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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288. 賽馬興盛 冬季對普通人的日子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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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對普通人的日子來說很難熬。

取暖木柴在這樣的時節變得極為昂貴,田地又沒什麼需要做的事情,沒有收益,人還要在家裡吃糧,為了減少只出不進的消耗,不少人家都開始縮食。

這可不是什麼好選擇。

長久的飢餓對身體損耗極大,等來年春耕的時候,很多人其實是沒有耕種氣力的,強行耕種的代價,是人的生命力,最明顯的,便是很多農人衰老程度往往比實際年齡大上十歲不止。

農人的情況已經持續太久,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根本不會有人在意,若無意外,林邑的農人也是這樣下去,不過,意外還真的出現了。

年前,一位貴人過來,從不遠處興建了賽馬場,自此,周邊的農夫農婦在冬季還有活計能做,雖說給的錢不算多,但賽馬場管飯,糙米能夠放開肚皮吃到飽,甚至還配了鹹菜!

能吃飽養著身體,好迎接明年需要更耗費力氣的春耕,這對農夫農婦們可是想象不到的好事,於是,一到冬季,便紛紛湧入賽馬場尋找活計。

這使得衛青一來到賽馬場,看到的便是幾乎比集市還要熱鬧的人群。

寒冬臘月,本應該是人流稀疏,半天見不到個人影的時候,此地的熱度仍是不減,幾乎和春、秋兩季沒多少差別,而各處走的不只是農夫農婦,還有駕著車馬的僕從,以及衣衫華麗,披著純色皮裘的權貴,甚至還零星的走過幾幾個衣衫服飾與長安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來自國外的夷人。

“之前還以為我走後魏裳會鎮不住場子,現在看,當真是多慮了。”

看著這幕的衛青臉上多了些笑意,他環顧四周,發覺大半年沒來,此地竟又擴大了不少,除了早就建好的賽馬場,臨走前快要完工的酒壚、飯店、客舍外,又多了不少他不知道做什麼的建築,甚至,連行進的規則也有了變化。

看著乾淨地面和有序進出的車馬,衛青沒有貿然進去,而是準備透過觀察判斷下這裡的新規則,正當他四處張望的時候,一個半大的少年突然跑到了他的面前,拱手行了個禮,道:

“貴人,您是新來這樂苑的吧?我是這兒的小童,您想去哪兒跟我說就行!”

這少年穿著的麻衣很是破舊,肩膀、膝蓋處有極為明顯的縫補痕跡,不過衣裳雖舊,清洗的卻極為乾淨,沒有一點兒髒汙,不僅是衣服,她手、臉上也都乾乾淨淨的,雖沒有多少肉,不夠可愛,好在看起來不至於惹人厭煩。

衛青的視線在她的手上劃過,那手指有些紅,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搓的,好在沒有難捱的凍瘡。

魏裳倒是會體憫人。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衛青微微頷首:“可。”

少年臉上頓時浮現出了笑意,也不害怕這比她還高上一寸的馬兒,趕緊上前接過韁繩,而後問道:

“那貴人是打算去看賽馬,還是要去飯店吃飯?”

“賽馬,我有票,你只需要將我送到門口即可。”

衛青給出了目的地,又問道:“此地這些時日有什麼新鮮事來說說?”

“新鮮事?那可就多了!”

能過來做迎賓小童的,機靈和對樂苑內的各種情況如數家珍是基本,聽衛青打算去賽馬,她立刻將這方面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流馬苑秋季新出來一批歲賽馬,其中的‘青鬃’初賽便力壓一眾群英,在障礙跑上奪了頭籌,現在已經成了一眾權貴的心頭好,老將‘勝虎’前幾場比賽皆有失利,賠率都已經高達一比十,沒想到昨天那場兩千米賽中又拿了第一,可是讓壓了它勝的貴人小賺了一筆。

還有私人的戎車戰,原先只有本地幾個貴人參加,這兩年熱度起來後,都開始自家封地調取好馬好車手,連帶著各地進都的夷人都來比試,以往多是本地和北地的好馬獲勝,不過自一個多月前高虯王之女來了之後,十次能有七次都是她贏!那馬竟能不畏疾馳而來的戎車,直面相迎,甚是駭人!”

聽到這裡,衛青當即皺眉:“這不是把馬和人的性命都不當回事嗎?”

只要獎賞足夠,總會有人願意以命相搏,而馬夠多的話,也是能夠挑選訓練出不懼生死的,戎車私比雖說最後會分出勝負,但遠不到生死相搏的地步,高虯王之女為爭名次不顧戰馬和駕車人性命不僅惡,還壞了規矩,若是帶著別的權貴也爭起來名次,不知道要損傷多少戰馬和駕車人性命!

聽衛青這麼說的少年眨了眨眼,很快明白了他說的意思,連忙道:

“我只是個小童,不懂貴人的事情,愛不愛惜馬不好說,人命還是很在意的,這些比鬥,都是高虯王之女親自上的場。”

衛青哽住。

高虯王是劉氏諸侯王,即便女兒比兒子地位更低些,但終究是天潢貴胄,她親自下場,誰敢真的傷到她?如此來說,這樣的私比勝利定然參雜了水分,只不過衛青沒有親眼所見,所以不確定這水分會有多少,不過――

堂堂諸侯王之女,為何要自降身份,如戎兵般親自駕車比鬥呢?

