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始祖龍的氣息什麼時候出現在黃瓜片他們飛船上的？！我怎麼完全沒有察覺到？？”
李諾的「魔法管網」保持開啟狀態。
他一直盯著黃瓜片三人的一舉一動。
他能夠百分百確定，在飛船的操控臺變成金屬大嘴之前，船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異常氣息。
也就在飛船操控臺發生異變的那一剎那，象徵著金屬始祖龍的鐵灰色能量才出現在船上。
儘管察覺到了這突然出現在船上的危險氣息，但還是晚了。
金屬始祖龍的動作太快太快，快到李諾連一點點防備都沒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黃瓜片三人被金屬巨嘴吞沒。
等到李諾隔空施法出手營救之時，金屬巨嘴已然變回飛船操控臺的模樣，黃瓜片三人也已消失無蹤。
不僅如此，李諾發現自己留在黃瓜片他們身上的法術標記被強行破壞。
他完全失去了與黃瓜片三人的聯絡。
“看來問題很大。金屬始祖龍一直憋到現在才出手，真是難為它能忍這麼久了。”
李諾眉頭緊鎖，快速思索對策。
“滴滴滴。”
遊戲介面浮現文字，「號令」發來訊息。
“黃瓜片、冬瓜和海帶這三名玩家的靈魂與靈質構造體被金屬始祖龍奪走了。
“我失去了對這三名玩家的控制權。他們的靈魂、他們的靈質構造體，均落入金屬始祖龍手中。”
「號令」所寫的文字看似平淡，但李諾能感受到字裡行間的緊張情緒。
李諾打字說道：
“金屬始祖龍出現得很突然，我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遊戲介面上出現了一行紫色字型的文字。
“是金屬始祖龍的本體親自出手了。你沒有反應時間很正常。”
李諾注意到了這行紫色的文字，看顏色、聽口氣，應該是暗殺天使在說話。
李諾不太確定，於是啟用自己與暗殺天使的靈魂契約，聯絡上了這位還在“玩家”的“現實”星球上做客的天使。
對方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原來，在與塞納蒂完成短暫的見面之後，暗殺天使決定接入「號令」的遊戲系統。
和李諾不一樣的是，暗殺天使不會作為NPC出現在玩家的視野中。
祂更多的是利用遊戲系統的便捷性，而非參與《星海》遊戲的劇情。
就例如現在。
祂透過遊戲提供的聊天系統，可以直接參與李諾和「號令」之間的討論，不用像從前那樣透過李諾作為中間人。
紫色文字繼續打字說道：
“大概在6分鐘前，我留在內星空的分身向我發出警報，金屬始祖龍在內星空的魔法船裡啟動了一個指向外星空的儀式。儀式的威能很高，足以讓它對外星空施加影響。由於訊息從內星空傳遞到外星空，存在明顯的延遲，我在1分鐘前才收到來自分身的警報。我本想離開提醒你注意自身安全，沒曾想還是晚了一步。”
內星空的分身在6分鐘前發出警報，暗殺天使的本體在1分鐘前才收到。
內星空與外星空之間，存在著至少5分鐘的通訊延遲。
李諾之前聯絡書卷天使時，利用法陣的特性遮蔽了高延遲帶來的通訊體驗。
也就是說，他和書卷天使感覺不到延遲，但延遲的確存在，只是被法陣故意遮蔽了而已。
考慮到內外星空之間隔著一個存在龐大非凡力量的黑洞，這短短5分鐘的通訊延遲十分不可思議。
但儘管如此，還是讓金屬始祖龍找到了可趁之機，真是令人無奈。
李諾看向魔法視野。
天使之音空間站的戰事正常進行。
金屬始祖龍只帶走了黃瓜片三人，並未過多參與戰鬥。
截止到目前為止，黃瓜片、冬瓜和海帶是唯三遭遇金屬始祖龍襲擊的玩家。
金屬始祖龍的目的不言而喻。
它是專門過來掠奪靈質構造體，用於探索內星空屏障的幻象空間的。
暗殺天使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祂讓李諾和「號令」稍等一會兒。
祂佈置在內星空的分身，正在嚴密監視金屬始祖龍的一舉一動。
若是金屬始祖龍真的把那三個玩家送入了內星空，那暗殺天使留在內星空的分身很快就會傳來訊息。
