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古代言情 >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 章節目錄 第226章 225. 提個建議 桑弘羊這些天多方收集信……

第226章 225. 提個建議 桑弘羊這些天多方收集信……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桑弘羊這些天多方收集資訊,從未聽到過有這種事情,十有是假的,他目光從這個河令移到了韓盈身上,心裡不由得冷哼一聲。

看著體貼母親,實際上卻將母親當傻子糊弄,實在是不誠。

不過,人說話做事向來都是有目的的,這兩人編這麼個故事,不可能就是糊弄人玩,娶親,又恐嚇鄭母不要相信娶親隊,難道,會有什麼人過來要強娶韓盈?還有些說不通,以她的實際影響力,宛安還有什麼人敢,等等,若是――

桑弘羊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發覺自己剛才的想法恐怕太過片面,內裡應該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這讓他放棄了剛才的評價,準備再觀察觀察再說。

相較於桑弘羊快速發現了異常,鄭桑就做不到了,她半信半疑的看著婁行,又將目光移到了韓盈身上,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

“真有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韓盈沒想到婁行會這麼說,她眨了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直覺順著對方的話接了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天上又不會掉餡餅,莫說娶親,其它大好事落到自己頭上時,也得想想憑什麼落到自己頭上,尤其是那種好的沒有一點壞處的,背後肯定會有大坑。”

“你啊!別變著法勸我,不就是不要收旁人的東西麼?我何時做過這種事情?”

女兒這麼一說,鄭桑就明白過來,她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

“至於這盜賊娶親,要是真遇上了,我就假裝稱病不見,然後讓人去叫你,行了吧?”

韓盈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縣內訊息傳遞全靠嘴和腿,以至於韓盈在從辛玉口中得知濟陰郡守派迎親隊過來時,根本無法判斷這個隊伍有沒有進入宛安縣內,又是不是快到東河村了,所以她才要火急火燎的當天就回來,防止出現耿成已經將母親忽悠瘸的情況。

但,如果那耿成所帶的迎親隊還沒有到達這裡,需要一天,或者兩天以上的腳程才能到,那師父將任務傳下去,待亭長髮現可疑人員,要麼快馬上報,等人處理,要麼直接拉人把他們當場拿下,根本不會讓這些人跑到鄭桑面前。

唯一有些麻煩的情況,大概也就是那耿成和濟陰郡守派來的人已經狼狽為奸,混在了一起,提前帶著兩三個人過來,麻痺鄭桑的認知,再捏個理由寫下婚書,哄著她簽了字,讓韓盈莫名其妙的變成‘已婚’狀態。

不過,這也只是麻煩而已,她早就做了不少準備應對這樣的情況,瓷坊根本不在她名下,就算是沒有把瓷器獻給皇帝,濟陰郡守照樣無法透過這點來強分瓷坊。

就是如何對抗這濟陰郡守上,韓盈還需要好好考慮一番。

“廉能遠通,韓嬰和韓粟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呢,現在不打好地基,怎麼能繼續往上走?”

在鄭桑面前,婁行身上放浪形骸的氣質全收了起來,看起來像個極為可靠的領導與長輩,最後甚至還說出了傳承千年的大殺器:

“終歸是為了孩子。”

此話一出,鄭桑立刻敗下陣來,她輕嘆一聲,像所有期盼自己孩子成才的母親,頗為贊同的回道:

“誰說不是呢?”

話說到這裡,著實沒有再強調的必要,鄭桑也就不在繼續這個話題,她抬頭看了眼桑弘羊,等待著他這個請客人接下來的動作。

而看鄭桑的目光過來,桑弘羊就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他笑著邀請道:

“今日有幸能與君相見,不知能否同飲一杯?”

婁行平日裡還挺喜歡喝酒的,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著這個桑弘羊身上有股他討厭的氣質,只是對方能找到鄭桑這兒,說明他很想和韓盈結交,指不定這就是條人脈,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不想影響韓盈,婁行索性給她使了個眼色,又和鄭桑詢問了韓粟的去處,轉身便去找韓粟了。

這點時間,正好讓韓盈腦海中過了一遍關於桑弘羊的事情。

身份沒有明確表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此人有可能是歷史上那個桑弘羊,也有可能不是,而相較於不是,是的話,對方隱瞞身份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很難不讓韓盈多想,她心裡想著此人的態度,衡量他是想要為人面試,還是想要招攬,面上則露出幾分笑意,應道:

“閣下盛情相邀,在下豈敢不從?”