衛青隱約覺著這裡面有事情,若是別的地方,他完全不會在意此事,偏偏這賽馬場由魏裳操辦,若高虯王之女打算在這裡做點什麼,那魏裳一定會被牽連。

別說魏裳已經在陛下面前掛了號,就算是沒有,衛青也不能允許自己下屬就這麼被別人算計――她培育出來的戰馬別提多穩定好用了,要是出事牽連到她繼續做流馬苑丞,日後馬匹品控不足,那可就麻煩了!

只是,想護住屬下的衛青,在這方面著實有些能力不足,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對方為何要這麼做,正當他惆悵的時候,各種食物的香氣突然鋪面而來。

這香氣極為複雜,有燒烤的肉香、糕點的甜香、清冽的酒香,以及其它分不出到底是什麼發出的香味,就這麼直勾勾的往鼻子裡鑽,讓人控制不出的升出了饞意。

衛青尚能忍住,他身後帶著的那些親衛就不行了,紛紛左右搖頭尋找到底是哪裡散發出來的香氣。

現代的商業街規劃極為重要,甚至能決定這條街各類店鋪能長久的經營下去,而不是大量商鋪都貼上‘旺鋪轉讓’,魏裳雖然沒有接受過來自現代的商業規劃教育,但參與過東河鎮小鋪重改的她,敏銳發現佈局的重要性。

所以,即便是如今商業貿易的鋪子必須統一修建到集市當中,魏裳還是硬生生的將其拆分成了數個,並安排在了賽馬場出入口的上風處,時刻能讓來的權貴感受到這撲鼻的食物香氣。

賽馬場大的出奇,但裡面除了各種賽馬,其它什麼都沒有,這些珍饈美酒如此飄香,不得得來上些許?

邊與好友暢飲邊看比賽才是神仙日子啊!

為了增加樂苑的收益,魏裳也是廢了不少心血,畢竟看馬賽極為費時間,不少權貴看完便走,並不會再拐彎再去食肆,而這樣的設計,讓權貴們同時進行了兩項消費,收益比過往可觀多了。

不過拉客這種事情,光有香氣還不夠,小童也是推銷的重要一環,一看來的這些人也被香味吸引,這少年立刻說道:

“這馬場裡面有四個分割槽,各個都不算小,有些遠的,走個來回得要大半個時辰,現在天寒地凍,最適合溫壺熱酒,點幾個小菜邊品邊看,食肆還有專門的暖鍋,放上木炭,菜什麼時候吃都不會涼,貴人可是要先點些好送過去?”

出征和來回路上的飲食向來好不到哪裡去,如今衛青憑藉軍功升侯又得了不少賞賜,手頭不是一般的寬鬆,聽聞能送到賽馬場內還是熱乎的,直接答應道:

“給我和後面的這些兄弟一起挑些時令的送來,多送些。”

軍中的青壯,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總得多來些才行。

少年也沒想到能遇到這麼好說話的主,什麼都不挑的給了這麼大的單子,臉上剋制不住的浮現出喜悅,眼睛都要笑彎,趕緊問道:

“那貴人是去哪個場,方位又是何處?還請告訴小童,好一會給您送去。”

“障礙場,艮位。”

將位置記下,少年先將衛青送到門口,而後趕去催酒菜。

賽馬場已經運行了兩年,騎兵出身,喜好戰馬的衛青也來過數次,對此極為熟悉,直接就往障礙場走,剛到艮位的高臺下方,等候許久的好友公孫敖便迎了上來。

“衛侯,你總算是回來了!”

去年,匈奴入侵上谷郡,衛青、公孫敖、公孫賀以及李廣各帶一萬騎兵迎擊匈奴,公孫敖直接撞上了匈奴主力,整個部隊損失七千多人才逃出來,堪稱是慘敗,此為大罪,好在陛下允許他以金贖死,公孫敖僥倖活了下來,職位卻沒辦法繼續儲存,於是便成了庶人。

而與公孫敖相反的,便是衛青,他率兵襲擊匈奴聖地龍城,斬殺俘虜八百餘人,撤回時又與一隊匈奴直面交鋒,擊殺兩千餘人,劫回大量財物,直接被陛下封為了列侯。

如果說去年的那次出兵有幾分運氣,今年衛青率萬兵力出塞襲擊匈奴,帶回來六千多人斬獲的結果,足夠眾人明白他是有能的將才。

自身有能力已經很恐怖了,更絕的是衛青姐姐衛夫人今年有孕,生下了一個男孩,被陛下封為了太子,衛夫人也成了皇后!

太子親舅,軍功新貴,再加上陛下有意持續對匈奴動兵,衛青的地位越發水漲船高起來。

過往以兄弟相稱的兩個人,如今的境遇當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實話說,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若說公孫敖心裡沒有點負面情緒,那肯定是假的,但再有負面情緒,該收起來的時候也得收起來,畢竟,哪有求人辦事還給臉色的道理?