暗殺天使監視金屬始祖龍的同時，「號令」那邊也沒閒著。
三名玩家的靈魂和靈質構造體失蹤，意味著這三名玩家在“現實”中的軀體變成了植物人狀態。
他們的身體變成植物人後，遊戲頭盔發出警報，遊戲工作室的同伴將他們送往醫院。
這一過程中，「號令」位面之核作為玩家們的主宰，介入本次事件。
黃瓜片三人尚未成家，也沒有談物件，父母健在，沒有兄弟姐妹，屬於社會關係非常簡單的那群人。
「號令」暫時封印了工作室成員的記憶，讓他們在短期內忘掉黃瓜片三人的存在。
同時，「號令」透過幕後操縱，將黃瓜片三人調入專門的病房，用自己親自操控的醫療團隊來維持他們的生命體徵。
一直到黃瓜片三人的靈魂歸位之前，不會有人發現這三個已經失去靈魂的玩家。
在正常情況下，面對此類事故，「號令」位面之核大可以採取抹去玩家的做法來一勞永逸地處理問題。
但這次不一樣。
三名玩家的靈魂和靈質構造體是被金屬始祖龍奪走的。
一定要儘快把他們的靈魂奪回來，否則這三人的靈魂和可能成為金屬始祖龍進攻「號令」的跳板。
而奪回靈魂這一步需要的儀式媒介，就是黃瓜片三人的軀體。
所以，黃瓜片三人的軀體被保留了下來，「號令」並未對他們進行抹除處理。
說起奪魂這事，李諾很熟。
真的，他在奪魂這方面可專業了。
早在內星空裡遊蕩的時候，他就掌握了精湛的奪魂魔法，還從血日神印的手中揪出了妮可的靈魂。
估摸著將來找到黃瓜片三人的靈魂之後，還是得要他來幫忙奪回靈魂。
… …
天使之音空間站戰役結束後的第三天。
等待訊息已久的「號令」與李諾，終於收到了暗殺天使的分身從內星空傳來的情況。
紫色文字在遊戲介面上浮現：
“就在剛才，我留在內星空的分身告訴我，有15個靈質構造體透過金屬始祖龍佈置在內星空的儀式進入了內星空。現在這個時候，這15個靈質構造體應該正被金屬始祖龍送往內星空的屏障。”
李諾打字問道：
“能確定這15個靈質構造體原先的身份嗎？”
紫色字型在遊戲介面上變化出圖象，還原出分身所見到的那15個靈質構造體。
這些靈質構造體身上存在著明顯的玩家特徵——惶恐不安中帶著些微不安分的小眼神，眼底眼藏不住的好奇，近似於賊眉鼠眼的竊竊私語。
他們除了被金屬始祖龍套上了一層金屬甲冑以外，身體表面並無太大變化。
李諾可不認為金屬始祖龍沒有佈置什麼後手。
說不定在這看似簡單的外表之下，每個靈質構造體體內都存在著金屬始祖龍的氣息，甚至是多藏著以某種形式存在金屬始祖龍分身。
盯著介面上的影象觀察一遍，不出所料，李諾看到了黃瓜片三人。
他們仨和其他玩家一樣，均被酷似刑具的金屬甲冑鎖住了手腕，腳踝處也綁著限制步伐的鏈條，頭上則帶著阻止頭顱左右轉動的籠具。
黃瓜片三人互相之間只用眼神交流，沒有說話。
他們的聊天系統似乎並未被金屬始祖龍封印，此刻仍舊處於可用狀態。
再看其他玩家。
他們也多用眼神交流，而非言語。
看樣子玩家們即便被金屬是主力抓住了，也依然保留了一小部分屬於玩家的特權。
聊天系統應該就是被保留下來的特權之一。
簡單一思索，李諾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金屬始祖龍應該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是方便這群玩家為自己探索幻象空間。
畢竟，一群可以用聊天系統來交流的靈質構造體，肯定要強於依賴聲音介質才能互相交談的個體。
“現在怎麼辦？”李諾問。
「號令」在遊戲介面上寫道：
“我核對過了。除了黃瓜片、冬瓜和海帶這三人以外，其餘的12名玩家很早就被黑暗神裔教控制了。這12名玩家的軀體也早已被黑暗神裔教奪走。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是確定黃瓜片三人的靈魂是否受到汙染。如果他們的靈魂已被金屬始祖龍或者其它什麼勢力深度控制，那抹除他們的軀體就是唯一的選擇。”
暗殺天使說：
“黃瓜片、冬瓜和海帶的靈魂尚未被汙染，至少目前沒有。我可以確定。”
李諾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想起了深處內星空的書卷天使。
