她想拒絕,卻有些猶豫,怎麼也開不了口。

而在她猶豫的功夫,丈夫已經提前替她回了:

“浪費這錢做什麼?等田放回來,娶了妻,這些事兒有她能做,再讓你大嫂撐幾個月就好。”

聞言,朱舒眼中多了幾分嘲諷。

這些天,家裡人指不定都在覺著她在欺負大嫂,可誰想過,真正吃虧的其實是她?

她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握在公公手中,然後‘公平’的家用,可大哥家有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成年,一個半成年,他們吃穿嚼用,比她們家多了一半!

而大哥一家堅決不再買個僕人,分擔大嫂承擔她原先所做的家務,無非就是兩個目的。

一個是向她施壓,讓別人看看大嫂多辛苦,好像是她欠了大嫂的一樣,逼著她往家裡多拿錢、還能在關鍵時刻拿出來說事兒,讓她讓步!

除了這點,還有更深的一層利益關係便是,大侄子田放將要娶妻。

家裡人太多,吃穿過後,存不下多少錢,大概也就是四千左右的活錢,娶一個好點的妻子需要不少的聘禮,也就是說,給田放娶妻和買僕人之間只能二選一。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娶回來的妻子,是大哥家的人,對方迴帶的嫁妝和鍋碗瓢盆,她這個嬸母沒多少資格用,她要是要點臉,也不應該去使喚對方,等公公一死,對方也要跟著田放去大哥家裡。

可若是僕人,那他/她是全家的財產,她使喚起來毫無問題,公公死後,也可以拿來和大哥一家做分割。

也就是說,大哥一家娶妻的堅持,大嫂辛苦的付出,都是為了合理的侵佔她這兩年所有的勞動成果!

可恨的是,她直至現在才看明白,而自己那個傻譁――丈夫到現在還樂呵呵的覺著大哥家真的不容易。

好在,她現在看清了,不僅看清楚了自己被拿走了多少,也看清楚了全家吞噬她的人當中,底端付出最多的人誰。

大嫂啊大嫂,你想要靠吃苦受罪來逼我讓步,沒關係,我就讓你多吃一點,吃到你徹底累成廢人,看看今天這一幕幕,你為之吃苦的丈夫,有誰是真的記得你的好?等你身體不行之後,誰能把你放在心上,不會拋棄你?

朱舒眼中滿滿的都是惡意。

頂多再過一個月,她做的那些事兒都要被查出來,到時候自己做不了女醫,田果恐怕也不會有學徒資格、考不了成醫,想想對方吃苦到頭最後一場空的結果,朱舒只覺著自己能高興的跳起來。

朱舒的想法,丈夫是不知道的,他真是個老實人,聽大哥這麼說,他直接道:

“這怎麼能行?田放回來還得小半年呢,等他娶妻過來,指不定就得一年了,這麼久全靠大嫂,她真能累病的,再說,娶進來的新婦也得懷孕生孩子,她也不能幹這麼多活啊,這到底是娶新婦過日子,還是磋磨人的?我看,還再買個僕人吧,大不了買個年齡大點兒的,也不貴。”

朱舒愣了愣,還以為田矛終於轉過彎來,會向著她說話了,她扭頭看去,發現丈夫眼睛裡還是清澈的愚蠢,啊不,認真和擔憂,頓時有些心梗,不過當她看向大哥,發現他也被堵的說不出話來之後,心裡又有些想發笑。

該!

被堵的不行的大哥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自己弟弟認真的眼神,只能硬扯出假笑:

“沒事兒,這些時間你大嫂還能撐得住的,素,你說對吧?”