有人又拿來了一套餐具,放在了韓盈面前,同時又倒上了酒,桑弘羊舉碗,先互相謙讓著喝了幾口,這才說道:

“我遊歷各地,從未見過如宛安縣這般,處處都有新奇之景的,不知韓醫曹你是怎麼想到要教導女子學醫的?”

“我出身微末,早年不過是在鄉間與人行醫,見到太多人明明不過是輕症,卻因為救治不急而落下殘疾,運氣不好的,喪命也不足為奇。”

聽對方這麼問,韓盈先是說了往事,語氣中也帶出幾分飽經風霜的滄桑:

“一個人醫術再好,可終究還是一個人而已,有些突發的疾病,相隔半個時辰再送過來,就已經是回天乏術,倘若能直接救治,人極大可能就能生還,將醫術多教一些人,總能讓這些本不該死的人活下來。”

桑弘羊聽著韓盈的回答,注意力卻沒有放在她說的話上,而是看著她的面孔,關注著她的情緒變化。

“宛安縣如今村村都有女醫,必定是活了不少本應喪命之人,此行大善,鄙人敬佩!”

“大善算不上。”

不得不說,這種好像只是閒談的酒局,應對起來才是最費心力的。

若對方真的是桑弘羊,已經是天子近臣,又或者居於高位,那他即便是掩蓋了身份,也不會直接詢問自己的目的,而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詢問,覺著自己判斷的差不多了,冷不丁的問個關鍵問題,又或者直接將自己的問題拆分融入其它的詢問中,在看她的反應來綜合判斷。

這種問法,其原因便是,越是權力高的人,出於各種原因越發的難聽到真話,必須透過其它手段配合著判斷,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韓盈其實也有向這個方向發展,就像當初她詐楚田那一下。

不過,楚田上報貪汙的情況,完全不能套到這場酒局當中,她對下屬包容度還是很高的,而且兩人做為上下級又極為相熟,試探的目的性和後果都是可控的,可面前的這個桑弘羊――

才剛見面,韓盈能確定的東西太少了。

她只能根據現有資訊得出來的判斷謹慎回答,並表現出正常的反應,在桑弘羊這樣的人面前演戲是很作死的行為,她的演技沒那麼好,而他在長安恐怕見過更多演技出色的人,若是露出來破綻,那才叫坑自己呢。

綜合考量之下,韓盈便選擇有限度的隨心而言。

她否定對方的誇讚,又順從本心的說道:“倒是能算件好事,而且我做起來也開心。”

“喔?”

桑弘羊頓了頓。

韓盈這個人在他的瞭解中有很多面,長安時的不起眼,入宛安方發覺的大才,以及不懼風言風語的自傲,而見面時她自己親自打破了這點,現在交談時,又展現出極為坦直的一面,這無疑和達成這樣成就衝突,顯得人極為矛盾,又如此的……真實。

坦率啊……

“世間之人,能找到令自己所喜之事已是不易,為之小有所成的,便更是難得,鄙人可真是要慶賀韓醫曹了。”

桑弘羊想著自己如今的身份,也不意外自己能看到這點,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說太多來試探,試探多了對方也沒興趣答,索性直接將情緒一轉,嘆息道:

“韓醫曹於宛安所為之事,評個能吏綽綽有餘,可惜官場上,女子為吏已是不易,為官……更是從未有過,汝有大才,在宛安這一隅之地偏居,屬實是委屈了些。”

“天下賢才何其之多,我做的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

韓盈掃了一眼鄭桑臉上浮現的贊同和惋惜,不由得眯了眯眼:

“能否升職,那是上司評定的事情,至於女子從未有過為官……從未有過的事情,又為何不能從我開始有呢?”