書卷天使擁有主動解構的能力，可以很輕鬆地就確認這15個靈質構造體的狀況。
李諾在思索中啟用與暗殺天使的靈魂聯絡，悄然問道：
“書卷天使解構過這15個玩家了？”
“是的。”暗殺天使同樣使用靈魂聯絡，而非在遊戲介面上打字，看樣子暫時不想向「號令」透露書卷天使的存在：
“祂和我說，這15個被金屬始祖龍控制的玩家裡，只有黃瓜片三人的靈魂還是乾淨的。這可能是金屬始祖龍故意設定的圈套，它想以此引出一直躲藏在暗中的你或者是我。”
李諾頷首回應：
“我也有這種感覺。那書卷天使可以解構一下金屬始祖龍的本體，瞭解到它究竟是怎麼想的嗎？”
“很遺憾，不行。”暗殺天使說：
“金屬始祖龍本體的位格比較高，而且得到了宇外永祟的保護。書卷天使一時半會兒沒法用主動解構獲得準確的結果。無論是常規的主動解構模式，還是無害解構模式，都很難從金屬始祖龍身上找到正確的答案。”
看來宇外永祟對解構術的干擾很嚴重吶…李諾暗自思索。
既然書卷天使確認金屬始祖龍得到了宇外永祟的保護，那這頭牢籠加入宇外永祟陣營這事就是板上釘釘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它意味著金屬始祖龍尚未使用全力。
什麼時候金屬始祖龍撕去偽裝，顯露出宇外永祟的身份，什麼時候它才動用了全部力量。
“有辦法確定金屬始祖龍是哪一種宇外永祟嗎？”
李諾問道。
暗殺天使說：
“暫時無法探明。不過，書卷天使有些推測。在宇外永祟這個邪惡的族群裡，和金屬始祖龍的能力比較吻合的邪祟有兩種。結合金屬始祖龍疑似在利用合成技術，把宇宙中的原生生物改造成虛擬生物容器的行為，書卷天使認為，金屬始祖龍應該是一種名為‘鋼性替代’的邪祟。”
“鋼性替代？什麼意思？”
暗殺天使解釋道：
“簡單來說，就是用被邪祟汙染的金屬人偶，替代宇宙中的原生生物，透過不斷地替換原生生物，來汙染內外星空。擁有如此行事風格的宇外永祟，統一被稱為‘鋼性替代’。”
李諾思索之際，暗殺天使問：
“你確定金屬創造集團總部在哪了嗎？”
李諾回過神來：
“確定了。那是一個被統合局嚴加保護的區域網根伺服器群組，位於統合局的B-76號太空海軍空間站。在根伺服器群組的資料被轉移前將群組全部破壞，我們就能重創，甚至是徹底消滅金屬創造集團的總部。”
“很好。我和書卷天使有個計劃，先和你商量一下，然後我們再和塞納蒂、「號令」說明情況。”
暗殺天使透過聯想將計劃闡明。
祂和書卷天使打算來一套組合拳。
一方面，暗殺天使帶著由「號令」打造的靈質構造體突襲金屬創造集團總部。
另一方面，李諾與黃瓜片三人暗中接洽，破壞金屬始祖龍窺探幻象空間的行動。
雙管齊下，讓金屬始祖龍顧首不顧尾。
如此一來，至少會有一方成功。
如果運氣好一點，事情更加順利一點，說不定這兩條路線均能大獲成功，逼迫金屬始祖龍顯出邪祟原形。
只要金屬始祖龍在內星空展露邪祟真容，那不用暗殺天使出手，內星空的屏障自然會將它整個碾碎，連點渣都不剩。
李諾覺得這個計劃行得通。
想到塞納蒂也在幕後運籌帷幄，李諾便問道：
“那位掌控了時間與演化領域的天使，是否能窺探到這份計劃的未來呢？”
暗殺天使沉默幾秒後說：
“塞納蒂的情況比我想象的糟糕許多。祂損了超過八成的能力，現在只能勉強維持對內星空屏障的感應。對於一些涉及高位格的時間，祂的預測能力極其有限。
“祂還提到，有一股力量一直在侵蝕內星空的雙層屏障，企圖將祂的意志從屏障上完全抹去。
“你和雪翼貓之前傳送離開內星空的時候，不是遭到了意外，但最後還是安然抵達外星空嗎？這就是那股力量與塞納蒂對抗的過程。如果沒有祂在暗中幫忙，你和雪翼貓也不會進入外星空了，而是會被直接傳送到「斷裂維度」。”
“嘶，這麼驚險…”李諾眉頭緊皺，看來局勢比他預想中更加危險。
李諾定住心神，與暗殺天使討論計劃的細節，力氣盡快將計劃完善並開始實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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