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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撤不撤？”班琦擦著腦門子上的冷汗，問賽衝阿道。
賽衝阿此時同樣也是糾結得不輕，即便手握重兵，但唐軍實力太強。兩軍陣前對壘，雖然唐軍打著演習的旗號，但是賽衝阿相信唐軍根本不忌憚對禁衛軍進行某種程度上的攻擊，這也是唐軍最初的想法，對清廷進行震懾。
他把炮團給頂出去了，立即招引了唐軍的鐵車隊要說這些年，禁衛軍訓練不少，對付其他唐軍部隊若說還有一點信心的話，但這鐵車隊是絲毫沒有辦法的。大唐不會向清軍出售反戰車的武器，即便是出售了一些個火炮，但是對於戰車的打擊能力並不強。清廷至今為止沒能發展出自己的軍工製造能力，不像是歐洲國家能夠仿製不少的大唐外貿武器，清廷現在連最初那SC-2紙殼彈步槍都沒有仿造成功。更不用說利用自己的軍工能力，製造能夠反戰車的戰防炮了。
而且前面的清軍回報，見到了一種沒有見過的戰車。那是一種同樣的有著履帶底盤，但是卻馱著一門特別粗壯的火炮的戰車，清軍只當這是一種唐軍的新式自行火炮，並不知曉這東西的真實稱謂應該叫做坦克。
若是禁衛軍炮團輕舉妄動，必然招致唐軍鐵車隊的襲擊，賽衝阿也不忍損兵折將，在最後的時刻還是命令目標區域內的清軍撤退出來，炮團也從前面後撤下來，由清軍的步兵進行掩護。賽衝阿還長了一個心眼，命令清軍在退路上設定障礙物。
不過這個舉動卻讓唐軍機步營的營長駱元奎發笑，“從十來年前起咱們的機步兵就在這片土地上恣意馳騁，清軍也沒少吃虧，這十來年之後，居然連一點長進都沒有，居然還用拒馬這麼原始的東西。”
現代拒馬當然能夠阻擋戰車前進，但是用鋼鐵製成，強度也要足夠，顯然清國的工業能力，用鋼鐵來製造單純阻擋戰車前進的拒馬，實在是肉疼，所以他們使用的障礙還是比較原始的那種，木頭做的拒馬，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擋得住機步營的步兵戰車的。
在前線指揮所中的謝金武再次得到了清軍從目標區域中撤出的情報，他只是微微一笑，問劉志雨道：“火矢團部署如何了？”
劉志雨道：“加上龍驤團炮兵營的三個自行火炮營在前排已經佈置好移動炮兵陣地，兩個重炮營也已經完成陣地佈設，處於咱們的步兵的保護之下。”
謝金武的笑容不減，道：“那麼再給清軍去信吧。”
天色已經基本上完全暗了下來，賽衝阿暗暗鬆了口氣，在這種環境下，唐軍發動炮擊攻勢的可能就大大降低了，至少被擺弄了一天的他，能夠多少睡一個好覺。可是唐軍並沒有如他所願，這次送來的紙片上，總共寫了五個座標區域。
“這群萬惡的唐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就算是班琦也變得有些懷疑起來，道：“這八成是唐軍想要對咱們進行消耗，讓咱們疲於奔命，一旦真的衝突起來，咱們士氣低落，士卒疲憊，而唐軍養精蓄銳，到時候恐怕就要吃大虧了。”
賽衝阿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他道：“不管了，這次休想再叫咱們動一步。”
但班琦又變得有些遲疑：“可是如果唐軍真的開炮了呢？”
“大黑天的，就算是打炮也打不怎麼準，若是唐人狗膽包天，咱們就殺將出去，把他們殺個七零八落。”賽衝阿賭氣一般地說道。
另一邊謝金武端著一個軍用飯盒，美滋滋地吃著唐軍的戰地自熱口糧。唐軍的戰地口糧種類比較多，而且十分方便，使用化學加熱的方法，跟後世的比較先進的戰地口糧一般無二。
謝金武邊吃邊道：“其實，清軍在面對這個情況的最好辦法，是放棄被動依靠城池防禦的心態，主動出擊，執行機動性主動防禦作戰，靠著打造多層結構的防線，把我們的力量往外逼，從而儘可能地保證整條戰線上的部隊安全，進一步保證京師的安全。”
劉志雨笑道：“旅長還站在他們的立場上考慮，可是旅長您說，如果他們真的殺出來，把我們向外側擠壓，能夠做得到嗎？”
謝金武想也沒想，道：“做不到。”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笑聲中整個唐軍的陣線似乎都處於一種適度輕鬆氣氛中，對於面前的敵人，唐軍分明是沒有放在眼中的。
謝金武將飯盒裡的最後一塊醬牛肉填到嘴裡，看了一眼手錶，說道：“差不多時間了，讓咱們的炮兵活動一下手腳吧。”
劉志雨敬禮道：“是！”
唐軍背靠著塘沽，整條從塘沽到京師的公路線暢通無阻，都處於唐軍的控制之下，這就使得從塘沽而來的軍用運輸卡車能夠沒有阻礙地將各種後勤物資運送到前線。塘沽的唐軍戰備倉庫，儲備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和彈藥，僅最核心的105毫米榴彈炮的幾個彈種，總數就有11萬發，而第一旅下屬的105毫米自行火炮和牽引榴彈炮，實裝和備用總數為240門，每一門炮平均可以分配到四千多發炮彈，炮管壽命都達不到這些彈藥的一半。
謝金武一聲令下，五個炮兵營兩種口徑的主力火炮向清軍傾瀉炮火。雖然天色確實比較黑，但是清軍對於防炮兵缺乏經驗，過於集中，唐軍有著偵察兵進行的簡易炮火引導，雖然命中率比平時低一些，但是一時間數十門大炮嘶吼著發射出炮彈，也將清軍打了一個人仰馬翻。
賽衝阿在聽到第一聲炮響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
“唐軍怎麼就打炮了呢？”賽衝阿呆滯地望著炮火席捲的本部士兵，頓時痴狂起來，大叫道：“撤退，叫兄弟們撤！”
其實也不用他去招呼，被攻擊的清軍撒丫子亂跑，躲避著唐軍的火炮襲擊。只不過禁衛軍士兵的撤退毫無章法，反而進一步混亂了他們自己，更多倒黴鬼被不長眼的炮彈殺傷，一番幾乎是蒙著眼的炮擊後，清軍居然傷亡加上逃沒了的，損失了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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