李素看著二弟。

說完這話,他摟著小梅,低下頭拿手指沾著清水給她擦著嘴角,這讓李素想起來,剛剛朱舒說她吃了一整塊漿米糕,二弟也沒有生氣,甚至把自己的那半分又大半餵給了女兒。

鼻子和眼睛有開始酸了,李素想哭,她忍住沒有落下淚,卻還是帶了幾分哽咽的說道:

“我撐不住。”

李素沒看丈夫驟變的臉色,她不再掩蓋自己的疲倦,就這麼說道:

“朱舒身體不好,田果要學醫,家裡就我一個人,要做八個人的飯,還得縫洗所有人的衣服,被褥,打掃院子,餵豬餵雞餵狗……太多活了,我做不完,這些天撐下來,各處的骨頭都在疼,走路也開始飄了,再這樣下去,我不出半月也得累倒。”

話音剛落,大哥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他似乎在想著什麼,目光逐漸轉移到了女兒田果身上。

田果還有些懵懂。

不過,複雜的環境,是能讓人快速成長的,她看著父親的眼神,背後莫名的發冷起來。

明明他剛才制止了母親繼續打自己,但田果還是覺著他很危險,並不想表面那樣好,甚至,他會將母親要承擔的活往自己身上推。

她不介意自己多幫母親做些活,可不是這樣的,明明家裡可以買個僕人去做!

危機中,田果不受控制的說道:

“我也想幫阿母做點活,就是這樣我就沒多少精力學醫了,鳩姐應該先考上成醫吧,這也沒什麼,我當個學徒也挺好的。”

她說完,整個院內更加安靜了下來。

朱舒看了眼田果,發覺對方竟然比自己想的還要聰明些,大哥的臉色也更加難看起來,而李素也沒多說什麼,唯獨田矛撓了撓頭,不同意道:

“什麼孫鳩先考上,當初大父讓你學,不就是希望你現當上成醫爭鄉醫嗎?你年齡小,不急著嫁人,能多等個兩年呢,還是好好學醫,成了成醫爭一爭鄉醫,考上之後,家裡會更好的。”

說著,他扭頭看向田翁:“父,還是買個人吧,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田翁看著自己這一心向全家的二兒子,心裡也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不出話來。

買了僕人,他還怎麼用誘惑大兒子一家獲取大量利益來壓制你妻子?

該死的,怎麼家裡就這麼不受自己掌控了?明明之前一切都沒問題的……

正當田翁進退兩難,不知道怎麼選擇的時候,一陣馬蹄聲突然傳了過來。

馬蹄聲不常見,聽到的人都從家裡的院子探出了頭,馬後還有人跟著,朱舒抬頭望去,只見這一次來的人不是之前的程金,而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少年。

他第一次來,也不認得朱舒,看著院子裡的人,高聲問道:

“誰是朱舒?有縣裡明令和口令!”

朱舒的心猛然像被別人抓了一下,她勉了勉唇,說道:“我就是朱舒,怎麼還有口令?”

“還沒有確定時間,就只能口令先行通知了。”魏臨翻身下馬,從布袋中抽出兩片竹簡,說道:

“醫屬如今嚴查女醫不法之事,藥材統銷間貪汙受賄者,夫妻同罰城旦舂,家產沒公,明令就是臨鄉已經判罰的案例,巴邑女醫貪汙兩千五百一十七錢,已被查證判罰,說起來挺可憐的,我來的時候孩子已經壓過去了,才三歲大,就在太陽底下跟著搬石頭。”

這話一出,田矛瞬間變了臉色,他下意識摟緊了自己的女兒,又看向妻子,眼中滿是擔憂。

朱舒有些手抖的接過竹簡,她下手雖然沒這麼狠,可也快達到此人的一半了,就算不罰為城旦舂,那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擔驚受怕之餘,朱舒還是看向了竹簡,一個赦字引發了她的注意:

“未至二金者,四金贖罪,可赦?!”

