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發現了一個好玩的遊戲，聞序一下子上癮了，拿著毛筆，在空氣牆上隨心潑墨。
空氣牆微微卷起起來，若不是它無法發聲的話，一定要問問聞序：合適嗎？
你這麼做合適嗎？
簡直太過分了。
哪有這樣的。
唉。
好在這傢伙還算有良心，還曉得給它擦乾淨。
——
潦草幾筆, 一幅新的山水畫就被畫好了，不過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些什麼。
“是該有些題詞。”聞序信心滿滿地提筆，準備作詩一首，然而……
作詩？
不好意思。
她不是那塊料，她哪有什麼文筆啊。
文竹她倒是有幾盆。
“露怯了, 露怯了。”聞序趕緊用清潔術擦去了她剛剛寫下的那個有且僅有的“啊”字。
但題詞的心思一起, 便怎麼也按耐不住了。
提筆揮墨, 一氣呵成，不知道的，還以為哪裡的詩仙降臨了呢。
哪裡知道，她就是在鬼畫符而已。
她寫在空氣牆上的哪裡是詩啊，分明就是清潔術功法的口訣而已。
不過她鬼畫符一樣的字跡，豪放不羈，這令人看不懂的字跡，倒是有了幾分“高人”色彩。
自娛自樂完畢，聞序沒忘了她還有正事要辦。
她要開始鞏固練習清潔術了！
她要把這被她弄得烏漆麻黑的空氣牆，刷洗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墨跡。
提氣，起勢。
抬手，準備。
“哎呦！”
聞序腳下一踉蹌，“這怎麼回事兒？”
像是下樓梯時, 一腳踩空了的感覺，這空落落的感覺，真叫人難受。
聞序本想起勢施展她學會的新技能呢。
結果她還沒有動手呢, 牆上的墨跡像是一團煙霧一樣彌散開來，自己地從聞序的眼前消失了。
“？？？”
“消失了？”
怎麼會呢。
她還沒有動手呢, 怎麼就消失了呢。
空氣牆上乾乾淨淨的，比專業的家政清潔團隊清理得還乾淨，乾淨得彷彿她記憶力的牆上“山水畫”只是她的錯覺。
柔軟的空氣牆，緩緩波動起來。
沒過一會兒，令聞序驚訝的是，空氣牆上的墨跡重新出現了。
一如墨跡消失時一樣，墨跡出現的時候，也像是一團團黑煙。
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之前的黑煙最終的歸宿是散去，而此刻，則是在慢慢匯聚成一個個字元。
如果說聞序的字勉強可以用飄逸來自誇，那麼眼前的字元，就可以用端莊來形容。
聞序的心，砰砰砰地跳著。
這一幕，很是眼熟啊。
她還記得有一天她躺在空間中央小山丘的半山腰上時，天上的雲團，就曾經出現過與現在類似的情況。
那時出現的, 白雲匯聚而成的是《引氣決》。
而此刻出現的……
會是什麼呢？
約莫過了三分鐘, 聞序的面前，出現一行詩。
“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聞序摸了摸下巴，看著這行突然出現的古詩思考了起來。 這不是小時候課本上學過的故事嘛，怎麼會出現在空間的空氣牆上？
不復返，空悠悠？
聞序皺了皺眉頭，“難道這和清潔術有關係？”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
因為聞序在她的“山水畫”上頭，提筆寫下的，可不就是清潔術的功法原文嘛。
然而沒有人能回答聞序這個問題。
三分鐘之後，聞序察覺到一陣微風拂過，空氣牆上像是被人投影過來的字幕，緩緩地消失在聞序的眼前。
一如當時《引氣決》出現時那樣。
它出現得毫無預兆，消失時也沒打算打聲招呼。
沒有留下注釋，更沒有人出來給聞序講解，一切，只能等聞序自己去悟。
聞序抬頭看著天上的雲捲雲舒，空間裡頭的天空明亮極了
黃鶴一去，白雲千載……
啥意思。
聞序沿著山脊線慢慢地走著，腦中思考剛剛空氣牆上出現的那句詩。
結果可想而知。
空想是沒有用的。
聞序自行琢磨了半小時，琢磨了個寂寞，什麼也沒有琢磨出來。
它不同於胡師傅給的功法。
胡師傅給的清潔術功法，像一個公式，第一步是什麼，第二步是什麼，寫得清清楚楚的。
就這，聞序還在空間裡頭，用了一週多才初步掌握了基礎的清潔術呢。
所以，聞序這會兒心態挺好的，這會兒琢磨不明白也沒關係。
很正常，她並不心急。
她不苛求自己，她欣然地悅納自己。
“嘿！”
聞序腳欠，路面上有一個坑，不好好繞過去，偏要跳過去。
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裡，聞序好歹還端著成年人的包袱呢，太幼稚的事情，她是不太好意思做的。
空間裡頭就不一樣了。
比如路上看見一個水坑，專門繞過去踩一腳這種事情，在現實世界裡，就顯得很無聊，很幼稚。
不過這種事情在空間裡頭，就無所謂了。
面子什麼的，那都是浮雲，幼稚不幼稚的，不重要，開心就好。
聞序想也沒想，便做出立地跳遠的姿勢，跳過了一個土坑。
呀，是飛翔的感覺。
許是覺得不夠盡興，聞序的目光落在前方七八米處的小溝上。
小溝有個一米多寬，她衝刺助跑，嘴裡頭還唸唸有詞，“黃鶴一去！”
嘿！
起跳，飛起來！
落地，“……不復返。”
聞序腳下還沒有踩實，身體還沒有穩住，她便已經驚愕地愣在了原地。
只聽得前後兩聲捱得及極近的鳥鳴聲在耳邊響起，聞序抬水擋住了飛揚的塵土，她捂住了口鼻，艱難地睜開眼睛一看。
好傢伙！
兩隻長得有些類似丹頂鶴的鳥就在距離她十步遠處飛了起來，飛舞之處，皆是漫天風沙。
這是黃鶴嗎？
這也不黃啊。
姑且稱之為仙鶴吧。
周圍的可見度越來越低，聞序只覺得，自己一定是遭遇了龍捲風。
很快，周圍高高立起了裹滿黃沙的風牆，而聞序只能可憐巴巴地抱緊自己，找個掩體藏住自己。
黑白分明的仙鶴，在黃沙之中，只能偶爾看見一些影子，許是黃沙的緣故，這兩隻仙鶴，看起來有些滄桑，也不那麼仙氣了。
心念一動，閃身出了空間。
她怕稍微晚一點，她就要被黃沙埋在空間裡頭了。
但聞序實在好奇，在現實世界裡，聞序喝了杯水，想了想，找出口罩，戴上頭套，聞序再次閃身進入空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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