好一番奉承之後,公孫敖小心說出了自己求職的想法。

軍事是衛青的拿手項,兩人又一起共事了好久,他清楚公孫敖的實力,聽對方這麼請求,立刻同意:

“去年那場迎戰,是你拖住匈奴主力,我才能偷襲守備空虛的龍城,接下來陛下還打算對匈奴動兵,你放心,我定會向陛下舉薦於你!”

這話,也就是公孫敖與匈奴主力對戰過算真,其它不過是抬舉,衛青能襲擊龍城,是他自己的本事。

清楚這點的公孫敖沒想到,衛青即便是權勢極勝,還待他如從前那般,本以為要說不少好話才能讓對方鬆口,再謀取一個職位,沒想到衛青這麼容易就答應下來,這讓公孫敖整個人怔了一下,緊接著湧上來的情緒便讓人鼻頭一酸。

他張張口,對旁人隨口而來的虛假奉承,此刻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只能舉起來酒杯:

“好兄弟,我敬你一杯!”

“來!”

衛青也跟著舉起來酒杯。

幾杯暖酒下肚,因為地位而產生的隔閡消散了不少,兩人天南海北的繼續聊著,賽道上的選手也開始就位,隨著銅鑼敲擊發生的巨響,賽馬全都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聽到動靜,衛青不由得扭頭去看。

兩個人此刻坐在看臺邊緣,身前有厚一尺兩寸的高垣(城牆上呈凹凸形的矮牆)阻攔,坐下之後,只有肩膀以上的部位能從凹陷處露出,極為安全,而他們是在最高處的看臺,此處距離地面有六米多高,可以說是居高臨下的俯覽整個賽道,視角極好。

障礙場其實就是在模擬戰場的環境,一個又一個攔路的柵欄和深坑,對極速賓士的馬兒和騎手來說是極為嚴峻的考驗,實力稍遜,又或者是稍微出錯,那輕則飲恨敗北,重則直接斷馬腿人從馬下跌落喪命,而這些賽馬和人當真是千里挑一的好手,速度極快的跨過一個個障礙,沒有任何失誤,當真是看的人心潮澎湃。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賽馬之間逐漸拉開了距離,周遭滿是呼喊的聲音,從鼓舞第二第快點衝鋒,到有人高喊第一必勝,以及各種各樣無意義的尖叫嘶吼,在吵的人耳朵發痛的同時,也讓人更加沉迷關注著比賽,衛青端著酒杯半天沒動,直到那道紅色身影第一個到達終點才猛的鬆了口氣。

“此人是誰?騎術當真是了得!”

“那是高虯王之女。”公孫敖立刻解答,緊接著他又想起來什麼,擠眉弄眼的說道:

“衛青,你可是看上她了?”

“我只是好奇她一個諸侯之女,為何出現在這裡親自下場與人比鬥。”衛青微微搖頭:

“至於娶妻,過些時日再說吧。”

要說衛家有什麼是喜中不足的話,那大概是衛青妻子初夏時因生產而亡故的事情了,不過在不少男人眼裡,這還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男人大夢想,不就是升官發財死老婆麼?衛青這可都是全齊了,正好找個身份更高,容貌更勝的妻子,不過看衛青的態度,公孫敖立刻放棄了說這些話,而是說起來他的疑惑。

“這位翁主與你還真不太合適,她父高虯王無子,理應除國,偏偏這兩年有不少女子開始做官承繼家產,應是高虯王看到這樣的變化,起了讓翁主承爵的主意,只是陛下最近命主父偃推行‘推恩令’,也就是讓諸侯王的家產如黔首般平分給每個兒子,此舉明顯是為了削弱諸侯,莫說翁主是女子,就算她是男人,承爵仍不是易事。”

公孫敖這段時間一直在長安,為了尋找出仕的機會,常混跡在樂苑這邊,收集的訊息極多,而講到這裡,他下意識壓低了聲音,小聲道:

“不過,高虯王封地在安夷,你聽名字就知道,封地裡有不少蠻夷,若真收回成漢土,那得派遣不少駐軍,偏偏安夷在西北邊疆,田產極低,只夠農人自用,軍隊駐守得靠運糧,對漢國來說偏虧,我猜,這翁主親自下場,是為了展自身戎武遠勝男兒,能代父駐守邊疆。”

“原來是這麼回事。”

公孫敖的判斷,衛青還是很相信的,畢竟當年竇太主之事上,他提醒的別提多準確了,就是自己沒信…咳咳。

既然沒什麼陰謀,衛青便放鬆下來,繼續和公孫敖吃吃喝喝看馬賽,別說,這位翁主騎術當真是不錯,幾乎每次都能保持在前,雖然佔了點女子體輕的便宜,但技巧上實在是無可指摘,以衛青對陛下的瞭解,她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謀劃成功。

這樣的事情和衛青無關,他便沒放在心上。

冬日晝短,比賽場次自然少了許多,達成自身求職的目的後,公孫敖也不多叨擾衛青,比賽一停,他也就舉杯告別。

待公孫敖離去,聽到訊息趕過來的魏裳又停了一刻,這才上前和衛青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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