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師闔上手裡的書，大步邁下講臺，直奔白子玲走過去。
白子軒坐在白子玲旁邊的位置，他偷偷伸手拽了一下白子玲的胳膊，白子玲並沒有睡著，但她頭也不抬，一把就甩開白子軒的手。
“喂，老師過來了。”白子軒小聲提醒。
白子玲緩緩睜開眼睛，剛抬起頭，頭上就捱了重重的一下，是老師用手裡的書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
這一幕，幾乎看呆了教室裡的所有人。
在此之前，教室裡可不曾出現過這種情況，甚至從未發生過老師對學生動粗的事件。
“你知不知道你一節課都在睡大覺？”老師皺著眉，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白子玲摸著被打的頭，慢慢抬起眼皮，與老師的目光對上，她臉色沉下去，冷冷地瞪著面前的老師，一字一句道：“剛剛是你打我？”
老師是個中年男人，他的個子很高，身材很瘦，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
“你上課睡覺，我打你怎麼了？”
老師雙手背到身後，下巴微仰，姿態傲慢，“像你這種學生，不打是不行的。”
“請問，‘像你這種學生’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了？”
“我看過你的成績單，你是班上的倒數第一名。”
“那又怎樣？”
“排名倒數第一，你還覺得這是件光榮的事麼？”
“光榮與否，都不是你可以動手打學生的理由。”白子玲起身，神情寒冽至極。
鍾洛洛隱約感覺今天的白子玲與往常不太一樣。
正常情況下，就算白子玲聽不懂老師在講什麼，她都不會在課堂上睡覺，可她今天，一直在睡。
“不想捱打就別在課堂上睡覺，真那麼想睡覺，就滾回家睡，別在這裡影響其他人。”老師眉頭擰巴著，因為白子玲的囂張氣焰，使得他火冒三丈。
白子玲當眾不給他臺階下，他自然也不能讓白子玲好過。
“交了那麼多學費，我憑什麼回家睡？我願意在這裡睡。”白子玲大聲反駁。
老師繃著臉，額頭青筋爆起。
他指著白子玲，氣得雙肩都微微有些顫抖，“你看看你這個樣子……簡直就像垃圾！”
“你說什麼？”
全班一片譁然。
“我說你像垃圾！”老師重複著剛剛的話，‘垃圾’兩個字，被他故意拖長音，語氣還非常重。
“你再說一遍！”
白子玲隱忍著。
老師卻冷笑一聲，再一次將自己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說你像垃圾！”
“……”
白子玲咬著牙，雙手緊攥成拳。
一旁的白子軒抓住白子玲的手臂，硬生生地將白子玲拽坐回椅子上。
鍾洛洛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擔心白子玲對老師動手，好在，有白子軒在旁盯著白子玲，白子玲情緒雖激動，但她的手被白子軒緊緊地握住，她費了半天力氣也沒能掙脫白子軒。
“從今天開始，我的課你不用來，我不想看見你。”老師厲聲警告，話說完，狠瞪了白子玲一眼，轉身大步走回講臺上。
老師沒再繼續講課，而是垂眸整理著桌上的教科書。
很快，下課鈴聲響起。
老師抱著書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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