這聲音比剛剛高的多,魏臨也明白過來,他看著這女醫,頓了頓,才說道:

“醫曹念女醫為初犯,允許交錢贖罪,不過最好快點,期限只有半個月。”

這算是韓盈衡量過後的無奈之舉,畢竟零碎的小貪實在是太難查,真讓鄉醫忙這個,那其它事情都不用做了,只能威懾的同時允許她們主動自首加罰款。

四金,大約四千錢,兩到三倍的罰款,貪的連帶著這些年賺到的基本上都得吐出來大半,有這麼一次教訓在,日後動手的可能性就低很多了。

朱舒猛的握緊了手中的竹簡,她心砰砰砰的跳著,明明那麼緊張,卻又猛的鬆了一口氣,心中不免對韓醫曹產生了幾分感激之情,她努力壓住自己臉上的異常,問道:

“醫曹體恤,不知這口令又是什麼?”

“醫屬打算給學生們□□學……”魏臨也沒有隱瞞,將韓盈要秋日考核,給女醫評價了。

這事兒朱舒還真得放在心上,不過跟過來的人就沒什麼興趣了,人群中還有人大聲的問道:

“只罰藥材啊?診費收高價的不罰?”

魏臨搖了搖頭:“不罰,診費貴了,你們去別的村找女醫看就是了。”

現在每村都有女醫,村民也不傻,能接受較高價診費的,也是因為這個女醫水平比較高,自己被宰,或者受限大戶威脅,也是會拿著錢偷偷去別的村找女醫看病的。

而現在,韓盈直接將大戶威脅這點推開,允許他們自由選擇,不用在遮遮掩掩的找人,那能被剝削的就會更少一些,醫術高點的要高價,那屬於市場行為,總不能讓有能力的女醫也賤賣勞動力,全在忙治病,結果沒時間學習,導致升不上去吧?

更不要說專家和普通醫生分開治大小病也很重要的,所以診金高點兒就高點兒吧。

朱舒的醫術,是比較好的那類,畢竟過往家裡對她支援還是很大的,能夠讓她幾乎全身心的放在學醫和提升上,有信郵這句話,她底氣就更足了,直接對著人群就喊道:

“我看的好,要價就貴怎麼了,不服以後別找我就是了!”

眾人不敢接話,看這次的通知與他們無關,紛紛找藉口離開了。

他們的離去,彷彿也帶走了田家人所有的聲響,所有人都不發一言,臉色沉重,彷彿死了什麼至親似的。

而面對他們,原本壓抑的朱舒簡直恨不得要大笑三聲來表達自己的喜悅。

居然是夫妻連坐!

若是那韓醫曹在自己面前,朱舒能當場下來給對方磕上三個響頭。

公公和大哥一家能裝模做樣過後放棄她,但絕不能放棄田矛,至少公公不會,更妙的是,她加的診費醫屬不管,查的是藥材統銷中的貪汙,而這,是丈夫在公公受益下做的,她只參與了很少一部分,無人可以藉此指責自己!

所以,公公,來救你的小兒子,再得罪你的大兒子吧。

到了自身難保的時候,再信任家庭的田矛也會心有慌亂,他微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怕隔牆有耳,只能喊了一聲:

“父!”

剛喊出聲,大哥著急忙慌的就制止起來:“不行!”

不行?什麼不行?

田矛僵硬的轉動脖子,看向了自己的大哥,他臉上是那麼的焦急,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

家裡的現錢。

想通這點的田矛頓時如墜冰窟。

已經獲得優勢,開始從大嫂入手,對抗大哥一家剝削,進而動搖公公統治的朱舒,終於迎來了自己的幫手,在兩人攜手上演要錢救命乃至分家鬥爭的同時,其它村的女醫也開始摸索著爭取保證自己利益的辦法。

這些女醫有的大獲全勝,有的犧牲一小部分利益來保全自身,零星的也有一兩個倒黴蛋成了全家的祭品,不過,整體上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而在宛安女醫間發生激烈變化的同時,桑弘羊從京中花了不少時間做好佈置,儘量能悄無聲息的,在不驚動諸侯王的情況下掌握各郡國瓷礦,而後在大夏天冒著酷暑趕了千里路到達山陽郡,和郡守等人見面,再掰扯一番利益,這才踏上了前往宛安縣的路程。

對於這點,韓盈目前還毫不知情,她正在給去方丘縣的常宜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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