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咯吱——”
一陣接著一陣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就像有人拿著尖銳的剪刀,正用著剪刀尖尖試圖刺破堅硬的玻璃一樣,簡直令人牙酸。
就連風獸也無法忍受這種聲音的襲擾。
原本已經沉醉於濃郁靈氣的它,也不得不停下來,芝麻一樣的眼睛,惱怒地膨脹成了兩顆小黑豆。
讓它看看!
是誰在吵吵嚷嚷,擾它修煉,亂它心神,壞它好事兒!
於是,風獸飛到了聞序肩膀上,它浮於聞序肩頭,雲團一樣的身體,模擬人的形態,延伸出來腦袋和四肢。
它伸出左手,牽住了聞序的耳朵。
伸出右手,憤怒地指著前方。
——什麼東西!
——吵什麼吵!
靈氣罩內,五彩斑斕的光點,懸浮流轉。
潔白的風獸臉上,彩色的光影明明滅滅。
站在聞序肩頭的它,生氣地跺著腳。
巧了。
巧極了。
當站在聞序肩頭的風獸,猛然一跺腳之後,靈氣罩外那些焦黑的灰跡,像是無根的沙粒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風獸就是那在滿是積雪的山林間躥躍的小松鼠呢,隨著它的每一次動作,都會撲簌簌地驚落一地積雪。
唰!
掉了一塊。
已經被葦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靈氣罩,突然間出現了一道視窗。
視窗上的灰跡清空,昏暗的靈氣罩內,月光透過“玻璃”,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一張好看的臉,也趴在了靈氣罩上。
然而那張好看的臉,很快就不好看了。
灰跡清空的那一片小視窗,正好承載了……這張臉。
無論這張臉,多受上天偏愛,可一但扭曲的話,除了閉著眼睛硬誇,任誰看了,也不會說好看的。
如果說靈氣罩是一輛小車的話,那麼此刻這張臉,就趴在車窗玻璃之上,她拼命地將臉在“玻璃”上擠壓著。
似乎這樣做,就能突破靈氣罩的隔絕,然後快樂地和靈氣罩裡頭的一人一獸,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風獸無聲地尖叫著。
原本已經將自己模擬出人形的它,這會兒已經忍不住變成了刺蝟模樣,渾身上下都冒著尖利的針。
不過好在它只是風獸,制風、乘風、噬風或許有一手,但它本身極為柔軟。
若非如此。
此刻聞序的肩頭,非得被扎破不可。
“滋滋——”
“滋滋——”
烤肉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外頭尖厲的哀啼。
於是聞序睜眼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張臉:
焦黑的半張臉上,眼睛長在了酒窩的位置,而鼻子,卻完全歪向了沒有受傷的那半張臉上,至於嘴巴,則是直接長在了眼睛上方。
此刻,烏黑的血水,掛滿了半張臉。
聞序也不清楚,那些血水,到底是從對方嘴角流出的血,還是從眼角流出的淚。
“噗!!!”
聞序喉頭一甜,緊跟著,她控制不住地噴了一口血。
風獸嚇得半死,顫顫巍巍地趴在了聞序懷裡,延展著身體,試圖將自己化作一床棉被,將聞序包裹起來。
聞序拍拍風獸,“我沒事兒,死不了。”
她剛剛突破了煉氣三期,正是境界不穩的時候,陡然間看見了這麼一張叫人心神震顫的臉,心境一下不穩,血氣上湧,一下子就噴血了。 聞序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跡。
緩緩地站了起來。
靈氣罩上隱隱有金光一閃,它上頭所有的髒汙,完全化為灰燼。
體內的星雲流轉開來,充盈的靈氣,進入聞序的經脈,進而流轉至全身,滋潤著聞序的身體。
無需聞序的神識牽引,綠色的木靈氣,已經集中於聞序的內傷之處,開始修復起來。
聞序看著對面的女人。
應該是害怕的。
她想。
如果不害怕的話,她為什麼連牙齒根都在顫抖呢。
“你真有意思,往身上套個烏龜殼幹什麼?”
對面的女人笑吟吟的,目光清澈得像一個天真的孩子,此刻,她歪著腦袋,微微仰頭看著聞序,似乎真的只是單純好奇。
慘白的月光之下,女人上妝後紅撲撲的臉蛋,在月光之下,變得更粉了。
這抹粉,粉得這樣生硬。
這讓聞序差點都想不起對面的女人,白天所見時的樣子了。
“你也挺有意思的,你的臉,好得真快。”聞序聽到風中傳來了自己的聲音,“阿鈴,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嘻嘻,可以呀。”對面的女人捂著嘴巴笑嘻嘻地看著聞序,“名字起來,不就是讓人叫的嗎,隨便叫,我喜歡聽你這麼叫我。”
“啊——”阿鈴攤開手,轉著圈圈,臉上滿是懷念,“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麼叫我了。”
“哦。”
聞序的手中,悄悄捏了一張符紙。
阿鈴臉上的神色一變,眼神忽然間變得冷厲,“你可真不聽話。”
“是嗎?”聞序輕輕一笑,“是因為我不聽你的話,向西走去嗎?”
“哈哈哈。”
阿鈴也不知在笑什麼,笑了好一陣,連周圍的蘆葦蕩都在跟著搖動。
笑夠了。
阿鈴才直起了腰,她撫摸著自己的及腰的長髮,笑道:“你說說你,你為什麼那麼不聽話呢,早就讓你向西走,你怎麼就是不肯呢。瞧,你這不是白白浪費力氣嘛。”
“嗯,我要是早點聽你的,就好了。”
聞序向前走了幾步,然後站在了阿鈴的面前,她看著一身紅衣的阿鈴,道:“對了,還沒有恭喜你,嗯,新婚快樂~”
“……”
阿鈴抿了抿嘴,連她心愛的頭髮,都已經勾不起她的興趣了。
此刻,阿鈴一雙幾乎沒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聞序,“你說什麼?”
沒聽清嗎?
不好意思,她剛剛到聲音太小了。
聞序看了一眼阿鈴身後的隊伍,看著那些樂手和轎伕,還有隱沒在黑暗裡頭,隱隱能看到半點輪廓的轎子。
最後,聞序的目光回到了阿鈴身上。
再說幾遍都一樣。
祝福嘛。
多說幾遍,也無妨。
聞序沒有迴避阿鈴吃人的目光,繼續開口,“新婚快樂,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長長久久,甜甜蜜蜜喲,馬上就要到子時了,恭喜呀!”
“你!”
“你的膽子真的很小嗎?”阿鈴的五官開始扭曲,清甜的聲音,也變得嘶啞,“你這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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