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序爹夾著一筷子金針菇，食不下咽。
他抬頭的，鄭重地問聞序：
“序序，明天你要用車嗎？”
聞序搖搖頭，明天她沒有出遠門的計劃，在市內，她習慣掃共享單車, 遠一點的，網約車就好。
“沒有，怎麼了？”
序序爹神色微松，他夾著金針菇，放到了自己的碗裡，說：
“那行，明天我用車。”
序序媽以為序序爹用車的原因，是為了去雙湖農場呢, 她奇怪地看著序序爹, 說：
“咱家的車平時不都是你用嗎。”
為什麼還特意交代一聲。
序序爹把筷子放到了晚上，鄭重地道：“我也要回老家一趟，計劃回三天。”
回去幹嘛？
聞序清了清嗓子，問：“回去挽尊吶。”
序序媽聞言失笑，心情本就不美麗的序序爹，這下更是直接黑了臉。
“哼。”還好意思說。
序序爹不理人了，他拿起筷子端起碗，埋頭乾飯。
聞序尷尬地抹了抹下巴，既有些同情，又有些不理解地看著她爹，斟酌了好幾秒, 聞序說道：“老爹, 你加油哦, 我看好你。”
“？？？”
“……”
序序爹抬頭, 無語地看著聞序。怎麼會有這樣的崽，一點也不貼心，他現在後悔生她, 還來得及嗎？
——
次日一早, 為了面子要回老家一趟的序序爹，六點就已經爬起來了。
聽到窸窸窣窣的洗漱聲，聞序打開了房門。
序序爹轉頭一看，見是聞序，刷著牙的序序爹含糊地說：“我吵醒你了？”
“對呀對呀，可不是嘛。”
聞序話雖如此，然而此刻的她眼神清明，穿戴整齊，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
序序爹擰乾毛巾，把熱毛巾胡亂地往自己的臉上糊，聲音嗡嗡地道：
“你看我相信嗎？”
“不信就算了。”
聞序走到序序爹身邊，看著胡亂幾下就結束洗臉，然後開始刮鬍子的序序爹，說：
“老爹，你還生氣呢。老爹你這樣可不對哈，不大氣。”
好傢伙，序序爹瞪眼, “你還敢說我小氣？”
忽然間腦子裡蹦出了一個概念，序序爹眯了眯眼睛，危險地看著聞序, 說：
“我知道了，你這在CPU我。”
聞序失笑，扶著牆的她，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我沒有CPU你，我怎麼會CPU你呢，我只是在KTV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聽不懂。”
序序爹不看聞序了，他高高翹著下巴，盯著鏡子裡頭的自己，仔細地打理起他的臉。
聞序看著鏡子裡頭的序序爹，不再嬉皮笑臉，漸漸正色，“老爹，我錯了。”
“？？？”
序序爹詫異地看著鏡子裡頭的聞序，“怎麼忽然知錯了，錯哪了？”
錯在……
其實她能明白序序爹的小心思的，但明白，卻沒有完全理解。
聞序輕輕嘆息了一聲，說：“錯在……太優秀了。”
“？？？”
序序爹聞言，先是震驚得睜大了眼睛，然後失笑，“序序啊，你這是跟誰學的啊。” 明明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啊，怎麼越長大，越不謙虛了。
聞序忍著雞皮疙瘩陣陣冒起的不適應，繼續輕嘆一口氣，說：“所以說最後怪來怪去，老爹，還是得怪你呀。”
“說我教得好？”
“是呀是呀。”
序序爹嘴角壓都壓不直了，“少來，你爸我可不吃這一套。”
聞序和序序爹兩人，一個吹捧，一個“絕不承認”，剛起床的序序媽從這對父女倆身邊走過，說：
“嘖嘖，噁心心。”
聞序失笑，她媽媽怎麼也喜歡說疊詞詞了。
今日份的早餐，依然決定下樓去秀華阿姨店裡吃腸粉。
臨出門前，聞序拿出了兩張已經過塑好的符紙，一人給了一張。
“這什麼？”
“平安符。”
“平安符？”序序爹詫異地看著聞序，“哪裡請的？”
“哪裡請的你就別管了，給我。”序序媽從序序爹手裡拿走了平安符，然後轉身進了房間，“等我一下。”
沒一會兒的功夫，序序媽重新走了出來，她把平安符重新還給了序序爹，“給。”
原來序序媽回房一趟，是給平安符做了兩個紅色的三角形的小袋子。
序序媽手裡還拿著一個空袋子，她問聞序，“你的呢，裝起來，我給你縫好。”
啊這……
她的被她拆了。
不過她想再來一張也容易，就算她的空白符紙都被她畫廢了，再去找符師一趟就行。
聞序對她媽說，“空袋子給我吧，我自己裝就行。”
——
序序爹揣著聞序給的平安符，開著車，回到了老家。
聞序回來的時候，正趕上大家都挺忙，而序序爹回來的時候，開始休息的人變多了。
於是序序爹進了村子，就見到村子裡唯一的小賣鋪裡頭，聚集了挺多人正在玩紙牌呢。
聽到車子的動靜，小賣鋪裡有人從門口探出頭來看了看，發現又是聞序那天開來的那輛車，只不過裡頭的人不是聞序，而是聞序她爸。
“這不是序序爹嗎，序序昨天剛回去，你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序序爹回來了？那序序媽回來了嗎？快點快點，讓她接我打一局，讓我換換手氣。”
“不對，那是序序爹嗎？不可能吧！序序爹怎麼可能這麼年輕！”
“序序爹能有多年輕，他和我家那男人是同一年先後出生的，序序爹是年頭，我家的是年尾，我家的那口子現在都有白頭髮了，序序爹能年輕到哪裡去？”
“不信你自己看嘛，我幹嘛騙你啊。”
說話的是之前借給聞序農具的伯母，她指著已經停車坪裡頭已經下車的序序爹，“你瞧，那能不是嗎？兩張老K。”
穿著白色短袖的女人皺眉看了一眼自己的牌面，煩躁地道：“不要不要，過過過。”
“兩張2。”下家接走了，白衣女人則看向了窗外，她驚訝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喲，還真的是他！”
序序爹走進小賣鋪，本想和許久不見的老友們打聲招呼呢，哪裡想到，別人的聲音比他出得更快。
有人大驚道：“聞序她爸，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
之前借給聞序農具的伯母，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序序爹，吶吶地道：“難道城裡就是比老家養人？你這模樣，說是隻有三十出頭，也有人信吧。”
白色短袖的女人任由牌面從她的手裡滑落，不敢置信地道：“小序她爸，你的大肚子呢？你的大肚子怎麼減的？快教教我家那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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