關注反應的桑弘羊少有的將注意力轉移到對方的話上,面前的女子面容依舊是那麼的平靜溫和,但話中的鋒芒和自傲如入袋的鐵錐,輕而易舉的穿透了她溫和的面孔,刺到他的面前。

桑弘羊沉默了片刻,他覺著自己的想法可能要失敗了,但他仍不死心,韓盈可能只是在宛安縣這個小地方太久,還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富貴,也不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所以才這麼自傲。

“若你有個夫君,亦或者唯命是從的別駕,長安也能去得。”

桑弘羊的語速很慢,他認真的將兩者利弊向她攤開,希望對方能理智選擇:

“可若是你非要以女子之身走仕途,那你的前途,恐怕也就是比現在好一些罷了。”

話音剛落,對方不出意外的露出了極為懷疑的眼神,桑弘羊任由對方打量,他不覺著韓盈能夠猜到自己的身份,誰能想到天子侍中會為了個瓷器親自這麼個小縣?比起來他真正的身份,對方更有可能猜他是洛陽的權貴子弟。

就是不知道這韓盈會怎麼答了。

比起來桑弘羊的遲疑,韓盈就簡單多了,她打量過對方,突然笑了起來:

“閣下,這樣的主意,我師父早就為我出過了,他還說我可以去給郡守當門客呢!”

鄭桑臉上的意動突然僵住,她皺緊眉頭,問道:“那你怎麼不選?”

“因為做不到啊。”韓盈輕笑:

“這世間的男子,在女人面前,大半要叫自己一聲偉丈夫,自覺是妻子的天,有幾個天能受得了對妻子言聽計從的?就算是他今日能忍,明日,後日,十年之後,功成名就呢?再識明理的,被政敵捧殺下也有變化,更不要說能被我拿捏的,時間久了總會心態變化,一句吃女人軟飯,能讓他恨死我的。”

“人心本就易變,女子嫁人,基本上身家性命盡數落到了丈夫手裡,待他不滿了,不說拿捏,僅僅是磋磨就夠我受的,更不要說我還得忍此人年老色衰,身體無用,這種要我一人吃苦,最後富貴他享的日子,還是有多遠滾多遠。”

將嫁人這點否定,韓盈又繼續說道:

“至於別駕這種代我行事的,也差不多,世間親兄弟都能反目成仇,更不要說這種鬆散的合作了,總之,我自己能不能成,到底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就算是一輩子蹉跎,我也能一人承擔,可把命交給他人代行……呵。”

鄭桑年齡不小,在這個年齡,嫁人在她的思維中已經固定,而人腦是最會偷懶的存在,再加上她握權太少,大多數情況下,鄭桑很容易在旁人的語言,只看到婚姻帶來階級躍升之類的好處,而看不到壞處,直到此刻被韓盈一說,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女兒的確很吃虧啊。

“還真是,升官是男人的事兒,你費勁心力的,根本拿不到多少好,他想休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是啊,而且現在官吏是直接住進官衙,五天才回一次家,婦人又不能隨意入內,這種情況下,我嫁了男人反而做事兒更麻煩。”

身為男性,又在宮中居住,桑弘羊對女性嫁人後的生存環境認知無疑是很不足的,聽韓盈將這些辦法全部否定,他下意識生出的想法,是她怎麼這麼多事兒,別的女子都能行的,她怎麼不行?

這樣的情緒很糟糕,非常影響他對韓盈的看法,好在桑弘羊並不在意別的女子如何婚嫁,他將那些情緒拂散,很快發現,韓盈說的就是現實。

讓兩個人,一個以僕人的身份,去做主人該做的事情,另一個人有主人的身份,卻要做僕人的事情,這樣顛倒的組合,怎麼可能維持長久的平衡?

更不要說韓盈所提的,進入權力圈層後,有多少敵人的挑撥離間,在這種環境下,莫說男女,再親密的合作者,乃至親兄弟,也難以三十年如一日的互相信任,絕不背叛啊。

他的設想,的確有些欠考慮了。

“這太可惜了。”

確定韓盈真要一條道走到黑的桑弘羊嘆息道:“你若是男子,仕途上怎會如此艱難?”

女性身份對她仕途的阻礙明顯可見,韓盈已經懶的接這句話,這除了對她產生憐憫和惋惜外,沒有一點作用,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而是提出了另一個可能:

“若我是男子,宛安縣還會是今天這個樣子嗎?”

如果您覺得《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69094.html )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新增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