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培根說過,愛情與智慧,二者不可兼得。”夏初洛靠在副駕駛上,用力扯下腦袋上的頭箍。
“這話不敢苟同。”
陸文發動汽車,緩緩駛離現場。
按照習俗,新郎現在正在一桌一桌敬酒,但他們兩個沒有那麼多放鬆的時間,也不想惹太多人情世故。
所以就先離開了。
“要用辯證的眼光去看待古人的思想。”
“仿生人居然也懂辯證的眼光?”
“仿生人都是在不斷學習的,你對仿生人還是有那麼大的偏見。”
“但是無人區外面那群仿生人都跟傻子似的,你可千萬不要向他們學習。”
兩人正在聊著,一個電話打到了陸文的手機上。
魏伯安打來的。
“魏伯安?這個中年人為什麼天天給你打電話?”
“可能……他又開封了幾十年的好酒……吧。”
陸文接通電話。
通話內容和他想的差不過。
魏伯安稱又從後院裡挖出了埋了十多年的酒,一個人喝有點無聊。
夏初洛接過手機,對著那頭毫不客氣說道:“魏伯安,我查了查,你住的是電梯公寓,哪來的後院?”
“夏小姐,只要心中有後院,生活處處都是陽光與綠色。”
“你是想把陸文挖過去吧?”
“夏小姐,你不能就這樣汙人清白,這次是真的有事要找他,上次那件事有後續了,我想他肯定也會感興趣的。”
上次那事,指的是那個‘流浪詩人’的事情。
有關一件十多年前的冤案。
那件事,一直到最後,所謂的‘流浪詩人’都沒有露面,沒人知道他是誰。
陸文從夏初洛手裡拿過手機,和魏伯安約好了個時間,下午就見面。
“把我放在倉庫門口就行了,你去找魏伯安吧。”夏初洛說道。
“你今天下午就要走?”陸文問道。
“嗯,胖子他們已經把東西都打包好了,你的那具身體也已經徹底啟用,等會你應該就能感受到了。”
“你留下來的身體呢?”
“在我臥室的衣櫃裡。”夏初洛說道:“那具身體沒有手環,記憶我已經做好了,只要不應付太熟悉的人,應該不會出問題,我和執行局請了兩個月的病假,這兩個月不用去打卡。”
把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仿生人放在臥室衣櫃裡。
普通人幹不出這種事。
衣櫃是很多懸疑電影的必有要素。
大晚上櫃門緩緩拉開,伸出一隻手什麼的……
半個小時後,車輛停在倉庫門口。
夏初洛的小團隊已經在等著她了。
江胖子這兩天看起來瘦了不少,整個人都憔悴了,抱著他心愛的電腦,雙眼充滿血絲。
“胖子,你這狀態行不行?”陸文問道。
“大家都是男人,你居然問我行不行?”江胖子頓時站起來,“熬夜對我不過是家常便飯,我從孃胎裡就開始熬夜,到現在快三十年了!”
“你才二十多歲?”
陸文驚了。
江胖子看起來比魏伯安的年齡都大。
一個油膩肥胖的中年大叔,突然自稱是二十多歲的小鮮肉……
確定整個團隊的狀態都線上後,陸文又看了看自己的第三具身體,親自開機。
熟悉的感覺頓時就來了。
“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就給我這具身體說。”
“行,趕緊去找魏伯安吧。”
十三區到第十區,又是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這還僅僅是城區。
到達的時候,魏伯安坐在第十區執行總局不遠處的一家小飯店裡。
“你到底有多少瓶十多年前的酒,每天這麼喝都喝不完嗎?”
“喝完了再去批發就行了。”
“……”
看得出來確實是有事。
如果魏伯安僅僅只是想喝酒,他會親自跑到第十三區來。
但這種打電話把陸文叫到第十區的情況很少。
“那事有著落了?”陸文問道。
“還沒,這麼久了,始終沒透過之前的那些案子,找到那個‘流浪詩人’的蛛絲馬跡,但……他最近在第十五區出現了。”魏伯安給陸文倒上了一杯。
“又死人了?”
“沒錯,但是第十五區的情況你也瞭解,就是個搞旅遊的,常住人口比較少,那邊發生的案子,也基本就是些小偷小摸,外區遊客被坑之類的事情。”
魏伯安說話間,陸文也在網上查了查。
他發現第十五區的執行局比第十區的還要更鹹魚一點。
那裡的執行官,平日裡處理最多的,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內海的沙灘上溜達,時而兼職賣防曬霜。
“執行官兼職賣防曬霜……這行業的跨度可大了。”陸文看了看別的資料,“這個大區居然已經好幾年都沒有總長,權利最高的也就是個即將退休的三級執行官。”
“搞旅遊的,每天的工作也就是解決糾紛而已,沒人願意去那個地方。”
但那個流浪詩人偏偏就去了。
以他上一個案子的情況來看,估計又是有什麼冤案之類的。
“要說冤案,每個大區都可能會有,但第十五區……怎麼看都不應該是他的目標,這個區案子是最少的。”
這個區常住人口還不到兩百萬。
人口數量最少的一個區。
但人流量卻相當大,每到各種節假日,前往第十五區的車輛都可以堵成長龍。
“有時候我就不明白,開開心心的三天假,在家裡玩遊戲多好。”魏伯安抿了一口酒,“總有人非得往那些景點跑,去的時候堵一天車,回來也堵一天車,中間唯一的一天就用來看人山人海。”
“下午還得辦事,你就別喝酒了。”陸文提醒道。
“沒事,你開車就行了。”
“……”
生活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你一個驚喜。
比如今天早上的第十五區。
一個正在做小區保潔的保潔人員,突然被一盆從天而降的滾油潑中,那是一盆芝麻油。
他在慘叫中跌跌撞撞走了幾步。
又有一盆冰冷的汽油潑了下來。
隨後便是一枚從天而降的打火機,上面的火焰尚未熄滅。
“那附近沒有監控,所以具體情況不得而知,只能透過現場的樣子做一個大概的判斷,那人已經被燒成焦炭了,據當時現場的居民說,那芝麻油聞起來挺香的……”
又是一個被活活燒成焦炭的傢伙。
暗中那個被稱作流浪詩人的兇手,行為手段越來越殘忍。
“那些油是哪裡來的,有發現嗎?”陸文問道。
“正在調查,不過希望不大……”魏伯安回應道。
“總不可能憑空變出來。”
“第十五區緊鄰第十六區,第十六區貧民窟那麼亂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那邊,什麼東西都可能弄到,就算憑空變一架轟炸機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兩人趕到第十五區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幸而現在不是節假日,路上沒有堵車。
不得不說第十五區風景確實好,沿途很長一段路都是靠海修建的,可以看到翻滾的波濤拍打沙灘,以及沙灘上的俊男靚女。
當地執行局,那位即將退休的三級執行官接待了兩人。
“兩位同志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吃個飯吧。”
這位執行官叫馮富貴,很喜慶的名字,第十五區唯一的三級執行官。
不出意外的話,他本應該晉升總長的。
但他覺得自己年齡太大,沒兩年就得退休,處理不了那麼多事情,所以拒絕了。
“不要一見面就吃飯,執行局的人不應該學這一套。”魏伯安認真說道:“直接帶我們去看現場吧。”
“這地方就是搞旅遊的,除了吃就是玩,大家都在這裡長大,習慣了。”馮富貴笑了笑,帶著兩人去了現場。
現場其實沒什麼可看的。
一個破舊的小區。
青灰色的水泥外牆,暴露的紅磚,小區外面好幾條街都是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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